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已经得到了答案，沉默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于是他自嘲一笑，甩下一句打扰了就要逃离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路先生却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会再来打搅你的生活了，你放心！”云只觉难堪，可下一秒身体就被人拽了回去。
路先生一言不发地把脸埋在云的肩上，因为阻拦的心过于迫切，头还在木柜上撞出了一声巨响，却还是只抱着云不肯抬头。
云彻底懵了，不明所以地问：“你做什么？”
“……不要走。”他抱紧了云的腰身不肯撒手。
压抑的鼻音和迅速潮湿的肩膀。
云的衣服并不单薄，居然这么一会就被湿透，还湿到了皮肤。他到底哭出了多少眼泪，云不合时宜地想，为了实证这个想法，云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抬了起来。
云看清之后不由得目瞪口呆，不假思索地惊叹：“哭得这么梨花带雨？”
他的脸因为云的动作微微变形，眼泪无所遁形，他就是不想被云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才不敢开口说话。
角色忽然翻转，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这么能哭？”
“我没有……”他毫无负担地将手术后一天哭三次的事丢在脑后，对现在还挂在脸上的眼泪也绝口不提。
“那你哭什么？”云丝毫没有自己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觉悟，心安理得地任他用衣袖给自己擦鼻涕。
“没有哭。”
“你要我给你拿镜子过来吗？就算你现在不说，以后也得把这事说清楚，别想我放过你。”云打破沙锅问到底，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哪怕这个答案已经迟到了。
“因为我爱你。”这次不再是沉默，有了第一句的突破，接下来的每一句都变得顺畅了。
“从看到你开始，我就期待着也害怕着。”他的眼神锁住了云的心，即便没有这些话，仅此一个迟到的眼神就足以成为云梦寐以求的答案。
“我期待我们不是朋友，期待你可以如我对你一般对我，只一眼就沦陷，”他抬手捧住云的脸，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用额头抵住云的额头，“可是你说我们只是朋友，我害怕我们过去不只是朋友，又害怕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不要怕，我们是恋人啊，哪怕你做了手术也不会改变什么的。”云主动用鼻尖蹭了蹭他，眼里波光潋滟。
他的回应比思考迅速，一个吻自然而然地来了。云还等待着更亲密、更深层的下一步，但他的吻浅尝辄止。
“过去的我也让你这么难过吗？”他无法坦然面对云的善解人意，因为他清楚失去了所有相识相恋的过去的恋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改变？
“只要一直是你，我就不会难过。”云看穿了他的心，在甜言蜜语和实话实说中，选择了兜住他所有的忐忑不安。
这次的吻就不再如先前的温柔似水了，一路而下，云因为他不加收敛的力气喘不过气，身体止不住地战栗，甚至跪坐不住。而他却任由云飘然滑落在地，在云某一瞬的失神后，将人环在自己身上才开始了真正的夜晚。
云哭：他不爱我。
路哭：他好爱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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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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