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开始,李逢秋一直都处于兴奋状态。李逢秋在厨房里东转西转,桌上都是她做的饭。李逢秋父母看着李逢秋在厨房里忙活,笑道,“李逢秋这是谁要来啊!”
李逢秋手里的锅铲翻动个不停,爆炒虾仁很快就炒好,等她装在白瓷盘里才回话,”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李逢秋父母笑了下,“平常没见你这么勤快!”
等菜都上桌后,门铃响了。
李妈妈打算起身去开门的,结果一给人影咻的一下就闪现在门口,李妈妈被吓一跳,喊道:"李逢秋!!!!”
李逢秋没理她老妈的怒吼,急慌慌的开门,刚才激动的快要飞起来的人,在开门见到人的那一刻反而结巴了起来。女孩的肩膀、发梢,沾了点雪。脸颊、鼻子、嘴唇,好红。李逢秋想去摸摸女孩的脸是不是很冰,才举起来的手看到手上的油渍,上面甚至还有点蒜末和葱。
她随意的在粉色的花围裙擦了擦,笑着说,“快进来。”
李不喜放下拎着的的礼盒,她换上棉拖鞋,跟着李逢秋来到客厅。李不喜乖乖的说,“李老师张老师好。”
李逢秋父母都在一中教学。李妈妈张雨,她笑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喽,买什么东西嘛浪费钱。等会张老师把钱给你。”
李不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李不喜洗了手,有点局促的坐在位置上,她夹着就近的菜,小口的吃着。李逢秋自己没吃两口,一直往李不喜碗里夹菜。碗里都快装不下了,李逢秋还在夹菜。
张老师看不下去了,"李逢秋你没看到碗快装不下了吗!”
李逢秋一看,自己是夹的多了点就停了。
李不喜低着头,轻轻笑了下。
她想起来自己女儿同学的名字还不知道,她吃了口青菜,问道:“半天了,张老师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李不喜腼腆的笑着,回答,“李不喜。”
不喜?
张老师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女儿取这样的名字,她想问什么在看到自家女儿冲她摇头时,转而笑着说,”不喜啊,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
李逢秋在一旁附和点头,有朝李不喜碗里夹了两个虾仁,“对,多吃点。”
李不喜哭笑不得,她拉住李逢秋的衣袖小声道,“李逢秋我真的吃不了这么多。”
李逢秋说,“好吧。”
张老师笑了,”你们闺蜜感情好,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了我读高中的时候了,我和朋友也是每天像你们一样嬉笑打闹的。”
李不喜愣住,笑笑没说话,收回拉衣袖的手。
李逢秋听到她妈说她们两个是闺蜜,心里一阵奇怪,感觉差点什么。高兴她和李不喜成为了好朋友,可心里总感觉还不够,她想和李不喜更近一步,可是除了朋友这个身份还能有其他的身份吗?
吃完之后,李逢秋去洗碗,李不喜原本想去厨房帮李逢秋的但是硬生生被李逢秋按在沙发上,还塞了个大苹果给她。
李老师道,“不喜啊,你不用去帮她。平常我和她妈妈让她炒个菜都难的很,今天要不是你来我和她妈妈都吃不到她做的饭。”
李不喜坐的位置,歪个头就可以看到李逢秋在厨房洗碗的身影。她回过头看到电视旁的一面墙上挂满了照片,李不喜对着张老师说,“张老师,我可以去看看墙上的照片吗?”
张老师笑道,“你这孩子不用这么拘谨,想去看就去看!”
李不喜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谢谢张老师。”
墙上的照片有很多,都用相框框好的。李不喜大概数了下,有四十五张照片。相框很干净,没有灰尘。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墙上都有。
有一张照片是小时候的李逢秋拿着棉花糖哭的时候,棉糖很大,都比小小的李逢秋的脑袋都要大。她的脸很红,李不喜不知道她是冻红的还是哭红的,可能两者都有吧。李不喜猜这张照片是在她五岁的时候拍的,小小的李逢秋没有留着短发,相反倒是留着长发。她梳着两个丸子头,发圈上有粉色的蝴蝶结,很可爱。
张老师见她一直盯着这张照片,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指着那张照片说,“这张是李逢秋五岁的时候拍的,那天好像是个星期六天。我和她爸爸带她去城南玩,那里有一个小游乐场。她指着摩天轮说吵着要坐,我和她爸爸准备是带她坐旋转木马的,结果她觉得旋转木马不好玩。非闹着要坐摩天轮,最后是她爸爸带她去坐的。结果……”说到这,张老师笑的更开心了。
还在厨房里与碗筷奋战的李逢秋同学遭到了老妈无情的嘲笑,“哈哈哈哈哈!”
