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
行如故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小树林,直到见到太阳的光线才收回声音。
他一张脸煞白,本来就圆润的杏眼瞪得更大,明显是被什么吓到了。
行翁一开始只是被这声音吓得恼怒,等他发现发出声音的人是行如故后,脸色更差了,怒斥道:“世家公子,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行如故激动道:“是真的有鬼,且那鬼太丑了,伸个长舌头差点没吃了我。”
行翁怒道:“行家世代为捉妖世家,你竟被只鬼精吓掉了魂,丢人!”
行如故腿还在软着,行翁说的什么他全没往脑子里进,软着腿坐到了地上。
反而是魏俞看着他眯起眼睛,问道:“你怎么在这?”
行如故心里一咯噔,立马坐直了身子,腿不软了,头也不疼了,就连那鬼也不是那么的吓人了。
“我……刚刚路过。”
“是吗?”魏俞勾唇轻笑,“我还以为行公子刚刚一直躲在树后偷听呢。”
行如故反应很快,直接断定道:“那没有,我就是刚过来。”
一句话结束,行如故没再说第二句,现在这情况,就是多说多错。
他抿着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魏俞,突又觉得鼻子痒的厉害,用手指揉了揉。
这要是再看不出点猫腻,那魏俞真是白瞎了一身的男主光环了。他淡淡的收回目光,犹豫了一会还是从袖中掏出一件制造粗糙的荷包,然后递给了行如故。
他手伸出去半天,那件荷包也在空中晃动了许久,迟迟无人接应,魏俞终于忍不住开口:“拿着。”
“干嘛?”行如故警惕的看着他。
他才不信魏俞有这么好的心,一边怀疑警惕自己,还会一边给他好东西?这荷包里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什么东西?”行如故指着荷包问。
魏俞勾勾嘴角,简洁的吐出三个字:“好东西。”
行如故:“……”
他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摆手道:“什么好东西我都不要。”
见魏俞脸色有些难看,他又补充道:“其实你不知道,我那的好东西太多了,就你这荷包,我那百八十个,个个绣工绝美,比你这鸭不像鸭,鸡不像鸡的东西好看多了,你要是想要,我全送给你。”
他话越解释越多,魏俞听的脸色越来越古怪,半晌默默回了句:“这鸡不像鸡,鸭不像鸭的东西,是若若秀的。”
尴尬。
寂静。
行如故觉得自己离死期又进了一步。
半晌,他艰难的点头赞扬道:“……还是不错的,比我……绣的好多了。”
“是吗?”魏俞意味不明的吐出两个字,然后直接把荷包扔给了行如故,见他手忙脚乱的接好后,才淡淡的吐出一句:“那有机会行公子倒是可以给我展示展示。”
行如故:“……”
他捧着这其貌不扬的荷包,问道:“这个……我拿着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行如故沉思片刻……
我总不能说这是你未来老婆送你的,你现在把你老婆送你的东西转送给我,这不是急着给自己买绿帽子吗?虽然我没胆子真让你带,可也遭不住你自己硬往头上套啊。
半晌,在魏俞的注视下,行如故艰难道:“……这绣的也太好看了,给我不合适吧?”
魏俞却收敛了笑容没再说话,像是丧失了所有陪着行如故玩闹的心情,盯着他看了一阵,把行如故看的是如火炙烤,且外焦里嫩。
魏俞:“别想多了,不是给你。”
行如故刚松口气,准备把荷包还回去,魏俞又道:“只是让你先拿着。这符是我用我的指缝血绘制,有驱邪避鬼之用,你且拿着,两日后进入泠鸢会有大用,妖猎结束后还我。”
魏俞说的风轻云淡,行如故只是想想用指缝血绘制一张符纸有多痛,毕竟五指连心。
且就连魏俞都称这符能驱邪避鬼了,那用处肯定远超于此,毕竟男主的技能还是满分的。
只是……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给若若给我干嘛?”
魏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太弱了。”
行如故的心被伤的四分五裂。
这符纸最后还是被行如故收到了腰间,本来他是不敢直接这么拿魏俞东西的,毕竟之前孙闲的遭遇还让他心有戚戚,可族长把符纸拿过去验了一下,连连夸赞魏俞制符之精巧,技法之精湛,他总不会认为族长是魏俞的托吧。
这符纸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至于男主有没有问题,他也懒得去猜,至于这荷包,意思着带带就行了,谁整天腰里挂个鸭不像鸭,鸡不像鸡的东西,也除了魏俞能忍得了。
……
孙闲捏爆流烟的事,之后城主和几个世家家主又重新议了,会议这种事,行如故一众小辈是没资格参加的,只能静等结果。但行如故盲猜结果不是那么的理想,起码对于孙闲来说不理想。
事实也确实这样,议会?后,孙家主直接去了孙闲处,没过一会,站在外院的行如故和后赶来的元送就听到了哀嚎声。
“我不服!我不服!明明是魏俞陷害我!我不服啊!”
