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20,曲婉手腕上的iwatch轻轻震了震,将她震醒。
今天虽然是周六,曲婉还是得上班。她是市三甲仁和医院的一名护士,工作的特殊性,经常上夜班,身体逐渐吃不消,她想换份常白班的工作,生活所迫,只能骑驴找马。
也因为护士这个工作有夜班,上两个夜班休两天,下夜班当天是没班的,这样一周有五天白天不上班,她便跟护士长商量了一下,给她安排周一周二夜班,周三下夜班,四五休息,周六日白班。
然后她又找了一份周一到周五上白班的工作,先过渡,稳定下来就打算把护士工作辞了。
科瑞健康产业集团是全国最大的药企,她大学学的是护理,属于医药相关专业,应聘了销售经理助理,勉强算是专业对口,加上她形象气质佳,面试当天就通过了。
月工资试用期五千多点,转正后,一万二左右,还不错。
她的这点小算盘两家单位都是不知道的。打两份工相当辛苦,不过辛苦归辛苦,曲婉乐得其所。
一来是为了跳槽做准备,免得断粮;
二来,时间排满,生活充实,脑子才不会想那些破事。
只是兼职的这份工作,她打算换掉了。
这家公司老总天天和抽大烟了似的,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务正业,作风还不行,见她长得好看,明里暗里的骚扰。
好在,她都各种借口,一一避开了。
这样的人引领的公司,未来前景着实堪忧,也非久栖之地。
辞职申请昨天下午已经发人事主管和直属上司销售经理邮箱了,因为还在试用期,流程走得很快。
曲婉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健硕结实的胸肌。
心跳有一霎的停歇。
扑扇几下羽睫,眼神逐渐清明。
她发现自己的脸正埋在男人诱人的胸肌里,而她的胳膊还紧紧搂着男人劲瘦紧实、肌理分明的腰身。
曲婉呼吸立时凝滞。
混沌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过来,昨夜放纵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乱序重演。
男人身上独有的荷尔蒙夹杂着淡淡冷松香的味道侵来,
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不敢想象,昨天她可以玩得这么大!
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在这安静的卧室内异常清晰。
怕狂跳不止的心脏将男人吵醒,曲婉轻轻地把压在她腰上的胳膊拿开,从男人怀中钻出来。
视线描摹过男人熟睡的容颜。
他的半张脸陷在被子里,侧脸的轮廓棱角挺括,墨色长睫垂落下来,如收拢的鸦羽,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暗影,鼻梁陡直,薄唇如刃,微抿成一条线,性感迷人,好看得不像话。
曲婉心中偷着乐,
[这么好看的男人,打着灯笼怕是都难找,就这样被她一夜睡了两次,这把放纵,值了!]
从床上慢慢坐起,一股酸胀的痛意自腰部袭来,让她轻抽一口气。
不由扭头再次看向蚕被下半露不露的性感身形,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曲婉微微摇头,无声轻笑。
男人似乎生疏,但威猛非常,身体真是从里到外,都被他刻满了印记。
凤眸环视一圈,房子的豪华装修,奢靡配置,让人咋舌。
曲婉觉得挺不可思议,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睡在这样的大房子里。
再想想自己连个老破小都买不起,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物,回头又看了眼男人俊朗无双的睡颜,
有几分不舍,
但她清楚地知道,虽然他们此刻呼吸着同一方空气,昨夜又那么亲密无间,但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然后,她悄悄离开了别墅,打车,去上班。
.
盛丛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身边睡着的香软身子早就不见了踪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床被凌乱还残留着昨夜的疯狂痕迹,昭示着她来过,她和他激烈地交缠过。
昨晚的厮缠在脑海一帧帧闪过,盛丛也极轻地嗤笑了一声,说了怕是没人信,昨天那是他第一次起了兴致,并落实了。
在床上回味半晌,突然意识到:
[操!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还没确认是不是“她”!]
[她连她的电话也不留一个!]
[她连他的电话也不要一个!]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在这之前,他见识的都是贴上来死气白咧求着要他电话的,还有硬给他塞电话号码,求联系的。
或许她没走呢?
虽然结果有所预见,但他有些不信有人都睡入他的卧室了,还舍得离开。
盛丛也匆匆起了床,下楼找人。
来到客厅,并未见着那道倩影。
盛丛也脸色沉下来,对着正在客厅擦地板的保姆刘姨开口问道:“人呢?”
刘姨停下手上的工作,反应了一下,答道:“早就走了。”
瞬息的失望。
盛丛也拧了拧眉心,沉声问:“什么时候走的?她有留下什么吗?”
刘姨如实回:“早晨六点多就走了,给备的早膳一口也没吃。”顿了顿,想了一下,补充说:“早晨她走得挺急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不可置信!
这个女人竟然真就这么跑了!
盛丛也紧了紧拳头,强压着心口的愤懑感,往沙发上一靠。
他有些想不通了。
她到底哪里不满意了?身材、容貌、尺寸、财力、技…技术……
操!她是嫌技术不过关嘛?!