李不喜不明所以,因为张老师笑的太大声,厨房里的李逢秋探出头,喊道:“妈!你干嘛呢笑那么大声!”
李老师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说:“你妈估计是在笑你五岁吵着要坐摩天轮那次,哈哈!”
李逢秋脸爆红,手都没洗,上面都还有泡泡就冲了过去。她力图阻止老妈说自己的黑历史,“妈!!!!!!!!!!”人还没有到,吼声倒把李不喜吓到了。
张老师横了她一眼,不愧是当了多年教师,这一眼极具压迫性。张老师说,“鬼吼鬼叫什么呢!”
李逢秋老实了,不敢再乱吼,小声嘟嚷着,"谁叫你要说我黑历史,可不得拦着嘛。”
张老师赶她,“快回去洗你的碗!”
李逢秋同学试图留下来,她冲一旁的李不喜使劲眨眼。
李不喜摇头,表示她也没有办法。她哄道,“李逢秋我也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我保证不把你的黑历史说出去,好不好嘛?”
李逢秋感觉自己脸有点烫,她抿了抿唇,最后妥协般叹了口气,“行吧。”
等她走后,张老师毫不留情说了李逢秋同学的黑历史,"李逢秋五岁时她自己非闹着去坐摩天轮,结果她爸爸带她去坐,她看着摩天轮越升越高吓得哭了。他爸爸怎么哄都哄不好,都下来了还哭,给她买的棉花糖从坐上去到下来就没吃过。”
李不喜一张张看过去,唇角渐渐上扬。
墙上有太多时期的李逢秋,有小时候拿奖状的李逢秋,有和家人去旅游的李逢秋。镜头里的李逢秋在北京故宫冷冷的比着耶,可以看得出来当时的李逢秋极其不情愿。李不喜猜这个时候的李逢秋应该才十四五岁。
有一张照片李逢秋手里拿着金牌,其他两人都是笑着看着镜头,只有她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李不喜知道这是她高一拿女子3000米第一名的时候。
李不喜视线转到那张全家福,李老师和张老师都长得不差,三人都带着浅笑。都说女儿会长得像爸爸,李逢秋确实长得更像李老师一些,尤其是眉眼和鼻梁。李老师的鼻梁很挺,李逢秋的鼻梁也是。李逢秋很白,应该是随了张老师。
李不喜定格在那张拿着金牌十六岁的李逢秋的照片上,明明是笑着,眼眸里是浓浓苦涩,好像流着泪的冬夜。
从一岁到到十七岁。
从跌跌撞撞到满面春风。
张老师还拿出一本很厚的相册,张老师解释说墙上放不了太多照片,他们就选了一部分来挂在墙上。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看,相册里不同时期的李逢秋更多。张老师很温柔的说着每一张照片里李逢秋的事情。
张老师还说小时候的李逢秋你夸她,她还会装成熟高冷故意不笑,明明想笑的很却硬生生憋着。张老师吐槽现在李逢秋面瘫脸肯定是随了她爸爸,跟她爸爸年轻时候一个样。
李老师听了,简直喊冤,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就面瘫脸了。
张老师白他一眼骂他死不承认。
李不喜在一旁憋笑的难受。
李逢秋平常面瘫脸吗?
没有和李逢秋说上话前,李逢秋好像是不怎么爱笑。
亲妈吐嘈面瘫脸好像也没有……说错?
她曾经也以为李逢秋很高冷,和李逢秋接触以后才发现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李逢秋很温柔,和那年夏天一样,一如初见。
李不喜眼神温柔的看着相册里一张张关于李逢秋的照片。
李逢秋从茶几上逮了两张抽纸边走边擦手,她坐到李不喜旁边,说:“等会我们出去逛个街吧,待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李不喜感受到右肩的重量,她指着一张戴着拳击手套约莫是七八岁的李逢秋说,“你这么小就学散打了啊?”
