【群像古代架空文,各种元素大乱炖,主角团是一群神经病()慎看】
【另外不太懂宫廷,如果有不合理的就当是我的私设了(跪)(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夹杂着四下逃窜的宫人的惨叫声。
这里是周国,可,周国京都城门早被敌国攻破,曾经这里奢靡无比的景象被一片狼藉所取代。
无数刀光剑影略过,雄赳赳气昂昂。的战鼓声纠缠着震天的喊杀声和踏步声回荡在皇宫上空,。
穿着盔甲的路国士兵踩碎掉落的珠宝礼器,越过地面的尸体,举着寒光四射的兵器继续朝皇宫深处杀去。
东宫内,周国太子周鹤眠抬手挥动宝剑,又砍下两名敌军士兵的头颅,剑上沾着的血液顺着剑尖流下,又忽的滴在地面上。
血珠滴下四处飞溅,像在地上溅出了一朵朵血红色的花。
这位周国太子俊秀的脸庞上沾着敌国将士新鲜的热血,身上华美的衣服血迹纵横已分辨不清原来贵气的模样。
他的周遭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此情此景看上去血腥无比,却又让本就俊秀的他看起来多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太子殿下,周国大势已去,”冷眼看了许久的路国战神顾焓一终于动了,她拔出御赐的佩剑剑尖直指周鹤眠,不知哪来的风吹得她的战袍猎猎作响,“陛下让我将您生擒,我的士兵已经将皇宫包围,请您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她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路国士兵,但有了前车之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严肃小心,都不再试图冲上前拿下这位敌国太子。
“让我束手就擒……”此时,周鹤眠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慌张,直接提剑朝她劈去:“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顾焓一神情不变,抬手举起沾满血的剑用巧劲卸了他这一招。
锵的一声响,两把兵器急剧地撞在一起,擦出了两三点火星。
对决一触即发,两个染血的身影在东宫前院杀得你来我往,招招致命,在一片兵器碰撞震荡嗡鸣中打得有来有回,居然在短时间内难分仲伯。
电光石火之间,女扮男装的顾焓一因为体力跟不上正牌的男子周鹤眠,在一个转身被他找到了破绽一招卸掉了兵器,最后被一脚踹倒在满是血污的东宫地面上。
与她一并而下的,是周鹤眠的剑,锋利的刀尖蛮横地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在死亡面前,顾焓一并没有露出恐惧,反倒敬佩道:“太子殿下好身手,能死在您的手上,也不算懊恼。”
“顾将军承让,”周鹤眠并没有同她说太多的话,剑尖直捅她的命脉,“尔乃真将军也。”
但剑还没有完全刺入顾焓一的皮肤里,周鹤眠手里的剑就被另一把剑挑飞,同时一个带着笑意的慵懒声音响起:“抱歉太子殿下,顾将军是我的得力部下才立下汗马功劳,朕要他活,请您见谅。”
周鹤眠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骑在马背上,穿着盔甲的高大身形,还有一张英俊且带着笑意的脸。
这张脸他很有印象。
路星衍。
不择手段也要毒杀手足弟兄巩固自己太子的位置,刚刚成功弑父上位的路国太子路星衍。
他的登基的路由无数人用血肉铺成,撒遍了晦暗的鲜血。
他走的每一步,脚下都是罪孽。
如今,天下人见了他都要低下头尊称他一声陛下。
谁不服,谁敢对他有异,他就杀谁。
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而他现在御驾亲征,和自己的得力手下踏破了自己国家的山河,毁了那片摇曳的万家灯火,还要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的对自己说着抱歉。
可真是个……虚伪的笑面虎啊。
周鹤眠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接着抬头平静的对上路星衍还带着笑意的眸子,没有管掉在地上的剑:“亡国太子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路星衍把带血的佩剑利落的塞回剑鞘似乎心情不错,他在马背上俯下身,笑着朝周鹤眠伸手。
周鹤眠看着他,最终屈服似的低头将手搭在他的手心。
路星衍唇角扬着,微微低垂的睫毛轻颤着,像个捕获了心爱猎物的猎人:“那就,请太子殿下,和我一并回路国了。”
*
大周嘉庆十年春,路国新生皇帝率兵进犯,于嘉庆十年三月一日一举攻破京都,现任周国皇帝周余骰本就身体抱恙,听到该消息一时急火攻心,病情加重,旋即一命呜呼驾鹤西归。
大周人性情刚烈,一行文武百官不愿投降沦为亡国奴,均自缢于大殿上,以示忠心。
此情此景惨烈无比,文武忠烈,可歌可泣,后世赞叹,广为流传。
自此,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周国悄然落下帷幕,退出历史舞台,天下就此统一。
路国人接管周朝的土地,那些大周的贵族余孽皆被当做俘虏押送回路国的京都。
*
回路国京都的马车上,周鹤眠和周诺诺大眼瞪着小眼。
“不是哥们,”周诺诺语气还存着几丝希望,“咱现在……是在演古装剧的对吧?”
