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河派后,洂彧悬着的心也逐渐落下,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睡意。
芫钨并没有带着洂彧直接回风庸城,而是去了离清河派最近的一所城池。
他此番来,并非单单为了洂彧,而是还有其他的要事需得处理。
早在几日前,他便派人在这云笺城找了一处住所,好在此处办事。
风庸城不急得回去。
明日便是月夕节,他想和洂彧一同过。
芫钨瞧着怀里抱着的人,嘴角扯起了淡淡的弧度,低头落下一吻,眼里竟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芫钨不在意周旁人到底是何样的目光,也不怕被世人知晓他喜欢的是男人,更不怕被其他门派知晓他喜欢的人是洂彧。
只要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辱洂彧。
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到他。
芫钨抱着怀里的人走到一处阁楼,并未与楼下人打招呼。
芫钨是这所阁楼的常客,他们一开始倒是不认得,直到后面有一人出现,叫喊出芫钨的名讳时,他们才知晓,原来眼前的这白衣人竟是如今的九州第一。
走到楼上客房后,芫钨手中施法,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芫钨径直的朝着床的方向走去,将人放在床上躺着,盖好了被子。
芫钨就坐在床的一角,将手覆上洂彧的手,紧紧相扣,十指相握,芫钨抬起洂彧的手,落下一吻。
手落下,芫钨俯下身去亲吻着床上人的唇,而此期间,他为洂彧灌输了些许的灵力。
洂彧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
洂彧如今灵脉全废,察觉不出灵力的气息。
芫钨也不敢给他灌输太多的灵力,怕被察觉出异常。
灵力是停了,可吻却没有停,从一开始的亲吻到了现在啃咬吸吮。
他对洂彧的喜欢,从来都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想要得到洂彧的人,更想要得到他的心。
可是他的心,他不知该怎样才能拿到。
芫钨闭眼吸吮着,甚至伸出了舌头,挑拨着身下之人,手也渐渐的落在了洂彧的腰带上,不过他没有扯。
在梦中,洂彧只觉得睡的很不踏实,唇有些刺痛,也不知是怎得回事。
洂彧皱了皱眉头,猛然间睁开眼。
当看到那张俊逸的脸庞就近在迟尺的霎那,洂彧想也没想便想着伸手将人推开。
芫钨也在此刻睁开了眼,一手扼制住他要做的举动。
他将被子掀开一角,侧了侧头,整个人都趴在洂彧的胸膛上,乖乖的什么也没做。
洂彧望着头顶的床幔,眼里掩藏着别的异样情绪,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让人快要听不清:“起来。”
芫钨嗯了一声,嘴里道:“不起。”
此话落下,也没有后话。
屋外在此时,传来阵阵敲门声。
“尊主。”
听到旬影声音的一刻,芫钨眉眼里是显露的寒意,芫钨从洂彧的身上起来,端正地坐在床旁。
“进来。”
洂彧目光落在门的方向,芫钨头侧了侧,瞧了洂彧一眼。
洂彧见此,当即便闭上了眼眸。
芫钨伸手抚摸着洂彧的脸。
洂彧伸手便想要将他的手拉下,芫钨察觉后,便将手收了回去,将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
旬影推门而进。
将门关上后,行了抱拳礼。
“尊主,云广出现了。”
芫钨嗯了一声,眯起了眼眸,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在此刻,终于找到了。
“位置。”
“就在这云笺城。”
旬影跟了芫钨已有二十多年,对于芫钨的想法,他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这么多年云广都没有将踪迹暴露,可这次却突然出现在云笺城,将踪迹暴露,恐怕这其中会有诈。”
旬影见芫钨久久未有言语,瞧了一眼芫钨身后遮挡住的红衣身影,道:“就怕他是冲洂宗师来的。”
云广与洂彧曾是旧相识,二人的关系甚至还不只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他们二人曾经到底是何等的关系,芫钨定是要弄个明白。
他绝不容许,他的人,与任何人有过一丝一毫地牵连。
芫钨嗯了一声,摆了摆手:“退下吧。”
旬影转身便离开,将门带上。
芫钨转了转身子,盯着床上躺着的人看:“你很担心他?”
洂彧并没有回答芫钨的问答,反倒问了一句:“你想对他做什么?”
