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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婚

四殿下出殡那日,李夫人找秦王大吵一架。

“陛下,城儿今年八岁有整,他习文练剑,孺慕父王,教他的先生都夸他聪慧,平日里是调皮了些,可是他才八岁啊,谁竟然如此歹毒,残杀一个八岁孩童的性命……”

宫中传闻,四殿下的死与楚国公主脱不了关系,可是等镇抚司查案时,连辰襄宫都进不去。

原是没有任何证据是楚国公主做的,但陛下砍了禁军统领的人头,怒临辰襄宫质问公主一事被满宫传的沸沸扬扬,众人不疑有他,都默认了公主是幕后凶手。

李夫人亲自领人前去讨个公道,亦是被秦王拦在外面。

“公主歇下了,别去打搅她。”

她的夫君拦住她,在保护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那也是他的孩子!

她要硬闯,但是被秦王拿剑指着。

“抗旨不尊,若再向前一步,你就去陪城儿吧。”

她难以置信,固执地走向前,撞上亲王的剑尖。

锋利的剑尖刺破她的肩膀,她感觉不到疼似的继续往前走。

秦王呵斥:“当真连体面也不要了?”

李夫人凄厉反问:“陛下当真如此色令智昏吗?”

秦王冷笑一声:“色令智昏?上元节是谁对太子和公主动手?他们命大,没如了你的意,就不能不说没有此事吧?孤一直替你压着,你还想怎样?城儿也是因你看顾不周,这才遭此横祸,你有什么脸面质问孤?”

眼见进殿无望,杀子凶手近在眼前她却做不了什么,大悲大拗之下,李夫人形容狼狈地跌倒在地,“脸面?陛下得了美人,还管这些?”

流不尽的泪,泄不了的恨,发不了的怒,李夫人悲哀而讽刺:“废王后杀忠臣,动摇社稷国本,如今更是罔顾律法,罔顾人伦,任由亲子惨死,陛下,你配为人君为人父为人夫?”

“放肆!”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把夫人带下去。”

“哈哈哈,重色之君,历来皆是昏聩暴虐之辈,亡国之相,陛下,我看你何时亡国!”

春来倒寒,倒分不清是春天还是冬天了。

黎离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没了,再过一会就看到秦王走进来,看到她坐在窗边,侧身仰头,不知道在透过窗外看些什么,纤柳似的身姿惹人怜爱,美如画卷。

“公主。”他叫了她一声,发现她没回应,忍不住又叫了她的名字,“萧寒苏!”

黎离回头,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大步走过来的秦王抱了个满怀。

“公主,还是吵到你了。”

“但是这样也好,孤是喜欢你醒着,能好好陪着孤。”

黎离浑身不自在,又听到他说:“那些人都不理解孤,但孤也不在乎,孤只要公主在孤身边就好了。”

或许男人一生中都有冲动的时候,遇到命定的女人,一定会激起他的所有**,让他的血液沸腾,烧掉所有理智。

秦王觉得萧寒苏点燃了他的血液,她柔弱的姿态,高贵傲然的美丽,就算她时常冷脸,就算她眼中没他,可是这样的美人放在身边,他就会为他奉上一切。

四殿下贺兰城之事原本可以静默处理,可他这样大张旗鼓,也不过就是想让萧寒苏看到,看到一个君王的爱。

一个君王为了她,甘愿对抗全天下的爱。

四殿下出殡之后,李夫人冒犯君上被贬冷宫,母族李家终于坐不住了,李夫人的父亲冒死进宫给李夫人求情,也因言辞激烈被摘了官帽,过了月余,李氏一族牵扯进军需贪饷一案中,全族下狱,秋后问斩。

与李氏的凄惨不同,三月底桃花盛开,秦国都城的桃花树上都挂满了红绸,热闹喜庆,百姓敲锣打鼓,贺陛下与楚国公主即将举行的大婚。

满宫道喜,李夫人下了冷宫后,再也无人敢触陛下眉头,再也无人敢寻公主麻烦,整个王宫的人都谨慎言行,却依旧挡不住飞来横祸。

秦王,在与公主大婚前夕,遣散了王宫里所有承过王恩的夫人。

有子嗣的迁进京郊行宫,无子的送入古庙修行,王命一下,天下哗然。

黎离身在辰襄宫,也对秦王此举讶然。

废后,废黜昔日的宠妃李夫人,杀朝堂上持反对直言的大臣,杀亲信禁军统领,包庇害了自己儿子的人,遣散后宫,是堕神赐予萧寒苏的光环太大,还是秦王当真情深,一腔热枕甘愿为美人冒天下之大不韪?