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侵蚀上心头。
“咣”一声,盛丛也愤怒地蹬了一脚茶桌,桌上的杯具应声滚落,碎了一地。
刘姨暗自叹息一声,上前提醒:“先生,饭菜已经备好了。”便默默开始收拾一地的破碎。
盛丛也没再说什么,闭眼深呼一口气,起身,径直去了餐厅。
吃完饭,盛丛也打算出门谈事,坐进库里南驾驶座,副驾上摩托车头盔静静躺在那里。
星夜黑的盔体,配枪色尾翼,电镀银镜面,非常之酷帅。
盛丛也伸手拿过头盔,轻轻拍了拍,嘴角抽笑一下,“周一就去你公司堵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
时间很快来到周一。
一早,盛丛也就去了公司,开完会,把手头工作处理完,就赶着跑去科瑞堵人。
董事长顾瑞还没来上班,秘书接待了他。
本想出其不意,可惜盛丛也从她们办公区一路走来,都没看见要找的人。
愤懑感又上来了,懒得绕弯子,直接问:“你们公司上周五找顾瑞签字那名员工呢?”
冰冷的语气,加上与生俱来的那种压迫感,让秘书不由得打怵,以为曲婉惹到这位爷了。
忙陪笑,弱弱地问:“周五,应该是曲婉,请问盛总找她有什么事吗?”
盛丛也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怎么叫曲婉!]
[原来她叫曲婉。]
盛丛也眉宇间凝起不耐,冷声说:“她有东西落我这里了,把她给我叫来。”
秘书搓搓手,面露为难色,“不好意思盛总,曲婉她已经辞职了,今天就没来上班了。”
“什么?”
盛丛也莫名有种被白嫖了的耻辱感。
他咬了咬后槽牙,压着怒火,呵令:“把她的联系方式、住址给我。”
秘书见他脸色阴沉得厉害,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吓得不轻,赶紧把曲婉手机号输入他的电话本。
紧张的面部肌肉硬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盛总,曲婉的住址我们这里没有留。”
盛丛也拿到号码,从科瑞出来,上了车就开始拨打电话。
漫长的“嘟”声后,是机械女音:“对不住,您所拨打的电话未能接通。”
连拨几次,都是未能接通,
盛丛也试着搜索加微信,搜出来了,头像凤眼浅弯,眼尾一颗小痣,确是她,点击发送好友申请,等待通过。
收起手机,盛丛也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加女人微信!
一直到下午五点都没通过,再次打过去电话,仍是未能接通。
盛丛也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恼怒,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掉落一地。
接通内线电话:“李秘书,把周六早晨从我家走出去的那个女人给我找出来。”
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冷厉,李秘书不禁打了个寒颤,“好的,盛总。”
.
半个月后,
一个周日下午五点二十,曲婉下白班。
电梯里,曲婉手机“叮”地响了声,提示有条短信进来。
曲婉一般没有看短信的习惯,现在的短信不是话费账单,就是银行业务推销,没什么重要内容。她都是攒一起,哪天有空了批量直接删除。
此刻闲着也是闲着,曲婉打开手机,准备删信息。
信息图标那里醒目的红色99 ,让她暗叹,没想到最近居然积攒了这么多垃圾信息。
曲婉点开,随手划拉着看了一眼,光陌生号码拦截提示就有大几十条。
大致看了一下,同一个号码在这些天里每天的不同时间段都有来电。
这么频繁!或许是什么人真的找她有急事呢,曲婉正犹豫着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
“叮——,一楼到了。”医务电梯机械女音响起。
曲婉没动,依旧在低头看手机。
她在电梯的最里面,等着前面的人先下去。
却未听见走动声,而是听到整个电梯间一片的哗然:
“靠!这也太帅了吧!”
“谁家男人啊?这么帅,真让人嫉妒!”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在拥有这样帅的男人啊!”
“也不知道他是接谁下班的?我可太羡慕那个女人了!”
曲婉闻声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向外看去,猛地与一道视线相撞。
并不陌生。深邃,锐利,而又…灼热!
曲婉无端生出一种被抓获的错觉。
电梯外,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着一套修身而裁的深色高定西服,卓然伫立在炽光里。
冷白的光线将那面料的色泽晕得有些不够真切,像是松烟墨里糅了少许的绀宇。
这冷调很合他的气质,衬得他比初见时看着还要贵气、清绝。
半月前那晚的激烈与糜乱在脑海再次浮现,心跳在加速中渐渐乱了秩序。
[他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找过来想干什么?]
曲婉愣在原地,脑内过于混乱,没有空闲的脑细胞可以支配她迈开步子。
电梯里其他人都下去了,曲婉还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
半刻后,电梯门开始自动关闭。
在即将关上那刻,被一只骨节清晰的手挡住,电梯门随即再次向两边打开。
男人近上前来,眸光深沉如水,让她想躲也躲不掉。
不是来找她,还能是找谁!
曲婉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慌。
倒不是怕,似是隐约感觉到了事态即将脱离掌控的一种不安全感。
好在理智还在硬撑。
两个世界的人,不该再有交集,上次也是脑热一时放纵,没必要再接触。
短暂的几秒思考过后,曲婉打算装不认识。
她不动声色地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沉住气,不理眼前人,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不想,胳膊被一把牢牢攥住。
磁性的音质,**似的低懒:“宝贝儿,可算是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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