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何淑莺又不像,何淑莺怎么就成她替身了,叶明朗也是个又恶心又蠢的人。
这个世界也是个烂世界,她又没杀人放火,也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凭什么她是恶毒女配。
这个世界离了她是不会转吗?
何荷气鼓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半死不活瘫在床上。
郑心心看了一眼何荷,原来她是想家了,才这么不开心,原本还担心何荷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才在饭桌上找程苏凛的不痛快。
听到何荷说她想家了,郑心心也长叹一口气,感同身受道:“我也想家了,想我爸妈,想吃家里的酿青椒。”
何荷听到酿青椒,什么难过的情绪都飞走了,心心家那边的特色菜猪肉酿青椒,可是好吃得很。
今年过年那会儿,陈荆仪郑心心她们卖酸辣李子赚到了钱,手里有钱后,大家一合计今年过年吃顿好的,凑钱买了三斤猪肉。
郑心心露了一手,做的就是她们家乡菜酿青椒。
何荷到现在都还记得,大年初三那天第一次尝到酿青椒,那惊为天人的口感把她瞬间震撼,这是何荷下乡后除了县城国营饭店,吃到最好吃的东西。
软烂的青椒,里面裹着香喷喷、外层煎得脆脆的肉泥,又滑又嫩,只用一块!就一块,她就能吃下一大碗糙米饭。
何荷黏在郑心心怀里,晃着她的手臂,“心心,都怪你,我口水要流出来了,放假的时候,你给我做酿青椒好不好,我们去公社肉联厂宰肉,你帮我做我请你吃好不好。”
郑心心这么一说,嘴里也开始疯狂分泌唾液,她用力点头应下,“好!”
不过很快,郑心心又小说道:“不过就我们两个吃吗?要不要分给其他知青啊。”
何荷很认真摇着脑袋,“不要不要,不给他们吃,就要馋死他们。”
尤其是程苏凛,馋死他。
郑心心完全没有吃独食不好意思的心虚,她觉得自己的东西就要大大方方地吃!何况肉也不是她买的,是好朋友荷荷出钱买的,荷荷说不给那就不给,她听荷荷的话,还能多吃几块肉,能比过年那会儿吃到更多酿青椒,想想就开心。
郑心心脸上灿烂笑着,大手一挥很仗义的样子,“到时候青椒我出钱。”
买不起肉,青椒她还是买得起的,不能全让荷荷一人出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何荷知道郑心心是有来有往的人,没强硬说青椒也自己买,“好呀好呀,后天休息,我们那天一大早就去肉联所抢猪肉,这次一定要吃得饱饱的!”
过年那会儿,一人就分到一块,根本不够她吃的,这次她要一个人吃五块!
郑心心拍拍肚子,也学何荷说话,“饱饱的!”
另一个女知青李白云消完食进来,刚好听见郑心心右手挽着何荷,左手拍着自己的肚子,嘴里还说着什么饱饱的,怪模怪样的,好奇问道:“你们干嘛呢,啥饱饱的。”
何荷与郑心心对视一笑,异口同声道:“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
李白云跳上床,两只手分别往何荷与郑心心肚子上挠,不过何荷那边她下手很轻,怕惹恼何荷。
“好呀你们两个,就知道你们最好,把我和荆仪排除在外是吧,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何荷身手敏捷一滚,滚到墙边,逃离李白云的魔爪。
郑心心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李白云压制着,挠得一直傻笑。
何荷从背后偷袭,挠得李白云无暇顾及郑心心,郑心心反击挠李白云,不小心挠到何荷,何荷立马将手伸向郑心心的腰侧挠挠挠。
三人就在床上混战到累瘫,才舍得停战安静躺在大通铺上午休。
直到睡前,陈荆仪都没有回来,李白云还问了一嘴陈荆仪去哪里了。
困意缠绕,问话不了了之,三人都没发现陈荆仪在上工要起床前才回来。
下午,知青点一群人浩浩荡荡,先去仓库领干活的农具,再去大队里给他们分的任务田。
知青为一个小队,男生重劳力负责割稻子,女生负责跟在队伍后面捡,男生重劳力一天能拿十个工分,女生轻劳力拿七个。
但是一天定量一个人割一亩,没割完、没捡完的,就会有记分员扣工分。
工分就是农民们兑换粮食的保命钱,大队里男壮劳力普遍一天能到十个工分,男知青里下乡久耐力强的,能按时完成当天任务的,也拿到十个工分。
陈荆柏就是能拿十个工分的人。
他除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外,还能帮着何荷完成任务。
