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肆上了高中，学业就繁忙起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在家少。
她坐在椅子上，课桌是最前排的位置。左手扶着翻开的课本，右手拿笔写作业。
缓一会儿的时候听一段声音：-“小夜，你觉得郁金香和白山茶哪个更好？”-是晚枳，他在夜阑肆的脑里。
夜阑肆顿了顿：-“郁金香温婉，白山茶干净，各有千秋。”-晚枳坐在花坛上，-“那就双收。”-他回道。
晚枳在夜阑肆脑中的“房室”，苑野。
二人隔空聊天。
-“在写作业嘛？”-晚枳忽然问道。-“嗯在。”-夜阑肆翻了页纸张。
-“题都会嘛？不会我教你。”-
-“现在不用，除了数学我是没救了。”-
-“其实你很聪明。”-
-“我只能说不傻。”-
-“我看中的这才不一样。”-
-“我这种蠢才也就你看得上了。”-
-“哈，你是秀才。”-
夜阑肆说话幽默有趣，晚枳被她逗得一笑一笑的，他几乎一天的乐趣都在夜阑肆那了。
薛昭听两人聊得开心。
“和傻丫头聊天乐成这这样？”薛昭在晚枳出现在他旁边。
晚枳停下笑语：“她能逗我开心。”
“那你也陪我聊聊？”薛昭试探的问道。晚枳抬起头看向他。“你我有共同的喜好么？”
“这个我不清楚，但你好像什么都聊的来。”
“我有事，你有事再找我吧。”晚枳不想多说，起身想走。
“你对她好声好气，怎么对我没什么耐心？”
晚枳微转头。“如你所见，因为她很有趣。”
“你是说我无趣？”
“房室”内，是蔚蓝的天空，悠闲的云彩。绿茵茵的草地，时不时会看见草坪有一团小花。太阳温暖舒适，晴空万里。
这是夜阑肆幻想出来的地方。
起了阵微风。
晚枳的发丝被微微吹动。“怎么会，你多虑了。”他转身离开。
--
教室里。
“你怎么比我还勤奋？”谢迎手撑在夜阑肆桌上。
“没，写作业呢。”
“明天交，你今天就写完啊？”
“反正早晚也得写。”
“行行行，就你勤奋。”
谢迎是夜阑肆的小学朋友，关系好。
……
上午集合，教官都分配一个班。
“你们好好听话，好好做，不会太累。”教官面对着所有人。“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留情面。”他好声好气的说，皮笑肉不笑。
夜阑肆无所谓，她只想好好干，不想被罚。
训练军姿时，太阳已经完全出来，开始慢慢变热。
站在太阳下，都开始浮躁起来，大部分都站得整齐、不动，但有个别几个抓耳挠腮，摇摇晃晃。
夜阑肆面无表情，昂首挺胸抬头，只想赶紧结束。
“有人动，再加一分钟。”教官说道。
这一句话让大部分人烦躁不安，但又不得不照做。
-“个人问题，全体受害。”-薛昭在夜阑肆脑里调侃的说道：-“挺同心啊。”-
-“他要这样我能怎么办。”-夜阑肆回道。
“再加一分钟。”教官一句话，夜阑肆翻了个白眼，薛昭直接笑了。
军姿时间过了。
“休息十分钟，时间到集合。”教官说完就去树荫底下。
晚枳感受不到地界的温度，太阳对他没有影响，又没人看得见他，也就毫无顾忌的出来了。
所有人都在阴凉处，喝水、坐着、闲聊…
薛昭这时候也出来了，他靠在围栏网上。
夜阑肆坐在地上喝了可水，晚枳坐在她旁边。
“你怎么没涂防晒？”他看夜阑肆晒出了汗。“没事，用不上。”她回道。
夜阑肆拿出纸擦了擦脸上的汗。
“一点事就一起罚，什么心理啊。”谢迎走来忍不住向夜阑肆吐槽。夜阑肆看向她，“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闲聊，晚枳就回了语竹兰。
--
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时不时听见鸟鸣。山中的小屋，被青山绿水环绕，被竹林围绕。
晚枳坐在后院屋檐下的藤椅上，穿的是白长衫。
“听雨敲竹，万物清音…”晚枳喃喃自语。他坐在藤椅上，看着医学书。过了一会儿用手指捏了捏鼻根，有点疲劳。
他把书放到桌上，靠在藤椅上，闭上眼睛打盹儿。
……
等晚枳醒来的时候，侧着脸模糊看见，薛昭坐在对面的藤椅上，他穿着黑色制服，望着屋檐外。
