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似是生怕云祈忽然改变主意,急忙开口说道:“按照宗规,私盗宗门宝物者,需受缚灵鞭之刑,关入地牢,情节严重者逐出宗门。”
言罢,他顿了顿,心怀忐忑地偷偷瞄了眼云祁的脸色。
见云祁神色平静,苏然心中虽有些打鼓,但还是咬咬牙继续说道:“弟子念及同门之情,且看在师弟是初犯的份上,便不与君师弟过多追究,只受缚灵鞭三十并让君师弟归还聚灵丹便可。”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在苍澜大陆,根骨唯有达到能够感应并吸纳天地灵气的程度,才算是勉强获取了叩响修仙大门的资格。
但也仅仅只是入门而已,修仙境界由低到高依次划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飞升这十大境界。
每一个境界又细致地分为初期、中期、后期这三个小阶段。
然而,真正意义上踏入修仙的关键门槛,却是成功经过九道天雷的洗髓成功结丹。
许多人甚至穷极一生都无法顺利进入金丹期,一辈子只停留在筑基阶段,或在雷劫中灰飞烟灭,消散于天地间。
而这君临域仅仅是筑基期修为,身体尚未历经成丹雷劫的淬炼,脆弱不堪。
那缚灵鞭又非同小可,行刑时不仅要将灵力附在鞭上,还要束缚住受罚者灵力,令其在受罚全程无法调动丝毫灵力抵御抽打。
而只有元婴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附灵,所以行刑时一般都要由元婴以上的修士来执鞭,这也导致了每一鞭的威力都非同小可。
寻常金丹期修士挨上三十鞭都极有可能命丧黄泉,更何况君临域区区筑基期,却要硬生生承受三十鞭。
这般惩处,简直比直接取人性命还要残忍万分。苏然提议此等刑罚,叵测居心昭然若揭。
众人心中虽各有思量,却无一例外皆选择沉默不语。
更有甚者,嘴角悄然勾起一抹隐晦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分明是将此当作一场好戏来看待。
云祁显然也知道这些,他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色收眼底,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修长手指轻挥,执鞭缓缓挑起君临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对上那无悲无喜的眼眸,云祁的声音毫无波澜:“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不是我偷的。”君临域古井无波的眼眸微动,径直对上云祈戏谑的视线,薄唇轻启,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风刃,不带丝毫情感地陈述。
云祈目光轻抬,悠悠扫视过众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声说道:“听到了吗?他说他没有偷。”
就在众人以为云祈想以权谋私包庇君临域时,只见他嘴角忽的扬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既然都各执一词,那边抽魂吧。”
云祈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语气轻快,仿佛在提及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他方才从原主的记忆里知晓了这一禁术,内心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尝试的冲动。
会让人痛不欲生吗,想想就让人心情愉悦。
周围围观的弟子皆惊惧地后退几步,唯有原地跪着的君临域和坐着的云祁害留在原地,身边一下子就空旷了下来。
抽魂之术,早在千年前便已被列为禁术之一。
虽可回溯记忆,但稍有差池便可能将受术者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心智迷失,沦为行尸走肉般的痴儿。
更别提过程中那深入灵魂的剧痛,堪比炼狱之苦。
此术向来被修仙界视为禁忌,如今却被云祁轻描淡写提及,这无疑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轰然炸开。
云祈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们各异的反应,缓缓垂下双眸,短暂地陷入思索之中,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点。
少顷,他看向地上跪着的少年,冠冕堂皇的话语自他口中吐出:“君临域,你可有意尝试一番?本尊定会为你彻查真相,还你一个清清白白之身。” 其语气之中,又悄然夹杂着些许诱哄的微妙意味。
就在众人屏息之际,少年冷淡声音地打破了空气的宁静:“弟子愿意一试。”
几乎同时,“仙尊万万不可!” 另一道声音略显急切地响起,音调因焦急而微微拔高。
苏然的眼中飞速地闪过一抹焦急之色。
想到方才自己被君临域当场撞见的场景……一旦进行抽魂,那么事情的真相必定会被曝光,到时候他定然会落得一个污蔑同门的罪名。
但倘若他不承认,可万一连他也要被抽魂……
云祁原本期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复又似笑非笑的看向苏然,他佯装思索,一副很头疼的模样,随后像是恩赐般:“既如此,那便一人三十鞭,谁熬过三十鞭,谁就说了算,如何?”
