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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各执己见

俞昼雪听见“留宿”这个词,第一反应是wc他俩不会要睡同一张床吧,然后才想起来他今天晚上是不能睡觉的。

这也是这里丧葬习俗,死者送去火化前一天晚上,亲人务必要守到天亮时再护送尸体前往火葬场,否则会惊扰逝者灵魂,实乃大不敬。不过……

话是这么说,他怎么会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

“你要是想留宿,从这个楼梯上去就是我的房间,床上用品都是刚换过的很干净,”俞昼雪朝阁楼的方向指了指,“前提是你不介意睡我的床。”

郗河看见对方眼下淡淡的黑影,心中生出一丝不悦,“你需要休息。”

“我倒是想休息,但是奶奶这里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我要是倒头就睡了谁来做事呢?”对方似乎叹了口气。

他对此感到不解:“你们不是真正的祖孙,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知道啊,”俞昼雪低头笑了一声,“就当我是行善积德吧。”

说完这句话,从供桌上捞起几沓纸钱出去了。门外放了口铁桶,是这两天用来装纸钱灰用的,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把烧起来的纸钱丢进桶里。没承想丢着丢着,旁边又蹲了一个人帮他一块烧。

两个大高个儿蹲在一口大铁桶前烧纸钱,这画面颇有些诡异。夜里周遭静悄悄的,偶尔有火星儿从铁通里迸溅出来,发出“嗞”“嗞”的声响,纸灰随着风四处飘。知道的这是在祭奠逝者,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在毁尸灭迹。

俞昼雪琢磨了会儿,问:“怎么的,你也要攒功德?”

对方回答:“我不信佛。”

“那你信什么?”

“没有,”郗河垂下眼睑,“我只相信我自己。”

俞昼雪笑了,“我也只相信我自己。”

同样的一句话,却有不同的两处心思。在这之后,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又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燃烧声。

翌日清晨,奶奶的尸体被送去火化,变成了一捧轻飘飘的骨灰,下葬的地点则是选在了西山的一处公墓。

眼下时节已经入秋,在西山上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枫红,群山之间层林渐染,如同画卷在眼前铺开。萧索冷风吹过,落叶也簌簌作响起来,在石板地面上胡乱飞舞着。

由于邵七家中有从事殡葬行业的,建西山公墓的钱他们出了一半,话语权特别大,俞昼雪便托他帮忙找了这块清净地。现下来到墓地里一看,果不其然非常清净,一路上人迹罕至。据说这里是刚开发不久的区域,想要在这儿买墓,还得是他们企业的vip客户才行。

俞昼雪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过了,也没能找到乔笙玉现在这个年纪的照片,于是只能拿她以前年轻时拍的黑白照当遗像。若没注意到墓碑上刻的死亡年岁,也许还会以为她只是个红颜薄命的女子。

他不知道奶奶的喜好,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别的遗物,所以只买了一束风信子,小心翼翼放在墓前。他还记得对方住院时的病房里,窗台上就放着一盆浅蓝色的风信子。

后来俞昼雪查了一下,风信子的花语是重生的爱,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生活。也许这是天意在冥冥之中告诉他,这就是乔笙玉的结局,她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原主的重生。

相比之下,作为无关人士的郗河倒是买了不少供品,接着俞昼雪之后对着墓碑拜上一拜,神情相当寡淡。他不认识乔笙玉,自然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因为在做的人,所以也愿意跟着做一遍而已。

眼见俞昼雪开始拾掇墓碑前的各种东西,他突发奇想地问:“如果有天我死了,你会来给我上坟吗?”

“首先,你肯定是不会死的,”对方语气凉凉,“其次,就算是死,我肯定也会死得比你早。”

如果主角都活不下去了,那他这个炮灰更是没有生存空间可言,这本书也离烂尾不远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还问起我来了,我还要问你大白天的说什么晦气话呢,”俞昼雪扯了扯唇角,冷嘲热讽道,“等哪天真死了没人给你上坟就老实了。”

郗河闻言侧过脸,对他露出浅笑,“其他人无所谓,你必须来,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确认一下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对吧?”

“你觉得呢?”

“好好好行行行如果你死了我一定给你上坟好吗好的。”

“……”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有个戴着墨镜的风衣女人悄然进入西山公墓。这片墓地的路弯弯绕绕,她却是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乔笙玉的墓。

她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提着,只是深深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女人从旁边抽出三根香点燃,对着墓碑拜上三拜,再在香炉里插好,然后摘下自己的墨镜,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如果忽略掉密不透风的穿着和鬼鬼祟祟的行踪,不难发现,女人的面容有五分神似照片中年轻的乔笙玉。她就是俞昼雪苦寻未果的、原主的小姑乔栖月。

听闻母亲死讯,她向上级争取到了回来探看的机会,由于时间宝贵,看几眼就得走了。可好巧不巧,来的时间不对,正好撞上了自己侄子,旁边还跟了个有些眼熟的同龄帅哥。

乔栖月觉得意外非常,因为她早有耳闻,葬礼是由俞昼雪独自操办的,找墓、下葬、祭拜一样不少,规划得很是齐整,简直就不是她那不成气候的侄子能做出来的事。

可她任务在身,不能够大摇大摆地上去问个究竟,只能等着俞昼雪等人离开,自己再来墓碑前看上几眼,连缅怀的机会都没有。

磕完这个响头以后,她又重新戴上墨镜、裹好围巾,匆匆离开西山公墓,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入一片枫红的盘山公路。

-

从西山公墓回到青大后,俞昼雪去了趟古玩店。发现今天歇业,就绕到后门敲了几敲,老鼓从窗户上看见来人是他,很快就给放了行。

俞昼雪轻车熟路地找地方坐下,状似不经意地问:“您不去看看她么?”

