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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参商已休

心知自己挣脱不了,应暮还颓唐地垂下手,长发散开铺在榻上,露出那张隽秀的脸。

姜弥白拧住他下颚,逼迫他看向自己:“说话。”

他眼中充斥着不甘。

应暮还觉得自己是被关久瞎了眼,才会从这样一个无赖身上看到阿荣的影子。

许久后,他吐出两个字。

“滚开!”

亲卫赶到时,正巧撞上自家将军将应暮还摁在榻上这一幕,二人衣衫微乱,应暮还又满是愤愤瞪着她,俨然一副被调戏不肯屈从的模样。

姜弥白这才松开应暮还,回头问道:“云先生叫你来的?”

见她神情间的愠怒未消,亲卫没敢多问,只道:“军师请将军回去商议为暴君入殓一事。”

应欲曙吊死在宫里,现下天渐渐热了起来,尸体若是不及早收殓,拖久了要发臭。

姜弥白点头:“知道了。”

她向外走去,却被人扯住衣角,那力道不重,身后应暮还幽幽道:“我要见陛下。”

姜弥白抱臂看他,只觉好笑,他方才咬了她一口,还叫她滚开,这会竟然还提条件?

见她不作声,应暮还咬牙:“……求你。”

……

姜弥白带他回了宫,云横早在宫门外侯着,远远望见姜弥白走在前头,身后亲卫推着车,上面坐了个苍白消瘦的男子。

云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迎上去,作揖拜道:“殿下、将军。”

应暮还抬眼,见是个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已明白来人身份,轻轻“嗯”了一声。

姜弥白叫亲卫下去,自己接手去推应暮还。

三人同行,一路步至御花园中,落落红雨,芬芳扑鼻,如若没有水榭上的三具尸首,倒也称得上景致瑰丽。

应欲曙是吊死的,身子悬挂在半空,地上那一长一幼两具女尸却不是,她们攥着对方的手,神情惊惧,眼珠突出,脖颈处更有瞩目的掐痕。

姜弥白见此情形,不由感慨应欲曙心狠,自己拉不下脸面苟活也就罢了,也没放过妻女。

那小的尚不足十岁,竟叫他活活掐死了。

应暮还只瞄了一眼,便撇过脸不忍多看,云横随军征战,见惯了死人,也楞楞道:“我们早些来,她们便不会……”

应欲曙残害无数百姓,也害苦了应暮还,即便是要做做面子收尸,姜弥白原也没打算叫他好过,这时候更是一怒,冷笑说:“应狗妻女发丧入殓我不拦着,他么,我看还是剥了身上的皮做成口袋,剩下的丢到郊外,叫野狗吃了算了。”

云横:“……”

应暮还:“……”

两道目光都投了过来,姜弥白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他都能剥人皮取乐,真叫他安安稳稳下葬,被他害死的那些亡魂又该往何处报冤?”

“将军。”云横没忍住,扶额道,“洛城一战,恶名远扬,您忘了其中缘故么?”

经云横提点,她倒是想起来了。

洛城守将陆北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儿,逼良为贱害死人的事没少做。

到她打到陆北开城投降,她收了他的残兵,却砍了他的头挂在城楼,尸身留给百姓泄愤。

这样的事在她还没遇见云横前重演了不少回,不知怎的便传出了她残暴杀降的说法,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敢再降。

虽说后来有云横劝阻收敛了许多,名头到底传出去洗不干净了。

姜弥白情知自己这话不够妥当,如今正是动荡之时,若是处置不当,的确也容易落下话柄。

她于是看向二人,问道:“那你们说,该如何?”

“九五之躯,当备仪卫,以礼安葬。”

应暮还话音方落,被姜弥白呛了一句:“那他怎么没对你以礼相待?你这双腿如今要走都成问题。”

“这……这不同。”应暮还道,“这是为将军着想。众人知将军宽厚,朝野之上阻力便会少许多,与那些人硬碰硬,便要大费周章。”

其实主要是为他的私心。

应欲曙曾与他十分亲厚,只因生来残缺,是阖宫明里暗里笑话的跛子,时日久了难免性情偏激些,虽说恶迹累累,他仍想给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留个全尸。

姜弥白看出了他的心思,应暮还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其实说到底还是顾着他们应家的面子。

她是答应带他来见应欲曙的尸体,却没说过会顺他意,安葬这事她不点头,谁没胆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动作。

云横也劝她:“稚子无辜,总不情愿与家人分离,将军若有犹疑,也可明日朝上再做决断。”

一时争论不出结果,姜弥白实在不想便宜了应欲曙,决定明日听过众人的意思再说。

送走云横,她吩咐宫人给应暮还烧水沐浴,换了身新衣,她实在闻不惯他身上呛人的药味。

应暮还自屏风后出来,被宫人搀到榻上,脸上已不再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反倒透出淡淡的粉。

才沐浴过的头发绞得不大干,湿漉漉披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她伸手抓了他一绺头发,掌心也多了些湿意。

姜弥白把玩着他的头发,二人都沉默不言,应暮还感到她的目光越来越灼热,直到再也无法忽视,终于开口问:“为何看我?”