在场的弟子都像是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玄梵仙尊会说出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时候听说过这种断案手法?一时之间竟无人反驳,一个个都呆若木鸡。
就连一直低着头的君临域也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空气一时静谧得可怕,只能听见细微的风声轻轻拂过。
云祈说完,看着众人一副呆愣住了的神色,强压下嘴角恶劣的笑意。
他正了正神色,看起来颇有几分正义凛然,但手臂却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飞快地扬起。
鞭子裹挟着一股狠厉劲儿,如灵动的毒蛇般在空中瞬间划出一道刁钻至极的弧度,将苏然卷带至君临域身旁。
随后带着呼啸之声,朝着两人狠狠抽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鞭子裹挟着灵力精准地落在两人身上,那力道仿佛要将皮肉生生撕开。
苏然显然没料到云祈居然真的连他一起打,鞭子来得突然又迅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运起灵力防护,整个人便已被抽得身子一晃,痛呼出声,趔趄着朝前扑去。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云祈听见这声惨叫,眼尾悄然晕染上一层绯红。
脸上却依旧端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唯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不经意间加快的呼吸频率,悄然泄露了他心底几近失控的变态愉悦。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只有筑基期的君临域却直挺挺地跪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犹如傲立霜雪的青松。
哪怕鞭子带出身上的碎肉,他也只是死死咬住嘴唇,嘴唇被咬得渗出丝丝血迹,却硬是没有痛呼出声。
唯有喉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闷哼,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挤出,沉闷又压抑。
云祈眼眸之中似有赤红色的光芒隐隐闪烁。
现代社会的法治让他心中的施虐欲被死死地禁锢住,只能在那人偶尔回来的时候在他身上发泄。
但是后来他发现他越打骂那人越是兴奋,有一次竟然在被他打了一巴掌后抓着他的手亲,问他手疼不疼,简直比他还变态。
到后来他只能硬生生忍着,想打他却又怕他舔他的手。
想到这,心中莫名又涌出一股子无名火,手中的力道也也发的重。
随着他的动作的不断起伏,墨色的长发在风中乱舞,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蛇。
几鞭子下去,君临域终究还是扛不住吐出一大口血,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溅开,宛如一朵触目惊心的彼岸花,散发着惨烈又决绝的气息。
耳边尖啸的破空声还在不断响起,一声接着一声,上一鞭的疼痛还未感知到,下一鞭便已毫不留情地抽了上来,完全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围观的弟子虽知道此举不妥,云祈此举有枉法用刑之嫌,却没有一个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有个心思机敏的弟子,暗自施展灵力,悄然发出传讯,欲将此处情形告知二长老,让其前来救人,好借此机会博一份人情。
可他全然不知,自己自以为隐秘至极、无人察觉的手法,早已被云祈洞悉,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苏然早已被这接连不断的鞭笞打得狼狈不堪,体内的灵力不知为何无法运转,全然发挥不了半点作用。
趴在地上身子随着鞭子的落下不停地抽搐,早已没了起初那趾高气昂的模样。
君临域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可他依旧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目光中透着一股遮不住的狠劲。
只是那不断从嘴角溢出的鲜血,还有看不出一丝血色的脸,无不昭示着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
第十三鞭裹挟着尖厉的呼啸声狠狠抽落,原本强撑跪地的君临域终于不堪重负,身躯被抽得向前猛扑。
他双臂奋力撑地,手背青筋瞬间暴起,还未及起身,下一鞭便接踵而至,再度将他抽得向前栽倒。
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碎布条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随着身体的微微起伏而晃动,白森森的骨头在血肉模糊中若隐若现,血水不断从身下汩汩流出,在身下汇成了浅浅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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