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十六年的记忆如电影一样在薛向前脑海中五倍速放映,薛向前看完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扮演这么一个鲁莽、憨直的小霸王,真是一点难度也没有。
薛向前,转业军人,曾在某部队侦查连荣获二等功,退役后被分配到刑警大队,因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牺牲。
死后功德加身,与长生系统结契,帮助各小世界有遗憾的人完成愿望。
这次任务的委托者就是薛蟠,用自己以后十世的财运换薛姨妈晚年幸福安康、薛宝钗平安喜乐。
薛向前看完薛蟠的记忆,揉了揉脸,将面部表情调整成薛蟠惯常的样子。
“少爷,门口有个叫冯渊的来抢昨天买的小丫头!还带着一份契书。”
薛向前听完,立马就知道这是冯渊来要香菱。
原著中拐子将香菱先卖给了冯渊,后又卖给了薛蟠 ,冯渊付了钱想挑个好日子纳香菱进门做妾,到了日子才发现拐子一人卖两家,遂到薛家要人。
“先将人请到客厅!”小厮听完有些诧异,不像大爷往日的做派。
“少爷,不过是个孤寡的破落户,也敢来府上放肆,将人打一顿撵出去就老实了,让他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
薛向前听完,皱了下眉,怀疑的看向这个挑唆主子的刁奴,然后竖起眉毛,一副暴怒的样子,大喝:
“来人,将这给主子做主的刁奴拉下去打十大板子。”
“少爷,冤枉呀,饶了小的吧!”小厮立马跪下求饶,脸上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赶紧拉下去!”薛向前一副不耐烦的说。
院中伺候的两个粗实杂役立即上来捂住小厮的嘴,拉下去打板子了。
薛向前又随意指了一个小厮,“你去将人带到客厅。”
这个幸运儿“诺”了一声,跑向大门口。
刚刚被打的小厮惯会阿谀奉承,引着原身干了不少荒唐事,仗着原身的看重,欺压府中奴仆,如今被主子抛弃,被压迫的奴仆弹冠相庆。
薛向前整理了一下衣裳,才缓缓走向会客厅。到了那里,只见一个病弱的儒生打扮的人。
薛向前学着薛蟠平常看人的样子,仰着头、下巴抬的高高的,用眼睛撇了一下,坐到上首,对着管家说:“将东西给他看看。”
管家掏出一张契书,交到冯渊手中。
“你看清了,爷也有契约,人是我花银子堂堂正正买的,你要人找卖你的人去。”
冯渊接过契书一看,是真的,上面写着薛家花费二十两银子从靳八手中购买其女儿靳香。
靳香是拐子给香菱起的名字。
“我愿意花双倍的银子赎回香儿。”冯渊实在喜欢香菱,愿意花双倍银子赎人。
“我薛家可不缺那三瓜两枣,人,我要定了。”薛向前一脸骄横的说。
冯渊被薛向前的态度气的脸色涨红,长这么大,还从没碰到过这么无礼霸道的人。
“按大清律,先签订契约者优先!”冯渊搬出了律法。
薛向前好似被气到了,想也不想的就反驳:“按大清律,良民被卖,契约无效。”
反正就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
冯渊被这句话镇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薛向前见此,得意洋洋的吩咐管家:“你去报官,就说我们解救了一个被拐卖的女子,有人要逼良为奴。”
管家心中并不赞同,但想到小厮的下场,立马派人去了府衙。
“对了,把那个靳八也给爷抓来,敢耍老子!”薛向前对着管家又吩咐了一句。
薛家家丁到的时候,靳八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门,被抓了正着。
靳八看到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丁,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扔下东西撒腿就跑,被家丁如老鹰捉小鸡一样轻松拿下。
薛向前见到靳八,立马就让人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自己最恨人贩子了。
靳八被按在地上,被打的头破血流,直到官差来了,才停止了暴行。
同知得到消息是薛家报的案,立马痛快的派了两个官差来。
管家将事情详细的介绍了一遍,内容当然是少爷买了个丫头,发现可能是被拐卖的良家女子,所以请官府来抓人贩子。
官差见了香菱,只见那女子眉心中央有一颗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痣,衬的人娇憨可爱、清新自然。
这种气度、这种姿色,肯定不是贫苦人家能养出来的。
“姑娘,靳八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香菱红着眼睛站在屋子中央,垂在腿边的手微微发抖,含着哭腔说道:“他不是我的父亲,我隐约我家的院子很大、有很多仆人,家中有个大大的花园子,父亲常抱着我教我识字。”
官差听完,确定了,这个被薛家改名叫香菱的女孩子确实是被拐的。当然官差不是仅凭香菱一面之词就确认的,而是通过观察香菱的手来确定的。
香菱的手白皙滑嫩,状如葱削,若是出生于贫苦人家,这双手保养的再好也不会是这样的。
一个人小时候若是经常干活,那她的指关节一定会变粗变大,皮肤变糙,皮肤可以养好,但关节却变不回去。
确定了香菱是被拐的,记录好口供后,两个官差就要押着靳八走了。将靳八带回去好好的审,没准还能再抓几个人贩子。
这可都是功劳。
“差爷,”冯渊叫官差,将被靳八骗的事讲了出来。
官差听完,其中一个同情的看了一眼冯渊。
这个官差住的地方与冯渊家就隔了一条街,很清楚冯渊的底细。这个好男风的书生好不容易改邪归正看上了个小丫头,可人又被薛大少看上了,想将人要回来难呀!
