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毫无反应,时玉成扶起她打量着四周,似乎是想找个落脚之地。
完了!沈琼安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自觉的直起身子。
这周围偏僻,唯一的休息处怕是只有芳菲苑了。
显然时玉成也想到了,扶着人就往芳菲苑的方向走。
沈琼安忍不住吐槽,“就不能抱着吗?真是没用的男人!”
骂完才想到身边还有个人,沈琼安讪讪一笑。
“呃……我就是……觉得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连个姑娘都抱不起来呢?不行!太不行了!”
“哦~”顾宴舟眼含深意,道:“我很行,公主要不要试试?”
沈琼安一秒乖巧,正要开口,就见另一边又来了一人。领路的看不清容貌,但看身形应该是个丫鬟。
她将那人领进芳菲苑,在门外交代了许久后才离开。
沈琼安拉着顾宴舟,一边悄悄靠近一边问。“这位公子,可会些功夫?”
顾宴舟就随她拉着,看着那交叠在一起随着二人步伐晃动的衣袖,漫不经心道:“会一些,公主有何吩咐?”
见他主动问了,沈琼安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一会儿进去,帮我把方才进屋的那人绑起来丢出去,再带时玉成离开。”
原本她将楚盈带进凉亭就是想让时玉成顺利带走她,谁知道这个废物竟又将楚盈带回了芳菲苑。那婢女应该是沈缨萝的人,不久后定会带众人聚集过来,她的时间不多了。
沈缨萝的动作很快,沈琼安进入芳菲苑前就看到了远处星星点点的光。她有些急了,晃了晃顾宴舟的胳膊。
“大恩不言谢!你帮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有需要,来静夜宫找我。”
顾宴舟瞅着沈琼安那有点紧张的小脸,唇角一勾。
“成交,只是还要请三公主对在下的事保密。”
沈琼安眨眨眼,“一言为定。”
顾宴舟得到满意的答复,三下五除二就将房内已经打起来的二人给绑了。为了避免他们发出声音,沈琼安还贴心的用两块破布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看着时玉成任人宰割的狼狈模样,沈琼安真是糟心。
这样的怂包也能当男主?怪不得自己媳妇都护不住,最后只能惨烈的BE。
“我先带他们离开,三公主可莫要忘了我,我叫顾宴舟。”顾宴舟行事稳妥迅速,说完就将二人扔出了窗外。
当那一抹艳红的衣角也消失在窗口,沈琼安竟有些失落。
“这么好看的脸,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踹开。众人蜂拥而至,带头的正是大公主沈缨萝。
沈琼安一副受惊的模样从软榻上起身。
“放肆!你们要做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擅闯芳菲苑!”
沈缨萝瞧见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芳菲苑,有一瞬间的惊慌。但转头看着紧闭的帐幔,又渐渐平静了下来,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三妹有所不知,方才莲儿瞧见楚小姐与一名男子一起进了芳菲苑,我们也是担心,所以赶来瞧瞧。”
沈琼安冷笑一声:“担心?我倒是不知大姐何时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了。”
沈缨萝打定主意认为那帐幔有问题,直接上前一步试图拉开,被沈琼安伸手挡下。
“楚小姐不胜酒力,出来透气时遇到了本宫,便与本宫一起在此处休息。此时掀开帐幔怕是不妥。”
沈缨萝才不管这些,语气中满是警告与威胁。
“三妹,父皇让你主持琼花宴你便要对在场的所有人负责,楚小姐一去不回,如今还让莲儿瞧见那般,那般不堪之事!若是父皇知晓了,你担当得起吗?”
沈琼安半步不让,一袭红衣站在台阶上,冷然的与沈缨萝对峙,气场比她要强悍得多。
“莲儿?那不是大姐的贴身宫女吗?如此瞎了眼,本宫奉劝大姐还是早日换一个,省的哪天走夜路看不见,将大姐带进沟渠里。”
“你!沈琼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也属意于安南侯世子,此时若是让父皇知晓,定饶不了你!”
沈琼安一脸晦气的“呸”了几声,“大姐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我将来可是要和亲的!你如此恶意诽谤我,若是让父皇知晓,才真的饶不了你。”
跟来的众人看看沈缨萝又看看沈琼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都暗自懊悔,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就不该跟着大公主跑这一趟!白白惹一身腥。
“唔……”帐幔中的楚盈有了动静,应该是药效过了,人终于醒了。
沈缨萝急切的推开沈琼安,一把拉开帐幔。里面穿戴整齐的楚盈一脸茫然的看着沈缨萝。
“大公主?您这是?”
