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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拆散亲事

裴瑛泪盈于睫。

父亲是武将,一生勇猛无匹,他故去四载,裴瑛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此时此刻,看到那身穿将军铠甲之人,裴瑛恍惚间以为是父亲知晓自己受了委屈,一路快马加鞭从军营赶来要替她强势撑腰,而后大笑着接她回家。

父亲可会知道?若她能够选择,今时今日她宁愿不离开北司州,要永远和父亲母亲的英灵守在一处。

只是待那群将士策马近前时,裴瑛方如梦方醒。

马蹄声碎处,未有亲故来。

怀着无限眷恋,她依旧不错眼地凝视着最前方马背上的伟岸雄姿。

春水过处,银鞍白马,年青男子英姿勃发,器宇轩昂,身姿傲岸如松,与他目光交错时,他锋利的眉目下有着一双勾人心魄的冷锐星眸,一身银亮铠甲更是令他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裴瑛一时泪落如珠。

可变故却也在此时发生。

正当男子踏马缓步经过裴瑛身侧时,他座下那匹高大雄壮的战马忽然间撩起蹄子惊厥开来,直直冲着裴瑛嘶鸣撞去。

众人大惊。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滞起来,惊惶混乱中,裴瑛一把叩下手腕间的袖箭机关,十数枚袖箭倾尽射出。

可惜只有两枚箭矢浅浅射中马身。

裴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清婉昳丽的面庞上血色褪尽。

耳际是烈马冲天长啸的声音,继而感觉头顶有刀风扬起,帷帽箬笠被一劈为二,不等裴瑛反应,一柄锋利长刀已森寒地架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男人凛然若冰霜,“蓄谋多时,意欲何为?”方才在远处时,他便觉察到前方有一目光死死锁住他。

“还请圣辉王息怒。”未等裴瑛回答,一旁的谢渊忙上前护住她,并朝马上的男子恭敬行礼。

裴瑛愕然睁眼。

瞧见烈马在距离自己胸前一尺处堪堪停下,相比后怕,裴瑛惊讶更甚。

眼前之人竟是当今圣辉王萧恪。

在北司州时,裴瑛偶尔听祖父提及朝政,也略微过圣辉王的震天威名,祖父言他乃先朝武皇帝前朝谢相之后,东宁将相无极者。

故丞相大司马之高位都遑论其尊贵,今上特敕封其为“圣辉王”,集王侯将相于一身。

但裴瑛以为那般权倾朝野之人定是一个浸润了朝堂二三十年的老辣权臣。

不想真实的圣辉王竟这般年轻,瞧着顶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沉思的刹那,那头萧恪压眉浅浅扫了谢渊两眼,方才记起他是谁,“谢四郎如何会出现在此处?她……又是何人?”

谢渊认真对答,“回王爷,她是我谢氏临羡的未婚妻,我来此处接她回家。”

裴瑛也微微歉然,“王爷,我乃裴氏故去忠信侯裴章之女,方才因得见您白马鳞甲率兵士而至,故而触情思念起先父,一时失态不察,冒昧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萧恪闻言,这才居高临下俯瞰过去,仔细打量起她来。

面前女子云鬓微乱,肤色白皙如凝脂,蛾眉曼睩,明眸皓齿,只是刚刚受了惊吓,原本不点嫣红的樱唇此刻略显苍白。

“裴氏家的女娘?”萧恪利落收刀入鞘,冷然叩问,“你如何会令本王的宝马惊厥发狂?”

裴瑛这才抬头看向马背上高贵冷漠的男人,不卑不亢回他:“回王爷,有的马儿惧怕酒香味,应当是六娘身上携带了烈酒,才不小心惊扰了您的宝马。”说着便从袖中探出了一碧玉玲珑瓷瓶来递给萧恪。

萧恪并不接,只睇了两眼那玉瓷瓶上的字,便信了她的话,“鹤觞酒烈,香气醇厚,是会为马儿所惧。”

谢渊心中很是讶异,她记得裴瑛从前很少饮酒,何况是烈酒?

