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身子一僵,有那么几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宝贝儿”
什么宝?!
什么贝?!
什么宝贝?!
这男人乱喊什么啊!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虽然没有同科室的同事吧,但都是本院职工,平时工作都有交集的,此刻一个个都是八卦的眼神,曲婉顿时窘迫到要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挣开,奈何男人手劲太大,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大动干戈,怕同事笑话,只好任由他攥着。
没想到,下一出,更让人笑话了!
盛丛也一眼看破她的心理,唇角邪肆地勾了勾,而后他微微蹲下来,迅疾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宝贝儿,上班累了吧?我来抱你回家。”
曲婉凤眸瞪到滚圆,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脸颊迅速泛起一抹绛红,唰一下染到脖颈。
挣扎几下,被他抱得更紧了。
“乖,别乱动。”
这低磁的音质就近了听,好似还有一丝醇,像一杯单宁细腻且柔顺的红酒,一不留神就能让人心醉。
曲婉心中已然是兵荒马乱,慌乱无措中,任由他抱着向院外走去。
身后是同事们或震惊,或感叹,或起哄的声音。
太过羞臊,曲婉只好一头栽到他胸口,拿他西服遮住脸。
能少丢一点人就少丢一点吧!
盛丛也一路抱着曲婉来到停车场,把她塞进副驾驶,拉过安全带,给她系好,然后快速绕到驾驶座,上车,锁车,一气呵成,不给她半点逃跑的机会。
而后,静静盯着她的眉眼,半晌,缓缓开口:“曲婉是吧?”
曲婉诧然,呼吸稍顿。
盛丛也倒是没等她的回应,径直往下说道:“堵你还挺费劲,”
“我翻遍了半个市区的道路监控,找到你的工作单位,在你们这医院门口堵了你十来天,才堵到!”
曲婉不清楚这个男人如此费劲地找她出来是要干嘛,总不会是想让她负责吧!
心里的慌乱加剧了两分,曲婉抿了抿唇,强装镇定,平静问:“堵我做什么?”
男人盯她两秒,懒懒地嗤笑一声,“怎么?睡完我,就想跑?”他把尾音拉长,勾着笑意,透着些许玩味。
啊?还真要负责啊!
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这怎么还被缠上了,她第一次放浪形骸,经验不足,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沉吟了下,她唇角浅浅勾起一抹伪笑,佯装一副玩得开的样子,“帅哥,一夜情,你没玩过啊?”
话音一落,眼前的男人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眼神一点一点地往下暗,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平和,此刻已染上一丝寒意,“一夜情?”
这个男人本就骨子里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此刻脸上明显不悦,
曲婉一下子紧张起来,但认怂不是她的风格,“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男人冷笑一声,伸手过来一把捏住她白皙的下巴,沉声说:“再来一次。”
手劲挺大,似乎已经恼怒。
曲婉心中发怯,定了半晌神,方说:“一夜情不能变两夜,不然容易脱不开身,这种江湖准则,你没听过?”
一霎的默不作声。
男人静静盯着她,目光似是在研判,少顷,他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三分嘲讽,“你很懂啊,经常跟人这么玩?”
问完,桃花眼严肃起来,盯着她,眸光渐沉,薄唇绷紧,等着她的答案。
曲婉被他盯得心虚不已,再不敢胡诌,如实回:“并没有,跟你那晚是第一次那么玩,便宜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轻笑了一声,
“那就再来一次。”说着不容曲婉反驳,车子疾速驶出。
曲婉慌乱得厉害,表面强装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磕巴道:“你…你就不怕我报警啊?”
男人单手把着方面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尽管报。”
“到时候,咱俩谁进去还不一定呢。”他说这话的同时抛过来一个透着几分嘲意的散漫眼神。
曲婉:“……”
莫名有种上次是她嫖了他的错觉。
转而想了想,好像上次她的心思确实不算清白。
“……!”
曲婉别过头去,抬手捂了把脸。
车内陷入漫长的沉寂。
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好吧,和这种极品做,好像也不吃亏。既然都放纵一次了,那再多一次也无所谓,曲婉认命了!
