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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恶魔总是说谎

从1894年起,阿尔伯特的脑袋就时常昏昏沉沉,记忆中的图景暗淡褪色,直至染上锈迹。

他时常陷入难以醒来的深眠,梦里那只叫做哈维的鹦鹉反复出现,对着他口吐人言。

可当他警惕起来,在睡梦中挣扎时,舒缓愉悦的交响乐舞曲又适时地响了起来。

他不受控制地直起了身,迷蒙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苍白的手指向外斜伸出去,紧紧抓住了一只带着戒指的女人的手,随后和一群动物一起翩翩起舞。

不是说这样不好,这很好。

阿尔伯特有些讶异地发现,哪怕自己神情冷漠,举止夸装又癫狂,也比懦弱沉默的时刻来得更讨喜。

在餐桌上,一家人难得的团聚时光中,这样的举止不止一次逗笑过因女儿过世而更加阴沉的玛丽。他开始融入这个家了,这令阿尔伯塔感到舒适。

可艾达和塞缪尔却非要成为破坏者,他们二人于此时开始游离于餐桌外,就像阿尔伯特曾经那样。可他们并不孤单,沉默。

他们二人头靠着头,窃窃私语,彼此亲切地说话,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阿尔伯特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厌烦——两只来自地下室的老鼠。

那两只胆大包天的老鼠完全无视了主人的存在,竟然正狂妄地商量着怎么分配偷来的面包——欢愉就是面包。

阿尔伯特来不及愤怒于自己被偷走了口粮,来不及采取措施。因为时间过得太快了,他来不及对此发怒。

爱玛江水一样涛涛不断的痛苦那么美好,浩浩荡荡地填满了阿尔伯特的心房。

夏天很快过去,紧接着到来的是秋天,他引领弗兰克走向超脱的日子。秋日的时光也是那么短暂。

1896年的夏天在爱玛的泪水中结束了,在1896年的秋天,阿尔伯特再次通过对弗兰克的戏弄享受了欢愉,1896年的冬天,冬天的故事尚未开始……

在1896年的冬天到来之际,在一天中午,阿尔伯特在餐桌上,微笑着说起了他的打算。

玩一场心照不宣的撒谎游戏。

阿尔伯特望向艾达,此时艾达的视线离开了弗兰克和塞缪尔,第一次毫不避讳地望向了他的眼睛。

这是一个吉普赛人,她流着小偷,无赖,妓女和女巫的血,她明明是时时被驱逐的对象,她是女巫,她是黑夜。

可此刻,望向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阿尔伯特知道上帝真的存在。如果上帝不存在,那么此刻,他为何能看到一位身处人间的圣母临世?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羔羊的悲戚,下眼眶和瞳孔之间露出的一点眼白,远看是冷漠的,近看却能看到壁炉的火光折射出的一点亮白的珠光,像是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

她是母亲,她是妻子,她是命运的殉道者,她是阿尔伯特重生于世的献祭品。

阿尔伯特看到了那滴在艾达心湖中将落未落的眼泪,他将要看着那滴泪滑落到底。

“撒谎游戏,塔罗牌。”阿尔伯特握住了塞缪尔的手,他的手指在塞缪尔的婚戒上摩挲,他的视线始终看向艾达,“赌注,是命运。”

“命运?”塞缪尔笑了起来,“别闹了,阿尔伯特,还不如赌钱。命运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玫瑰,”出乎自己的意料,阿尔伯特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不较真,心境平和的时候,“玫瑰,输一次,给我一支玫瑰。”

“爱玛的玫瑰吗?”玛丽叹了口气,“她的玫瑰只有她能照顾好。我尽力照看了,花没有办法开的那么漂亮了。”

【不,爱玛的小玫瑰在井里长得很好。】阿尔伯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很快想起来,自己忘记给弗兰克准备维持生命的食物了,不过谁在乎?

以为另一个新奇又大胆的想法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令他血管喷张,神思紊乱。

【如果别人的玫瑰不行,那别人的蝴蝶呢?】

阿尔伯特望向那只崭新的蝴蝶,她羽翼一样的睫毛微微扑闪着。

这是一场和蝴蝶进行的游戏,和玛丽,塞缪尔没有关系。命运摆开的棋局,对弈者从来就只有两人。

两个人用自己的棋子争夺命运的对弈,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阿尔伯特选择在此刻将其一锤定音。

他绅士地敲了敲桌子,重复了那句话:“塔罗牌,撒谎游戏。艾达最擅长的塔罗牌。”自己最擅长的撒谎游戏。

至于塞缪尔和玛丽,阿尔伯特怜悯地叹了口气,棋局怎么会和棋子有关系?

餐桌上氛围古怪,玛丽和塞缪尔都意识到,一些不祥的东西正在靠近。他们紧张地看向了艾达,艾达平静地看向莱纳德:“时间你来定。”

“明天,就在明天吧。”阿尔伯特愉悦地笑了。

第二天的到来是这么的快,雪花填满了窗户的缝隙,让阿尔伯特早起开窗艰难了许多。

看着纵横交错的道路,阿尔伯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隐秘的得意。

命运的齿轮咯咯作响,第一次在吉普赛人的占卜帐篷,距离这里需要走两个钟头。塞缪尔在两地往返,以无数两个钟头做路费。

而现在,自己仅仅只需要走出房间,走下楼,就登上了塞缪尔用多年时间登上的舞台,成为艾达眼里的全部倒影,她将为了他而费尽心思,竭尽全力。

“玛丽,为什么不挑选一张牌呢?”

来到客厅的一角,阿尔伯特站在玛丽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知不觉,玛丽已经这么老了。

这个家中最为年长的女人没有回答,她没有理他,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阿尔伯特觉得,她明明比自己看得分明,身为母亲,她难道不能看出孩子的转变?

只是她不能够狠心摆脱命运的枷锁,身份的桎梏。不能够像他一样洒脱,为了无尽自由的命运,放弃那些浮世的幻影。

从丈夫荒谬离世开始,玛丽就不可避免地滑显向沉沦,她是命运游戏中的智者,是生活中的蠢人。

【蠢人没有资格不回话。】阿尔伯特冷漠地想。

艾达坐在很高的椅子上,对着莱纳德说了几句话,这些话打断了久久的沉默。

艾达很高,椅子也很高,于是阿尔伯特环视一周,选择站着玩牌。

塞缪尔看向他,最终还是没有劝说什么。在长久的冷漠相处中,他已经认识到阿尔伯特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

艾达说:“塞缪尔,抽一张牌吧。水晶球选出了四张牌,分别对应我们每个人的身份,决定了每个人的命运。跟随命运的指引,揭露自己的身份吧。”

阿尔伯特微笑着拿出了卡纸:“艾达,把命运的定局交给莱纳德,让他藏起来吧,就如命运对我们做的那样。人生在世犹如谱写卡片,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在文字上说谎,对命运做出反抗。

“人人都有三次说谎的机会,把谎言和真相一并写下来,放在大家面前,猜一猜,到底谁对应了什么牌,命运和自我应该同事做出选择。比如说,恶魔……”

“恶魔应该总是说谎。” 艾达直直地看向他,红唇勾起冷艳的弧度:“你记性很好,我抽了一张恶魔牌。”

她说:“口吐谎话,多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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