李逢秋凑过去扫了一眼,又歪在李不喜的肩膀上,漫不经心般说,”嗯。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学几天。"
似乎是感受到来自李不喜同学崇拜的眼神过于热烈,她坐直,嘴角忍不住上翘,假意握拳抵住唇咳了两声,“其实我学这个很多年了,从小学到大。”
李不喜惊道,"好厉害啊!”
李逢秋使劲压住上扬的嘴角,神情淡定似乎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行吧,一般般。也就拿过几次奖而已”
张老师突然道,“我和她爸爸原本是让她学美术和舞蹈的,结果才去上一节课就闹着说不好玩不想学了。我和她爸爸都准备放弃让她去上兴趣班了,结果……没两天她就跟她爸爸说她要去学一个可以保护人的,我和她爸爸就给她报了一个散打班。”
李不喜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都眯了起来,眼里好像在说好厉害啊李逢秋同学。
等父母回了房间之后李逢秋双眸微眯,一把掐住某人的脸颊,“李不喜同学想夸机大胆的夸吧,我受得住你的夸奖。”
李不喜被掐着脸,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她使劲眨眼睛企图李逢秋同学大发慈悲放过她这个小可怜。
李逢秋笑了,越笑越大声,视线移到红嘟嘟的嘴巴,不过一秒就看向别处。她忽的的松了手,不过也没有坐到别处去,两个人还是紧紧挨着。
她舔了舔唇,身体向前拿走果盘里的一个沙糖桔,也不剥开就在手里拿着玩。
李不喜有点幽怨的看向李逢秋,她揉着发酸的脸,话里充满了怨气,”李逢秋我脸好酸,你要向我道歉。”
李逢秋没有看她,自知理亏,她两三下剥开沙糖桔的皮然后拉过李不喜的手,将果肉放在她手里。
李不喜笑了,两口就吃完了桔子。
甜的。
两个人出了门,李逢秋家下了楼走几步就到了人民公园。还没到七点,可是天早已黑,公园里的路灯也早就亮着了。晚上更冷,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黑色长款棉服,围着围巾,两人相视一笑。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她们挨得近,只有一拳的距离。她们沿着玉溪湖走,可能是现在还早,湖边的人还挺多。她们慢慢的走,晚风轻轻吹着。
玉溪湖边平常会有人钓鱼,哪怕天黑了还会有人守在钓鱼竿旁,静静等待小鱼上钩。她们从一个钓鱼大哥旁走过,两人瞅了眼水桶,水桶里只有几条小鱼。玉溪湖是人工湖,湖里也没什么大鱼,李逢秋以往从这里路过时很少看到有人钓到比较大的鱼,一般都是比较小的草鱼鲤鱼。
不远处传来广场舞的歌声,李逢秋说,“要去看看吗?”
