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莎就站在他们对面,语气像个疯子似的。
凌逐臣刚刚对她说,如果,你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灵魂,那么,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露莎疯狂地大喊,她抓烂自己的脸,可笑道:“男人都是这么贱啊!”
“我的儿子要杀了我——”
“我的儿子他要杀了我——”
“我生这种儿子有什么用?!”露莎仰天长啸,“好啊,那我要全世界的女人跟我一样!”
“她们生下具有觉醒天赋,一骑绝尘的儿子,那么他们就该在娘胎里被人杀死,这些出生的孩子有什么用,不如死掉啦!”
“我生的好儿子啊,他居然要杀我,我把他从肚子里生出来,我经受了时间因子污染带来的这么多的苦楚,我的儿子啊,我最亲爱丈夫的儿子啊——”露莎仰天对着天空,目光盘旋着。
天边的雪似乎是降落了,“我最亲爱的儿子啊,就让那些怀孩子的女人跟我一样,他们的孩子多么优秀——那就吃了他们吧?”
游行眼睁睁地看着露莎说下这句话,他诡异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而解逢花所在那处的深渊,突然开始烧起大火……
游行作为唯一的时间系异能者。
他诡异地,开始察觉到,容倾跟自己那股压抑情绪产生的根源。
……
极北深渊终于只剩下了解逢花一个人。
凌逐臣来了,他走到解逢花面前,突然道:“诅咒落下了,我的朋友。”
“游行跟容倾历经千辛万苦,他们居然还是要重复这样的命运吗?”凌逐臣瞥向解逢花,看着那条蛇,“冷血的动物你都能这么保护,你不是救过我吗?为什么,你不救我了?”
解逢花恨不得,割掉他的舌头。
凌逐臣看他犹豫,笑了下,“我把整个世界都毁掉,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他真的,做出了很大的决定,才来说这句话。
解逢花:“你杀了雪山下祈福的老妇人,凭什么?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解逢花倏然拿起自己的刀,插了凌逐臣的心口一刀。
他让汩汩的血液流淌,凌逐臣感觉到了疼痛,他捏住解逢花的手腕,很痛苦很痛苦地问:“我……我……我想跟你做个朋友,你为什么要——”
解逢花把理智丝线破入凌逐臣的脑袋,才道:“忘了我吧,我也会忘掉你这种不愉快的记忆。”
凌逐臣捏住他的手腕不肯放,“快,快走吧……深渊……深渊暴动了……”
凌逐臣眼睁睁地看着怒卷的波涛汹涌而来!
解逢花被深渊吸走!
“不要——!!!”
“容倾!游行,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这个你们所守护的世界彻底崩溃吧!”
极北深渊蔓延了无尽的大火,
开始焚烧到湛海,焚烧到云城,焚烧到洛南边境,焚烧到虞浔迟言允所在的地方。
……
容倾倚着墙,背靠住,其实,他能够感觉到游行要跟他说什么。
没有其他,那就是游行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他想,等到这场污染结束的时候,他应该能够在树下给孩子唱摇篮曲吧。
容倾深沉地呼吸,他想……
我们,应该是很美好的一个家庭吧。
他真的走了太远的路,可是为什么,心中如此不安宁?
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觉得一种无可名状的悲哀在心中蔓延?
容倾面前出现一个脖子上长青色花纹的人,他带着面罩。
容倾懂,那是恶魔梦魇具象化的自己!
容倾抢先一步摘掉面罩人的面罩,非常明显地,面罩人的眼睛已然变成了赤红色!
而那正是,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梦魇人!
容倾主动接触梦魇,冷笑,“好久不见。”
梦魇人不具备任何感情,只是具备造物主本身所有的能力。
梦魇人手持刹雪刀,无声无息地在容倾面前播放了一段录像。
容倾看到,谢折销站在一群孩子面前狞笑:“朋友们,救你们的鬼王他就是制造污染的罪魁祸首!杀了他,让他死!”
容倾祭出自己的刀,梦魇人被刹雪刀砍得后退几步。
“你以为,我会信吗?”
“可我会代替你,拥有你的伴侣,拥有你的一切,”梦魇人的声音跟容倾低沉的嗓音一模一样,他又道:“你知道,他很紧张的……特别喜欢**推着我的肩膀,我就会压着他的膝盖,不准他逃,他就会眼眶含泪地望着我,让我——”
“又或者撒娇,我们接黏糊糊的吻。”
“他很喜欢骂人……”
“他很爱我,唯一让他动心的人,是我——”
容倾心神一瞬走神,转瞬间,刹雪刀没入他的心口。
梦魇人的声音阴森森,“你被吓到了?”