裴瑛忙歉然施礼:“六娘到底惊扰了王爷,还射伤了您的宝马,六娘理应向您赔罪,并赔付医马的诊金。”

“无妨。”既查明了事实,萧恪便也不再追究,“女娘也受了惊吓,如此两厢相抵即可。”

裴瑛遂作罢。

他们三人说话之时,裴清和裴宣都已上得前来。萧恪看见二人,既而环视四周,不想竟看到了正左右搀扶着一老者缓缓步入豪阔马车里的太傅谢航和中书监裴元。

能让身为当朝太傅和中书监的裴谢两家家主恭敬随侍在侧的,又会是什么人?

萧恪墨眸微澜。

和二人微微打了个照面,萧恪便不再多作停留,只策马转身扬尘而去。

*

几人施礼目送萧恪离开后,忙围住裴瑛询问情况,见她除了云鬓微乱,像是并无大碍,暂且放下心来。

一旁的裴宣见六妹和谢渊相处得还算融洽,适时跟他二人说:“谢家伯父特意前来相迎祖父和六妹,父亲已邀请谢伯父和临羡一同前往家**赴筵席。”

想到能和未婚妻子多待许久,谢渊欣喜不已。

长辈做的决定,裴瑛自是不敢有异议。见谢渊殷勤赔着笑要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帷帽下的裴瑛面色沉沉,只是她想到以后,便又生生忍住。

谢渊见她默许,很是开心地就跨步踏进了车厢内。

裴宣自是不可能放任自家六妹与外男同乘一车,遂也跟着上了马车,还冷冷睇了一眼谢渊,“看来只能让大哥单独坐一辆车了。”

谢渊讪讪笑着,不动如山。

因在车内,裴瑛还是依礼取下了帷帽。

二哥坐在主位,她和谢渊各自分坐一侧。

车上置有小方桌,备有茶水糕点。

谢渊欲要同裴瑛多说话,却见她兴致缺缺,只低头把弄着手中的杯盏,偶尔与裴宣对答几句。他便明白,这是自己风流造作所致,裴瑛对他生了怨怼。

可他瞧着裴瑛,四年过去,清莹如月的未婚妻子出落得是愈发袅娜娉婷,楚楚动人。

这一刻,谢渊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爱慕着裴瑛,想要立刻娶她回家。

他很是后悔自己的风流不羁。

但就如同他跟裴瑛所讲,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求得她宽宥。

如此想着,谢渊又安下心来。

*

回到东城青溪裴府,裴瑛和府上诸位长辈见了面,男丁女眷便分席而食,分室而居。

待诸人用过午膳,裴瑛方拜别裴家各位长辈和谢航谢渊,由着大嫂顾氏领着去了内院沐浴洗尘。

沐浴完毕,大伯母袁氏将她安排在朝霞榭起居。

两位伯母和四位嫂嫂已候在朝霞榭,大伯母袁氏见到身量单薄如娇花弱柳的裴瑛,便记起那年她扶灵前往北司州时,不过才十四岁大小,去岁亲事又生出波折,如今虽有裴氏门楣为她支撑,但到底无父无母,孤单可怜。

疼惜从心起,袁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流下泪道,“瑛娘这几年可想死我们了,我们乖乖儿受苦了。”

众人瞧着主母率先抹泪,也没忍住纷纷伤感了一场。

裴瑛小脸贴着袁氏心口,想起自己六岁时母亲过世后,大伯母也常常抱着她哄睡觉,便也跟她亲昵呢喃,“瑛娘也很想你们。”

二伯母陆氏走过来温柔笑说,“今个儿是团聚的好日子,该高兴才是,不兴伤心。”

大嫂顾氏给婆母递上帕子,袁氏忙给裴瑛和自己擦了眼泪,这才听她讲述这几年来在北司州的生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问了好些有关司州裴氏的族中之事。

直到问起祖母,裴瑛方开心期待起来,“祖母晕船严重,祖父本想让她就待在司州不用奔波,但祖母不同意,说一定要回来建康送我出阁。于是二哥只得派人护送她和族中诸位叔婶一起走陆路,正好和着春光游玩一番,估计五月下旬才能到建康。”

陆氏适时接话,“那正好,你哥哥也要等你商议好婚期,才能决定何时归家,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边,等你祖母和哥哥回来,你再住到威信侯府去,正好从侯府出嫁。”