李不喜说,“去看看吧。”
往前走右转有一个小广场,大爷大妈在这里跳舞,音响的声音很大。看跳舞的人挺多,李不喜笑说,“跳的好整齐啊。”
李逢秋看着广场中心穿着统一服装的大爷大妈们,赞同道,“确实跳的整齐,大爷大妈们比我们这些祖国未来的花骨朵要有精神气多了。”
“一天十几节课,人都要学虚了。”
听着这玩笑是从李逢秋嘴里说出来,李不喜微微挑眉。她看过来,因为这话两道不浅不浓的眉皱着,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一中的高二生一共有1600名,李逢秋从入校以来一直是名列前茅,有时候还是全校第一名。李逢秋还是李逢秋,不再是从前她眼中的那个李逢秋,而是眼前无比真实的李逢秋。
李不喜笑了,看起来很赞同李逢秋同学说的,她重重点头,”对。”
两给人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她们往靠近马路的那条路走。公园里的路灯挺少,所以这条路没有路灯。虽然没有路灯,但是马路对面的店铺亮起的光能照到这边。行人来来往往,小孩在前面跑,父母在后面像保护神一般看着子女玩闹。
四轮自行车载着一家人,穿过人群,笑闹声传入耳膜。
李不喜的目光不过停留在他们身上两秒便移开,当看到花丛那边的一家三口时,李不喜停住了脚步。
她笑了,“哈!”只是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一家三口,儿子已经长的比父母高了。
看起来似乎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呢。
等那家人走远,她才继续往前走。一旁的李逢秋眉头紧皱,想问什么,可是看着女孩没什么表情的脸,她决定沉默。
前面有一个公共厕所,李不喜头也不抬说,“我去上个厕所。”
李逢秋说,“好。”
李逢秋突然想到他们刚才看广场舞的那个小广场有人摆摊卖花。李逢秋跑去那个小广场,仔细挑着最好看最新鲜的,这里只有玫瑰卖,她挑了九朵,有粉有白。李逢秋付了钱,在等老板包成花束时,她瞥见一个阿姨在卖糖葫芦。她拿好花,走过去买了两串五块钱的糖葫芦。
李不喜应该能开心一点吧?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希望李不喜会喜欢玫瑰一点。
她跑过去时,李不喜已经出来了,她站在树下等,四处看着。
李不喜看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紧张。
两道视线交汇。
李不喜朝她走去。
越来越紧张。
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李逢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去买这些,她只知道女孩看起来很难过,她想让她开心一点。
等女孩站在她面前时,李逢秋眼睛不敢看对方,磕磕绊绊的说,“你、你说你喜欢花,我看有卖的挺便宜的就买了。卖糖葫芦的就在卖花的旁边,我看到就顺道买了。”
李逢秋盯着花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我看玫瑰挺好看的就买了玫瑰花。”
李不喜压不住唇角上扬,眼里的喜欢和惊讶快要溢了出来。
李逢秋真的很不一样。
原来变得开心起来,只是一件很简单很容易的事。
李逢秋会魔法。
她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有小孩面前跑过,广场舞的歌声传入耳膜。树杈上掉落几片枯叶,在半空中慢悠悠的掉落在李逢秋的左肩。
李不喜拿过那片枯叶,两人的中间放着李逢秋送的玫瑰。漂亮的玫瑰也沾有枯叶,枯叶与玫瑰实在违和。李不喜拿过枯叶扔在了草地里。
李逢秋在看手机,她虽然是短发但是头发长度也可以扎起来。后脑勺扎起的头发大概有只有一个手指长,前面没有绑到的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向前落。
眼睛充当了相机,记录了无数个这样的瞬间。
李不喜拿出衣服兜里的戒指,掌心里躺着的两枚戒指她很久以前就买了。
488元。
她下班从步行街路过,步行街不大,全长就四百米左右。步行街不大,但是黄金店挺多。中国黄金在搞活动,看热闹的人挺多。李不喜鬼使神差被吸引,但是她没有进去。店里面的东西她卖不起,她停在店外面的柜台前。她低着头看着玻璃柜里面的银饰。
视线停留在银镯子上,李不喜想起班上的女生有好多都戴着银镯子。店员注意到她在看银镯子,热情道:“你喜欢这款镯子,我拿出来你试戴一下吧!你们学生戴这个挺好看的。”
李不喜摆手说,“不用我就看看。”说着,她被玻璃柜的一款戒指吸引,她看到标价244元。
店员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李不喜就走了。
五六点的太阳还是很晒,阳光铺满整个步行街,晶莹的汗珠布满她白皙的额头,她拉下口罩呼出口气。
她走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脑海中闪现刚才看到的玻璃柜里的戒指。没有过多的花纹,简单素雅。
244块钱。
李不喜发一整天传单才四十块钱。要发七天才能买得起。
太阳太晒,挂在手腕的水杯里的水也早就喝完了。她看向冰柜里五花八门的饮料,从兜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最后她也只是在冰柜门站了一会,把五块钱重新放进包里。
回去的路上李不喜一直想着那枚戒指。
第二天下班回家又经过那家黄金店,李不喜买下了那枚戒指。
两个戒指一模一样,李不喜没让店员装在精美的盒子里。她付了钱,拿在手里就走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戒指,488块钱。明明买一个就够了,怎么就非要买两个一样的呢?