经过半个城区,车子驶入城南别墅区的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稳后,男人这次倒是没做多想,快速下了车,几步绕到副驾驶这边,帮曲婉把车门打开。
曲婉解开安全带,刚要伸腿出来,一股带着侵掠意味的冷松香迫近,男人高大的身子倾轧下来,一把将她抱起,一个旋转,将她扛在了肩上。
曲婉:“……”
盛丛也大步流星地进了电梯,直上二楼卧室,门没来得及关,就将她扔在床上,
他单手扯松领带,欺身压了上来,紧接着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了下来……
残存的理智被凶狠的攻伐吞噬,抵抗意识沦陷于身体最本能的渴望。
心口的那些纷乱与纠结,变得无所谓,
遇上他,沉沦就是她的宿命。
缺氧、窒息感以及被掐疼的腰肢唤来清醒,纤细手臂攀紧男人后背,樱唇贴上性感锁线,刻下贝齿的印记。
清醒着坠落,大抵如此。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曲婉眯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触碰到身边的人,动作一滞,记忆在一霎间回归,身体下意识就往起弹。
胳膊被猛地一把抓住。
“怎么,又想跑?”
这个低沉磁性的男音,已经很熟悉了。
曲婉僵硬地扭回头,撞上那双深邃而又充满侵略气息的桃花眼。
心跳停歇一息,后开始狂乱律动。
男人半支着身子抓着她的胳膊,健硕胸肌和块状腹肌裸露在外,利落的线条上数十个绯红印记。
曲婉脸颊倏地泛起潮红,情.欲褪去后,再看自己的杰作,有种不可名状的耻感。
视线慌乱逃避,却不小心扫到隐在蚕被下的性感腰线和仿若艺术品雕刻的人鱼线。
啊!要了命了!
曲婉自暴自弃地叹息一声,被盛丛也一把拉下来,压在身下。
“……”
不着寸缕的两具身子紧密地贴在一起,气氛霎时变得尴尬又暧昧。
羞耻感一下子达到顶点,曲婉只觉脸颊火烧一样烫。
盛丛也垂眸看着她,她的肌肤似月光倾落在霜雪上的一种冷白,此刻通体因羞涩氤氲起一层薄红,迷人得过分。
盛丛也一瞬觉得心痒,不由看痴。
在如此氛围之下,被他这般直白凝视,曲婉羞得受不住,她落荒似的垂下眼睫,逃开他的视线。
盛丛也嘴角轻笑一下,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眼尾那颗小痣,薄刃的唇一寸寸压下来,贴近她的耳廓,轻声说:“做我的人吧?”
这一句带着燥热气流的低磁音质就这么近近地落入她的耳膜,隐在他音色里的那丝醇也更明晰了些。
曲婉感觉她在这一刻醉了,心情轻飘飘的,像是悬浮在半空的朵云。
以至于她迷糊得厉害,不是很能读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做他的人?做他的什么人?
他是在表白吗?表白为什么不说“做女朋友”或者说“我们在一起吧”也行啊!
曲婉愣怔了好半晌,方能理解了些。
这个男人可真是霸道,连表白都这么具有侵略性。
明白过来后,曲婉更是觉得恍惚。
本以为他也就只是玩玩而已,一次两次的事,没想到他竟会提出想要在一起!
太不真实了!
可他说这话时,不似之前那般带着玩味,眼神和语调里明显是认真的。
曲婉想不通他为什么想要和她在一起,说实话,他来医院找她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
难道是因为她漂亮?
但她并不觉得他这种圈层的男人会仅仅因为漂亮就选择她,拿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他这样的男人,身边根本不缺漂亮女人。
男人滚烫的呼吸洒落脸侧,思绪在燥热的气息中飘忽。
坦白说,这个男人的外形、气度,正是她的理想型。
近一米九的身高,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骨相轮廓优越得犹如艺术品,身材比例堪称完美,全身肌肉匀称紧实、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从外形看实属是女娲炫技之作。
而男人独有的尊贵气质,以及与生俱来的倨傲气场,给人一种王者般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曲婉却是很喜欢。
她不喜欢那种性子柔或者奶气的男生,这个男人这种强大气场的,反而让她觉得很有性张力。
这或许就是初见时,让她口出狂言的缘由吧。
曲婉可以确认她很喜欢这个男人,不然也不会一再和他发生亲密关系。
但她深知他们之间的不同,在一起这种非分之想,她想都没想过。
现下他提出来,她还是觉得太不实际。
她默着思考了良久,最后只淡淡的一句:“我们不合适!”
闻言,盛丛也身体不自主地僵了一下。
一丝遥远的似曾相识的失落感在心底悄然划过。
这算是他人生第二次被拒绝了。
难以置信!