“好看。”

不加掩饰的直白话语又惹得应暮还红了面颊,他的呼吸滞住了,脑中一片混沌。

姜弥白趁机抬起他衣袖,将头埋到里头嗅,他衣袍上熏了清甜的桂香,是用来遮掩身上药味的。

应暮还身子骨弱,衣袍本就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她这么闹,他衣领微斜,露出半边锁骨。

姜弥白心念一动,很想在他身上留点印子,但想到他古板的性子又作罢,再叫他骂一顿不值当,他爱温柔小意的,她也不是不能装两天。

显然这招确实奏效,应暮还许久后才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来。

他觉得自己完全摸不清面前人究竟要做什么,她若是一直强硬下去,他尚可以冷眼以待。

但这般亲昵的腔调,时而强硬,时而温柔,他拿捏不准该如何待她。

应暮还知道她的目标是自己,现下寄人篱下,形势所迫,他既无法反抗,只好极力贬低自己,想叫她放过他:“……我身无长处,一介废人,腿脚尚不能自理……恐怕不能服侍将军尽兴,将军何必为我这等废人劳心?”

姜弥白坐在床头,笑着说:“若我不放呢?”

不放……

他挪了挪身子,倒向一侧,险些摔下榻,幸好被她扶住。

姜弥白看向他的腿。

她曾学过医,自然能看出来这双腿不好治,他如今这般离不得人,对她来说不是坏事,却总有些为他难过。

一想到他这双腿坏了好,好了坏,被应欲曙折腾了数年,她更觉得应欲曙就那么吊死太便宜了。

她少时便与应欲曙不对付,虽是一母同胞,他们兄弟的性情却半点不像。

应欲曙柔奸,应暮还磊落,她曾向应暮还说过要他小心应欲曙,但那时他不信她,还因这事跟她闹翻过。

姜弥白叹了口气,去抚摸他的腿,说道:“殿下……”

应暮还没给她这个机会,她的手才伸过来,便被他避开,双腿挪到了一侧。

他不想她碰。

姜弥白反倒来了兴致,满京城传他是个痴情种子,她倒想知道,他有多痴。

反正姜弥白和沈荣本就是同一人,他无论惦记哪个,她都不在意,反倒他越是这般,她越是欢喜。

她贴上他耳根,吐息温热:“斯人已逝,何必空怀?不若及时行乐,也免空妄数年……”

分明知道他一恼是什么样,还偏要出言逗弄。

这自然引来应暮还反抗,他猛地打掉她的手,昂着头与她对视,神色冷淡道:“将军之意,实难从命。”

姜弥白也颇不客气拉着他衣袖,压倒在榻上。

她并未用力,虚虚压着他身子,应暮还只觉身上压了一团棉花,隔着薄薄的衣料尚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

他呼吸浊重了不少,红着脸,强忍燥意去推她:“你!”

姜弥白翻身压住他左臂,却不再动作,只是一副疲懒模样:“睡觉。”

应欲曙将兵马都调到了前线镇压叛军,她是吃准了京都守备空虚,趁着前线两军胶着之际,带着轻骑赶到京都前来破局的。

一路上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姜弥白此时早已累极,没什么心思再折腾他,伏在他怀中倒头就睡。

应暮还原还想再骂,哪知说了几句都没见她再搭腔,耳畔传来清浅的呼吸声,他才察觉姜弥白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半晌后,他的手臂被压得有些麻,应暮还动了动要将手抽出来,她却呓了一句含糊的话,双手紧紧箍着他不肯放开。

他听到那句话是,“别走”。

她睡着时安安静静的,不似醒时闹腾,只是拧着眉头,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叫人很想替她抚平。

应暮还心间忽然一颤,索性放弃了挣扎,扯开手边的锦被盖到她身上。

“谁?!”

锦被才覆上来,便惊醒了姜弥白,她神态凶狠,用力攥住他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折断他的手。

应暮还垂下眸,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身上披着的锦被,低声道:“抱歉,习惯了,我还当是……”

“刺客”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应暮还打断了她的话:“将军能起身了么?”

姜弥白如梦初醒,放开他的手,坐起身来托着额思量。

她方才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兴许是应欲曙妻女的死状给她留下了凄惨的印象,她梦到自己到了京都去寻应暮还,却只在虞王府看到了他的尸体,死状与她们无二。

好在这事没有真成为现实。

她松了口气,复看向他说:“安心,我不动你,睡吧。”

姜弥白这回倒是不压他了,拿了两床被子,叫他睡在里头,自己睡在外面。

应暮还拢了拢被子,贴着墙背对着她,中间隔开一段距离,他从未与人同床共枕过,睁着眼不肯睡,直到半夜实在熬不过去,才昏昏沉沉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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