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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想清楚这些,薛向前决定从军。

“将账册送到小姐那里?”薛向前吩咐常胜将账本送到薛宝钗那里,若是薛宝钗能看懂,能发现其中猫腻,那以后薛家的产业就交给妹妹打理。

而自己就一心在军中奋斗,争取尽快成为妹妹的靠山。

薛宝钗收到账册很开心,觉得能帮哥哥的忙,很有责任感的开始看账册。薛姨妈知道后心疼宝钗,摊上这么一个惫懒的哥哥。

薛宝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账册理清,将自己觉得有问题的地方记录在一张纸上,告诉薛向前。

薛向前对宝钗的工作能力很满意。

薛向前虽然不爱看账册,但对于府上生意亏损也有一定的猜测,看了宝钗整理的问题,更是印证了。

对于金陵的商铺,还好处理,但位于省外的,则是鞭长莫及,除非各地巡查一番。

但薛向前却不打算这样做,决定将那些亏损的铺子连同伙计掌柜一起打包卖了。

其中的问题就让接盘的去查去清算吧。

自己并不想费精力去查,而是想尽快处理掉,减少损失。

如今的薛家岌岌可危,就如小儿报金砖,是个人就想上来咬一口。之前撺掇薛向前殴打冯渊的小厮,就是被别人收买了,专门引导原身犯法的。

将产业处理,然后带着全家进京找王子腾庇护才是最好的选择。

别说薛家宗族都在金陵,薛蟠一房不会受欺负算计。算计薛蟠一房财产的恰恰就是宗族亲人。

只要薛蟠有个好歹,耳根子软的薛姨妈、年幼的薛宝钗根本保不住财产。

将宝钗喊来,让管家详细讲解府中产业明细。

薛宝钗觉得这不是自己一个女儿家应该听,起身要离开,薛向前按住了宝钗,“妹妹,哥哥实在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你就帮帮哥哥吧!”

薛宝钗看到哥哥可怜兮兮的样子,遂又坐下。

薛蟠的父亲薛松在世时是薛家八房的掌舵人,不仅管理着独属于自己一房的私产,还管理者族中的产业。

族中产业主要分两块,一是给内务府供应香料、绸缎,二是海上贸易。

薛松去世后,内务府采办的工作已经丢了,而海上贸易是叔叔薛柏负责。

薛柏就是薛蝌的父亲,薛松的亲弟弟。

自从薛松去世,薛蟠就没插手过族中的产业,族中新选的掌舵人经营不善,从族产中分的红利一年比一年少。

独属于薛蟠一房的产业,涉及客栈、酒楼、当铺、香粉铺子、布庄、书铺、粮行、古董行等等,在全国各地都有买卖。

不过这几年有不少买卖倒闭了,剩下的产业也都每况越下,苦苦经营。

原身不善经营、薛向前也不擅长,所以决定将部分产业转手给薛蝌,只留下粮铺、当铺。

至于转卖产业的得来的金钱则全部用于购置田产,产的粮食则可以用于供给粮铺,自产自销。

剩下粮铺、当铺,薛宝钗也好管理。

薛向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薛宝钗,薛宝钗一听也觉得有理。

“妹妹,以后家中产业就交给你打理,哥哥去官场上拼搏,也叫咱家改换门庭。”

“哥哥,母亲可知道。”

“我昨日已告知母亲,遇让你管理府中产业,母亲业已同意。”

“过几日,我就带着你去铺子上看看。”

“好,谢谢哥哥。”

那些铺子处理的很快,薛蝌没讲价全部接手。

至于田地,购置的也很快,主要集中在扬州、姑苏、金陵等地。

处理完这些,一个月过去了。

薛宝钗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在府中也见过粮铺、当铺的掌柜了。

是日,风和日丽,薛向前决定带着妹妹去铺子上巡视。

薛宝钗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张清秀少年的面庞,是薛蟠给画的。

“哥哥,你好厉害,还有这技术!”薛宝钗被薛向前的技艺征服,不住的夸奖。

“来,起来走两步。”薛向前的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又让宝钗站起来按照自己教的步伐走两步。

薛宝钗练了好几天,走小四方步有模有样。

“不错!”

“记住了,以后你在外面的身份就是薛家二公子薛螃。”

“我知道了,哥哥,记得牢牢的。”薛宝钗调皮的眨眼睛。

“薛螃是你的双生同胞哥哥,因出生时身子弱,被送到山中道观调养,近日才回来。”

编好背景,薛蟠带着宝钗向店铺出发。

宽大的马车压着金陵城中坚硬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就到了粮铺。

白掌柜收到消息一早就站在门口迎接,远远的看到一辆带着薛家标记的马车驶来。

到了门口,只见薛蟠带着个与他有五分相似的少年从马车上下来。

白掌柜殷勤的将两人请入店内。

“白掌柜,这位是我的胞弟薛螃,以后这间店铺就归他管了,今天带他来认认人。”薛蟠对着白掌柜解释。

“见过二少爷!”白掌柜向薛宝钗拱手行礼。

“不用多礼。”