一会儿就清醒过来。
“醒了？”他转过头问道。“嗯。”晚枳回道。
晚枳直起身，双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说道：“喝茶。”
薛昭也是不客气的拿起茶喝起来，他看了眼茶杯里的茶叶，一眼看出是松针茶。
“你意境里的世界，是怀旧么？”薛昭抬起眼问道。
“我喜欢清静的地方。”晚枳垂下眼。
“竹林虫鸣处，时有微凉落。”薛昭放下茶杯。“隐居山林前，都非等闲之辈。”他看向晚枳。
“比不得昔日，我年纪大了。”晚枳手指拉了一下左衣袖。
“有多大？”薛昭很是感兴趣的问道。“你想听真还是假？”晚枳问道。
“都想听。”
“可以觉得二十一，也可以听我一百三十二。”
“我也一百三十二。”薛昭说道。
晚枳听了一愣，“从民国到现在，之前也来过这种地方吧？”晚枳向他问道。薛昭朝外头看去：“准确来说是从清末。”
晚枳问道：“怎么说？”
“我…妈，小时候带我去过。”晚枳一听问道：“她应该是个温婉的女子吧？”“她比较严厉。”薛昭回道。
“嗯，她很在乎你。”
“但愿吧。”
晚枳虽和薛昭不熟，但能聊得来。
……
离开操场，呆在有空调的教室，身心才平复下来。
夜阑肆坐在教室，喝了口冷可乐，把头发重圈起来绑着。
已经是中午了，谢迎坐在她旁边已经睡下了。天气太热，她们也不想去吃午饭。
“你没去吃午饭？”晚枳在脑里问道。“太热，吃不下。”她回道。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想吃白菜豆腐。”
“好，你等我。”
其实，夜阑肆每当不想吃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晚枳做别的给她吃，也都是由她说的来做。父母也没多少时间管她。
说完，晚枳就去了厨房，在土灶台下放柴烧火。
晚枳放完柴，手上沾了灰。他走到外头去打了一瓢水洗手，端着竹簸箕进了厨房。
“烧火做饭？”薛昭靠在厨房门口。“嗯。”他淡淡回道。
“白菜豆腐，是给阿夜那丫头做的吧？她不应该在学校吃午饭么。”薛昭看向晚枳。“她吃不下午饭，我给她做点别的。”他随后点燃火。
“你倒挺宠她的。”
烟顺着烟囱出去，炊烟袅袅。
晚枳把锅底的油烧热，撒了一勺盐，下了豆腐，煎了一会儿就下了料，把白菜倒进去。他拿起锅铲翻着。
锅灶里飘出一缕白烟。
不难看出厨艺不错，动作娴熟。
薛昭没说话，看他忙着。
晚枳开口说道：“你过来一下可以吗？”“怎么了？”薛昭抬起腿跨过门槛进去了。
“你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我担心做的不好，小夜不喜欢。”晚枳转头双眼看向薛昭。
晚枳另外装了一碗给他。
薛昭没拒绝，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块腐。“没问题。”晚枳等到满意的答复，就端着汤盅出去了。
夜阑肆趴在桌子上睡着，晚枳拍了拍她的胳膊，她就抬头转了过来，眼睛一亮。
晚枳把汤盅放在桌上。“试试怎么样。”
夜阑肆打开盖，拿筷子尝了一口。“嗯，好吃。”
“你先吃，我先走了。”晚枳说完就消失了。
夜阑肆转头叫醒谢迎，她醒来看见夜阑肆手里端着东西。“吃什么呢？白菜豆腐？”谢迎接过勺子。
“哪来的？”她问道。“嗯…家里人送来的。”
“你家里人还有这空，我妈都懒得送。”她吃了瓣白菜。“我败家子。”夜阑肆回道。
“败家子也有家里人放纵，我还不如败家子。”
“吃完赶紧睡，还要军训呢。”
“行行，我知道了。”
--
一片湛蓝的天空配一抹柔和的阳光，安置于九韶院上。
薛昭在房间里，他坐在椅子上写字。
他想到晚枳对他说的：“也可以听我一百二十。”
心想：一百三十二，他也从清末是活到现在…
他又想到晚枳说的：“她应该是个温婉的女子吧。”
脑海里听见母亲的声音：“你什么能比得过你哥，你也争口气让你爹看看，让他知道薛家还有你。”
薛昭放下纸笔，手撑着头，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想了。
