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休抹了一把脸，眉头皱起，可见那些叛徒十分让他头疼，“他们的组织叫回沙。”
赵飞卿靠在桌子上，仰起头，“回沙......总有人厌倦同一个身份，同一些经历，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限，有些情感更是无法控制。因为你的规则，他们可能必须杀掉亲人朋友。这种痛苦每个人都要经历上百次。他们的反抗是必然的。”
何休冷笑一声，“游戏是他们自愿参与的，有的人的人生原本烂得如同朽木，我却赋予他们新的身份，甚至新的能力，只是稍稍让他们努力，或者付出一点儿代价而已。这么长时间，众坛从未有任何差错。我也相当公平。”
赵飞卿嗤笑一声，“你玩弄的是人性，你所给的公平涵盖不了人性的所用缺口。你满足不了任何人的**。裂缝自此开始。”
何休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有一个组织，叫再古。”
赵飞卿嘲弄地说:“公平的拥护者？”
何休正色道，“你原定结局是死在薛瞻手里，可你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020会告诉你赵衡也是威胁吗？”
赵飞卿转身，“回沙的误导。”
何休点头。赵飞卿问：“难道赵衡其实没有威胁？”
何休否定地摇头。
赵飞卿明白过来，“他是监察。是回沙的人告诉他我想改变原定的结局。不然他远在A市怎么会突然过来。020对于人物信息时而实时，时而预知，恐怕也是回沙的人搞的鬼。他们要我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我会处于自保杀掉任何对我有威胁的人。”
何休问：“你会吗？”
赵飞卿毫不犹豫，“会。”可真到那时候谁又说得准呢？她又不是例外。
何休说：“他们找到你无非就是知道你跟我的联系。不过他们还算谨慎，我想再没搞清楚你的其他特殊之处时，他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赵飞卿挑眉，“你不是还有追随者吗？”
何休轻慢道：“我不需要追随者。”
赵飞卿撇嘴：“放我出去。我要休息。”
下一秒，她就回到了阁楼，一切如旧，只是刚下楼就遇到了管家，他面上没有疑惑的表情，问道：“飞卿小姐，有什么事吗？”
赵飞卿淡定的说：“我想我爷爷了。”
管家没有再追问，恭敬地低头：“需要为您准备几支香吗？”
赵飞卿摆摆手，“不用了，他老人家刚刚跟我说他嫌熏得慌。”一本正经地胡诌。
管家点点头，说：“那您早点休息。”
赵飞卿颔首与管家错开身子，朝二楼走去。
没走两步，她回身看向管家消瘦的背影，“对了，着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管家停住脚步，“晚间巡查。”
赵飞卿一笑，“那轻一点儿，别吵到我爷爷。”仰天长孝，感天动地。
手机传来轻响，顾述谦发来消息，“刚开完会，老爷子挺精神。”
赵飞卿翻了个白眼，“死了。”
那边一阵沉默，“死前挺精神。”
赵飞卿：“谢谢。”
顾述谦发来一份文件，“苏瀛竹的项目有了不小的进展，你没看错她。”
赵飞卿大概翻阅了一下，“她的退路不多，这是最好的一条，况且她也是真心喜欢医药研究。”
顾述谦:“最近工作怎么样?顺利吗？”
赵飞卿半眯着眼睛，“还好，没什么需要我处理的。就是爆炸新闻太少。”那些公子哥和千金小姐的花边新闻，她已经看腻了。
顾述谦没回，赵飞卿以为他又去忙去了就合上手机睡了。
刚闭上眼，快要睡着的时候敲门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赵飞卿啧一声，接通电话，“喂？江蕴，什么事儿？”她光着脚去开门，赵凝穿着睡裙抱着个小兔子玩偶，兔子脑袋歪倒一边。
江蕴还在那头诉苦，“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赵飞卿说：“昨天下午不是刚打过吗？”她问赵凝，“怎么了?”
江蕴立刻问：“你在跟谁说话？”
赵飞卿说：“我妹妹，你有事儿没?没事儿我挂了，你早点儿休息。”
江蕴确实没什么要紧事，“好吧好吧，挂了，晚安。”
摁掉电话，赵飞卿又重新问赵凝一遍，“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赵凝低着头小声说：“我睡不着，有点儿害怕。”
赵飞卿“啊”了一声，赵凝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赵飞卿看着她的脸又想起采沙小时候经常因为做噩梦睡不着，“做噩梦了？”
其实毫无理由的赵凝顺势点头，“嗯。”
赵飞卿到底是心软了，“进来吧。你打地铺。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
她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递给赵凝，“铺地毯上，早点儿睡。”
赵凝乖顺地把被子铺在赵飞卿床边躺下，赵飞卿把灯熄掉，赵凝说了句：“姐，晚安。”
赵飞卿嗯了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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