不过何荷对工分要求不高,家里给的钱她吃喝完还绰绰有余,所以她一天只要求自己拿到和大队孩童一样的三个工分。
其他女知青都是勤勤恳恳,虽然体力没大队里从小干农活的年轻女孩们厉害,能拿七八个工分,但是郑心心她们也比何荷强太多,一天拿五六个工分,多的时候也能拿七个。
大队里能拿十个工分的妇女也有,她们做的也是一天割一亩地的任务,所以她们能拿到十个工分。
除何荷外,其他女知青最佩服的就是这些大队妇女,实力太强了,比一些男的还强。
妇女能顶半边天,完完全全不是虚的,伟大主席说的就是真理。
太阳高悬,田地里一个个弓着身子的小人,手上拿着镰刀,一茬茬金黄的稻子就从地站得直直的,变成在土地上平躺。
何荷跟在陈荆柏屁股后面,捡一会儿,就抱着一大捧稻子弯着背,伏在大腿上,左瞄右瞄偷懒一会儿。
现在她已经不能说是跟在陈荆柏屁股后面了,陈荆柏速度很快,不像她捡一会儿偷一会懒,他已经甩她一大截了。
何荷将稻子放在固定安置稻子的地方,闲出手后,看周围的知青们都在专心收水稻,没人往她这边瞧,偷偷从兜里掏出甜滋滋的水果糖,剥了糖纸就往嘴里塞。
嘴里是甜的,但心里是苦的,何荷看着地上摞到她膝盖处的稻子,直叹气。
她能不能和稻子一样,舒舒服服躺在这地里啊。
好羡慕稻子。
顶着太阳,何荷突然后悔昨天补的那句话了,现在好想给自己话那么快的嘴巴扇一巴掌,还说程苏凛的嘴巴没用,她的嘴巴也没用!
中午她就不该那么硬气,脱口而出就是不用陈荆柏帮她干活。
和他交好不止这一种方式。
她却选了最蠢最累的方法,要是能回到中午,她一定咬紧牙关,把嘴牢牢闭上。
好讨厌陈荆柏,他怎么那么快就同意了呢,不可以再推托拉扯几下嘛!
都怪陈荆柏,就是怪他。
何荷恨恨地想着。
陈荆柏在何荷偷懒那阵儿,已经收完一列,开始回头收了。
他一抬头,就看见何荷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稻子,往地里扫来扫去,嘴巴不停努动,嘴角时不时还凸出一个小圆点。
地上的稻子都没捡多少,光顾着玩了,还说下午活自己干,不用他帮忙,他中午真是信了何荷的鬼话,还真以为她变性子了,结果只是换了一种法子,来田里偷懒来了。
陈荆柏薄唇吐出一个极冷的笑。
那还不如别来,浪费时间,也影响其他人收稻子。
蹲也不会挑个收完稻子的空地蹲,非得背对着没收的稻子蹲着,真不怕收稻子的人没注意到她,收稻子的镰刀就朝她挥来。
看着离何荷就几丈远,正在卖力挥着镰刀收稻子的孙家宝,陈荆柏气不打一处来,大长腿一迈,快步走到何荷跟前。
何荷只感觉眼前太阳的被遮住,阴凉一片,然后就被一只粗糙、用力的手掌拽着手腕拉起身来。
何荷手腕吃痛,脸上很不高兴,垮着脸,刚凶巴巴骂了句:“谁敢拽我,我要把你手用麻绳捆起来!”
抬头就看见比她还垮脸的陈荆柏。
何荷第一次见陈荆柏这么严肃、脸色这么黑,吓了一跳,身体一哆嗦,头顶散乱的呆毛也跟着晃了下,说话声音都颤:“你、你干嘛啊!”
何荷手腕还被抓着,也不敢大力甩,只能晃动手腕,试图挣脱陈荆柏的桎梏,稳神后刚要恶狠狠开口,又想起:
和陈荆柏交好,不能恶狠狠说话。
何荷只能稍微软下声音:“陈荆柏,松手,疼死我了。”
陈荆柏把何荷拽离那块地,拉扯着走到周围几尺都没稻子的空地,才松开何荷的手。
他语气很凶,“你自己回头看看,刚刚你蹲的是什么地方。”
何荷愣愣的,顺着陈荆柏的话回头,只见孙家宝割稻子的镰刀,已经快要挥到刚刚她站的那块地。
要是陈荆柏没有拽她,没有把她带离那块地方,孙家宝没注意到有人蹲在那里,锋利的镰刀是不是就要朝她削过来了。
何荷想象力丰富,脑海里瞬间出现她血次呼啦、倒在地上的身体,脸色瞬间发白。
想象中的她,是真的和稻子一样躺地上了。
何荷回过身子,朝向陈荆柏,“我……我也不知道……我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她埋着脑袋不敢看陈荆柏,心虚得要死。
何荷没想到是自己误会了他,以为陈荆柏看见自己偷懒不干活,拽着她想教训一顿,可事实却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是她不识好人心。
何荷鼻头抽动,哭丧着脸:“谢谢你陈荆柏,我刚刚不应该骂你。”
陈荆柏疏淡的脸色更沉,甩下一句:“你想死别拖上孙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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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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