黎离不知道,但这个男人沉浸在君王为美人对抗天下的浪漫里,对秦国悄然滋生的动荡浑然不知。

为了上元节的刺杀,为了四殿下身死一事,为了娶新后,朝堂上流的血太多了,渐渐的失去了反对的声音,明面上人人都开始恭贺陛下与新后的大婚之喜,私底下无数重臣出入东宫,贺兰舟这几日忙碌无比。

又是夜晚,浓稠的夜盖住万家灯火,东宫的净房内,宫人放好了热水,贺兰舟正要去衣,忽见身旁的烛火晃了一下。

又来了,萧寒苏。

贺兰舟低笑,喉咙有些痒,他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出言让宫人下去。

“公主,下次来可否先过问孤,贺兰舟也好提前沐浴更衣,以便迎接公主。”

蒙着面纱的女子从朱红的柱子后面走出来,看到身着单衣的贺兰舟以及池子里放好的热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事,你洗吧,我看着……哦不是,我等着。”

“……”

贺兰舟有些无奈,披上外衣,执着黎离的手走出了内间。

“公主,何事?”

黎离看情绪很平淡的贺兰舟,有点烦躁的问:“难道每次来找你,都一定要有事?我不能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公主说笑了,明日公主便是父王的王后了,有些话,莫在人前言,对公主不利。”

“我只对你说呢?”

“秦国重法,也重礼常,若公主执意如此,请恕贺兰舟不能作陪了。”

“那你出去啊,你出去,我就喊。”

“公主随意。”

“你……”黎离还真拿他没办法,养的猫挠人,也不能随便训,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算了,”她摘下面纱,找了个椅子坐下,“新任禁军统领已经接手禁军事务了,明日的封后大典,禁军和秦王的仪仗队来辰襄宫接人,午时从承天门去朱雀街游行,午时之后去宗庙祭祀,拜天地合玉碟。”

她瞅了瞅他,贺兰舟眉眼含笑,有种别扭的温柔,他太漂亮了,这种温柔就很迷惑人。

很乖很乖的样子,黎离心底那点不愉快也散了,拿出一张王城布防图。

“我要你,在宗庙祭祀的时候过来。”

“过去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你别气我,贺兰舟,我是真的喜欢你,别装。”

“燕国的使臣前几日进京,你们在王后宫中说了什么?这几日朝堂上风起云涌,齐国打着为楚国讨回公道的旗号在边关寻衅滋事,你向秦王请命亲征,拿到西北十万军权,还让你的人坐上了禁军统领的位置,这些时日以来,秦王杀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投靠你,你想做什么?你以为,秦王就没有丝毫察觉吗?”

“察觉?”慕舟看着那张王城布防图,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父王醉心美人,还不如公主通透,孤在短短几个月就能有这一切,皆是仰仗公主……”

贺兰舟保证明日一定如她所愿。

黎离终于满意了,她留下一个兵符,而后悄然消失。

封后大典如约而至,和黎离说的一样,满城红妆,从辰襄宫至承天门,是千人仪仗队,从承天门出,是万数禁军护送仪仗队游朱雀街,黎离盛装坐在御辇之上,目光落在这长街盛景之上,只觉得到处都是人,满街的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太热闹了也不好,所有人都扬长了脖子,想要目睹新后姿容,仪仗队洒下铜钱,又急忙弯腰去捡,有宫人偷笑,鄙夷这些贱民嘴脸寒酸。

可是钱谁不喜欢呢?