但周鹤眠一句话把他的希望干灭了:“何为演古装剧?”
幸存下来的侍女碧桃担忧的上前摸了摸周诺诺的额头:“越亲……呸,诺诺公主怎么开始说起糊涂话了?”
“兴是咱们灭国了对公主打击太大了。”一旁幸存的王室同情的说。
周诺诺:“…………”
卧槽完了,他真穿了。
“不是,穿越就算了,为什么我是公主还穿着女装?!”认清现状的周诺诺提起华丽的裙摆难以置信,“我他妈可是24k纯正的大老……唔唔!”
周诺诺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鹤眠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新晋公主想掰开他的手,奈何力气不够,只得扒着他的手表示抗议。
“我不管你现在是谁,”周鹤眠低声说,那神色和语调都很平静,却让周诺诺没由来的发怵,“但从现在开始,忘掉你男子的身份,你现在的身份是大周的亡国公主。”
过了半晌,见周诺诺不再挣扎,周鹤眠松开了手。
“为什么要这样?”周诺诺压低了声音但压不住心中的疑惑,“不管是穿之前还是穿之后,我都是一个男的啊。”
“这次的俘虏里有我的妹妹,且仅有一位的公主,后来在趁乱时被宫里的一个嬷嬷带着逃走了,”周鹤眠慢悠悠的解释,“而你,越王,恰好没被抓住出逃,却意外的逃到了我们这群俘虏之中,妹妹不见了,又多了一个你,便只好出此下下策。”
“若是被知道亡国公主是一个男子假扮的,亡国之身加上欺君之罪,你猜猜……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周鹤眠语气轻飘,周诺诺却打了个寒颤。
能怎么样,还能是什么样的下场?肯定得被那狗皇帝杀头。
感情他点背,穿成了替妹当俘虏的冤种。
周诺诺擦了擦冷汗,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份。
处境已经知道了,亡国贵族,凄惨。
而身份,刚刚眼前这位非常淡定的帅哥称他为越王,他的身份自然也不低,但目前,落魄程度堪比流浪汉。
想着,周诺诺问:“按照你的话,应该已经明白我不是本人了,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我,就是原本的这个人是谁,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是谁。”
他露出一个标准微笑并且真诚得毫无破绽:“这样在以后的交流我也可以演好这位仁兄,配合好你们不露馅然后被杀头。”
“啊?越亲……呸!诺诺公主是何意?”碧桃不解周诺诺话语的意思,有些震惊,“如何叫不是本人?!”
“呃……这个……”周诺诺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穿越者和土著解释自己的身份真的很麻烦啊……
幸好周鹤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他麻烦的解释便娓娓道来:“你为周朝四皇子周诺诺,被封越地,又称越王,但因为形势你被迫扮作女相充当当朝公主,我是你的哥哥周鹤眠,也是大周的亡国太子,这位是我的贴身侍女碧桃……”
周鹤眠一一向周诺诺介绍了在场的所有人,但周诺诺的重点并不在人物上:“大周?路国?这里的历史不属于中国上下五千年里的任何一段??”
中国历史上根本没有什么大周和路国并存的朝代,好像也根本没出现过路国这个国家啊喂!
确定他是穿越而不是穿书?
喂?嗨喽?你好我的系统,出来见见你的宿主??
“现在该我问你了,”周鹤眠却并不理会他的问题,连珠炮似的发问,语气凌厉无比,“何为穿越,中国又是何地,你到底从何而来,是何身份,为何夺舍吾弟?”
