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敌方来势太猛,不像佯攻,我们快要抵挡不住了!”
手下将领来报,安倾怒斥,“挡不住也要挡!”
将领领命出去,而安倾却并未缓解面色,她看向一旁的暗卫,“苍月,你带领一队人马去破敌阵。”
暗卫有些犹豫,“属下走了,殿下的安全……”。
安倾摇头,笑道:“本殿的安全是小,守住阵地事大。再者,本殿也不再是那个娇滴滴只会哭鼻子的小女孩了。”
暗卫思忖片刻,跪下领了兵令出去。
这一刻,帐内寂静无声而帐外兵戈相接,血色染羽。
逐渐听到外面的兵器声越发近了,安倾闯出营帐,看着那些魔人似乎更为厉害了顿时心心如吊石沉闷。
尖锐士兵皆被乌氿他们带走,留下的士兵们哪里是这些魔人大军的敌手。
抵挡不成便只能后退,安倾拔出腰间的软剑冲上前去朝着死死压着士兵的魔人头颅砍去。
所有兵器皆在灵药之中泡过,她的也不例外,可是却仅仅是砍出了一条长而宽的血痕。
她更是落实了这批魔人比之之前的魔人更为厉害。此时,那魔人吃痛一个反转身便要打向安倾。
安倾迅速转身躲过,这才免被魔人赤掌刮伤。
而眼看着他们越发的处于下风,安倾内心越发急切。可急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陡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什么,迅速朝着一个大帐跑去。
这附近的几个大帐都堆放着她从山门运回的灵药。既然泡了灵药的兵器还有作用那说明灵药确实是克制这群魔人的。只是量变少了,既然如此那若是将灵药作为火球放置于魔人身上岂不是一样有效!
说着她便打开大帐内屯放灵药的柜子,迅速将灵药绻为数个小团,又取了木棍作为火把,将灵药缠绕其上。
待准备就位,她便举着点燃的火把冲出了大帐。看着与士兵扭打在一起的魔人对准便往上一怼,魔人顿时哀嚎着。
安倾一喜,又接二连三试了几下都是十分意外的效果。她便立马下了令,让一些士兵将灵药作为火把去对抗魔人。
众士兵随即接二连三的接过火把,顿时战场的风向立马刻变了。
而这一切不但被冀王看在眼里也被乌氿看在眼中。
“这便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这便是刀枪不入?”
冀王冷声问道一旁的白须老者,老者悠然自得的摸了摸下巴,“王爷莫急,好戏这才开始。”
他说完,双手合十做了法决,朝天而去,不消片刻,轰隆一声,狂风骤起。
冀王这才目露敬意,而这边风吹灭了安倾他们自制的灵药火把再次陷入了不利局面。
乌氿此刻也急如锅上蚂蚁,他恨不能飞至营帐内共同抗敌,可空慎未曾发话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去看看神医怎么这般久还未回来。”
乌氿对着身边的士兵命令道,士兵领命朝着空慎离开方向而去。
约摸片刻,士兵便回来了,“禀告将军,神医不在那边。”
乌氿顿感震惊,“胡说,我亲自看到神医朝那方走去的怎会没有在!”
他这一嗓子有些大引的许多其他士兵侧目而视。为了稳定军心,他立马收声让面前的士兵代领着自己朝空慎离开的方向而去。
方才空慎与他言明有事,他以为是要去方便片刻,谁知去了快半柱香还未回来,这才叫了士兵前去寻找。
他跟随士兵走到那处,果然哪里有半个空慎的影子。巨大的慌乱顿时占据了他的内心,就连一旁待带路的士兵也因为着害怕而颤抖着声音问:“神医……神医不在,我们如何能赢啊。”
乌氿闻言立刻死死盯向他,“闭嘴,神医或许是突有急事,我们一定要听从神医的话。”
他说完,转身回到埋伏躲匿之处,并令人吩咐下去开始朝着营帐前进支援。
这边营帐由于灵药火把被老者施法引风熄灭后便陷入了挨打局面。
那群魔人如同发狂一般开始愤怒的攻击着,而安倾这方因为慌乱无措损失了不少士兵。
“大家莫乱,布阵!”
安倾大吼着,群主士兵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开始按照平日所练模样开始围成一团,安倾在最内!
他们将左手手中火把作为防御武器,右手刀剑作为攻击开始绕圈而行。
就在这时,空净等人终于出手,他们施法抵御了强风,让安倾他们得以在小范围内进行点火攻击。
可惜,他们终究得道浅薄且修为不如空慎,冀王这边的老者见有人捣乱又接连施法进行压制将他们通通逼退的无法施法!
“师父,这冀王从何处找来魔力如此高深之人!”
一旁的弟子面露惊色的说道。
空净面色也泛着难看的神色,他方才能够感受到对方留有余地,只是警告。
大风呼啸着,将士们在风沙中奋力拼杀着,安倾清晰的能够听到魔人厮杀啃咬士兵的声音,她眼眶充血怒红。
就在此时,无数个杀声连成一片,秦卿抬眼望去,只见乌氿他们分为四批骑马从四个不同方向围杀而来。
“众将士听令!我们的援兵到了!都给我杀啊!”
