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局教研室的王主任不在办公室，有人告诉林子：分配的事归处长管。
推开教育处的门，见一个秃了头顶的人正在大着嗓子哇啦哇啦打电话：”对！对！大本，业务没得说。啊？啊？“见林子进来了，他放下点话问：”什么事？“
林子说：”分配的事。“
他问了林子姓名学校，从一大堆档案袋中找出一件来，拆开来看了一眼：
”八五五“
“不！”一听说去八五五农场，林子弹跳起来。他忘了在哪了。急吼吼地说：“我回我们农场，我父亲没人照顾。”
处长的光头更亮了。他没有想道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年纪不大敢顶他。他不客气地说：“你们农场不要你！”
林子说：“他们要我！”
“我这里没有他们的申请。”
“那他们也会要我！”
林子执拗地分辨，脸都红了。
有人探头向里屋看，处长摆摆手示意走开。
他抄起电话。
那边是老科长的声音。林子支楞起耳朵，一个字也没落下。
“老转业兵的儿子。对，家里没人照顾。处长高抬贵手！”
拿上档案，林子一刻也不敢停顿，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到了教育科，一屋子人正准备下班。老科长拿过档案，看也没看扔进了靠墙的大柜子里了。
“写的啥？”林子有些不放心。
“你自己写的那玩意，还能有啥。”他看了林子一眼。
“跟处长干上了？”他白了林子一眼。
科长的儿子写一手好文章，和林子谈得来，请到家里吃过饭。
“站那干啥？”
“还没说我去哪呢”林子怕分到五连。那有个戴帽中学。
女老师站起身来“我送你去一中！”
一向不苟言笑的老范头偏着个脑袋，轻轻地晃着说“农场子弟，考上个大学容易吗？咋能分你去五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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