贵族世家倒是不屑,很多人在街上两旁的二楼里,租了好些屋子,胆大的纨绔子弟坐在屋顶,等新后从下面经过,睹上新后一面,如痴如醉起来。

那些书生端着清高的读书人姿态,嘲笑这些纨绔肤浅,只认皮相,只是等他们看过新后姿容,又如那些纨绔一般露出痴态。

倒是没人笑他们了。

金钗花钿玉骨美人,琼姿玉貌,天上来的,仙宫来的,唯独不能凡尘所有。

这样的美人,谁不喜欢呢。

朱雀街过后,秦王率百官来迎,他从高头大马上下来,穿着红色的新郎喜服,气宇轩昂,威猛无比。

他从御辇中牵着新后走下来,新后在他身边,凤冠下是令山河失色的绝世姿容。

众人敛息摒鼻,生怕惊扰天上人。

王后似乎笑了一下,光华尽收于她身,令人不可逼视,秦王拍了拍她的手臂,轻笑:“多笑笑,你在孤面前,就该是这样的。”

闻言,黎离敛了笑容,眼神瞥了一眼后面的贺兰舟,装作不经意的巡视。

很快很轻的一眼。

贺兰舟着太子冕服,站在群臣之间,也轻轻抬了一下眼皮。

看到黎离进了凤轿,才收回目光。

“良辰吉时,诸恶皆退,神明庇护陛下与娘娘万代千秋,起轿!”

鲜花着锦,万人相送,此等盛景,或许会成为历史的一幕。

到了宗庙,王上与新后祭奠宗祖,黎离把香插在秦国王室的各位先祖的牌位前,想着慕舟怎么还不动手。

“王上与娘娘行天地大礼,请王上与娘娘转身,一拜天地~”

又到了拜天地,这宗庙里还是君臣相融的情景,黎离有点茫然,看了周围一圈,没有太子的身影。

他还不来吗?

“二拜历代先王,请历代先王为王上和娘娘赐福,祖宗保佑,姻缘天成~”

没有丝毫动静,君臣和谐,唯独黎离冷了脸。

快要拜天地时,她麻木和秦王面面相对,眼中寒霜冻人,秦王皱眉。

“爱妃,你怎么了?”

黎离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陛下,或许你我都身在局中,一叶障目,看不清……”

“看不清什么?”

秦王觉得她有些好笑,也不是非要问什么,就是捡她的话头,让她开心而已。

看不清人心。

比如,他不会知道,今天这场婚礼,怎么都完不成的。

主持婚礼的官员敲了一下铜锣,而后说夫妻交拜。

黎离握着红绸的一端,还没有弯下腰,宗庙里便起了一顿骚乱。

重物从房顶上砸下来的声音如此清晰,妇人尖叫的声音打断了司礼官的那句夫妻对拜,只听见一声闷响,一个人从房顶上落下来。

“是周夫人!”

也是前王后,贺兰舟的母亲。

周氏,是燕国王姓,前王后是燕国公主,如今被秦国众人称一句周夫人。

风光不再,恩宠不再。燕国知道她被废后,假模假样地派了使臣过来要为她讨回公道,也不知道是怎么讨的,秦王与新后的婚礼还是如斯举行了。

而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夫君了。

好想他,好想他…

她躺在地上,横在秦王和黎离面前,后脑勺不断地流出血,一身素白的衣裙,单薄到了极点,以至于血瞬间就浸透。

众人退到一旁,只有秦王放下了手中的红绸,抬脚向她走过去。

黎离站在原地,看着秦王先是蒙然后是心痛的走过去,把周夫人抱起来。

“你怎么来了?”

他想呵斥她为何要血溅宗庙,破坏他的婚礼,想骂她为何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宫中,但是最后,他不自觉地留下一滴泪,轻柔而哽咽道:“你怎么过来了?御医,去叫御医啊!”

宫人连忙下去请御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夫人已然无救,也就吊着一口气,在和秦王告别。

铺红的血在她身下蔓延开,她伸手想摸摸秦王的脸,眼泪一颗颗流下,她说:“陛下,他们都不让妾身见你,可是妾身太想你了,就自己过来了。”

“你过来干什么?报复孤吗?孤送走了所有女人,但你还好好的呆在你的坤宇殿,你还不懂吗?”

那么多年的陪伴,情分自然是有的,秦王自认对她也没有太绝情,她为何…为何会想不开?

“妾身没有想报复陛下,只是想过来道一句喜……陛下……陛下的眼泪是为我而流吗?”

“别说话了,等御医,我们等御医过来…”

男人红了眼眶,眼中有慌乱,愧疚,痛心,唯独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爱,唯一的爱。

周夫人闭了闭眼睛,睁开后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黎离。

那个人确实生得无可比拟的美,她身上大红色的凤袍好看鲜亮,凤冠上的珍珠宝石价值连城。

周夫人想,我还没有穿过呢。

她还没有穿过这样敞亮气派的婚服。

她是燕国公主,看上了在燕国为质的秦王,与他无媒苟合,生下贺兰舟后,才草草办了个婚礼,后来逃回秦国,是做了王后。

可在秦国,她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不仅如此,做了十几年王后,她的夫君却突然告诉她,要废了她。

怎么能要废了她呢?她做错了什么?