陆氏所说的哥哥,乃是二房的次子裴楷,裴瑛原先的五哥,陆氏亲子,因他过继到三房承袭了父亲的侯爵,名义上成了裴瑛的亲兄长。原先裴章获封威信侯时开了府,如今其过继子裴楷袭爵,论理裴瑛如今该随兄长住在威信侯府。

裴瑛自然听从两位伯母的安排。

众人围桌正吃着茶点,忽而侍女来报,说谢四郎想过来同裴瑛辞别。裴瑛今日不想再见他,就以自己要安顿休息为由让侍女打发了他。

见裴瑛对谢渊不冷不热,大家便也很识趣地半字不提这位未来的新姑爷。只同她讲些这几年来建康的趣事趣闻,以及都城现下最时兴之物,不知不觉间日光转暗。

到了晚上,给祖父和两位伯母请过安,裴瑛再次回到朝霞榭就寝。

袁氏给她拨了四名贴身侍女,绿竹、榆芝、葛蔓、菖蒲,今夜是绿竹和榆芝在内间伺候。

由于连日奔波疲惫非常,裴瑛早早放下帐子就寝,却不想怎么都睡不着。自从去年得知谢渊背弃情义纳妾后,她几乎整宿整宿的不能安眠。

辗转反侧,大半个时辰后,她干脆喊了侍女进来。

“去煮壶鹤觞酒来。”

听到这话,还并不熟悉裴瑛习惯的绿竹感到诧异。

裴瑛见她呆愣着,并不解释,只说:“照做就是,若有人问,就说我需吃酒暖身。”

绿竹这才依言去厨房煮了酒来。

寂寂夜色里,裴瑛坐在昏黄烛火下,就着温热的鹤觞烈酒,豪饮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浓重醉意袭来,这才摸上床榻昏沉睡去。

*

圣辉王府,擎云堂。

白壁丹楹,精致奢华的中堂议事厅内,萧恪着一身绣有小茱萸纹饰的暗紫华锦宽袍,优雅地斜倚在金丝楠木制成的矮榻阔席上,腰间枕着刻有麒麟纹饰的和田暖玉,身侧置有一张同色方形案桌,上方瑞鹤仙山香炉里灵犀香气缭绕。

相较于铠甲披身时的冷冽锐利,此间的萧恪处尊居显,格外气度俨然,雍容华贵。

盘腿坐在下首的一胖一瘦两位军师正唇枪舌剑地讨论着是否罢黜江州刺史吴平江一事。

原本两人还你来我往,振振有词,可一提到望族谢氏和重臣裴氏即将联姻,谢氏想要插手此间并不困难时,二人纷纷抓耳挠腮,不得其法。

自是因为裴谢两股势力本就不容小觑,一旦联合其势将如猛火燎原。

见气氛忽然凝重起来,上首的萧恪却神色淡漠,“本王有一万种方法能解决江州之事。”

二人抱拳,“王爷英明。”

萧恪掀起眼皮望向座下二人,神情幽幽,“吴平江之事不难,但两位先生方才所说的裴谢即将联姻一事,倒是有些棘手。”

寿南山和庞腾云对视一眼,背脊已冒出冷汗,但他向来胆大,还是问向萧恪:“王爷是想?”

萧恪一双如深潭的墨眸泛着寒光,“当今圣上并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世家大族凌驾于帝王之上,只有士族垄断朝政的局面存在。”

一胖一瘦两位军师,“……”

萧恪幽幽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似早有谋断在心,“万事总要有个开端,既然裴谢两族想要通过联姻强强联合,那我便送他们一份厚礼,好教他们少痴心妄想。”

庞腾云心思活络,还心直口快:“王爷是说,要想办法拆散掉这桩亲事?”

萧恪看中的就是庞腾云的耿直敢言,“如能成功掐断谢氏野心,本王并不介意他们继续当这东宁望族之首。至于裴家……”

萧恪看向寿南山,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裴昂裴公已从北司州归来建康,烦请寿先生亲自跑一趟司州,去仔细探查一番他这些年都韬光养晦了些什么。”

寿南山听出他话外弦音:“王爷可是已有了打算?”

萧恪点头:“本王需要知己知彼,此次我们能否成事,此人态度至关重要。”

“庞先生心如玲珑,裴谢两家姻亲之事就交给你,此事需得从速,必要时可采取特殊手段,毕竟……时不待人。”

寿南山和庞腾云依次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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