对方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我没有资格去见她。”

“您要是没资格,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更有资格的人了。”

俞昼雪在看书那会儿,就猜到老鼓多少有点隐藏身份,但没想到对方与他,与道观聚宝阁,甚至是和郗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他没有想错,郗老太太得了怪病之后,正是老鼓告知了献山果一事,并且同郗家家主一起前往寻找;在青藤医院,也是他保护郗河离开了阴阙;甚至是道观时发生的事,也有他插手。

虽然他原本是冲着赚钱来的,却在这个医院收获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这险冒得简直太对了。要不是阴差阳错,进入了郗河的梦境,他想他就算哪天离开了书中世界也不会知晓这些事了。

“你全部都知道了?”他问。

“大差不差吧,不过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比如……”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您的右眼是怎么没的?”

老鼓:“用作阵眼了。”

俞昼雪想起来,他们曾经在道观中起了一个阵,想必老鼓的右眼正是用于其中。他给老人家也倒了杯茶,接着问:“所以那阵法有什么用?”

“你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老鼓似乎叹了口气,“何必多此一问呢。”

这老狐狸的话果然难套。俞昼雪心道。

郗河的记忆有所缺失,在青藤医院时想起了不少,但仍然留有部分空白。俞昼雪猜测,那个所谓阵法,就是来消除他记忆用的,但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才试探老鼓一番,结果对方压根就不上钩。

虽说那段记忆消去了也好,但……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做。”他有些困惑。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消除他的记忆会有什么后果。当时郗家遭遇那样的状况,他又毒入骨髓,连解药都不肯喝,你觉得他会没有想过轻生吗?我答应了当时的郗家家主,一定要护他周全,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们去了青藤医院一趟,他已经把这些想起来了,可我也没见他有什么要轻生的想法,”俞昼雪并不认同,“记忆都是自己的,合该由他自己做主,所以我不觉得随便消去他人记忆就是个好办法。”

“孩子,你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老鼓摇了摇头,“这段记忆对当时的他来说很危险,甚至可能招致杀身之祸,这背后暗藏的东西不是我、乃至整个道观能够应对的。”

俞昼雪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奈,他说:“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您和奶奶会理念不合了。”

老鼓沉默不语地看着他,那只浑浊的眼睛里好像写着千言万语,却因为实在藏得太深,反倒像是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那个,老俞啊……算了还是叫老鼓顺口。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她吧,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难以忘怀的隔阂,过了这么多年,总该减少了那么一点点吧?”他朝对方歪着脑袋,“不然你见我第一面时,也不会觉得似故人来。”

老鼓叹息了声,像是默认了这件事。他第一次见俞昼雪时,确实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层血缘关系。最开始确实是看这小子顺眼,所以帮了对方那么多忙,后来觉得对方的灵体特别熟悉,又是刚好姓俞,才能够猜出来。

言尽于此,俞昼雪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了,正要转身离开,老鼓才堪堪开**代:“你的灵体还是残缺状态,时间长了会对身体有所伤害,尽快补灵。”

“好好好,”他朝身后扬了扬手,“我知道了,回见啊。”

回到学校后,俞昼雪并未得到多少缓冲时间,就又有一场高级机密会议要赶。踩着点到了会议室里,才得知院长他老人家自己突然有点事,反而还迟了到。

会议室里有两个学生等着,一男一女。女孩长了张鹅蛋脸,长发及肩,正埋头记着什么东西,见到他率先笑着挥了挥手。

“你好呀,我叫苏苒,大三的,”她又指了指旁边的寸头男生,“他叫关坤灵,是我同班同学。”

想必眼前这两位就是接手调查坠楼一事的学生了,俞昼雪也同他们打了招呼。

“你就是俞昼雪呀,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跟杨昭之间的事情?”苏苒十分义正言辞,“事先声明,我不是八卦啊,我这是为了更加深入的调查。”

旁边的寸头冷哼了声,抱着臂满脸写着不屑。

俞昼雪静了会儿,决定继续营造渣男人设:“能有什么事情,快餐式恋爱而已,昨天谈今天就分了。”

合着这俩人不是来送情报的,这是来考验他临场编故事的能力来了。

苏苒眨了眨眼睛,“可我看你们谈了快两个星期呢,这中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我之前去过阴阙,在里面不小心把脑子磕坏了,不好意思啊。”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言外之意,失忆。

“可抛开失忆不谈,你们两个人究竟怎么认识的?当时杨昭在经管学院,而你在离他最远的财政学院,八竿子打不着,靠微信摇一摇都未必能摇出来。而且你在跟他分手以后,没过多久就突然转来了环院,种种迹象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别有用心。”寸头的语气凶狠,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俞昼雪很无语,正要出声反驳,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却先替他开口道:“他想转就转了,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记得关家靠通灵术起家,可惜传到你手上时,却是个不能通灵的榆木脑袋。你如此咄咄逼人,除了怀疑,更多的是嫉妒他天赋异禀。”郗河神情冷淡道。

“你——”关坤灵瞬间露出怒容,“你竟然查我!?”