“白掌柜,你就好好给我们讲讲粮铺吧。”

之后白掌柜详细的讲解了粮铺怎么经营的,还带着薛蟠二人看了仓库、店面、账房。

除了这些,还见了见在此工作的员工。

在员工面前,薛宝钗从容淡定侃侃而谈,无师自通的给人画大饼。

真不愧是稳重聪慧的薛宝钗,血脉中就遗传了薛松做生意的天赋,是个天选生意人。

第一次见面,就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

“这个月,所有人多发一个月月钱。”画完饼,开始给实惠。

“只要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有人欺我年幼,妄想糊弄我,那我薛螃也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店面看完了,人也见了,银钱也赏了,薛蟠带着宝钗离开,去往下一家。

同样的流程,在当铺进行完,就打道回府了。

马车上。

“妹妹,表现的不错,这个是哥哥给你的奖励。”薛蟠将一个小小刻着薛螃的印章放到宝钗手中。

鸡血石雕刻的,红红的、润润的,宝钗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到了家,薛姨妈早早的等着两个儿女回来。

薛姨妈一开始听到薛蟠想让妹妹管理家中产业是不同意的,是薛蟠劝了又劝,讲明厉害,薛姨妈才同意的。

薛蟠坦言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计划求舅舅王子腾帮着谋一份差事,然后专注事业,改换门庭。

既然专注事业,自然就无力顾及家中产业,只能由妹妹代劳。

至于将产业处理,也将理由仔细的讲给了薛姨妈,理由正当,薛姨妈没有理由不同意。

薛姨妈看着相携着走来的兄妹二人,心中一阵满足,孩子长大了,能当家了,以后两个兄妹能够互相扶持、共同前行,自己死了也满足了。

“蟠儿、宝钗累了吧,娘让人专门炖了鸡汤。”

说完,一手拉着一个,三人想随坐到餐桌上,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

薛宝钗自从接了差事,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果然事业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

薛蟠怕宝钗吃亏,专门给宝钗配了两个有功夫的丫鬟、小厮。

府内的事,薛姨妈处理,府外的产业宝钗管理,薛蟠一时闲了下来。

早就给舅舅王子腾写了信,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希望舅舅指点一下。

王子腾收到薛蟠的信很是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外甥终于懂事长大了,有了男子汉的担当。

不过对于去边关当兵,王子腾并不同意,不是怕薛蟠牺牲,而是边关安稳,没有立功的机会。

自从太上皇平定了准噶尔、大小和卓之乱,边关就一直很安定。

现在要想立功,最好是进八旗前锋营,王子腾预测往后几年,将会爆发多场内乱。

平定内乱,是最好的立功机会。

太上皇虽然是个厉害的皇帝,但他老了,老了就会犯错。

太上皇壮年时治理朝政确实厉害,呈现出盛世景象,人口迅速增长,但晚年奢侈享受、好大喜功,导致官场贪腐成风,导致土地兼并严重,大量农民失去土地,生活困苦。

白莲教在民间传播广泛,早晚会如黄巢一样起义。

王子腾回信让薛蟠好好练武,等明年送薛宝钗进京小选时,一并安排到宫中当侍卫。

收到王子腾的信,薛向前才知道薛家居然是旗人,是正白旗包衣。

之前知道现在是大清,但自己又没剃头,以为是个架空的朝代,只是名字叫大清。

王子腾的来信,彻底打破了薛向前的侥幸,没想到这里除了不用剃头,还真就是清朝,不,应该说是个类似清朝的朝代,清朝许多的陋习这里都有。

比如满族女子必须参加选秀,包衣家女孩必须参加小选,就算父亲爷爷在朝当官,家中女孩还是要小选当宫女。

比如满族大臣以自称“奴才”为荣,薛向前并不想当奴才,对于自己居然是包衣奴才打心底里反感。

薛家是正白旗包衣奴才一事,彻底打乱的薛蟠的计划。

自己进宫当侍卫,或进八旗当兵,都无所谓。最不忍心的就是妹妹薛宝钗进宫当宫女,宝钗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长大,怎么忍心她到宫中受苦。

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宝钗进宫呢,薛蟠还真就详细打听了,一是女孩身体有明显残疾或患有重病,二是获得特赦,三是提前出嫁。