今天的太阳依旧很晒,身上的汗也还是很多。李不喜好似浑然不觉,回去的路上她心情都很好。
2013年中考完那年的夏天,李不喜给喜欢的女孩买了一枚戒指。
这是一个由汗水、数不完的传单、阳光、戒指,编织的一个独一无二的的夏天。
2013年的李不喜没有勇气送出去,把戒指藏了起来。在2015年的第一天,李不喜说,“李逢秋,你把手伸过来,然后闭上眼睛。”
李逢秋收起手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闭上了眼睛,”干什么?"
她一直都是笑着的。
当掌心的温度逐渐被冰凉侵袭,不知道是谁的心脏跳动声,震耳欲聋。
被握的发热的戒指缓缓戴在李逢秋右手无名指上。
李逢秋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无名指上的戒指烫的好似要融掉皮肉深深印在骨头上,她的脑海似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得不到平息。
怎么就突然要送戒指了呢?
李逢秋说,”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李不喜?”
她说,“李逢秋你睁开眼睛吧。”
应该会喜欢的吧?
此刻她好似囚犯,忐忑的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李逢秋温柔亲昵的抚摸着那枚戒指,终于她抬起头,宛如夜空的眼眸深深注视着不过半臂之远的女孩。女孩没有看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她没有看到藏在夜空中的笑意。
没有看到也没有关系,李逢秋的笑容对待李不喜一直都很宽容。
她喊她,“李不喜。”
低着头的女孩,匆忙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她看起来有点显而易见的紧张,至少在李逢秋看起来是这样。
李不喜说,“怎么了?”
“为什么要送我戒指?”李逢秋问出心中的疑问,此刻她像是焦急等待的囚犯,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亦是囚犯亦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李不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不喜欢吗?”
李逢秋知道她误会了,有点慌张的解释,“没有!喜欢!很喜欢!很好看!"
李不喜有点释然的笑了,说:“喜欢就好。”
李逢秋没有继续问下去,那个问题的答案久久得不到,囚犯被判了无期徒刑吗?
李逢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只是隐隐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像很重要,没由来的重要。
当李不喜没有回答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竟有点慌张,好像今夜没有得到答案以后也很难听到女孩的答案了。
雪花慢慢落下,冰凉的手背上雪花渐渐融化成一滴水珠。李逢秋仰着头望着半空中的雪花,话语化作了雾气,“下雪了,李不喜。”
雪渐渐下大时,两个人把棉服的帽子往头上一戴慢慢往公交车站走去。
雪花被公交车站牌挡住,两个人在等2路车来。
可能是谁也没说话,安静的氛围笼罩着尴尬的气息。李不喜说话的声音打破这安静尴尬的氛围,“李逢秋,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李逢秋看她,“嗯?你不是没有手机吗?”
李不喜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黑色老人机,笑着说,“今天早上买的。”
在不快不慢的语速下,李不喜将李逢秋的电话号码存在了手机里。她笑说,”以后电话常联系啊!"
在这说话的间隙,李逢秋看到公交车来了,黑眸中浮现点点笑意,”好。”看到公交车的一瞬间,李逢秋其实在想这辆公交车怎么来的这么快。
上车的一刹那,李不喜朝她摆手,漂亮的眼睛弯着,李逢秋觉得像极了去年夏天回老家时看到的一轮弯月。
说话时从嘴里争先冒出的雾气,有点挡住女孩了漂亮的眼眸,“李逢秋,学校见!”
她笑起来时好漂亮,有点圆圆的鼻头冻得通红,鼻尖上的一个小痣是上帝的亲吻。等女孩上车后,李逢秋才敢拿出来手机偷偷拍下女孩的背影。
公交车上的人不多,李不喜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她拉开蓝色的车帘,透过车窗她看到了还站在原地的李逢秋。两双相似的黑眸,在这一瞬间相撞。
两个人都笑了。
公交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清站牌下的人了,她才放下车帘靠在椅背上。
李不喜低着头闻着怀中抱着的玫瑰花香,不算浓的花香钻进鼻腔,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随即她把一枚戒指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心脏啊,你怎么跳的这么快?
2015年1 月1 号,我和李逢秋看起来很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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