他还不让她见他。

周夫人委屈得直掉泪,她想,她为了他无媒苟合,与亲人决裂,把自己的孩子丢在燕国受苦十三年,这些,都不能让她在想他的时候看看他吗?

他为什么一定要废了她,一定要关着她……

哦,他找到了这个女人,这个美得让人服气的女人,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唯一。

废王后,遣后宫,原来他真的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境地。

周夫人嘴角渗血,眸中惨然一片,忽而眉眼变得凌厉,露出喋血的笑。

“陛下,你说过要跟我生死相依的,妾身…妾身绝不会让你食言!”

说完,袖中利刃露了寒光,秦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匕首就已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你…你…”他放开了周夫人,踉踉苍苍站起来,众人才看到了他小腹上的匕首。

“护驾!护驾!”

“御医,御医呢?”

大臣们惊慌起来,侍卫冲上前去,制住周夫人,却不想地上的周夫人早就绝了生机。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黎离也向秦王走过去。

秦王看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踉苍着向后倒去靠着身后的柱子。

他张开怀抱把黎离拥入怀中,还安抚地说孤没事,不必惊慌,却在下一秒,不可置信地盯着怀中人。

黎离趁着秦王抱住她的一瞬间,把那柄插在他腰腹上的匕首推了进去。

很快,很迅速,无人察觉。

她手法很刁钻,几乎是一击毙命,秦王抱着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的眼泪更快。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陛下,你不要吓我!”

御医姗姗来迟,太子也是,贺兰舟跪在秦王和周夫人的尸体旁,悲怆而泣。

黎离被众人请起来,她哭花了妆,我见犹怜梨花带雨。

秦王和前王后双双身死,群臣跪地哭泣,只有秦国百官后面的燕国使者,看着人群中的寒苏公主出神。

良辰吉日普天同庆的大婚,最终落得这样收场。

秦王可真是无福之人,这样的美人,还是只有让他们来燕国消受了…

秦王身死,举国镐素。

百官请太子放下悲愤,早日登基主持大局。

太子本人也觉得“悲伤”够了。

贺兰舟这几日都是住在王宫,住在属于帝王的勤政殿。

除了要处理秦王与周夫人的身后事,还有一堆国事焦头烂额。

齐国现在在边关闹事,如果秦王的死传到边关,只怕齐国会更加变本加厉,还有燕国,燕国与秦国多有龌龊,这次只怕要狠咬秦国一口,还有楚国,两年前秦王攻打楚国,留下一堆烂摊子,齐国打着为楚国讨回公道的旗号,只怕这两国会搅和在一起……

还有各地军需之事,贪饷吃回扣之弄臣多不胜数,秦王在时也只拿了几个小楼罗入狱,吃进去的吐不出来,一旦开战,他势必焦头烂额,腹背受敌。

黎离在辰襄宫倒是吃好喝好,秦王死了之后,渐渐有人传她祸水不详,毕竟那么大的排场,秦王却死了。

但是外边人说的话她又听不见,她才不管这么多呢。

晚饭时宫人通报说陛下来了,黎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慕舟。

饭桌上摆满了黎离喜欢吃的菜,贺兰舟叫人添了一副碗筷,坐在黎离对面。

“怎么过来了?”

黎离冷冷问道,态度十分不好,贺兰舟见状,挥手让宫人下去。

贺兰舟不在乎她的态度,自顾自地夹走桌上的菜,浅浅吃了一口道:“公主口味,与孤别无二致,孤也喜欢吃这没有刺的鲜嫩团鱼”

用膳时,黎离不太喜欢说话,但是贺兰舟说了,她放下碗筷,用桌上的白巾擦了擦嘴。

“我还以为,殿下无脸过来见我呢……”

大婚那日,她给了他兵符,帮他的人做了禁军统领一职,原是希望他好好造反。

之前她总是去找他,说喜欢他,说想让他来抢亲,她设计除掉了对他威胁最大的四殿下和李夫人,又把兵符和王城的布防图送了过去,他照单全收,却在那天毫无行动。

黎离觉得自己被耍了。

“那日,临时改了计划,爽了公主的约,是孤的不是。”

认错倒是很积极。

吃完饭,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印章,郑重地递给黎离。

“这是答应公主的凤印,请公主收下。”

他年纪小,十六七岁,这般老成的模样也不为何,在黎离眼里就是…好乖!

