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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怪

醒来一次。

可距离我睡着似乎才没多久,天亮了吗。我伸手摸了摸另一个枕头上躺着的闹钟,听见报时四点二十分。没有天亮,那安眠药失效了吗,我带着疑惑,翻来覆去几下,才终于闭上眼,决定再好好睡一次。

做梦。

一片空白之下,除了我,我却还感知到这里存在空气以外的东西。离我太近,几乎是触手可得,摸着是个能被人随手搓扁又拉长的球,当中还塞进了各种意味不明的奇怪几何体——“捏”的三角锥、“抓”的圆盘,“抱”的方筒——且胡乱插着七八节“握”的不规则短柱……

最诡异的是,这东西没骨头,我静下来听,甚至分不清我俩究竟谁在呼吸。我的手继续顺着主球往下摸,连着的是一个更瘦的——条球?

会扫动……

我惊讶于这活物的触感。

抱着还很柔软像云朵一样。

它却突然开口媚笑:“摸够了没?”

紧接着便甩来一个大嘴巴子。

不疼,反而毛茸茸的。

我捂着脸惊醒,迷迷糊糊地喊来祈沅芷,他根本是立刻想要抱住我,脚步声三步并作两步密集快速地赶往我所在的方向。但不待祈沅芷询问,我却精神失常地从床上弹跳坐起。听到巨响的“啪”的一巴掌。

我猛地脖子一拧,脑袋撞向一侧。

一模一样的触感……

谁……那难道也是我的脸吗?

祈沅芷打我?

我很生气。

非要说的话。

我恐惧那双伸向我的手。

我下意识摸住脸,嗷嗷咬紧牙关想要忍住疼痛。我很不争气地哭了,我简直快气死了,奋力挥舞拳脚宣泄我的情绪。我吼叫:

“为什么我在梦里能感受到疼,然后醒来相应的位置也是很疼?大哥哥你干嘛打我啊?打人很疼你不知道吗?”

约莫一分钟后,我缓缓意识到我发疼的居然不是脸,而是手。我的手,怎么掌心**辣的,连五根手指也麻掉了——这得有多用力啊——然后我才惊恐地意识到,刚刚,是我打了祈沅芷。

梦中梦……中梦吗?

昨晚我擅自减少了药量。可能药物引发某些症状,症状又导致了噩梦。理论上造成我的噩梦应该是症状、而非药物,况且据我所知安眠药的副作用也没有噩梦……

我慢慢冷静下来。

祈沅芷不再碰我,此刻他应该是在附近看着我的。可我却看不见他!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我趴着腰慌慌张张摸索地在床边扩大范围寻找他,找不到,找不到,真的找不到。祈沅芷也不说话了。是不是不想理我了、是不是被我打痛了。我开始大哭,开始胡乱地喊他的名字:“祈……”

我知道他能听到。可是祈沅芷还是没有直接触碰我,他只把手放到了我摸索的方向,这样让我能主动摸到他的手。好讨厌。但当真正碰到的时候我还是又惊又喜,抓得死死的,顾不上那么多我就翻身往他的方向扑过去。

撞到祈沅芷。他接住我,一手护着我的脑袋远离撞墙,一手给我拍拍背安抚我的情绪,顺便扯来了被子怕我着凉。

好贴心~~~

我趁机拖着腿往他怀里钻,双臂环抱把他禁锢得牢牢的。

祈沅芷帮我换了个姿势,允许我坐到他身上。他则坐到我的床边,把我放在枕头上的闹钟给拎回床头柜去了。

我背靠着祈沅芷,身体一动不动。因为腿很重,也因为这个姿势除了抓住祈沅芷我无法借住别的力。我的裙摆散开在他腿上,然后垂落,露在外面的皮肤会有点冷。

做过瘫痪病人护理的就知道,裙子的确比裤子方便太多了。虽然我早已习惯了裙子的飘逸感,甚至觉得那是自己的一部分。但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连大哥哥也是穿裤子的。

我掀开自己的睡裙,想摸摸他的裤子。我一直很好奇他的裤子,我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膝盖的位置,裤子软软的,但能感觉到一种微微的紧绷感。我顺着膝盖往上摸了一段,感觉那紧绷感似乎都集中通往一个方向,像是被什么东西顶着,褶皱一直从他的膝盖往上延伸。

我们都不说话。

我问:“天亮了吗?”他还是不说话。

我不动。他也能一动不动就抱着我。

好累,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打祈沅芷是因为我发了神经还是我单纯不想让他开心呢。我垂着脑袋叹气:“大哥哥你不要不说话嘛,我做噩梦了。”

祈沅芷凑近,温声询问我昨晚是不是没有吃药,我想了想,想反驳,但偏偏语气厌烦地嘀咕说:“我又没病。”

明明我可以好好说话,但我选择了只说我没病,因为我知道祈医生绝对不能告诉我说“没病也是可以吃药的”,除非他脑子坏掉了。加上祈医生不会对我说出“你有病”这么残忍的话。所以我知道,我只要说出我又没病这句话,他就知道我不喜欢他这么问了,祈沅芷就尽量不再提这件事。

气氛重新尴尬。

我却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我轻轻揉着祈沅芷的半边脸颊关心他,语气反而满是嗔怪:“大哥哥你都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噩梦吗?”