安倾心中顿觉有了底气,乌氿在则代表着空慎定然也在。
所有将士受到鼓舞,军心大振,朝着魔人打杀!
而这边冀王未曾想到原本看着已经唾手可得的成功又如此反转不定,耐心即将耗尽。
“来人,传令下去。大军进攻!”
一旁的老者想要劝告什么眼眸却触及了黑空中的一只荧光点点的飞虫。
他伸手至半空,这时那飞虫如同认识他,静静的落于他的手心。
他轻捏了个术法,飞虫身上携带的话语便传入了老者耳中,闻言他只得叹了口气。
这时,冀王再也没有丝毫耐心率领身边杀手便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长老,我等是否要去?”
身着黑纱的女子自黑暗之中现身问道老者。
老者点头,“去吧。速战速决,尊后那边已妥了,但恐怕时日无多了。”
女子脸色微变,旋即也加入了战斗之中,她并非凡人更是力量强大加之老者与冀王一同联手,很快便已压制了整个大局。
安倾也是此时才发现空慎真的不与乌氿在一起。她内心的石头再次被吊了起来!
冀王看准时机,一个飞身冲破了安朝大军的阵法,手握成爪朝着安倾而去。
安倾见此想要躲闪可奈何冀王速度太快,挡在她面前的士兵皆如同破碎的风筝被他随意撂下。
“殿下!”
苍月一声惊呼,利用轻功朝着冀王攻去。冀王左手抵挡住来自苍月的攻击,右手仍旧是牢牢锁住了妄图逃躲的安倾的脖子。
“哟,要去哪儿呢?三公主?”
冀王左手一个握拳苍月的剑便断成几块而他也被一拳打飞了出去,如同一只折翅的雀直线砸落于地上。他口吐鲜血,想要爬起来却如何也爬不起来。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他以为他努力练习武功便能护得他的殿下一世平安。
可是不是的,在这种超出凡人的力量面前,哪怕他武功卓绝,内力深厚也只是螳臂挡车,不值一提。
安倾看着苍月气的怒吼,她转头死死瞪着冀王,“你放开我!你个卖国贼!你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冀王笑了笑,“骂吧,等会死了也可以继续去地府接着骂。”
说完他便缓慢的收紧了手指,安倾的脸色因无法呼吸逐渐变得涨红,她模糊了视线,脑海里想的却是空慎。
原来,他真就如此绝情。
“轰隆”一声巨响,从天空中响起一声炸雷,雷电如同一把巨斧将黑彻的天空撕开出数百丈的光亮。
厚重的梵音如同天降古钟伴随着雷电响彻在整个天空中!
冀王惊愕的看着那雷电不断朝着他逼近,一旁的老者见状暗道不好!他迅速移至冀王面前想要拉他退离,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那雷电如同长眼一般尽数劈在了冀王身上!
而安倾则被一股力量包围着,脱离了那可怖的雷电。
她惊楞着落在地上都未察觉!而是直直的看着那空中的素白身影!
一旁的苍月见此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快走!”
老者无法只得赶紧离开,可那雷电却死咬着他不放,他只好一边躲避着一边伺机逃跑!
可那素白身影犹如神佛降世,只是眨眼便来到老者面前,看向他,“她在何处?”
老者有些狼狈的看着他,“你如此消耗修为与精血可是不要命了?”
空慎置之不理,而是伸手如同冀王捏安倾一般捏住老者脖颈,“她在何处?”
老者能感受到那强大的佛力在快速的净化吞噬他的魔力。
这种能力只有万年前的佛子有,看来他们真的没有找错人。
“你如今问了又有何意?你为了她造下杀孽引来天罚,她就能好过吗?”
老者依旧问着在空慎听来无关紧要的废话,他将目光锁定在被他一个意念困住的黑纱女子身上。
黑纱女子已经后悔万千,早知道今日是这份境况她便不会来,谁能想到这隔了一代的血脉还如此强大!
“我……我知道她在哪里。在魔界,她在魔界!”
黑纱女子说完,老者气的脸色涨红,他愤怒的骂道:“坏了尊后大计,我今日定要灭你。”
骂完,他当真拼尽最后修为挣脱了空慎的钳制,一掌用了十成十的修为将那黑纱女子内丹震碎!
黑纱女子痛苦的扭曲着身体,随即化为一阵浓烈黑烟消失,而残留地上的则是闵月已不成人样的尸体。
在老者拍下这一掌的那刻,空慎便已一掌击去,老者顿时便没了生气。
而此刻底下空慎的同门等人也是震惊的看着,唯独空净低下了头,默念着佛语。
“师父,是徒儿无能未能守护师弟。”
空净如此说着,眼角含泪。
老者死后,空慎回头望向底下的魔人,挥手,一个光圈将他们牢牢困在一起。
“这些魔人还望师兄与同门师侄们费心了。”空慎说完,便要离开。
安倾这时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匆忙叫住了他,“神医!”