“回家等消息!”
两为官差记录完冯渊的话后,就押着靳八走了。
至于香菱,则暂时放在薛家,毕竟带到衙门也没地方安置。
等人离开,薛向前得意的看向冯渊,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冯渊。
冯渊本还想与香菱说几句话,见薛向前端茶送客,不甘的离开。
“将人交给太太安排。”
薛向前看着狼狈离开的冯渊得意一笑,看也没看香菱,吩咐一声管家就离开了。
为了保持薛蟠的人设,薛向前的行为很受限,关于香菱的事,只能这样迂回的做。
管家带着香菱去找薛姨妈。
薛姨妈一见香菱就觉面善,又从管家口中知道了详细情况,更是可怜。于是将人安排在了客院。
等香菱离开后,薛姨妈又将几个前院的仆从叫来,详细问了薛向前对香菱的态度。
待知道薛向前对香菱不关注,更在意的是压冯渊一头,更觉满意。
觉得香菱是个安分的。
两个官差将靳八带回衙门后,禀告了上官,就押进大牢,严刑伺候。靳八受不住刑,交代了。
不仅交代出香菱的原籍,还交代出了好几个同伙。
官差迅速行动,捣毁了三个窝点,救出二十个女孩子。
发了布告后,年纪小的女孩都被领走了。
几个年纪大的,一直无人来领。
薛姨妈听说后,慈悲心发作,与这几个女子签了契约,安排到了厨房。
刚一签约,有几个女孩子的父母就找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的不容易,说对女孩的感情。
真还有两个被感动,乖乖的将银子给了父母。
薛向前知道后摇了摇头。
消息传到甄士隐那里时,正值甄士隐消沉低迷,欲要出家。
从官差那里收到女儿的消息,立马忘了要出家的事,重燃生活的热情,收拾了两件衣服,带上仅剩的银子,就要带上封氏去找女儿。
得到女儿的消息,封氏强硬了一回,不顾父亲的反对,就要去找女儿。
封肃拦着甄士隐二人,一是舍不得女儿一家仅剩的银两,二是觉得甄英莲被拐这么多年,觉得早已没了清白,为了封家的脸面名声,不想将人找回来。
“夫君,我们找到女儿,就在别处定居吧!”