声音哀嚎了一会就渐渐衰弱下去了,行如故通通耳朵,转头就走。
元送随着他走,边走边说:“这孙闲也是个心比天高的,非拉着孙家主给他讨个公道,他已经弃权了,不管他是不是出于自愿,规矩摆在这,都不可能单独给他开一个免死金牌,这人还不死心,嗤——还真拿自己跟孙尚殃比呢。”
行如故没搭他话,转而问他怎么在这。
“我这不是来找你玩吗。你不在都没人陪我玩,好不容易跟行若若那丫头说两句话,谁知道魏俞那小东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阴恻恻的盯着我,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行如故道:“魏俞可是个记仇的,以前你那么欺负他,他肯定记在心里,想着怎么报复回来呢。”
“切,小爷怕他不成?”
元送撇着嘴说完,又看向行如故道:“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孙家的热闹你也敢看。”
行如故笑道:“有热闹干嘛不看啊,再说那孙闲哭的这么好听,我干嘛不多听两声。”
元送:“……”
“你好变态啊,不过我喜欢。”
行如故走几步,想起那药的事,就问元送:“你什么时候有头疼病了?听说你今天为了一味治头疼病的药和孙家的一对兄弟打起来了,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至于吗?”
元送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哪只眼看到小爷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都谁传的谣言,就一破药小爷说不给就是不给,至于这样吗?小爷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很难理解吗?”
“嗯?”行如故八卦心打开,好奇地看着他。
“我就这么说吧,这孙家俩兄弟不是什么好货,比孙尚殃差远了,小爷我做事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但这俩人就是喜欢放阴炮,恶心死人,今天这是不论是不是魏俞陷害孙闲,我都觉得是这人活该。”
这点元送倒是没说错,孙家俩兄弟的人设,他看原著时,就见识过了,所以一直在避免结交。
孙闲这个头疼病是真的,但有药物控制也不是总发作,可每次有重大事件,孙闲的头疼病必发作。需要出力的重大事件,孙闲的头疼病是疼的无法出力;只需要躺着捞好处的重大事件,孙闲的头疼病需要跟着来寻找药材。
反正他总有用不完的理由。
比如这次来泠鸢妖猎,有盘古刀的加持,这次的行程是有巨大诱惑力的,但看原著时,行如故记得本来跟着孙尚殃来的兄弟不是这俩,但那两人快要出发时,突然失踪了,直到妖猎结束都没找到人。
这俩兄弟仗着极高的表演天赋,没少祸害人。但这次,这兄弟俩很不幸地都踢到铁板了。
泠鸢开山的前一天晚上,行家族人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行若若和魏俞是行翁一脉的,在场的资格不必说,然后就是行如故,行石烈,行玉墨三人。
除此之外现场还坐了五六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少女,是行家旁系的,那几人是由自己的爹娘带着来到这,预备参加此次妖猎。
这几人里年龄最大、对妖猎经验最丰富的是旁系的一个青年,大约二十岁左右,眉目祥和,蹙着眉不说话的时候,那古板的模样跟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最小的一个少年比魏俞都要小,眼神明亮坚定,没有丝毫畏惧。
除了行如故,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已经去过一次妖猎的了,经验是有了,但行家主却十分仔细的又叮嘱了一遍。特别是讲到逃跑时,意有所指的看向行如故。
“让你们去参加妖猎,不是为了让你们豁出命去夺得什么头筹,是为了历练你们,泠鸢之大超出你们的想象,即使参加过妖猎的人也不过是管中窥豹。这次进入泠鸢后,还是要注意谨慎,什么都不如命重要,如遇到紧急的危险,一定要捏爆流烟……如故,你记住了吗?”
被点到名字的行如故利索的点头,道:“记住了。”
“嗯”行家主满意的点点头,又去叮嘱行石烈照顾好这一堆的弟弟妹妹。
把行石烈念叨的一肚子火气,他直接道:“我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看得过来?再说了,进入泠鸢的领地都是随机分的,你让我护住他们,说不定等到妖猎结束我们都没能碰上面。”
行家主被他这么一说也起火了,瞪着他:“让你照顾你就照顾,哪这么多废话。”
行石烈没再反驳,只是眼神瞥向行如故,还有他身边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嘟囔道:“要是连自保能力都没有,那还进去干什么啊?”
说一句顶两句,行家主觉得自己教导过于失败,气愤之余,又开始考虑和夫人商量要孩子的打算。
这边热闹非凡,别院里确实另一番场景。
“是他害我啊,明明是魏俞那杂种害我!家主为何不帮我讨回公道啊!”
凄厉的哀嚎声下,院中树上的鸟雀被惊的四散纷飞。
屋内,孙闲坐在床上,痛苦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孙遇,我头好痛啊,我头痛,有人拿着榔头在里面敲我的头。”
他从今天受刺激后就一直重复这句话,捶头的力气也毫不作假。孙遇知道他哥这是犯病了,他哥的头疼病是天生的,心中一郁闷就开始犯病。
孙遇连忙护住他哥的脑袋,安慰道:“我知道大哥,我相信你,家主也相信你。”
孙闲眼中一片猩红,转头盯着孙遇道:“他信我,他信我为何不替我主持公道!就是因为我不是主家的子嗣?我不是孙尚殃?!”
“他们都欺负我,孙尚殃看不起我就算了,现在就连魏俞这个不知道哪捡的小杂种都敢算计我,不过就是运气好,被行翁捡回来了,却敢在我面前叫嚣,我要弄死他们,我要他们全都死!”
孙遇又是好一阵安抚,等孙闲的情绪不再那么过激,他才轻声道:“我会帮你的,大哥,此次妖猎,我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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