空慎回首,那双眼眸平淡却又泛着浓厚的怒火。
安倾望着那双眼眸瑟缩了一下,她陡然一想恐怕他已是知晓了。
果然,空慎一语未发,便消失在了空中,随着他的离开,那雷电也消失无踪,余下一地硝烟残骸。
良久整个阵地未有丝毫动静,直至乌氿反应过来开始下令收拾战场与魔人,众人这才仿佛从那难以忘怀的景象中反应过来。
“殿下,冀王已死,这些魔人与叛军如何处置?”
乌氿问道安倾,而后者仿若失了魂,一言不发。
乌氿叹口气,留安倾一人呆站在那里良久……
空慎一边赶往魔界一边开始恢复自身耗费的修为。
他知晓此次前去必然还有着更加艰难的苦战,若非牧砂与金莲赶回恐怕他到此刻也无法得知秦卿遭遇不测。
在牧砂带来消息的第一刻他便回了山门,在后山石涧寻找觉易时无意得知了一个关乎他身世的秘密。
原来这便是师父当初勒令他不准靠近的缘由。
原来他一直奉为生命的信仰是造就他如此凄惨身世的根源!若非遇见秦卿,他怕是真的会一辈子如此懵懂的过下去直至生命的镜头。
原来这就是师父虽受他为徒却不肯允他脱发之礼,只能自己倔强的剃去这一头青丝。不肯他住于山门,只能居住于后山小院里的原因。
原来这一切皆是有迹可循,可叹他浑然不觉,只当是自己天赋有差。
为何要如此对他?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秦卿之后,在他接触了人世温情之后又要给他当头一棒!
空慎努力调着内息,可浑身的愤怒却仿佛无法压制,逼得他不得不吐出一口浊血。
他踉跄一下差些从空中摔下,索性他稳住了心神。
他如今什么也不想,他只想保护好秦卿与她腹中的胎儿。他不忍她再经受无端的苦难,她已经因他的牵连过得够苦了。
魔界入口神秘,他翻阅了山门记载,才勉强知晓大概位置。
经过神魔二战后,魔族大败被迫迁移居住地至漰山西楚穷困之地,闭门不出,从此隐淡于六界之中。
“这魔界到底在何处之地!”
牧砂太过急切,现身跟随在空慎身边,暴躁的说着。而金莲由于一路上的奔波加之对抗牧穆云澜的结界受了伤,且在回来的路上又被山精野怪困扰消耗了过多修为与体力便老实的休息着。
“这处怎么也不是啊!”
牧砂一边用能力感应着秦卿的气息一边抱怨着,“这地图当真是确切的?”
“你莫要吵打扰主人分心!”
金莲实在是听不下去,才开口阻止牧砂的碎碎念。
空慎全程一言未发,他本就是个极冷的性子,从牧砂与金莲来到他身边如此多年听他说的话都比不得秦卿一月说的话多。
这么多年,空慎除了近一百年来偶尔入市以外,其余时间都是一人居住在那后山的小院里,就连山门前院都鲜少去过。
那时他与金莲尚未修得人形,空慎年纪也尚小,每日便听着赤狼与银龟斗嘴。
他知道但也从不参与,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打坐,面前摆上一壶清茶煮着,一坐便是许久。
山门没有四季更迭,他也不用睡觉,专心闭眼打坐,便常常是十几个白日黑夜轮过也未曾动过。
后院前的竹笋每每冒头时便引得山门中的幼小弟子惦记,可他们怕空慎会生气受到责罚常常只敢偷摸着来。
空慎知晓后便常常紧闭房门,从侧耳悄然看着他们悄咪咪的扒笋打闹,眼神里流露出向往与羡慕。
山门中所有人都知晓后山院子里住着一个俗家弟子,可却很少有人见过他。久而久之不知为何在山门师兄弟间便流传起了后山有位妖怪的传闻来。
甚至有的人专门来好奇看他,有的则是嘲笑与谩骂,这些他都置之不理。每每这时,赤狼便要骂回去。他是最听不得有人骂空慎的。
山门遇到任何事,他只会默默的解决掉却不宣扬。是以牧砂也十分不解如此好的人为何要凭白遭受这些呢?
“找到了。”
牧砂被金莲训斥后便安静了不少,在终于找到了魔界所在入口时,空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牧砂欣喜万分,就连金莲都觉得十分意外,可后者却仿如寻常落地于魔界入口处。
此处山林叠嶂,常年无法接触日光,分外晦暗,入眼处皆是石壁。
“到了到了!我感受到主子的气息了!”
牧砂激切的说着,下一刻不待他问道如何进入,那石壁便自动化开,并露出了大开的大门。
“许久不见。大师。”穆云澜笑意盈盈的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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