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萦回感受到沈眠长呼一口气，立刻贴上去用‘我好柔弱啊’的语气说：“头痛。”
“信息素紊乱症虽然没办法完全根治，但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吃药加抑制剂、缓释类药能改善的七七八八，”沈眠吸进胸腔的全是谢萦回信息素的味道，他没有任何不适，权当做在闻超浓空气清新剂，“是吃药没用还是没吃？”
谢萦回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他捞起沈眠的手掌，两指捏住沈眠无名指的关节。
沈眠手指细长，掌心向下手腕处的腕骨突出的格外明显，谢萦回指尖从无名指移到突出的那块骨骼上，指腹感受着沈眠手腕薄薄一层皮肤下腕骨的弧度，“好瘦。”
手腕被握住，沈眠用了点力气挣脱，“起来，我回去了。”
沈眠站起身要走，被谢萦回再次抓住手腕用力带回沙发，谢萦回按着他的肩膀恳求：“再坐一会会嘛。”
沈眠看着按在肩膀上的手。
怕沈眠被惹毛了现在就要走，谢萦回终于老老实实放开了他。
谢萦回挨着沈眠坐下，“就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回去喂白白吃罐头。”
他说回刚刚沈眠的问题：“我吃药确实没用，”
谢萦回一五一十地交代，“分化的时候出了点事故导致信息素紊乱，腺体的调节功能一直有问题，普通的药物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加重症状，抑制剂的作用也在逐渐失效，医生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切除腺体。”
AO的腺体非常重要，没有腺体，体内的信息素得不到调节会失衡，免疫力也会下降，最严重的是随着切除腺体的时间增加，有80%的可能会危及生命。
谢萦回家里人一直反对他切除腺体就是怕他的健康出问题。
“滴滴。”手环响了两声。
二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谢萦回手环右上方的灯随着信息素浓度的下降逐渐变成黄色。
谢萦回看看指示灯，又看看沈眠，再低头看着显示屏上65%的数字，眼神惊讶，他张张嘴，又闭上，呆滞了好一会最后指着数字给沈眠看：“我的易感期一般第一天就会上升到90%，第四天开始才会往下降。”
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皮睁开的动作上翻，迟疑着说：“哥哥，你的信息素……真的可以安抚我。”
沈眠不瞎，自然看到了下降的信息素浓度，他点点头，得出结论：“你是因为需要我的信息素才想跟我在一起。”
误会了。
谢萦回火速起身蹲到沈眠面前，“不是哦。”
他胳膊肘撑在沈眠腿上，认真解释：“不是因为信息素，那天我去空军总院复查，正好碰到了你。”
谢萦回笑嘻嘻地抬头，“一看到你，就在想谁啊长得这么漂亮，仔细一看原来是我未来男朋友。”
“未来男朋友”垂眸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地面。
谢萦回：“地上有什么好看的？”
“有你掉的脸。”沈眠说。
“哥哥骂人真高级。”谢萦回一脸夸奖的表情看的沈眠生生把“你有病吗”咽回嗓子。
沈眠美的近乎凌厉的脸上神情生动，谢萦回十分专注地看沈眠，他拍拍沈眠胳膊：“别看地上了，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超好看的。”谢萦回帅而自知，像只孔雀骄傲地抖开尾羽，手指点点自己的脸颊：“小谢这张脸去闯娱乐圈，那得是亿万小O的梦中情A。”
沈眠：“我是Alpha。”
谢萦回：“我知道啊，这不是给你打个比方嘛哥哥。”他跟沈眠东扯西扯，总觉得沈眠在这坐一会儿他头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我对大部分人的信息素过敏。”
沈眠往后靠，垫子柔软，感觉像躺进云里，他眼睛没有什么神采，看起来很空。
薄唇开合，问出一句：“所以呢？”
谢萦回态度分外诚恳，“所以，能遇到你真的很高兴。”
沈眠心想：是在高兴易感期终于有药了？
他不信谢萦回说的话，动动腿踢开谢萦回：“十分钟到了，再见。”
沈眠做好了谢萦回不让他走的准备，没想到谢萦回竟然肯乖乖让开，他送沈眠到门口，诚挚挥手道别：“哥哥，等我易感期结束再找你玩。”
沈眠果断离开头也不回地拒绝：“别来。”
隔壁大门又一次没有任何迟疑的关上。
谢萦回趴在门上乐了好一会，谢萦回乐完超小声对着隔壁紧紧关上的大门说：“这么可爱。”
此时手环提示信息素浓度下降到60%，谢萦回手机响了，是他妈妈。
谢母：“你怎么又易感期了？”
谢萦回关了门回屋，“没事，已经降下来了。”
电话那头的谢母不太信，但同步检测数据确确实实显示谢萦回目前信息素浓度没那么高，她疑惑：“换药了？”
没听医生提过啊。
“不是，”谢萦回没打算现在跟她说太多，“反正没什么问题。妈，没其他事我挂了啊。”
“你爷爷战友，家里有个omega刚分化，对方送了一份腺体提取液，已经送去做匹配度测试了。萦回……”
她话没说完，谢萦回赶紧制止三连：“打住，别测，没必要。”
“总得试试，万一遇到一个能匹配上的呢。”谢萦回听母上大人在电话那头循循善诱，“到时候你的病也能治了，对象也有着落了，妈妈也能放心了，岂不是一箭双雕。”
谢萦回知道他的信息素紊乱症是他妈妈的心病，很轻地叹了口气，老实承认：“我有喜欢的人了。”
