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抵住他咽喉的人将利器放开。男人一爬一爬,哆嗦着来到路西汀身前:
“别看她在您面前那么柔弱,她根本就是个装可怜搏同情的□□!说不定、说不定连她之前的老公都是被她害死的。”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路西汀的裤脚:
“大人、她以前是什么样的我全都知道,您把我放了,我把我知道的全跟您讲出来……”
“嗯——”
路西汀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
“我倒确实想知道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霍维尔的眼里冒出了光。
有救——看来就是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却听对面话锋一转:
“不过我为什么不等她自己愿意说出来?我确实迫切想要了解她的过去,但问你的话,你只会向我添油加醋抹黑她吧。”
霍维尔心如沉石般坠落,一时想逃。旁人眼疾手快再次把他摁住,让他牢牢地被困在这里。
“老爷、老爷!我只是一介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小人物而已,您何必为难我呢?”今天原本气焰嚣张的男人哀嚎道。
“是啊,我确实没必要为难你。”
路西汀走到他身前,不屑地向下蔑视。他天生就带着这样的傲慢,只不过在维尔利汀面前收敛了而已。
“你这种人本该如蝼蚁一样在我身边经过后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让我看你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
他蹲到他面前,用刀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谁让你这般不识趣呢,竟然在看到有我在她身边后还敢来主动挑衅。胆量可嘉。所以现在,为你的大胆付出代价吧。”
“大人,大人!”
霍维尔一双浑浊的双眼瞪大了盯着他,看着他将匕首随意扔到了他面前地上。
“原本想着你今天骂了她多少句就切你多少根手指的,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你的血还是太脏了,血腥味飘到我身上,回去会让她闻到的。”
路西汀转身离开这个废弃库房,随意对后面挥了挥手。
“打一顿之后扔到河里。能不能活,就看他的本事吧。”
早就端立在大门两侧的临时侍从为他撑起伞。剩下的人不用吩咐,将两侧库房大门紧紧关上。
门关之后,连绵的哀嚎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即使隔着雨幕,还能隐隐听到那种声音。
她会不会不喜欢他这样残忍地对付别人?
路西汀走在路上毫无感情地注视着雨幕,突然冒出一丝温情地想。
虽然别人总是无故骂她毒妇,但他知道,维尔利汀不管怎样都不会想让那个人死掉的。她那么善良,自己对付别人的这种方式在她看来恐怕过于残忍吧。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好了。他会把自己身上贵族阶层特有的残忍特质好好地在维尔利汀面前遮掩起来。
她只需要看到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维尔利汀听见他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神色变都没有变,完全伪装成正在熟睡的样子。
路西汀的脚步来到她身边。手掌来到她肩膀上,替她往上拽了拽被子。
他蹲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一阵子。
在维尔利汀以为他是在她身边睡着了而忍不住将要睁开眼睛时,路西汀低下头来,极轻极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小紫罗兰小姐,我喜欢你。”
他低低地道。正在熟睡中的人,不会听见他的声音。
等他走后,床上的人才敢睁开眼睛。
她略带急促地呼吸着,不敢想象要是刚才睁开了双眼会发生什么事。
……还好路西汀说着什么不想被她误会,今天晚上换房间睡。
维尔利汀的这种晃神,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未能缓解过来。
直到有人呼唤她,方才如梦初醒。
“这位女士,这位女士?”
“……啊?”
维尔利汀从远处的风景中回过神来。
这里的田园主人是个70多岁的和蔼大伯,在他们决定参观这里后专程领他们游览这里的风景。此时此刻,正微笑着看着她。
“是跟自己的配偶吵架了吗?您看起来有些心事呢。”
“啊,没有的事。”维尔利汀缓一口气,心想那都不是自己的配偶,她怎么会跟自己的配偶吵架呢。
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田园老伯。老伯年轻时应该接受过极好的教育,直到如今老了,日常用语的用词也非常典雅与讲究。
老伯十分有风度地笑了笑,看向远方的红茶田。
“那就好。看刚才那位公爵阁下看您的眼神,您要是生他的气了,他不知道要多自责和伤心呢。”
“是吗。”维尔利汀有礼貌地微笑起来。
老伯看了拄着手杖看了会儿远方茶田,忽地又问道:
“你们是新婚夫妻吧?”