沈缨萝瞧见帐幔中空荡的床,脸色瞬间煞白。“不可能,这不可能!人呢?你把人藏哪了?”
“大姐。”沈琼安上前制止她荒谬的举动,“下面已经议论纷纷,再闹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谁知沈缨萝看到她火气更胜,都怪她!若不是她突然得了父皇宠爱,怎么将原本属于自己的琼花宴主持大权给她!若非如此,原本万无一失的事又怎会出了岔子?
“沈琼安,你在这装什么好人!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缨萝伸出手想要去抓沈琼安的衣领,眼见沈缨萝手指就要触碰到自己,沈琼安向后踉跄一下,狠狠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道哭声划破长空,正巧太子带着彦怀林赶来,刚要抬脚进门就被这哭声吓了一跳。待发现是自己妹妹后,沈遇白三步并做两步,将地上的人赶紧拉进怀中安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给孤解释一下?”
沈遇白声音冷得仿佛淬了冰刃,原本还在看热闹的那些人望着沈遇白阴沉的脸色,瞬间低下头沉默不语。生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哥哥!呜呜呜……她!她欺负我!莫名其妙带一群人闯进来,推我还扯我!她还莫名其妙掀了楚小姐的帐幔,非说莲儿看到楚小姐与一男子入了芳菲苑。可与楚小姐一起进芳菲苑的分明是我!”
沈遇白越听脸越黑,“莲儿,是否有此事?”
莲儿有些颤抖的上前,“回,回太子殿下,奴婢真的看到楚小姐与一男子进了芳菲苑,只是不知怎的变成了三公主……”
沈琼安窝在沈遇白怀里的头抬起来,指着莲儿呵斥道:“莲儿,你也是这宫中老人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就养出了你污蔑人的本事!”
呵斥完又埋进沈遇白怀里软声道:“哥哥~你看她呀,她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在撒谎吗?本宫可是公主,犯得着拉低自己身份跟她理论吗?真是气的人家心口痛。”
沈琼安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仿佛真的很疼。沈遇白明知自家妹妹是装的,还是忍不住紧张了一下。
“来人!把莲儿带下去!省的三公主看了心烦!”
候在门外的侍卫冲进来火速带走了莲儿,哭闹的人瞬间变成了沈缨萝。
“太子哥哥!你怎能如此偏心!莲儿不过是实话实说她何错之有?”
沈琼安这会儿也不哭了,心口也不痛了,起身叉腰,盛气凌人。
“何错之有?她诬陷本宫还企图造谣中伤楚小姐,各位都看见了吧?一会儿去了紫宸殿还要烦请大家给本宫做个人证。”
听到紫宸殿,沈缨萝有些慌了神,她没想到沈琼安竟是有心将事情闹大,若是父皇深究,那她麻烦可就大了。
沈琼安凑到沈缨萝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大姐可是在想,若是父皇深究,你陷害我之事被戳穿,该怎么办?”
沈缨萝惊恐的抬头,“你……怎会……”
“大姐是想问我如何得知?你我素无往来,如今我抢了你琼花宴主持的名头,你不记恨反倒送酒?只能说,大姐还是头脑简单了点,但凡深想,这件事都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沈缨萝看沈琼安的眼神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半晌,她冷笑一声。
“沈琼安,你真以为抓了莲儿就能置我于死地?对父皇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人,只要我还是卫国的大公主,即便我做了错事最多也不过一顿惩罚罢了。而你首次主持琼花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也逃不过吧?”
沈琼安转身,火红的衣袖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这就不劳烦大姐挂心了,诸位,随本宫走一趟吧。”
紫宸殿内,沈渊正沉着脸批阅奏折。殿中还站着方才被带走的莲儿与一名宫女。
沈渊视若无睹,但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显然自己那个咋咋呼呼的三女儿又给他整事了,头疼,真的头疼。
“父皇啊——!呜呜呜,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父皇!!!”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渊这奏折是批不下去了,听这惊神鬼怕,气势磅礴的动静,深渊就知道今天这事怕是没法善了了。
等沈琼安带着一大堆人涌进紫宸殿,沈渊第一次有种想逃的冲动。
说来也好笑,自他出生以来,无论发生何事他都是迎难而上从不退却。即便面对先皇的指责他都无所畏惧,却在面对自己这个常年透明人一般的女儿时生出了退意。
沈琼安一袭红衣站在殿中分外惹眼,她九十度弯腰朝着沈渊行了个大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英明的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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