“你学识好,可以到学馆当老师,我会刺绣,也能挣点钱。”
“找到女儿,咱们一家三口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等女儿大了,就给女儿招个赘婿。”
“夫人,就听你的,等我们接上女儿,就不回了。”
封氏迅速的处理了家中的桌椅等家具,然后带着银子往金陵赶,日夜兼程,终于的一个月后到达。
打听到薛家的住址,夫妻二人稍微收拾了下,就赶往薛家。
见到香菱,看见那眉中央的红色胭脂痣,封氏再也忍不住,抱住香菱就嚎啕大哭,仿佛要将十几年的悲苦、思念通通哭出来。
甄士隐站在旁边也红了眼睛。
“这薛家少爷真是好人,可见传闻不可信。”封氏、甄士隐到达金陵打听薛家时,就听说薛蟠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是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到了薛家还担心被为难,没想到薛太太温柔慈和、薛公子大气豪爽,不仅帮着香菱找到了亲生父母,还可怜甄士隐夫妻赏了二百两银子。
“确实,薛公子虽看着纨绔,可本性不坏,面硬心软,身上有一股难得的侠气。”甄士隐附和。
“能找到女儿,多亏了薛少爷,以后我要给他立长生牌,早晚上香乞求菩萨保佑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应该的。”
甄士隐与封氏的声音不时的从船舱中飘出,从薛家听说冯渊的情况后,怕冯渊纠缠,甄士隐就决定带着女儿离开金陵,另择一地居住。
送走了香菱后,薛蟠的酒肉朋友张公子约薛向前到天香楼听戏。
“少爷,张公子派人来说今晚小凤仙在天香楼唱占宛城,邀您前去观看。”
薛向前对戏曲不太了解,不知道古时候占宛城是一出粉戏。在现代戏曲都是国粹,是高雅的东西,那些名家可不是容易见到听到的,所以怀着瞻仰的心情决定去欣赏一下。
带着常胜,两人溜溜达达的去往天香楼。
常胜就是那日被指的幸运儿,薛向前将怂恿原身干坏事的刁奴全部处置后,将常胜提为随从。
常胜从最低等的家丁,一跃成为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月例翻了两倍。
坐马车,不到两刻钟就到了天香楼。
薛向前直接上了二楼包间。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见到薛向前立马打招呼:“薛大爷,怎么不出来玩了?没有你,我们玩的都不尽兴。”
“张孔雀,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银子。”薛向前调侃。
“看这话说的,都是兄弟,花你点银子怎么了,你还计较上了,这可不像你呀!”张虚为笑嘻嘻的拍着薛向前的肩膀。
“那今天的账就你结吧,我这个月的银子都花完了。”薛向前可不是原身那个冤大头,每次出去玩耍,都是薛蟠结账。
“行,难得碰上薛兄弟没银子,我今天就出一次血。”张虚为豪爽的答应,可心中却疼的滴血。
“张二爷霸气!”包厢内的刘迎刘二少起哄恭维。
这个刘迎最不是东西,长得人模狗样,最是心狠无情,常常装成穷苦书生,骗青楼中女子倾心后再抛弃。
能和原身混在一起的,就没几个好东西。相比较而言,原身居然是品行最好的了。
薛向前从心底里排斥这些人,犯了职业病,想把他们通通关进牢中。可惜按现在的律法,这些人的行径有碍名声,却不犯法。
这些纨绔子很是知道做什么会有事,做什么没事儿,尺度把握的非常好,就算不小心犯了罪,也有奴仆去顶罪。
只要脑子聪明,背景不倒,不惹上不该惹的人,就能一世横行霸道。
薛向前学着原身的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戏开场。
“刘二,你可小心些,别翻了船,女人狠起来,你可招架不住。”张虚为听说刘迎又招惹了一个淸倌儿,不怀好意的劝。
“张孔雀,你多虑了。”刘迎满不在乎的说。
薛向前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心中盘算着要找个机会狠狠地收拾一下。
“薛大爷,别光喝茶呀!”
“戏快开场了,听戏。”
薛向前话音一落,铜锣一响,戏开场了。
一开始演的很正经,渐渐不对劲了,薛向前都惊呆了,原来古代还有这样的戏,怨不得进门时,一楼挤满了人,都是些男的,一个女眷也无。
薛向前年轻时也看过岛国片子,但这种真是第一回,心中大为震撼,好奇的观看。
直到亥时一刻,戏曲结束。
“薛大爷,不错吧!”张虚为猥琐的拍了拍薛向前的肩膀。
“我带你开开眼!”说着就拉着薛向前下楼向后台走去。
到了后台,只见扮演张绣寡嫂邹氏的演员正在卸妆,卸完妆后露出一张极为清秀的脸庞。
没到舞台上那个妖娆的邹氏是个男的扮演的,真是厉害。
薛向前想拿出一锭银子打赏,可有想到之前称自己没银子了,立马转身抢过张虚为的银子,给了梅生。
梅生,就是扮演张绣寡嫂邹氏的演员,见薛向前眼中只有震惊以及佩服,毫无淫邪,心中好感生起。
“薛大爷,你少拿点,我就剩这么点了。”
薛向前不理会,继续恭维梅生,对有本事的人,薛向前一向尊重。
在现代,薛向前学过化妆侦查,就算带上假发画上妆,假扮成女的也不像女,要是有梅生的本事,当年就不会被发现,也能多救几个兄弟。
“张孔雀,我和梅先生有话说,你出去一会儿。”
张虚为听完,一副了然的样子对着薛向前挤眉弄眼。
薛向前瞪了一眼,张虚为才老实的离开,还把门给关上了。
屋中就剩梅生以及薛向前。
薛向前掏出一张银票,然后说:“梅先生,我很佩服您的技艺,不知可否传授一二。”
悄悄拿起匕首的梅生,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不解的看向薛向前。
“薛公子可是要学戏?”
