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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时值寒冬腊月,院子里一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女童正挑水进来,她瘦小的肩头被沉重的担子压得歪斜,一步一踉跄地,摇摇晃晃溅出好些水。这几日井里结了冰,父亲忙着照顾生病的母亲,她便早早起来外出挑水,身上穿的冬袄也不知何时刮破了个洞,泄出几片芦苇来,她放下担子,往角落的大瓮里舀水,人还没有这座瓮高,肚里空空叫过几回,一双稚嫩的小手冻得逡裂。

这小女娃抬起头,竟赫然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眉头光秃秃的仅有凸起的形状,甚至发际都秃了一块,大半张面皮泛着不正常的鲜红,遍布无数麟麟的扭曲的伤疤,骇然可怖。

她打完水就进屋,撩起门口的帘子,小小一个站着,怯生生的。

“爹,娘好些了吗?”

她的母亲前两日受了风寒,本就体质弱,如今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她从缸底挖了最后那几粒米,熬的清粥都留给母亲喝了,可家里一个铜板也摸不出,请不起郎中也抓不起药。

他们一家从前住在京城,后来陡生变故,于是举家搬来润州。原本月前父亲跟人借账,东拼西凑好容易攒足本钱,想拉货车去行商,谁知行至城外路上,拉货的马车侧翻了,货物倾洒满地,过往的行人一拥而上纷纷哄抢,父亲一个人拦不住,只能绝望地跪在街边求众人不要抢,却也无济于事,最后眼睁睁看着一车的货抢的抢,踩的踩,糟蹋了个精光。生意没有做成,赔得血本无归,欠的债更是雪上加霜。

床上的女人盖着厚被褥,没有应声,父亲守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沉默的背影像是苍老了许多,她上前去摸了摸母亲的额头,烫得吓人。

“娘?娘!”她接连唤了几声,女人却没有应答,她病得重,已经失去意识了。

“爹,我害怕,娘怎么都不回我了。”她抬起头望向父亲,渴求得到一个安心的答复。

可是父亲却沉默了,良久过去,他才艰难地对女儿开口:“阿砚,你娘要不行了,过来看看她,再对她说两句话吧。”

家中负债累累,根本拿不出治病的钱,母亲生病后父亲又各处去乞求,可他本就欠债未还,哪里还有人敢借,最终都被轰了出来,分文没有借到。母亲已在病榻缠绵数日,除了清汤寡水不顶饥的米粥,连口青菜也吃不上,如今饥寒交迫,已是油尽灯枯了。

她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冰凉的手脚一阵阵发麻。

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不住摇着头后退,突然她一扭身就往外跑,冲出门时在门沿上磕了一跤,但她接着不管不顾地爬起来,一路跑出院子,沿着整条巷子挨家挨户地用力拍门。

“开门啊!求求你们了!我娘快病死了,求求你们借点钱给我娘看病吧,来日当牛做马我一定数倍偿还,求你们了,我娘快死了,救命啊!”

她不断哭喊,将木门砸得哐哐响,可无人理会,人人皆知她家中负债许多,爹娘都不中用了,这钱只怕是有进无出,整条巷子里家家门户紧闭,无一人应声。

“救命啊,我娘快病死了!”

她拍遍了每一家邻户,见无人应声,只能哭着一路跑上街去,只要看到活人就下跪哭求,只求他们给一点看郎中的银钱,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不能看着娘就这样病死,她此刻绝望恐惧到了极点。

这样一个小女娃,若是生得可怜可爱,或许就有人心软了,可她一脸的狰狞疤痕,路人见了唯恐避之不及,纷纷绕着走开。

此刻就在街尾不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巧停在这里,下来的贵妇人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女童,打发了随从去买街边的糖糕。这女孩生得可真是粉雕玉琢,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小脸裹在领口白茸茸的一团貂绒里,正甜甜笑着同妇人撒娇。此时她们也难免注意到了在街上边哭边四处下跪求人的女孩,忍不住好奇地看过去。

“母亲,这个小妹妹是怎么了?”她奇怪地抬头问,不等妇人回答,本在四处下跪求人的女孩看到这边雍容华贵的宝马香车,急忙跑上前来。

她上前就跪在地面,哐哐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来一抹鼻涕泪:“菩萨娘娘们,我娘病重,家里实在没钱请郎中,她快病死了,求求你们开恩给一点治病钱吧!”