他都这么乖了她就勉强收下吧。

黎离接过来,问他:“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很诚实道:“暂时不会。”

他还说了一件事。

“公主,过几日,孤便送你回楚国吧。”

黎离猛地看向他,眉眼冷厉,明明那张脸美得太过,这一瞬间她的气势却排山倒海一样,压住了本身的美貌,只剩下一股凌人骇人的气势。

这种气势,贺兰舟坚信,就算是他那死去的父王,也没有这种压迫感。

她生气了。

“乖乖,你再说一遍?”

她站了起来,走过来一把揪起贺兰舟的衣领,逼迫他不得不站起来。

他比她高,可是这一瞬间,他觉得,他需要仰视这个人。

他没有生气,而是不慌不忙地解释:“父王已死,公主再留在宫中,于礼不合。”

黎离皱眉,她把慕舟抵到身后的柱子上,手撑在他耳后,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沉默了,沉默的时候,那股子经受磨难般的阴郁又出现了,不太讨喜。

黎离道:“贺兰舟,我不会走,我说过,我喜欢你,我要留在你身边,让你好好爱我。”

她总是这样自信。

可是她确实也该这样自信。

这样无与伦比的美貌,还有那般神秘的身手,还有很多很多让人羡慕的地方。

如同高悬于空的骄阳,灿烂热烈强大。

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是高兴的,不过,也仅仅是高兴而已。

他们除了口味一样,爱吃甜食爱吃鱼之外,其他一点都不一样。

她可以轻易获得别人的喜欢,让任何人为她付出,可是他不一样,他不受父母期待,承受得最多的情感,就是羞辱或者怜悯。

在燕国的时候,他大概就是上流社会的乐子,明明有个秦国太子的身份,可是那些人都不把他当回事。

不给他正常的衣物穿,让他穿乞丐的衣服,让他穿太监的衣服,让他穿妓子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嘲弄他,满足他们变态扭曲的癖好。

那些王室请了女先生来教他,教他女戒女德,时时耳提面命,说他的母亲是王室的耻辱,是无媒苟合抛弃亲子的贱.人。

那时他没见过他的母亲,可是心底有一股声音呐喊,他的母亲不是这样的!这些人休想侮辱他的母亲。

于是他杀了那个教他女德女戒的女先生……

后来……后来啊,他被那位女先生的‘学生’按倒在地,给那位女先生磕头,跪了几天几夜的灵。

他和这位盛名在外的寒苏公主,实在是天壤之别。

他想,他会接受她的喜欢,接受这个人对他的好,可他不会爱上她。

他就是这么卑劣。

就像那天的大婚,她明明给他递了刀,只要他把刀举起来,他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也能把她救出来。

但他没有。

他没有选择这条刚猛烈性的道路,因为这对他来说,还是不够稳妥。他选择和燕国使臣联手迷惑自己的‘母亲’,用手段激她去破坏婚礼。

他习惯了用这种阴暗卑劣的手段去达到目的。

“公主…”他低头,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注视着黎离,极白的肤色和极瘦的体格让他多了旁人没有的脆弱美感,他扯了扯嘴角,漂亮的唇线展开,露出了很乖很美的微笑。

“公主要留下,便留下吧,辰襄宫是公主的,想住多久都可以。”

黎离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听见他说了什么,可是她不想理。

她想,这人笑起来为什么这么好看?

像个宝贝。

像只猫。

她完全不记得几个月前这个人不听话时就觉得他是不听话的小狗。

人果然是会变的,她又想,如果她的猫对她撒娇,她会怎么样……

亲他一口。

黎离踮起脚尖,凑了上去。

她精准的咬住他的唇瓣,舔了舔,觉得味道不错,于是更加深入,很凶地亲着,在他偏头想要躲开的时候又把他的头摁了回来继续亲。

“唔…”

她把他弄得气喘吁吁的,结束的时候,眸中还带着潋滟的水光。

黎离问他:“辰襄宫,会不会是你未来王后的宫殿?”

他像是一株被弄乱了的海棠花,脸热耳烫,有点懵地应了声。

“嗯。”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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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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