“做什么?”芫钨听后笑了一声,故意说与洂彧听,“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要他的命了。”
洂彧努力压制着心中无法平复的怒意,平静地问道:“他得罪过你?”
芫钨笑着嗯了一声:“他与你在一起过,便是得罪我。”
“与我在一起过的人那么多,你怎么不一一杀了?”
芫钨边拉被子,边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了他们呢?”语气中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些家常便饭的事般。
“你!”
洂彧正欲起身,却被芫钨摁住了双肩,将人强行压了回去,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就这么关心他们?嗯?”
洂彧闭了闭眼,转身背对着芫钨,嘴里轻声呢喃了两个字:“疯子。”
芫钨听后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搂着身前之人的腰肢。
芫钨头抵着洂彧的后脊,眼眸禁闭着,说出口的话似乎是在解释:“我没杀他们。”
洂彧从未想过这人会解释,也没打算听他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芫钨这般平静的回应着他,属实是让他没有想到。
此时已是夜晚,可两人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若是能一直抱着身前这人便好了。
晚来的安宁,总是来的很慢。
虽若明郁迟早会顺着他的踪迹找来,但也需好些时日。
不管是来与否,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将人让出去。
也不会让若明郁有机可乘。
芫钨抱着都觉得热了,可洂彧却觉得冷,芫钨这般抱着刚刚好。
就在芫钨要将手抽回的一刻,洂彧摁住了芫钨的手,略微冰冷的手覆盖在芫钨温暖的手上。
芫钨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惊得一颤,不免开口问道:“很冷?”
洂彧嗯了一声,握着芫钨紧了几分,没有再嘴硬。
一个免费的暖炉,他为何要不用?
芫钨将手强行收回,随后握紧了洂彧的手:“这样可还好些?”
洂彧也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此人现在情绪倒是稳定了些,若是一直这般那便好了,以免又出现一些其他的问题。
只要魏清徐不会出现便可。
这人在芫钨的心里想必有很高的位置。
碰到魏清徐,他也只能吃亏。
而自己在芫钨的心里,想必和那些人想的一样,是个罪恶不赦的恶人。
他还真是想不起来,自己与芫钨当年到底有何纠缠。
又是为何,他要一直揪着自己不放。
洂彧心里想着许多事,有当年的事,也有如今的事。
他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很多的事。
忽然,洂彧喊了身后之人一声:“芫钨。”
“嗯。”
“你说我当年曾撩拨过你,但又是在何时撩拨的,我想知道。”
见洂彧问起当年的事,芫钨本沉稳的思绪在此刻突然变得凝重。
芫钨不想回答:“忘了。”
洂彧心中怀疑,字字紧逼:“到底是忘了,还是没有?”
芫钨死不承认:“忘了。”
芫钨身上有太多的疑点,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猜想,猜当年所发生的事是不是与他也有丝丝缕缕的关联。
“当年我被人废掉修为时,你是不是也在场?”
“没有。”
“那我被人废掉双腿时你……”
不等洂彧将此话说完,芫钨便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不想再听,也不想回应他的这些问题:“没有。这些我都不知道。”
芫钨将人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
二人双目对视,洂彧眼里是明显的不信。
不管信与不信,芫钨也都不会承认。
当年的事,他不想重提。
他人提可以,但眼前这人提不行。
芫钨将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头抵着洂彧的额头,口中道:“睡吧。”
次日清晨,洂彧醒来时发现身边原本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洂彧起身望了望四周,胸口疼的厉害,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站起。
身上的一些伤都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蓝齐玹的那些药起了作用。
倒还真是上好的丹药,这才几日便好的如此快。
屋外阳光刺眼,洂彧揉了揉太阳穴,将窗棂推开,看着楼下之景,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向往。
他突然间。
好想自由。
想一个人。
想恢复修为。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
不再有可能了。
洂彧闭了闭眼,将混乱的思绪收回,目光依旧是落在繁华的街道,落在那些来往的人们身上。
洂彧放在窗棂处的手紧了紧,他也想下去走走,也想与他们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
可若是他就这样下去,怕是会被那些修仙之人给察觉,到时若是出了什么事,便不好说了。
罢了,他如今不过是一只笼中鸟,那么想要自由做什么?