富贵子弟常有串戏的,难道这位薛蟠薛大爷也想学。
“不,你要教我怎么学会女人的神态,不会穿帮。”
梅生听完,打量了一番薛蟠的身形,评估一下,再开口:“薛公子,你要学会有点难,您的身材实在太壮硕了,少有女子有这么高壮的身体。”
“行不行的,你只管教。”薛向前又拿出了一锭银子。
“薛公子,您的身形实在难,不过我可以教您些技巧。”
梅生当即说了扮演女人的几个要点,薛向前努力记住。
梅生觉得收了人家这么多银子,就教这点有些过意不去,就将自己独门化妆技巧教给了薛蟠。
梅生先是演示了一遍,一会儿男人、一会儿女人,一会儿老人、一会儿小孩,非常神奇。
感觉不比现代的特效化妆技术差。
而且更自然、快速。
“以后勤加练习,定能掌握。”
薛向前学的挺快,就差练习熟练了。
一出屋子,张虚为诧异的看向薛向前,这个薛大傻改性了,到了嘴边的肉居然没吃。
“闭上你那恶心的眼睛,再看,我就挖出来。”薛向前被张虚为的眼神恶心到了,立马怒斥。
薛向前说翻脸就翻脸,张虚为对此适应良好,立马转换了眼神。
薛蟠就是个暴躁的人,脾气说来就来,薛向前学的很好。
学了一门技术,薛向前很高兴,带着常胜高高兴兴的回家。
薛向前直觉以后会用到。
薛向前花了一段时间适应古代的生活,努力的扮演的薛蟠,直到薛姨妈、薛宝钗都没发现异常后,才开始慢慢改变。
薛家是做生意的,自从薛父去世后,生意每况日下,日渐凋零。薛向前让人将账本拿来,可一打开傻眼了,根本看不懂。
连账本都看不懂,怎么振兴家业,完成原身的委托。
薛向前找了个老师跟着学,可惜薛向前也不是这块料,老师讲的再好也不开窍。
薛姨妈、薛宝钗知道儿子、哥哥上进非常高兴。
薛姨妈觉得儿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薛宝钗也觉得哥哥懂事了,不惹母亲生气了。
看到薛向前日日跟着老师在书房学习,薛姨妈既欣慰又心疼,想着家中富贵,就算一辈子不上进也够花销的。
有着王、贾两家做靠山,儿子就算不上进也能富贵一辈子。
薛宝钗也心疼哥哥,但不像薛姨妈一样,觉得哥哥还是上进的好。
靠谁不如靠己。
薛宝钗可是知道,为了维持与舅舅王子腾、姨妈王夫人的关系,每年过节可是送大笔的银子维持。
以前哥哥不上进、家中的银钱进项越来越少,花出去的越来越多,总有一天花完的时候。
如今哥哥醒悟了要上进,可不能让母亲坏了事。
这日,薛向前喝完宝钗让人送来的银耳莲子羹,突然想到让妹妹看看账,自己学了几天,看到账本就头昏脑涨。
薛向前决定不和这死磕了,自己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商人,在古代社会地位较低,为了完成薛蟠的要求,薛向前决定改换门庭。
要不考科举当官,要不从军当将军。
考科举,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古代的科举比现代的高考难多了,自己高考就考的不怎么好。
所以,科举这条路走不通。
当然想当官,也不是只有科举这么一条路,还可以捐官,或举孝廉。不过这两种,前途有限。
还是当兵适合自己,舅舅王子腾就是武将出身。自己从军,凭借前世的本领也能混的不错,有背景,功劳就不会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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