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进到二层的洗浴房时，霍律还在躺椅上看书。
温泉池四周深红的帷幕，被金属挂钩撩起一边，朦胧的白雾蒸腾而出，衬得殷红的唇跟黑的发丝清晰分明。
霍律听到动静抬眼，发现进来的是亚伦，愣了一下，“…艾希让你进来的？”
艾希最近傍晚都需要去霍格家的工厂以及店铺周围考察，而蒂塔斯又请了假。
艾希昨晚才跟他提议再找一个人来伺候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会是亚伦。
“是的，公爵。”那双琥珀色眼睛仿佛浸了水，因为身份地位的提高，亚伦脖颈的项圈也被摘了去。
霍律缓缓放下手里的书，他已经有些确定亚伦的目标是“霍律”了，但亚伦也许还不知道他并不是原本的“霍律”。
蒂塔斯和亚伦的崩坏让整个主线剧情都没法再继续下去，系统却没有给出任何解决办法。
像是要让他在这个“破碎”的世界中继续扮演“霍律”并任其发展，但那样拿到的积分又实在少得可怜。
霍律起身，将脱了的外套搭在木架子上。
亚伦端着托盘跟在后面，要进到温泉池时，又被前面的人转身拦住，“你站在外面就行了。”
深红的帷幕放了下来，只漏出“哗啦啦”的水声。
亚伦站在外面静静听着，那双眼睛也盯着幕布…
…
亚伦身上没有伤口，但霍律只要一闻到他身上的肥皂味，便能想到那股血液的甘美滋味。
没了蒂塔斯的血，霍律就只能食用其他口粮的血，他嗅着旁边亚伦的味道，端起泛着血腥气的杯子，拧着眉将里面的液体一口咽了下去。
刚放下杯子，一截纯白的袖子，就悄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温暖的指腹夹着硬块送进嘴里，离开后，甜丝丝的味道立刻蔓延开，那股血腥味似乎也压下去不少。
霍律抬眸，亚伦低下头，“公爵大人，有没有好受一点？”
没有男仆会做出这种大胆的行为，亚伦简直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霍律用舌尖拨了拨那颗糖，忽然说：“你的花种完了吗？”
亚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唇角缓缓勾了起来，“艾希大人说…可以交给其他人做。”
有仆从陆续上前收拾餐具，混在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里的，还有驳杂的脚步。
霍律转头，瞧见蒂塔斯进了大厅。
亚伦抬眸，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拉直。
蒂塔斯的脸颊还泛着病态的嫣红，目光接触到霍律身后的亚伦时，明显停顿了一会儿。
他远远跪了下来，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公爵大人…蒂塔斯知道错了，请公爵大人惩罚。”
蒂塔斯这两天过得并不太好，霍格公爵越是什么也不提，他就越难安，总觉得艾希让他请假养身体，都是为了养好以后能承受更重的惩罚。
就像男爵，每次做错事，男爵连笑容都不会变，但迟来的惩罚往往是最让人难受的，艾希为他送来人血时，他接过的手都在颤抖，总觉得里面似乎被下了什么药，白天还时常做噩梦…
霍律半垂着眼睑，眉梢微挑，“你做了什么？”
蒂塔斯抬头，还有仆从在收拾桌布，霍格公爵的眼神看不分明，但那句话的意思，貌似是想让他将罪证一一列举出来。
蒂塔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我……”
他像是难以启齿，又重重磕了一下头，并维持着那个姿势，匍匐着身体想要贴近霍律。
探出的手摸到一只脚，蒂塔斯就将额头放在那只脚的鞋尖上，“希望公爵大人，能放过我，这种事情，下次再也不会发生了！”
那只脚的主人迅速抽了出去，留了一只瘪下来的鞋。
霍格公爵穿的是一双棉拖，触感也应该是毛茸茸软绵绵的，而蒂塔斯手里的粗粝、轻薄，更像是一只布鞋。
蒂塔斯吸了吸鼻子，缓慢抬眼，发现亚伦正居高临下地拧眉看他，而他双手捧着的，也是对方的鞋。
亚伦光着一只脚踩在绒毯上，脸色有些发黑。
霍律还没见过蒂塔斯这样的人，他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想要惩罚，就去种花吧。”
蒂塔斯抱着那只鞋，愣愣地望着霍律。
…
比起蒂塔斯，霍律更愿意让亚伦留在身边。
蒂塔斯表面还维持着贴身男仆的身份，却没有任何机会再接近霍律，每晚还需要去接替口粮们的活，用锄头将花园里的红蔷薇挖出来。
艾希忙碌的时间里，霍律也越来越习惯使唤亚伦。
而亚伦现在也已经能非常熟练地伺候霍律了，他将香皂搓出泡沫，一点点涂抹到对方的背上。
霍律的肌肤是常年不照光的苍白，泡在温泉池中，就像一捧雪。
肥皂泡抹开也是白色的，带了薄茧的手指一点点按摩，从肩颈到后腰，比冰面还要滑。
池子里漂浮着一层红色的蔷薇花瓣，教人看不清下面的情景，这是蒂塔斯放进来的，他还能做一些铺桌布、或是准备热水的活。
亚伦的手也藏在花瓣下面，霍律闭着眼睛，黑而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地垂掩着，他趴在浴池边沿，露出了被水汽醺红的耳朵。
花瓣被水波带得晃晃悠悠，那盖着的睫翼缓缓掀了开，“亚伦？”
亚伦游离到腹部的手，又悄然离了开。
亚伦仍不忘一点点试探霍律的底线，一旦后者皱眉或是表露不适，亚伦又会记住那个尺度，规规矩矩地退一步。
霍律抬头，亚伦的手上还挂着些泡沫，经脉分明得让他又有些牙痒痒，“我要上来了。”
他的发丝湿漉漉地淌着水，那双黑色眼睛似乎也湿润了一些。
亚伦闻言放下手里的香皂，掀起帷幕离开 ，又在外面的水盆里清洗了手上的泡沫。
他转身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霍律穿着黑色丝质睡袍走了出来。
霍律在躺椅上坐下，亚伦就拿了棉帕为他擦头发…
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插进发丝，一点点按揉着头部。
霍律睁眼，正好跟低下头来的亚伦对上眼神。
一缕垂落的棕发挠着霍律的脸颊，他没有开口，亚伦就又得寸进尺地贴近了一些，长睫垂落，那只按揉头部的手又一点点磨蹭着往下，探进他的衣领…
霍律的眼眸有些发红，他仿佛能透过亚伦的表皮，嗅到下面甜液的滋味，他一开始是想开口让对方远离的，但当亚伦玫红的唇瓣悄然靠近时，他又产生了一种想要嚼碎它的冲动。
温软的唇瓣贴落，霍律就下意识地咬了一下。
再然后，霍律有些记不清亚伦是怎么躺上来的，他跨跪在亚伦身上，露出的尖牙也一点点生长着刺进了脖颈处跳动的脉搏。
他在尝到那股甜丝丝的血液时，甚至堕落地想，依靠亚伦的血活下去，似乎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霍律还是很快地清醒过来，他慢慢收回了尖牙，看到亚伦颈侧两个齿孔留着些血，又忍不住舔了舔。
亚伦喘息不定地望着霍律，手指下意识抠着躺椅两边的扶手。
霍律抬头，看见他敞开的领口，露出还留有齿痕的肩颈，他也能感受到湿濡滚烫的一块贴着。
“有那么舒服吗？”
亚伦动了动喉结，“公爵…”
又是生死时速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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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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