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知道必死的结局，但赵飞卿依旧坚持每天练习击剑、拳击和射击，坚持了五年，奇怪的是这五年死亡率提示音从来没再响过。
赵飞卿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就收到顾述谦的消息，“过几天我介绍几个记者给你。”
顾述谦一年前回国，脾气变了不少，不仅对顾晋程不再处处顶撞还格外照顾赵飞卿这个妹妹。赵飞卿毕业之后自己办了一家报社，小有名气。两年前她领养了一只狗叫罗伯特，黑色的，皮毛非常漂亮，她带着狗一直待在自己买的房子，很少回家。
赵飞卿摸摸罗伯特靠上来的头，回复顾述谦，“有盘京的吗？”
顾述谦：“不是只有盘京的才是优秀的。”
赵飞卿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有没有？”
顾述谦：“是有一个。”
赵飞卿回想了近几天的行程，问：“什么时候能见面？”
顾述谦：“大概三天。在家见面。”
三天，手头的工作一天半就够了。赵飞卿：“那我三天之后回去一趟。”
顾述谦：“我恐怕你明天就要回来。”
赵飞卿皱眉，“为什么？”
顾述谦：“盘京苏家的小姐来了。”
赵飞卿不认识什么苏家小姐，“所以我回去干什么？”
顾述谦：“她在电话里问候了你，好像跟你很熟。”
赵飞卿立时心中警铃大作，“我知道了。”
她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疲惫地倒上去，罗伯特在旁边哈气，她转过头盯着罗伯特不禁想起之前高中公寓那张相片。盘京终于来人了，但不是赵衡，而是一个从未提及的人。她要怎么应付？
对于这个女人，020只知道她和赵飞卿是初中校友。
赵飞卿叹气，“初中校友？她这次来应该不是为了和我叙旧的。”
020说：“那是为什么？”
赵飞卿抱着枕头，说：“为了顾述谦。”
020说：“顾述谦？”
赵飞卿说：“对。顾晋程前几天刚递交辞程。卓元药业马上就是顾述谦的。最近几年卓元通过我妈搭桥和盘京一些老企业有了不少合作，势头不错。苏家的企业是够老牌，可惜盘京不是一成不变，一旦新鲜的血液涌进来，老企业很难有立足之地，苏家之前迟迟不接顾家抛出的橄榄枝，这次却让股份持有人来，难保不是为了生意。”
020说：“顾述谦接手卓元，卓元是否与苏家合作，全看顾述谦。”
赵飞卿伸了个懒腰，说：“苏家要联姻。”
020说：“怎么说？”
赵飞卿随意地说：“小说都是这么写的。俊男靓女联姻结亲，先婚后爱，一段佳话。”
赵飞卿开车到家已经中午，顾家刚好在吃午饭，方许君中午习惯在公司解决，顾晋程闲下来坐在桌子上慢吞吞地吃饭，因为生病，顾晋程却相比同龄人老一些。他看到赵飞卿回来蛮高兴的，“飞卿回来了，吃午饭了吗？”
赵飞卿放下包，拉开椅子在顾晋程旁边坐下，盛了一碗汤，说：“十点多的时候吃了，现在饿了。”顾晋程把菜往她跟前推了一下，“吃菜，你妈晚上才回来。吴妈昨天回老家办事儿去了。”
赵飞卿夹了一块儿肉塞进嘴里，甜的，料汁熬得太过，都有点儿发苦，她敷衍地嚼了几口咽下去，没再夹。
顾晋程说：“这肉是你妈早上炖的，让我看火，我应该没看过时间吧？”
赵飞卿摇头，“没有，刚好。”
这病让顾晋程记性不太好，他肯定忘记了方许君叮嘱的时间。
吃得差不多赵飞卿跟顾晋程打过招呼就上楼了，她的房间一直都是老样子，她拉开窗帘，阳光洒在她脸上，凌厉的五官覆上一层柔光，她习惯性地皱眉，把窗帘拉上了一半，半张脸又黯淡下来。
摆件已经不再摆动，她没再换过电池，正当她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书时，顾述谦出现在门外，敲了两下门，“有事跟你说。”
赵飞卿把转椅踢过去，自己坐在书桌一角。顾述谦按住椅子没坐，“我爸的事你知道了。”
赵飞卿嘴里又泛起刚刚料汁的味道，不自觉抿了下嘴唇，“嗯。我妈告诉我了。”
一年前顾晋程时常感到头痛，并没太在意以为是睡眠不足造成的，后来痛到吃止痛药都不管用才愿意让助理送他去医院，脑部CT显示他的脑子长了个肿瘤，不过还好是良性的。
但以他的身体状况无法支撑手术，而且即使手术成功也难以根治，只能控制病情发展。这事他们本来不愿意顾述谦和赵飞卿知道，是助理私自打电话给顾述谦，顾述谦才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回来。赵飞卿则是发现顾晋程种种不对，方许君没办法瞒主动交代的。
赵飞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他偷吃肥肉。”顾晋程这个病要忌油腻，方许君不会允许他吃刚刚那么肥的肉，所以肉不是方许君炖的，是顾晋程自己炖的。难怪那么难吃。
顾述谦点头，说：“说过他了。”
赵飞卿扯开话题，“你不会真相信苏家的小姐是来找我的吧？我只是个借口。”
顾述谦手插在西裤兜里，说：“她说跟你是初中校友，正好，你替我应付。”
赵飞卿低头一笑，说：“所以那几个记者是报酬？”
顾述谦挑眉，说：“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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