我想用好玩的语调吸引他,但其实梦到什么我现在都已经忘光了。我于是即兴发挥道:“关于不听话的医生被改造成玩偶小狗,眼珠换成为会下雨的玻璃球……”

祈沅芷很配合地点着头回应我,像是在听,可他根本没有认真听,因为与此同时他连连打起哈欠,听着非常困,手只是在机械地拍打我的背想要安抚我。

我靠在他怀里,他一开始还能勉强抱着我。但祈沅芷大概是真的困极了,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呼吸声匀称,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鼻息。

我赶紧越编越起劲:“梦里大哥哥变成我的导盲犬了哦。"祈沅芷还是不说话,而我觉得他可能听到了,我歪头凑近他领口的纽扣,揪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带继续道:“项圈是银色的,刻着‘沅沅专属’,你咬住我的裙摆就不松口,非要带我去看海……但是小狗不懂什么是海……”

没说一会儿,我就感觉祈沅芷的身体渐渐沉了下来,手臂也缓缓松开,最后整个人歪靠在我肩头,彻底睡了过去。

我呆愣几秒才意识到,现在是我抱着他了。大哥哥的脑袋就靠在我的肩窝,呼出的热气则拂在我的脖子上,轻轻的、柔柔的、火辣辣发烫,搞得我整个人都有些酥麻。

可也就在这时,重量毫无征兆地开始加压。我的手臂猛地一沉,差点就要被他砸扁,慌忙中我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腰,整个人却也来不及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逼得后退一步,肩背直接贴上了墙。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我发现祈沅芷整个人就窝在我怀里,被空间挤压蜷缩着,呼吸声听起来很是难受,可我心里却隐隐有些窃喜,像是偷偷占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腰际流连,甚至有些贪恋这种触感。

起初,我只是觉得祈沅芷的体温比平时高一些,像是刚刚运动完的那种温热,带着一点潮湿的汗意。但当我试探着往他心口处摸索时,指尖触到的温度却像是被火燎过一样,烫得我几乎缩回手。

我犹豫了一下,转而试着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想确认这种异样是不是我的错觉。可他的额头确实比我的手心还要烫,像是烧红的炭,灼得我指尖发麻。

我这才意识到,祈沅芷不是因为困了累了才靠在我身上,而是真的又发病了,病得很重。他的嘴唇干裂得像是许久没有喝水,歪在我的脸颊上蹭着有点刺刺的。

我想起身去给他倒杯水,可房间里除了那杯隔夜的牛奶,什么都没有。我的手紧紧攥住床单,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无力感。我顿时觉得我很没用。我痛恨我瘫痪的双腿什么也做不了。我恨它们,恨它们为什么这么没用,恨它们为什么不能让我站起来,哪怕只是去倒一杯水。

祈沅芷的呼吸喷在我颈间,带着一丝湿热的慌乱,我以为他烧的太痛苦了,刚想安抚他,却突然感到脖子处的一点刺痛——他的脑袋埋在我的头发里,嘴唇贴在我的皮肤上——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抓住了祈沅芷胸口的衬衫,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立刻就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脖子。他居然敢吸我,好疼,又有点太涨,惹得我几乎叫出声来。

我怕祈沅芷是清醒着睁着眼在看我,我不敢回应他,也不敢推开他。可他更像是在高烧中迷失了方向。把我当成了不知道谁。

祈沅芷的唇在我肩头胡乱地亲吻着,动作里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急切。我被他爱.抚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却由于力量悬殊的关系只能放任他在我身上折腾。

再后来我好像晕过去了。

我们就这么抱着睡过了后半夜。

翌日。祈沅芷惯例喊我起床。

我身体疲乏得很。但耳朵确实听到声音了。很轻,那是脚步声。从门的方向传来,不紧不慢,我知道有人在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认得这气味,是祈沅芷。

可他为什么从另一个房间走来?

门开。

我惊坐起,手指无意识地滑过脖子,却又下意识地寻找那片微微凸起的皮肤。起初只是轻轻一碰,可那种涨满的触感让我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指尖细细摩挲,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脆弱和隐隐的充血,像是被什么狠狠吮吸过,边缘似乎有些发烫,微微隆起的轮廓让我意识到那里有些肿了。我用力按了按,一阵刺痛瞬间炸开,更恐怖的是我意识到我的上半身密布着这种恶心的东西。

祈沅芷关切道:“昨晚睡得不好么?”