过了一会儿，他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手指穿进头发里，低着头弯着腰。
……
傍晚集合。
夕阳落山，太阳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悬挂在苍穹之上，也将在尽头消散。
教官一人管两个班，管不过来。不管他怎么说，其他同学还是我行我素，在队里面笑、小声讲话。
夜阑肆站着一言不发，无言以对。
“所有人鸭子跳。”教官有点烦躁了。
夜阑肆心想：关我屁事。
虽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照做。
晚枳无事就出来看她傍晚军训。
这一整，还是有人依旧我行我素。，笑声说话声不断。
夜阑肆耳朵都要炸了。
“所有人鸭子步，往前。”教官已经不耐烦。
夜阑肆有种不能杀人的无力感，但没办法。
军训完一天腿本来就酸痛，还要被罚，她自然就不干了。
她走完一半鸭子步就站起身，走向教官。“教官，我好听话好好做，为什么连我一起罚？我腿本来就酸痛。”
“有一句话叫做一人生病全家吃药，不舒服可以打报告。”教官回道。
“我们是一个班级。”教官身后的两个女生向夜阑肆说道。
夜阑肆当时就恼了，她没说话，站在那里。
晚枳见状走到夜阑肆旁边，手放在她肩膀上。“怎么了？”
“我欠他们的，和他们捆绑在一起。”夜阑肆低着头。“不会，和你没关系。”晚枳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夜阑肆抬起头。“没事，我回队了。”说完就往队里走。
“她怎么了？”薛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在晚枳身旁问道。“她同学和教官的问题。”晚枳在远处看着夜阑肆。
“你说，我们教的都是一个孩子么？”过了一会儿晚枳问薛昭。
“怎么不是。”
“这种同学教官，换做我我也会烦。”晚枳转头看向薛昭。
“我看你两脾气都挺好的。”
“我易怒。”晚枳回道。
……
训练完，所有人坐在地上。
“有没有人来表演？”教官恢复了情绪问道。
他们立马就推荐自己的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开着玩笑、打闹。
夜阑肆没有兴趣，只是一味的坐在地上。
“怎么不说话？”谢迎问道。“没什么，我想自己安静一下。”她回道。
“说实话，你那么做没有用，他根本就不会听你的。”谢迎坐在她旁边。
“我知道，我能怎么办。”夜阑肆捶了捶小腿。
……
休息的时候管的松，教官在和一些女生聊天。
夜阑肆一个人坐在另一边的铁丝网围墙下。
晚枳坐到她旁边，问道：“还在生气嘛？”夜阑肆面无表情回道：“没。”
晚枳对着她浅笑了一下。“我们拍张照怎么样？你看夕阳。”他问夜阑肆。“我不上镜，不好看。”她回道。“哪有，不拍一下怎么知道。”晚枳从她口袋拿出手机。
“我不好看。”夜阑肆想拿回手机。
“你就是容貌焦虑，就拍一下。”晚枳不给她手机。
夜阑肆拗不过，“行吧…”她勉勉强强同意，站起身。
薛昭靠在铁丝网墙上，看着二人。
看见他，“你要一起拍吗？”夜阑肆问薛昭。
“你拍还是我拍？”薛昭目光投向晚枳。
“你拍。”晚枳递给手机。
薛昭接过手机。
夜阑肆站在中间，调整好表情，晚枳手指比出耶靠在她脑袋上，薛昭抬高手远拿着手机。
三人站在一起，背对着夕阳拍了一张照。
夜阑肆看着照片。“又丑出一个度，我这比丑么？”“对自己没有信心，你不难看的。”晚枳轻拍了下她脑袋。
夜阑肆单手叉腰。“我跟个p上去的一样，你们俩才是一个图层吧。”
“一人一个图层你满意？”薛昭回道。
“不满意，不顺眼。”她说道。
“你耐看，时间长了再看。”晚枳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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