“谁会疼爱你的乖宝宝?”
“你做梦!”
梦魇推着容倾的身体往深渊坠,容倾下坠之时露出惊恐的表情,目光满是不敢置信。
难道,又要失败了吗?
梦魇人化作恶魔S的样貌,又化作游行的样貌。
容倾心伤不已,他走了好久的路才到这里,难道,又要失败了吗?
……
湛海市。
夜色如同幽蓝之境,德古拉的出租车笼罩在这一片逡巡的夜色里,显得尤为深邃。
顾城隐招手上车,德古拉在出租车上看到面容肖似容倾的样貌,忍不住问:“你认识容倾吗?”
顾城隐膝盖上睡着顾雾深,他紧紧捏住了顾雾深的手,轻轻拍打他的背。
顾雾深要起来,顾城隐索性,捏住了他的下巴,对着顾雾深吻……
顾城隐吻够了,在耳畔对顾雾深说道:“你似乎是不记得之前我跟你一个身体的事情了?”
顾雾深掉眼泪,一双眼跟游行肖似,哭着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
“我想……我想他……”顾雾深只是哭,“他难道,不能抱我一下?”
“哥哥……哥哥……”
顾城隐无法,只能再度去吻安慰他:“亲下,乖,听话……”
德古拉感到好奇,手打方向盘,“我的老友曾经告诉过我,那个人人都以为无情的人跟神界大天使长在污染物最初解决的边缘就留下了两个神格,而且,我的老朋友说,虽然他可能就只爱这么一个人,但是他最终还是把神之光交给了他最不肯信任的人。”
“哥哥……”
“亲下,乖,听话……”
顾城隐捏着顾雾深的耳朵:“我们都知道。”
“我叫清澄。”
“清澄的清,澄澈的澄。”
“哦……你们知道恶魔梦魇具象化吗?”
顾城隐看着出租车开入模糊的轨道:“不要了,请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事,我……”
他觉得心很堵,很疼。
顾城隐盖住自己的脸,“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最爱我的人……”
出租车开过一辆大树。
德古拉的眼神意味不明。
顾城隐把一个龙胆花的花瓶交给德古拉,道:“请你,把这个东西送回到地狱城——交给游行。”
德古拉打下方向盘!
他撞上一块大石头!
而顾雾深,继承了游行的时间系异能,此刻也终于被唤醒。
爆炸的车辆,腾飞的火焰,飞走的砂石!
“不要——”
德古拉的眼神充满不敢置信,他掌着方向盘的手就停在半空!
顾城隐在这一瞬,他捏住了顾雾深的手,呼喊:“雾深……”
“哥哥,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顾雾深看到火焰灼烧着一些人。
他看到了,他的“母亲”,是如何在火海中绝望地凝视,火焰将他的身体焚烧殆尽。
又看到,他痛恨的“父亲”,是如何守在盖着氧气瓶的病床前,如何脸贴着他的心脏,如何如何日复一日焦急地等待。
游行大晚上在走廊深处绝望地哭泣,说不要杀他的哥哥,他好害怕。
容倾又是怎么样在日复一日的高压下,不肯放开游行的手。
两个人脾气都不好,你杀我我杀你,你放弃我我却又突然不肯放弃你。
游行又是如何献祭自己,让容倾解放。
两个人又如何如何跟个小学鸡一样,彼此吵架,不肯屈服对方。
容倾多么幼稚地卖惨,游行多么面无表情杀人,背地里像个娇公主。
他们如何在风雪夜相逢,如何心念着对方,不停诉说想念。
“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杀掉自己的母亲?”顾城隐问:“他不说,你就真的以为不爱了?”
顾雾深收回异能,他的把自己的脸埋在顾城隐的颈窝,心又心疼又苦的说:“哥哥,我先走。”
顾城隐手上满是顾雾深的血,他咬在自己弟弟的脖子上。
两个人合二为一。
顾城隐再度催动时空穿越的异能,他回到游行最初怀着他的最初最初……
因为胎儿会吞吃母亲的身体,所以,他不能够让能够杀死恶魔S的游行因为他的缘故而毁掉毕生的心血。
游行,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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