第一条不符合,自己也不忍心让宝钗背负身体有病的名声,至于提前出嫁,这个风险很大,要被查到为了逃避选秀匆忙结婚会受惩罚的。

那就只剩特赦了,只要自己立功,就能求的皇上特赦。

如今宝钗十二岁,小选年龄一般是从十三到十七岁,只要自己能在四年之内立功,那么就能求得特赦。

怎么能立功呢,薛向前觉得靠近皇帝才好立功,没机会,自己就创造机会立功。

如今的太上皇是乾隆皇帝,已经八十八岁了,皇帝是嘉庆皇帝,就是那个“和珅倒了,皇帝吃饱”的嘉庆帝。

按照历史还有一年乾隆就要去世了,历史上乾隆活到八十九岁。

希望这个类清朝的发展会如真是历史上一样,大事件不要有太大变化。

薛向前年轻时非常喜欢看明清朝的野史,对嘉庆皇帝不算了解,只知道大概。

嘉庆年轻时有一颗奋发向上的心,想把大清朝治理好,为此他惩治贪官、任用清官,可惜并没有制止住清朝衰弱的脚步。

嘉庆帝拥有历史上明君该有的所有美好品质,比如听劝纳谏、比如亲政节俭、比如宽厚大度。

虽有这些好品质,但他才干不足,是能说平庸,大清这个烂摊子,平庸的嘉靖帝费劲心力也治不好,最后只能摆烂了。

他虽仍旧勤勉,但是麻木的,做的所有的决定都是遵从祖制的,同样的问题,他翻看祖先是怎么做的,他就照抄,不会根据现在的情况做出改变,只是刻板的照抄。

嘉庆初期抄了和珅家得到的银子,也在平定白莲教起义时几乎耗光,空虚的国库,制约着清朝的发展。

若想立功,平定白莲教起义是一个,但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就算入了健锐营,也只是个小兵,所得功绩无法求得特赦。

要想立功,还是要接近皇帝,最好就救命之恩,如今太上皇掌权,和珅等朝臣还是得势。

年轻的嘉庆帝还是个血气方刚、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对于太上皇老臣早就看不上眼,只要掌权第一个处理的就是那些大贪官。

和珅等人也知道嘉庆帝的脾气,那为了自己的脑袋、权势,他们肯定不乐意嘉庆帝掌权,要是嘉庆帝死了,再有个小皇帝登基,那他们不就能在辉煌几十年了。

那么救驾之功不就有了。

考虑好这些,薛蟠决定提前进京,等自己站稳脚跟就接薛姨妈、宝钗进京,如今还是让她们呆在金陵吧。

这里离京都较远,规矩没那么严,可以活的自由点。

薛姨妈想带着薛宝钗一同跟着进京,薛向前拦住了。到了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一开始肯定要借助亲戚家,薛向前不想让薛姨妈、薛宝钗与荣国府接触。

“母亲,妹妹你们回吧,如今金陵不太平,早点回去吧。”薛向前站在渡口与薛姨妈、薛宝钗告别。

前几日,金陵发生了一件大案,原身的曾经的狐朋狗友刘迎死了,死状极其凄惨,据说四肢具断,脸上还被刻了“贱男”两个字,官府调查所有被刘迎辜负玩弄的花魁娘子,都有不在场证据。

这件案子成了一桩悬案,此案没破,又有富家公子被害,这次被害的是周家三少,同样脸上刻着字,同样四肢具断,样和刘迎一模一样。

这个周生一样不是好人,用手段将百姓家的好女孩纳进府中,玩够了就卖去妓院。

就如白毛女中的黄世仁一样,将喜儿抢进府中,还没等生下孩子就打算将人卖到妓院。

这样的败类早就该死了,知道这两人被虐杀,受害人悄悄的给替天行道的侠士立了牌位供奉。

接连发生两起大案,金陵的官差对于出城的人员查的很细,薛向前这么有身份的人,都被查了两遍才上了船。

薛向前这次乘坐的不是自家的船,而是薛蝌家的,是一艘往京城送货的货船。

薛向前辞别薛姨妈、薛宝钗,心情低落的回到船舱,斜靠在榻上,闭上眼睛养身。

薛向前的屋子是货船上最大最好的一间的屋子,不仅有宽大的床,还有书案、屏风,总是卧室应该有,这里都有。

闭着眼睛躺着薛向前只听见屏风后的木箱中发出细微的声响,立马站起来,抄起房中的一根木棍就向箱子走去。

站到箱子前,薛向前定定的看了几眼,喊到:“出来!”

等了一分钟,并没有人出来,薛向前也没有冒失的打开箱子,而是转身走了,一会儿拿着一把大锁过来,直接将这个箱子锁上了。

“不想出来,就别出来了。”说完,薛向前勾了一下嘴角就离开了。

薛向前斜倚着榻,一手喝茶,一手看画本子,偶尔撇向箱子的眼中露出兴味。

倒要看看这个小老鼠能忍到什么时候。

薛向前除了出恭,剩下的时间都在屋中,连吃饭都是,一方面是要守着这个小贼,若是坏人,凭自己的身手轻松解决,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的恶趣味,想看看这个人能忍多少天。

船走了三天,里面的人居然还没动静,真是厉害。

三天不吃不喝。

“少爷,你都在屋中呆了三天。”常胜担心薛向前在屋中闷坏了,想让少爷出来走走,看看风景。

在屋内呆了三天了,薛向前也想活动一下筋骨,于是让常胜盯着箱子,自己到甲板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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