“母亲,她好可怜啊。”小女孩忍不住拽了拽妇人的衣袖。

可是妇人骤然看到她抬起的小脸,当即骇了一跳,不由得皱起眉,一旁的嬷嬷识眼色,立刻道:“这几日街上像这样骗钱的格外多,夫人我们快走吧。”

“夫人!”她急忙膝行着向前爬,“我没有骗人,我娘真的快死了,求求你们救她一命吧,求求你们了!”

那小女孩眼看就要被一起拽走了,她咬唇回头看看拉着她忙不迭避嫌的贵妇人,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同龄女孩,突然挽起袖口,一把撸下了腕子上的一只攒丝金手钏,塞进她手里就说:“快跑,快回去救你娘!”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握着手钏扭头就跑,好在她人也小,挤开熙攘的人流钻进去就再难捉住。她一路奔逃,风在耳边猎猎地刮,心脏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隐约还能听到身后那嬷嬷气得不住高声叫喊捉贼,可她一步不敢停,飞一样地钻进巷子里,七拐八绕跑回了家。

她一路跑进屋头,扶着膝盖气都没喘匀呢,就兴奋地举起手中的金钏喊道:“爹!爹!我们有钱请郎中了!”

然而父亲没有回头看她,他坐在床榻一侧的背影颤了颤,蓦然伏下身去,趴在母亲身上痛哭,边哭边不住喃喃重复着:“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我们的女儿,也对不起你……”

她手里的金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颤巍巍晃了几圈便躺下去,很快没了声响。

那是她记忆里最冷的一个冬,人生骤变,所经历的苦痛也都是第一次——芦苇做的袄子,结满冻疮的双手,父亲的眼泪,和母亲再也没有回应过的冰凉的身体。

几日后,男人带着女儿在一家宅邸门前磕头。

父亲问到了金钏的来历,原来礼部尚书的千金自小体弱,京城繁华却也嘈杂,不利于养病,她就随母亲搬来润州的外府静养,那日外出买糖糕刚好碰见,这金钏就是她的首饰。

父亲牵着她一路走到尚书府,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了,追债的又整日堵上门来。父亲连债都还不上,怕她一并受牵累,只能寻到这里,希冀着曾经给过救命钱的人能再发一次善心。

出来应付的管事此时满脸不耐烦,都懒得做做样子,明摆着是要赶人。毕竟这么小的女娃娃做不来粗活重活,相貌又如此不堪入目,也不能留在房中伺候主家。他们尚书府家大业大,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来做事,何必养这一口吃闲饭的。

她一言不发,跪在石阶前麻木地磕头,直起腰又猛落地,磕得咚咚响,额头沁出血了,她不觉疼,耳朵里只听到管事拒绝时言语间的敷衍和嫌弃:“也别怪我们,你这女儿生的这么吓人,谁知道招不招邪呢。”

她木着一张脸不开口,母亲日前已经下葬了,身旁的父亲还在殷殷恳切地不住乞求。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了,他自己的死活可以不重要,可只怕这个女儿跟着自己,也要一同饿死。

管家见他们纠缠不休,直接冷下脸,连推拒的措辞也懒得说了,这样青天白日一大一小跪在府前实在难看,他扭头就要叫护院赶人。

“慢着。”突然一道清脆的童音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立刻似有所感地抬头,就见那天给她金钏的美丽少女从门里迈了出来。她披着斗篷,怀中捧了一只小巧的手炉,此刻柔软得像拢在光里,稚嫩的嗓音却是不容置疑:“赵管事,这个女童我要了,以后就收在我房里伺候我。”

她抬头怔怔看着,方才麻木得像个木偶,无悲无喜,此刻眼里却有了些光彩。

“这……”赵管事虽然为难,但收一个做杂事的丫头这点小事,他还是不好忤逆主子小姐的,只好当下不作声,等下回去再禀报给夫人。

不等父亲说话,她立刻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多谢小姐收下我,小姐两次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当牛做马,定不辜负小姐恩情。”

“不必如此。”少女上前将她扶起,牵着她的手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丹砚。”她终于敢抬起那张不堪入目的脸,望向面前和她天差地别的少女。

“我叫杜容瑾。”少女毫不嫌弃,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她光秃秃的额头,似是生怕碰疼了,“疼不疼呀?都见血了,随我进屋擦点药吧。”

丹砚乖乖点头,又回看了一眼父亲,想起临行前的叮嘱,仍牢牢在她耳畔。

“你要切记,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你曾经是谁,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小侍女,你没有在京城居住过,不要对任何人说你的过往,明白吗?”

丹砚将这话咽进肚里,跟在杜容瑾身后,踏入了偌大的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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