“这个倒不是……”
“那想必是正在追逐的情侣了。”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维尔利汀突然好奇起来。
老伯呵呵一笑,“因为只有在还不知道和对方如何相处的时候,大家才会呈现有这种青涩的样子。”
不知道如何看待对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两个年轻人刚在一起时,总会有这种不成熟的阶段。他是过来人,他都知道的。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也总是跟我老婆吵架。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她骂我,但最后,我却总是得巴巴地去求着她原谅我。她要是不原谅我,我就得睡在书房或者卧室外面的地板上。”
老伯感慨一声,“那个阶段我们也总是不明白该如何包容对方。不过几十年过去,我们也已经熟悉该如何跟对方相处了。”
“您不用再睡走廊地板了?”维尔利汀问道。
“当然,”老伯非常自豪。
“她已经允许我在吵架时睡她床边的地板了!”
维尔利汀笑过之后叹了口气。
老伯说的确实是没错啦。
可关键是她跟路西汀都不是情侣啊!起初她只是想推了路西汀做一个心安理得利用他的人,可现在路西汀却让这份感情变得复杂了。
说起来……路西汀那人去了哪里呢?
他们现在位于茶田的屋舍门口,她和那位老伯坐在屋舍门槛上看着远方日光下的茶田。而路西汀一进来就拐进了后院,也不知道去做了些什么。
维尔利汀决定去找找他,刚拐出这间柴草屋,便猛地和她要找的人打了个照面。
阳光拂在那人栗色的头发上,颜色极浅的眼眸在还没转换过来感情时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今天的路西汀,一如既往地年轻俊气。
“……”维尔利汀有些想躲,不想让他看出来她在找他。
“维尔利汀小姐,有什么需要么?”他看出她的不好意思,弯起嘴角,轻轻又不失礼节地笑了。
“需要我给你带路吗?”
“不需要……”维尔利汀避开他的视线。正在她思考是找个理由走掉还是留在这里的时候,路西汀毫无预兆地叫住了她:
“维尔利汀小姐,我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你。”
维尔利汀看向他紧阖住的掌心。路西汀手掌相握放到她眼前,让她看不出他手里藏着什么。她都没注意他刚刚一直带着那个小东西。
打开手心一看,是一只栗色毛的小兔子。
小小一团,躺他的手掌心。眼睛都没睁开。
维尔利汀凑近仔细察看。那是只毛色和路西汀发色一模一样的小兔子,因为身体刚刚触到了外面的空气,还在微微地发着抖。
拿指尖摸上它的脑门时,它还会抬头,像吮奶一样轻吮她的指尖。
维尔利汀心里头涌上一阵欢喜。
“给我的吗?”她抬起头望向路西汀的眼睛,发现那人也在温柔地看她。
心脏不合预期地猛跳了一下。维尔利汀马上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它的妈妈在哪里?”
“它的妈妈找不到了。我尝试在发现它的篱笆附近找过它妈妈,但很可惜,附近一点它的痕迹都没有。”
这么说,这就是一只孤零零躺在杂草堆里的小兔子。
维尔利汀把它接过来放到手心上,它很温顺地趴在她手心上睡觉。即使用手指摸摸它它也不会醒。
维尔利汀当即决定了,给它起名叫“趴趴”。
“可以把它带在身边吗?”
“当然可以,这附近的茶园很不欢迎兔子的,你不要它,它可就只能被清理掉了。”
言下之意,这就是一只他会和维尔利汀共同养大的小兔了。
维尔利汀开心地笑起来。
路西汀很高兴她能露出这么愉快舒心的笑容。可是正准备开口时,又见她抬头问道:
“它可以吃草吗?”
“……不可以,还没有断奶呢,在长牙之前都要喝奶。”
路西汀暗自决定要负起一个人把小兔喂养大的责任来。看来它的人类妈妈很不懂得该怎样喂养大一个幼崽动物。
他将小兔子接了过来,“交给我吧,我会按时给它冲奶的。”
维尔利汀马上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可是它会在你兜里拉屎哦?”
“给它准备一个能随身带的小窝就好了。”
路西汀下定了决心。
就算趴趴会拉屎,他也会毫不嫌弃地把它带在身边的。
既然这是他和维尔利汀的小兔子,那么即使会拉豆豆也是一只好小兔子!
稍晚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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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送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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