“哦,中国啊,是我的家乡,我就是从中国来的,算是从未来穿越到现在,”再一次认命,周诺诺解释,“我来自……可能来自一千年后吧,没想夺舍你弟,我好好的在家做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的!”
他是真的冤啊!
“一千年后?!”碧桃被他的回答惊得下巴都合不上,她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那一千年后有什么?”
“有的可多了,”周诺诺想到现代恨不得穿回去,“最基础的有手机,什么都能查的到,无聊了还可以刷视频打游戏,出门还有汽车高铁什么的,不用像现在用马拉,一个小时能走好几百千米……”
现代很平常的东西却惹得这群老古董惊呼:
“一下子能走好几百千米?!”
“嗯,那当然,我国科技高速发展,列车的速度不是盖的。”
“比马车还快上好几十倍?!”
“肯定,高科技可比原始的行驶方式牛逼多了。”
“牛逼?何为牛逼?”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那中国的高科技也太牛逼了!”
“………………”
周诺诺汗颜:咋这帮老古董啥好的都不学光继承国粹了……
…………
在一片低低的吵嚷声中,独独周鹤眠安安静静的听着。
按那人的说法,来自一千年后很牛逼,各种物品描述得也虽然确实很牛逼,但他可是皇室的一支高岭之花,从前尊贵的太子殿下,得保持人设,就不参与讨论。
不消一会,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帘子也随之被挑开,一个士兵探头粗声粗气道:“吵什么吵!烦死了!一群亡国之徒,再吵都杀了扔下去喂狗!”
马车里顿时安静如鸡。
虽然亡国了,对公主口中牛逼的未来也很好奇,但是他们还是更想好好活命的!
见这群俘虏迫于自己的威风不再吵吵嚷嚷,士兵无比优越的哼了一声,放下帘子退出去,马车也继续向京都驶去。
*
已经回到京都几日,皇宫内,路星衍和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面对面坐着。
“衍儿,哀家在你征战之时替你物色了几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填充后宫,”弥太后细细喝了口茶道,“就在静娴殿,你若得空可去看看。”
“儿臣后宫已充实,此事就不劳太后费心了。”路星衍笑着看她,那股杀意被他压在眼底,“且战火连天之际,一国之君沉溺于美色,这恐怕不妥。”
弥太后捏茶杯的力道不动声色的紧了紧,但她仍面不改色:“子嗣之事有何不妥?衍儿后宫佳丽三千,至今未有子嗣,无龙子,天下将无主,哀家也是替皇室的传承着急。”
“哦?”路星衍挑了挑眉,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攻击性,“太后此话……是在咒朕不能延续香火,望路国的国运止乎朕之手?”
这句话一出,处变不惊的弥太后表情终于变了变,她似愠怒的重重将茶杯搁置在案桌上厉声道:“哀家为了陛下子嗣为此充实后宫日夜操劳,定是对皇室一片忠心,陛下为何要将此种罪名扣在哀家头上?!”
“究竟是朕扣罪名还是确有此事,朕想太后自有定夺,朕也不多言,也请太后将日子过得清净些,”路星衍站起身,笑得亲密,“民间都传朕弑君弑父,乃不忠不义不孝不敬大逆不道之徒,朕想,再加罪名也只显微不足道吧?”
说罢,也不管太后是什么反应,他收起笑带着身边的宫人起身就走:“衍儿告退。”
等路星衍走远,弥太后僵硬的身体才微微舒缓,她后背起了一层冷汗,直到拍了拍胸脯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卧槽,这便宜儿子可真不是什么善茬……”
刚刚路星衍的话威胁意味十足,明显就是她还敢有什么小动作就敢把她宰了,毕竟他连他亲爹都敢杀,反正亲爹都杀了,再杀个后妈也不奇怪了。
而且她找的那些送入后宫的女子,确实也都是她的眼线。
“太后娘娘,”一旁的暗卫现身,“需要属下先将他清理掉吗?”
“不需要,你这傻逼孩子怎么连当反派都当不明白?”弥太后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杀父杀兄杀弟,手段可比你高多了,什么阴谋诡计暗算没见过?谨慎非常人,而且你当人家身边没有暗卫?说不定你刚接近他就死了,长点心吧,你真当这一国之君是这么好杀的?”
失手了她和她的宦官党羽只有死路一条,她才刚穿书没几天就GG,铁定会被钉在穿书人的耻辱柱上的!