对方说得一字不差,全部戳在了他的痛点上。是,他们关家最擅长的就是通灵,可到他这代时,竟然出现了嫡系不会通灵这么大的篓子,这令关坤灵又自责又愤懑。

听说环院转来一个身怀灵体的新人,他好奇的同时更多的是羡慕嫉妒,凭什么有些人就有老天赏饭吃,而他一出生就注定无缘玄学界的顶峰?再度听说这新人卷进一起自杀案件时,他二话不说就接手调查,可查出来的种种结果表明,这案子确实与他无关,只得作罢。

不过比起俞昼雪,他更讨厌郗河,靠着自己的身世背景为所欲为,还有无数人上赶着认识巴结他。而他却深受家族囹圄,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只能在学院里争取好好表现,在面对家中长辈的连声叹气时才不会那么难堪。

如今这两个人还凑成一对出现在他面前,能忍住不找茬的都是神人了,可对方一句话就让他破了功。

“查了,”郗河点头,靠在门上微微一笑,“你打算怎么办?”

俞昼雪回头看了一眼门框旁的人,他嘴角带笑,神色却冰冷。这人平时基本不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是如此劲爆的发言,不仅没救场,还把矛盾激化得更深了。

不过他心中更多的是诧异,郗河竟然会帮着他说话。看来通过青藤医院一行,他俩的关系算是搞好了?

好耶。

眼见关坤灵撸起袖子就要拍桌而起,俞昼雪适时开口道:“关同学,你说的这些,跟杨昭跳楼这事儿没有任何关系,怀疑我也该有确凿证据吧?”

关坤灵不由得熄了火。因为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他是理亏的那一方,只能拿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质问,想着多少也能让对方吃个瘪,结果这瘪倒是让自己先吃上了。

恰好此时沈老进来,迎面就感受一阵剑拔弩张的气氛,“怎么了这是?你们几个这是要打架啊?”

他恐吓道:“打架要扣学分噢。”

听到要扣学分,大学生深入骨髓的本能反应就控制不住了,一个个瞬间都收敛不少。

“哈哈,跟你们开个玩笑,环院的制度很开明,不会随便扣你们分,”老院长爽朗一笑,“都过来坐下吧。”

俞昼雪心道还好您来得及时,不然这会议马上就要从口头上的变成肢体上的了。只见老人家慢悠悠地在主座坐下,朝苏苒抬手,示意对方开始汇报。

苏苒清了清嗓,先起了个话头:“我们俩接到这个任务后,第一反应是觉得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杨昭的家人没来学校闹事?”

这也是俞昼雪一直感到困惑的点,当时被请到警局喝茶,他就惊讶于杨昭父母淡淡的反应。

按照杨昭的身份来说,不可能跟父母关系不好,本来好好读着大学,突然有天跳楼身亡,他的家人肯定会来学校讨个说法,更甚是把事情闹大。俞昼雪一直时刻准备着被人家堵起来找茬,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只能说明,他父母根本就不在乎这事儿。

“我们去问过杨昭家的邻居,他的父母对这件事一点过激情绪都没有,去警局领了尸体后,当天就火化下葬了。问孩子怎么想不开跳楼了,就回答是学业压力大,还说他们儿子并没有死,只是去极乐世界赎罪了。”

杨昭的父母敢说,其他的邻居可都信不了一点:就杨家小子这样从小不学无术到大的老油条,学业压力大个鬼。

但邻居们毕竟置身事外,也没打算多问什么,能送去一番悼念就算是仁至义尽。

“这反应有点像……”俞昼雪蹙起眉头,“被人洗脑了?”

苏苒点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

她给自己假造了个身份,跟杨昭母亲通过偶遇认识,循着蛛丝马迹查到她最近频繁出入一个佛堂。佛堂里还有部分常客,据这些人声称,他们加入一个名叫共生神社的协会。

虽然听起来像个邪/教,但目前并没有做出非法集/资、洗脑诈骗之类的事儿,看起来就只是一群生活不顺遂的人们,找到一个共同信仰并依靠着它继续生活而已。

苏苒他们装作想要入会的人员,成功得到了这个协会接头人的联系方式,并且与警方合作,抓住了这个接头人,将佛堂暂时封锁起来。

“但是你说巧不巧,”关坤灵冷笑一声,“这个接头人跟俞同学熟得很,他叫周烊。”

俞昼雪:OoO?

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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