洂彧渐渐收起目光,随意的坐在一处,等着一人回来。
随手倒了一杯茶,手撑着下颌,心里在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门外下了结界。
若是未下,想必芫钨也不会就这样安心的离开。
洂彧无趣的坐在凳子上发着呆,手敲打着桌面,嘴里在呢喃着什么。
旬影就跟在芫钨的身后,见人如此慌忙,脸色有些担忧:“尊主,小心。”
芫钨极为敷衍地嗯了一声。
“云广在暗我们在明,还是小心的为好,以免他耍什么花招。”
芫钨并看不起云广,呲笑出声:“他那点修为能奈我何?”
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要小心的为好。
旬影也是没法劝说,一但事关洂彧的事,芫钨便会失去分寸,变得鲁莽行事。
他们二人间。
旬影看得出,芫钨对他是真的付了真心,只是,爱人的方法用错了。
当年的事。
迟早,会被发现的。
就算藏的再好,瞒过了天下人又能如何?
真相总归会一点点浮出水面。
云广不死,芫钨心不安。
更何况还是在洂彧出现的一刻,他也出现了。
云广,必须死。
旬影知道芫钨急。
可越急,便越容易失去分寸。
这一清早,芫钨都快要将这云笺城走了一圈,他走过的每一处,都用灵力探测了一遍,见实在没有察觉到云广身上的气息方才离开。
旬影观察着四周人的面容,看是否有人用了幻形丹。
越往前走,芫钨便越觉得不对劲。
当即便停住了脚下的步伐,没有再往前走,眉头微蹙。
“回去。”
话毕,芫钨便如同无法捉影的风,从旬影身前掠过,片刻间消失在原地。
回到了那间客栈。
芫钨快步走上楼,抬袖间带了几分力气还有急促。
屋外的结界顿时便被芫钨震碎。
芫钨将门推开后,便快步走进屋内。
手一挥,门便自动关上了。
洂彧此时正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猛然间睁开了眼,放在桌面上的手都紧了几分。
见人是芫钨后,他方才松口气。
洂彧随口一问:“出事了?”
芫钨这急忙的模样,怕是在以为自己要跑了。
再者自己哪来的那个本事逃跑?
见洂彧还在,芫钨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在原地松了口气。
芫钨也没有要掩藏的意思,点了点头。
“出了什么事?”
芫钨模糊着话语回应着:“与你有关的事。”
云广这人躲得实在是厉害,芫钨真的怕,怕他这一离开又回来,屋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洂彧只觉得奇怪,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
芫钨走上前走在洂彧的身侧,当即便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搂。
这个搂抱实在是太紧了,紧到肩膀有些发疼。
洂彧皱了皱眉头,抿着唇,想要开口让他松开些,可一想到说这些都是无用时,洂彧也不想多说,说再多的话,也只是浪费口水罢了,眼前这人又不会听。
芫钨也知自己心里的慌乱过激了些,手下的动作也在渐渐放轻,听着怀里人喘息的声音,芫钨便低头吻了上去。
吻着怀里人的唇,这道吻带着浓烈地侵略,不断的想要拾取着眼前人的气息。
洂彧想要挣脱,身子往后倒了些,可却被芫钨搂着肩往前带。
芫钨吻洂彧的每一道吻都是在为他灌输着灵力,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容易察觉。
芫钨啃咬着怀里人的唇。
突然间,他将人压在桌子上,低头想要继续吻。
可却被洂彧一手遮挡,不让其靠近。
洂彧眼里是满满的警惕,而在这警惕中还带有了些惊恐,生怕芫钨会再次对自己做出那等事来:“你还想做什么?”
芫钨将他的手拿下,见他这模样,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还能做什么?”
芫钨手落在洂彧的衣襟上,忽然,手慢慢的开始往下移动。最终落在洂彧的腰带上。
洂彧想要阻止,可他的一双手都被芫钨一手给压制,举过了头顶。
见洂彧一副屈辱的模样。
芫钨的心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仿佛被人一手揪住,隐隐作痛。
“涂个药而已,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话落此处,芫钨唇角带着浅笑俯下身去,凑到了洂彧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气息扑洒在在耳廓,泛起阵阵痒意,“你还想与我做那些?”
给我家彧彧约了个很Q很Q的画像啦。坐在轮椅上吃糖豆。真的超好可爱的。后面也会约芫钨还有若明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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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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