而且历经改朝换代,太后党不免有些倒戈,当朝还有两个亲王,就算皇帝死了也轮不到她垂帘听政,她的势力一分再分,已经有些捉襟见短。
弥太后想到自己未来坎坷的路就忍不住想落泪。
她只是一个清澈愚蠢、喜欢打游戏说国粹的大学牲,莫名其妙成为了一个穿书人,自带恶毒女配系统就算了,还给她安排一个这么危险的任务对象,在他眼皮子底下扶植自己的势力,安排人进他后宫用美人计□□……
让她去玩这种势力争斗,怎么敢的?!而且原著写这个狗皇帝他妈是个断袖啊!她要安排个男宠去□□吗?!可是设定是太后不知道狗皇帝是个短袖她还不能ooc!!一点活路都不给,傻逼系统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恰好这时,她的脑海响起一声愉快的电子音:“恶毒值40了哟,只要再策反主角受就完成任务了,还请宿主再接再厉呢~”
想到那个魔鬼剧情的弥太后:“……”
“让我去死吧TvT……”
*
偏殿的凉亭内,周鹤眠正端坐着与侍女碧桃下棋。
他们这些俘虏回来后在地牢待过一段时日,后来又被重新分配了,周鹤眠不知道路星衍把那些曾经的王孙贵族安排到哪去了,除了周诺诺要求并被陆星衍笑着安排到了御膳房,独独把他这个亡国太子安置在偏殿内,还留下他的侍女。
他刚思索着下了一颗白子,一个尖锐得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周鹤眠一偏头,就看见一身龙袍的路星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身为亡国之人,周鹤眠尽了自己的礼数:“见过陛下。”
“免礼,”路星衍看着棋盘上的白黑子笑意盈盈,“下棋么?太子殿下好雅兴。”
周鹤眠低着头又欠了欠身:“陛下此言差矣,罪臣一介亡国太子罢了。”
意思很明确,明尊卑,划清阶级和认清自己的处境。
但他是周鹤眠,如果带上那些过往,他想得绝对不止这些。
路星衍保持着笑,眼神暗了暗。
他旁边的侍卫时火身形有些恍惚,而后又站住,待看着熟悉的皇宫和有些印象的宫人后,他是懵的。
我是……死了吗?这是死之前的回顾平生的走马灯吗?
正想着,他看见眼前面容清冷的周鹤眠下意识行礼,烂熟于心的称呼脱口而出:“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时火,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般一直盯着他,碧桃也被这称呼吓呆了。
路星衍身边的大红人的姜公公疯狂的给这位金牌护卫使眼色暗示他说错了话,而一些地位低下的宫女和侍卫已经吓得抖成一团。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让皇帝不开心都是要掉脑袋的,时护卫脑袋掉不掉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怕陛下一不高兴受了牵连,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
谁他妈管俘虏回来的亡国太子叫皇后娘娘的啊!就算路国男风盛行,但这他妈可是陛下的正妻皇后,一个男的母仪天下护卫你是当值当到脑子瓦特了吗?!!!
路星衍终于反应过来,他看着时火皱着眉:“你刚刚称呼他什么?”
说罢又偷偷看向周鹤眠。
这位新晋“皇后”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时火:“呃,皇后娘娘?或者你家眠眠?”
答完后,现场一片死寂。
其实时火比他们还蒙。
不是啊我亲爱的皇帝陛下,这不是你们老夫老妻俩之间的情趣吗你问我做甚?!
还有你们这群人!不是都习惯了吗那表情到底是在装给谁看啊!!!
不是,等等。
时火眯起眼重新看向表情隐忍像是要把他杀掉的周鹤眠。
他身上那套衣服好像是大周的,看起来……这好像是大周刚灭亡他刚到路国的时间……
所以他这是……重生了?明明那一剑捅穿了他的心脏,他必死无疑的。
就像公主的穿越弥太后的穿书一样。
时火瞬间了然。
路星衍听了时火的话后抿唇不语,那威严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一行宫人都低头抖如糠筛:完了,他们要陪时护卫一起掉脑袋了。
时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是卑职出言不逊,还请陛下责罚。”
路星衍思索片刻,冲他摆摆手:“罢了,随姜公公下去,领赏。”
周鹤眠:“?”