谢母震惊：“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在一起多久啦？什么时候带回家呀？”
“八字还没一撇，正在努力追求，所以你别添乱。”
“没问题，我说你怎么突然要搬到一个离你学校那么远的小区。”谢母用欢快的声音喊谢父，“老公！崽崽有喜欢的人了！！”
谢萦回：……
“睡了，晚安妈。”
“晚安崽崽，早点带人回来见妈妈哟。”
挂了电话，谢萦回在沙发上闻到沈眠残留的信息素味道，心情很好地打开直播软件，沈眠正在直播。
沈眠在打大号排位，他补位上单。
对面上单是冠军战队的职业选手，队友迟迟不支援，沈眠被对面中野上三个人压在塔里出不来，对面中单视野消失沈眠立刻回塔。
弹幕有人在带节奏，说沈眠菜比主播也就低分段虐虐，遇到职业选手还不是被按着打。
谢萦回手指狂按屏幕打字跟人互骂，直播间突然亮起星舰礼物特效。
别人骂一句那人就刷一个超级星舰，连刷二十个，把直播间里说话带节奏的死死按下去。
是个小号，在沈眠直播间里也没有等级，谢萦回点开ID进那人的个人空间转了一圈，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但IP定位显示在蓝星的另一边。
谢萦回半眯着眼，心里大概有了底。
“啧。”
阴魂不散。
他不甘示弱地砸了三十个超级星舰下去，直播间的热度瞬间被顶起来。
谢萦回高居榜一，他嘴里念叨着：“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是个死人。”给沈眠发信息：【哥哥走了我又开始头痛了呜呜。】
沈眠忙着对线，打野和中单终于过来支援，爆发了一波小团战，沈眠伤害拉满架不住被集火，死在边路河道里。
他借着复活间隙抽空切回来看了眼弹幕。
沈眠：？
【笑死了哈哈哈哈。】
【云山放在键盘上的手都呆了。】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带我上王者我就告诉你。】
【老公手真好看我舔舔舔！！！】
【是的没错，都是我小号刷的，感谢就不用了，带我上分就行。】
【这世界上的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QAQ！！！！】
沈眠看着其中一个熟悉的ID，感觉自己血压又开始往上升，离复活还有30秒，沈眠拿起手机躲开镜头飞速给谢萦回发信息：【你钱多的没地花？】
谢萦回秒回：【QAQ。】
沈眠听见自己血压滋滋往上冒的声音。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前世欠了谢萦回钱，他今生讨债来了。
沈眠扔了手机，木着脸念感谢词：“感谢木_老板送的星舰，老板大气。”
这把下路三路爆炸，到了后期只能躲在塔下守高地，对面上单公屏打字：【云山哥晚上好，整局压上路就拿了你一个头，也太能苟了吧。】
弹幕又爆炸了。
【？？？】
【卧槽云山认识章鱼？！】
【啊？】x100。
沈眠打字回他：【你带三个人来抓我，不苟还能打？】
对面章鱼给他回了几个哈哈哈，带着队友点了高地塔，沈眠这边的射手走位失误被对面中单一套抬走，辅助去葫芦娃救爷爷也被留下。
三路龙兵上了高地，沈眠用命清线回头一看队友全没了，小兵还剩丝血没清掉，对面辅助扛着伤害不让打到小兵身上，射手几下点爆水晶。
章鱼发来组队邀请，沈眠点了同意，章鱼：“云山哥好久不见呐，打排位不？”
“早就认识啊，很久以前有段时间我们把云山哥当BOSS刷哈哈哈。别别别，我solo可打不过他。”章鱼在补直播时长，匹配过程中跟水友互动。
他也开了队伍麦克风，沈眠这边的水友听得真切，也都开始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眠回答：“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会刚开始直播。”
“我们那会还是个小战队嘛，我们战队的人，还有KK没退役前天天拉着云山哥solo，云山哥意识手法都超强，不来打职业真的很可惜。”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打电竞的人都不服输，没有第二。
但章鱼是真心服云山，他刚进圈的时候被云山打的心态崩了好几回，“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哥好像说过他上单玩的最差，是吧哥？”
沈眠：“嗯，我更喜欢去野区采灵芝。”
【哈哈哈哈笑死了采灵芝。】
【哥……你在野区采灵芝的话那我这种岂不是在野区给自己挖坟了……】
【采灵芝什么梗？】
【这么说云山竟然认识UK战队一队的所有人吗？！】
【为什么不逐梦电竞圈？！！】
【LT、YTS这两家但凡把云山挖去打野，今年还指不定谁拿冠军呢。】
【拒绝拉踩，勿cue云宝。】
【前面的，采灵芝是之前有个打野一直在野区刷野不支援，被队友骂：你是在野区给你吗采灵芝吗；这个梗。】
谢萦回听着他俩互动，从冰箱里捞了支冰淇淋塞嘴里。
一边咬一边想：哥哥超棒的！
谢萦回又刷了几个星舰，炫酷弹幕挂上直播间上方，他写：【云山哥哥好厉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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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地上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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