他这样的人,但凡他开口,有谁会不答应。
以为这辈子也只有“她”会对他不回应,没想到她居然也不接受。
多可笑!身子还被他压着呢,她居然说不合适!第一次见面就要睡他的时候,她怎么不说不合适!昨晚躺在他身下娇喘连连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
忽然,被拨乱的心绪刹住了。
盛丛也心中暗叹一声,
唉!可能是被刚才那缕失落激的,何必这么较真呢!
盛丛也压下胸口的暗恼,恢复到无甚所谓的态度,懒着嗓音问:“哪里不合适?”
曲婉想要把摆在他们之间的那些现实问题都给他罗列出来,话到嘴边了又觉得没必要,便笼统地回:“哪里都不合适!”
盛丛也眼睫动了动,坏笑一下,言语间带着荒唐:“是嘛?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合适,我们搞在一起分明很舒服。”
说完,他语气迟疑了半瞬,问:“你舒服吗?”
曲婉:“……”
难以想象如此轻浮的话是从他嘴中说出来的,曲婉不由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他好像很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说舒服有些羞于启齿,曲婉想了下,说:“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男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
也不知道这么羞耻的话题有什么可聊的,曲婉一向不爱拐弯抹角,补充说:“有些疼,总感觉你生疏。”
见男人神色微僵,气氛尴尬,曲婉圆场:“呃…可能因为你太大吧!”说完觉得羞,敛下眼眸。
男人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他好像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哪里不合适说来听听?”他追问。
曲婉沉默片刻后,直白道:“我们这开头起的就不好!”
“谈恋爱最终的目的是要结婚的,你愿意娶个第一次见面就跟你玩车震的女人做老婆,我还不愿意找经常玩多人运动的男人做老公呢。”
这话说得够直接,盛丛也却很喜欢她这种说话方式,没有弯弯绕绕,不用猜,不累心。
思绪被占用了半拍,以至于曲婉这话说完有那么一会儿了,盛丛也才意识到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有些急了,眉心短促收紧,“什么多人运动?”
曲婉掀起低垂着躲避他的薄眼皮,盯着他漆黑的瞳眸,反问道:“难道不是嘛?我遇到你的那天,那个庄园里,你们在搞什么,当我瞎吗?”
说实话,要不是在那种场合遇到他,她都以为他是第一次呢。
盛丛也有些气,又有些想笑。
气她把他看的如此龌蹉不堪,
笑她居然真的有在认真考量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而且考虑得还挺久远。
换作往日,他一定懒的解释,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今天不知怎的,看她认真的小表情,他忍不住想要解释清楚,他不想在她印象里是那样糟糕的存在。
盛丛也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没有和他们那样玩,我跟你那还是……”
还是第一次,他没往下说,不清楚他自己这是什么心理,总觉得很丢脸。
“那天我之所以在那里,是因为我表弟刚回国,他的朋友们给他办party接风,非叫我跟着去,谁知道他们这么玩的!”
“我可从来都不玩这些乱七八糟的。”
后一句,语气隐约似被冤枉的无辜。
说完他甚为正式地正了正声,“我可是个正经人。”
曲婉忍不住抿嘴偷笑了一下。
好一个正经人,赤身**压着人谈事的正经人!
虽然荒唐,但他解释的态度一眼可见的挚诚,曲婉很难不信。
从他出口说要她做他的人那刻,她的内心就动摇了,不然也不会思考这么多。
随着心中第一个疑虑解除,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就再也按不住了。
“那…那你家里人对你找女朋友没要求?”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心底最深的疑虑问出了口。
盛丛也一时无声,垂眸看她的眼神里多出许多的意味。
多有意思!一开口就和人玩车震,提裤子就跑路的女人,居然也会这么认真的谈感情。
盛丛也哑然失笑,“你看我是别人管得住的样子吗?”
没有给出直接答案,多少敷衍,但是这话也不掺假,是他的风格,且听入曲婉的耳内却是比真实答案更能让她心安。
心里的顾虑都说清楚了,自己本来也在空窗期,又对他算是一见钟情,曲婉想了想,觉得试试也无妨。
虽是一眼预见的艰难险阻,但她愿意为眼前的美色争取一下,事在人为。
至于别的,她不想那么多,这可不是什么飞蛾扑火,这本就是她的一场见色起意,不管结局怎么样,她都觉得不吃亏。
“那既然你都提出来了,刚好我也是个正经人,都睡你好几次了,那我就对你负个责吧。”
盛丛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负责?”
曲婉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结实饱满的胸肌,“你,做我的人。”说完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偷笑起来。
“好啊!还敢调戏我!”
盛丛也倾身压下来,一口将她这不安分的唇瓣含住,渐渐侵占,最后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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