时火:“?”
姜公公:“?”
宫人们:“???”
“还不快下去?”尊贵的皇帝陛下睨了二人一眼,又补充道,“哦对,重赏,除了玉玺国库内时护卫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吧。”
皇帝陛下并没有觉得时护卫的话有什么不妥,甚至说给赏赐的语气轻松得就像说了一句朕今天吃饭了。
姜公公:“……时护卫跟咋家来吧。”
时火:“……是,卑职领命。”
时护卫一边走一边汗颜:皇帝陛下的画风还是和上一世一样清奇呢……
*
时火随姜公公下去后,保住一条性命的宫人们都很恍惚:这是什么魔幻的反转……
其实碧桃也很懵。
赏……赏……?这是默认他们家太子殿下是路国皇后了?!什么跟什么啊!
换之前,周鹤眠还能保持他风度翩翩的王室风范,但现在,他勉强能压住火气,脸都黑完了。
他看向路星衍沉声道:“陛下这是何意?这就是贵国对待俘虏的态度吗?”
娶男子做妻,而他本身就是大周的亡国太子,这不仅仅是对他本人的羞辱,也是对整个大周的羞辱,而且大周已经亡了,这是无尽的羞辱。
路星衍似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对随行的宫人一摆手:“都下去吧。”
自古帝王家都是喜怒无常,更何况这位杀戮上位的皇帝,宫人们一听,怕留下来又触怒龙颜掉脑袋,纷纷像解放了似的跑没了影:“是!”
接着路星衍又看向碧桃:“你也下去。”
碧桃误以为路星衍要对自家太子做些不好的事,急得刚要开口就接收到了自家太子的眼神,她便只好作罢,憋屈的回了一个是就退下了。
待人都走光,周鹤眠懒得开口,给了路星衍一个有事说事的神色。
“你可知我们历来都是如何对待亡国的贵族俘虏的?”路星衍径直走到棋盘前,在黑子一方落座,随手捻起一颗黑子把玩顺便观察着棋局。
周鹤眠没说话,在白子一方落座,片刻才道:“该黑子走了。”
“也好,很久未同你一起下过棋了,”路星衍哂笑一声,将手里的棋子下在一方:“杀掉那些聪明的,不服从的,留下那些好被拿捏的蠢货封官加爵,让他们对朕感恩戴德,来对天下彰显王室的气度。”
周鹤眠挑了挑眉跟着落子,路星衍就这么一边说,一边跟他下起棋来:
“你猜猜,按照这样的处理方式,能留下几个人?而你,能活着留下来吗?”
周鹤眠捏着一枚白子,对白子陷入困境的棋局沉思——其实也并不全是为了棋局。
缄默片刻,他终于下了那枚棋子,表情依旧从容不迫:“你不会杀我。”
路星衍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埋头笑了起来,好一会他才勉强止住抬头看对面的人,眼神中不知不觉的带上了一丝玩味和无情:“太子殿下,凡事不能说得太死,你当真以为凭借那些算不上什么的萍水相逢,朕就舍不得杀你吗?”
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他们俩谁也没再开口,也没再下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路星衍仔细的观察着周鹤眠的脸色和神情,可惜的是,直到他再次开口也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破绽:“我需要做什么?”
路星衍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无情取代。
他又开始落子,似懊恼道:“唉,太后天天往朕的后宫塞人,可朕对那些女子不感兴趣,真的是好生让朕苦恼啊。”
“一定得是皇后?”周鹤眠嫌弃地抿了抿唇,紧跟着落子。
“后宫已有主,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再搞这些无用的伎俩?”路星衍笑眯眯地看着他,“用女人拿捏不住朕,只会让朕徒增烦恼罢了。”
周鹤眠别开目光:“立男子为后在历史与当世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文武百官可同意?就算无此障碍,她也有的是办法给你使绊子,到时候民心不归,陛下该当如何?”