明知故问。

我心底凶涌起一股子无名怒火。

变态。

吸血鬼,恋.童,发情想女人。

我因极度愤怒而彻底无语。

我倒要看看祈沅芷能解释什么。

祈沅芷的回应果然很出乎意料,祈医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祈医生。他伸手来查看我遮掩的地方,语气里满是担忧:“昨晚有蚊子吗,别动,我看下……”

我淡淡道:“有啊,一只大蚊子。”

我不动。

祈沅芷居然又笑。笑点好怪,是他自己本来就喜欢笑还是他又被我逗笑了吗。语气似是疑惑:“冬天怎么会有蚊子呢?”

他说话,但声音沙哑,像是忍着咳嗽,连呼吸也带有生病的沉重。我判断祈沅芷昨晚应该睡得不是很好,我还能听出他现在戴着口罩。应该是真的发烧了,他整个人状态很差,还像心脏不舒服,他的手较之平时更凉。

祈沅芷轻轻解开我的睡衣。

他来看我的背。

我没有反抗,没有配合。同时祈沅芷也没有什么特别表示。他只继续像个正常医生一样给我检查。而我努力忍着,肩膀有些止不住发抖、瑟缩,越想越觉得后怕,我防着他,但又可以理解为我只是冷。

祈沅芷是个很细心的人。

他顺手便给我盖上了毯子。

好暖和。

和正常时候的大哥哥一样。

但我不敢细想。

我的思绪复杂了起来。

我垂眸,远离祈沅芷的目光。我的双腿依然瘫软在床上,像是两根毫无活力的枯木,连最基本的支撑都做不到。我无法跑,无法跳,更不能离开祈沅芷。只能安安静静让他摆弄我。

祈沅芷给我涂了很多药。我身体的红肿也慢慢缓解。然后祈沅芷拍拍我的肩,把衣服给我揽上。我慢吞吞开始扣扣子,故意扣错。因为觉得好玩,还想试探下他会不会因为这点小错误而对我露出一丝不耐烦,或者干脆一把接过帮我弄好。

结果祈沅芷只是很冷漠地没理我,他好像心事很重。连我摇他肩膀也没反应。偏偏这扣子怎么也对不齐啊,我是越扣越烦啊……

晨光把房间照得明晃晃的。我看不见天将大亮,只不断有昨晚的场景在脑子里尖啸,情绪发酵中,我又听见祈沅芷给出的理由:“牛奶过敏吗?真抱歉,我怎么才发现呢。可是你以前好像不会这样。”

我大惊。他居然真的有脸撒谎。

我登时对祈沅芷感到无比的恶心。我开始怀疑,他这双手抱过多少别人的腰,这张唇又碾碎过多少别人的吻?衣服蹭着口红印,某人笑得像只餍足的猫。

这么饥不择食。

祈沅芷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温柔得让我想吐,因为他推卸责任,他还假惺惺来问我:“若木,你昨天喝了一口牛奶,然后睡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祈沅芷的声音里带着可怜的自责意味,像极了他往日的温柔,可我脖子上的伤痕以及我脑子里的回忆却在叫嚣着告诉我另一种真相——他蹭着我颈窝呜咽时,喊的一直是Alef。

我终于听清他嘴里的名字。

Alef, Alef。祈沅芷是怎么轻柔的呼唤着这个名字的呢,如情人一般,如恋人一般。可那究竟是指谁呢,似乎连一个正式的名字也不需要,ta只要是唯一,只要是独一无二,便好——所以祈沅芷根本是烧懵了在拿我发疯。

我轰然意识到。

昨晚的他在极度渴求一个吻。

而我记得的这处吻痕就是证据。

我实在厌恶他发病时将我当作发泄品的感觉,可又无法抗拒他蜷缩着、脆弱得像湿透蝴蝶的模样。祈沅芷痛苦时,我会不自觉地心疼;祈沅芷清醒后,那无辜的神情又让我心软。他的心病折磨着他,也折磨着我。我既讨厌他的失控,又离不开他的依赖。这种矛盾叫我疯狂,让我对他的情感变得扭曲,变得病态。

我语气酸涩道:“我没有不舒服。”

我没有告诉他安眠药失效了。

我第一次做梦。

我梦见了白色。

醒来后,我还能摸出祈沅芷穿的衬衫是白色的。那白色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用指尖感受到的——像一片柔软的云,轻轻贴在他的皮肤上。他抱紧我,我也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衣角,布料在我的掌心微微发皱,好似被我揉进来一小片梦境当中。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我一闭眼,我的心就永远停留在梦的那个瞬间。

白色,是我摸出的第1种颜色,我形容为无所不在的空气,然后空气又挤压被折叠成无数个光滑的棱角,每一面都映照出我从未见过的光。影子就在其中逃亡,最后连我也被整个吸走,留下一具没有轮廓没有承载的身体。好像一团团膨胀的棉絮钻进眼眶里生长,开出一串串没有瞳孔的眼睛。

然后,我第1次看见祈沅芷。

我感叹:星星又怎么不像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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