“这些不劳太子费心,”路星衍沉声道,“朕自有朕的手段,你只管放手去做便可。”
周鹤眠思索片刻,施施然落子:“请陛下容许我再考虑一番。”
“我赢了,”路星衍没有回答他,而是下了最后一子笑道,“五年未见,太子棋艺不见长。”
周鹤眠看了一眼棋盘——白子完全没有活路了,但他很坦然的认输:“见笑。”
“朕饶你一命,保全你剩下的族人,你做皇后替我管好后宫,别再让她借后宫翻出什么水花,”路星衍起身,“双赢且活命的事,太子可要好生考虑才行。”
周鹤眠弯腰行礼:“恭送陛下。”
待路星衍走后,周鹤眠才唤来碧桃:“稍微收拾一下吧。”
“是。”碧桃欠了欠身,开始收拾亭子里的棋子和棋盘。
碧桃是个酷爱下棋之人,收拾之前她特意观赏了一下棋局,半晌,她出声道:“殿下,您下的是白子还是黑子啊?”
周鹤眠答了一声:“白子。”
“那您这颗棋子不应该下在这啊——”碧桃指着一颗白棋道。
这个位置很微妙,看似白子能活三口气下得很精明,但只要对面懂一点棋就完全能在几个回合内将白子堵死完胜,太子殿下一向心思缜密,怎么会犯如此错误?
周鹤眠看着那颗棋子,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别的情绪:“他以前下棋从未赢过我。”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
路星衍刚回到殿内要处理朝政,就看见姜公公和时护卫已经回御前当值了,而里面还多了一个人——亲王之一,且担任议政王的墨升歌,他的表妹。
“参见陛下,”虽然面对的是表哥,但礼节不能少,墨升歌开口道,“臣来此是有……”
“你来得正好,坐。”路星衍放飞自我,阴险狡诈的恶毒皇帝人设直接跑没了影。
墨升歌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但为了给表哥面子,她没有违抗皇命:“是。”
路星衍捣鼓了一阵才摸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的明摆着就是周鹤眠,不过画像上的他一袭白衣不染一尘,看起来要比现在稚嫩一些:“看,敌国太子周鹤眠,我的眠眠。”
墨升歌:“……得了,我早知道了。”
我就知道今儿个来你这破殿没什么好事。
路星衍耳充不闻:“现在在朕的偏殿。”
墨升歌麻木:“啊,恭喜陛下恭喜陛下。”
路星衍说着,随手掏出一枚玉佩:“当年幽会时眠眠送朕的玉佩。”
墨升歌头痛:“这破…呸,这玉你跟我炫了三年了。”
而且那叫幽会吗你就说?!
路星衍听不见似的得意:“他当年还说对朕无感,刚刚又故意输棋给朕,还考虑当朕的皇后,他绝对心悦于朕!”
墨升歌:“……”
墨升歌终于忍无可忍,也不管什么敬爱兄长什么君臣之礼,跳起来一把摁住路星衍的后脖颈压在案桌上,直呼皇帝名讳:“路星衍!少说题外话给本王好好处理你的朝政啊!”
路星衍的头抵在桌面艰难的收起画像:“行……升歌你改改你那暴脾气……”
不忍直视的姜公公:“哎呦~”
早就习以为常的时火:“呵。”
陛下这是活该的。
*
路星衍一直被墨升歌摁着处理政务到殿内燃起了烛火,准确来说是墨亲王饿了去用膳,可怜的皇帝陛下才得以休息。
“哦对了,”走之前,墨升歌问,“路星衍,最近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是你的杰作吧?”
墨亲王看着那位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明明是问句,她却没有透出一丝疑惑。
“是啊,”路星衍大刺刺的往椅背一靠,“只有这样,太后才不会借着那些女人在后宫翻出什么水花来。”
墨升歌:“……可你是个断袖。”
美人计对你根本没有作用啊我的表哥!!!
“朕是个断袖没错,但是!”路星衍突然坐直身子猛的一拍桌面,神情无比严肃,“朕的眠眠要当皇后肯定是要进后宫的!朕不把那些女人解决掉要是眠眠看上了你让朕该如何是好!”
墨升歌:“……”
静静站在两旁的时火和姜公公互相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才满意的别开脸。
原来后宫是开给他的……
不过我亲爱的皇帝陛下啊,你家眠眠不近女色当初连太子妃都没纳,您这操的哪门子心啊!
“所以你就找采花贼把你的后宫佳丽全糟蹋了?”墨升歌头疼得想扶额。
“墨亲王莫乱说,我可不是什么采花贼。”还没等路星衍回答,房梁上一个青袍男子翻身而下,他面容俊朗,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标准的狐狸眼,看起来邪气无比。
接着,他施施然的对墨升歌行了一礼:“见过墨亲王,在下乃玉面小郎君,宁子初。”
时火及时补刀:“哦,狗屁的玉面小郎君,其实就是一只修成精的狐狸,简称狐狸精。”
“你爹我本体是玉面狐狸,”宁子初保持他风度翩翩的笑,“再说狐狸精别逼我扇你哦。”
面对一只妖怪的威胁,时火抱臂,一点也不怕:“你就说是不是狐狸成精吧。”
宁子初:“………………”
玉面小郎君好像完全没有话语反驳。
墨升歌欲言又止:“…………”
表哥你身边都是这些脑回路清奇的人……我很难不为路国的国运和前途担忧啊……
最后墨亲王什么也没说,带着侍从自顾自的打道回府吃夜宵去。
等表妹走后,尊贵的皇帝陛下才开始下令:“玉面小郎君,新来的那位嫔妃,就交给你了。”
“我最喜欢漂亮姑娘了,”宁子初打开他的翡翠白玉扇笑得暧昧,“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路星衍又看向了时火。
时火压下内心想骂皇帝娘的冲动行礼道:“卑职自知该如何做,请陛下放心。”
路星衍这才满意的挥挥手:“去吧。”
*
是夜。
护卫队已经放出话采花贼又来了,一大群护卫举着火折子满后宫巡逻,禁止无关人员出入。
而时火和宁子初的身影出现在了沁心宫房屋的屋顶上——新来的落妃的宫殿。
无需过多的言语,宁子初揭瓦翻身而下,时火留在上面替他把风。
叫婢女都出到门外,正准备入睡的落妃听见屋顶细微的声音警觉的坐起了身子,又看见从天而降的宁子初,刚要吓得尖叫,却被玉面小郎君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嘘,贵妃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落妃睁大眼睛,整个人剧烈颤抖着,宁子初又道:“我松开手,贵妃莫声张,我不会伤贵妃一丝一毫,如何?”
落妃眼里噙着泪,抓着他捂住自己嘴的手点点头。
宁子初看着楚楚可怜的落妃怔住了。
这种类型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好像一下子就爱上了。
半晌,玉面小郎君才后知后觉的缓缓松开手,落妃拽着绣花被哽咽着问他:“你是谁?可……可是那采花贼?”
“我可不是什么采花贼,”宁子初难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掏出一束花递到落妃面前,笑得风度翩翩,“初次见面,在下玉面小郎君,宁子初。”
落妃浑身颤抖着,却仍强迫相自己开口:“为……为何找我?”
“落妃在进宫时在下在房顶歇息,一转头便看见落妃的绝世容颜一见钟情,”宁子初说的深情,“落妃应该不知那皇帝是个断袖只爱男人,我怜悯落妃今后要在这深宫独守空房,特来此给落妃以慰籍。”
“宫中妃子甚多,为什么找的是我?”淑妃红着脸,芊芊玉指紧紧的绞着被子,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里充斥着泪水眼眶泛红,她的嗓音带着哭腔,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美人泪将落不落,可谓是一番我见犹怜的情景。
房顶把风的时火在心里默默回答:因为其他妃子都找过了,就差你了啊。
“因为……我在赌,在博,看看您是否爱我胜过爱那个断袖皇帝,”宁子初凑近她几分,笑着把玩她一缕柔顺的青丝,只是笑容里透露着丝丝苦涩。
“我博爱不过是缺爱罢了。”
落妃深情微动,丹唇亲启:“你……”
“嘘,”宁子初凑近,将食指放在落妃唇前,“叫我宁郎。”
落妃(小脸通红)(娇羞):“宁郎……”
宁子初(深情款款):“我在。”
二人激烈的吻在了一起。
见两人即将要进行一些18 的行为,秉持着眼不见为净,不听墙角原则,脸上表情异彩纷呈的时火纵身一跃,迫不及待的去御膳房找点吃的。
毕竟诺诺公主当初被分到了御膳房呢。
一个朋友取的名笑烂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敌国太子:霸道皇帝爱上我》《霸道皇帝轻点爱》
另一个朋友表示:《舔狗皇帝和他的美强惨老婆》
(ps:这篇有点长,总共两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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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与鹤眠(上)【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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