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从何说起呢?那就从“没关系”的后来开始吧。
后来,大学开学的第一天,金硕珍作为“弟弟”去送了她,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公安大学长什么样,结束后,纪听浅还请他吃了牛小肠,虽然他准备悄悄用零用钱付账的时候被纪听浅一个大比兜阻止了。
后来,初三开春的第一天,作为惊喜礼物,金硕珍送给了她第一封手写信,送礼物的契机很简单——生日了金硕珍问她想要什么礼物,纪听浅愣了很久,换换地说“信,我想要一封信”。
于是,他就送出了第一封信。谁知道呢?反正他也不知道,她说想要的信,其实是“他”的。
后来,互相写信变成了偶尔的习惯,没有任何暧昧的意义,不过是唠唠叨叨彼此的日常,毕竟纪听浅平常待在平昌的大学,金硕珍上学和各种补习班,他们很难见面。
后来,他第一次去了她的家,渐渐地变成偶尔去她家玩,又渐渐地变成了拥有了她家钥匙的他随时可以去她家的更亲密的联系。
后来……和所有人一样,在心思最纯净的年纪,金硕珍敞开了心扉接纳了一段特殊的友情,并将它放在独一无二的位置,又觉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亲情。
金硕珍是那样觉得的,虽然他比纪听浅小六岁,可总是心疼她多一些。
放寒暑假了,如果他不叫她出去玩,纪听浅很难出门,除了兼职就是宅,不多多交朋友怎么多多开口啊?一个人在家吃什么?……
有时候他会担心这些,虽然完全没必要,但担心就是担心了。自己同龄的朋友也没法介绍给她,没办法,就只能和哥哥一起偶尔叫上她到处玩了。
时间久了,或许也是因为上大学之后变化很多,纪听浅慢慢不再依赖于纸笔和手语和别人聊天,开口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金硕珍确实还挺有成就感的,夸张点来说,像养了个孩子一样。
他们的人生联系越来越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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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硕珍高二了,纪听浅已经开始实习,就在首尔的警察厅,偶尔放学路上能碰见她跟着前辈巡逻,他还打趣地说,
“嘿,怒那不是最讨厌没用的正义了吗,怎么现在也在做正义的事情呀?”
纪听浅白了他一眼,正准备走掉,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金硕珍的名字,她回头看,是个蛮漂亮的女孩子,
“金,金硕珍,那个……”
“啧。”
她可不想做电灯泡,关上车窗就开车走了,留下懵逼中的金硕珍捏了捏书包带子。
“同学怎么了?”他无奈地看着面前脸通红的女生害羞踌躇着拿着信,还没反应过来,人直接塞进了他的手里跑掉了。
看了看,果然是情书,也不是一两次了。
金硕珍呆在原地叹了口气,唉,哥这颜值啊,长开了是越来越帅了……
不过对不起了,他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专注于学习呢,被妈妈发现了会被打死的。
把信收进书包里,就去补习班上课了。
……
上完补习班已经晚上十点了,本来妈妈说来接他,但临时有事要回爷爷家一趟,嘱咐他自己早点回家休息睡觉。
才挂完电话,路过便利店正巧又碰到了纪听浅。
“怒那,怎么在这里?”
注意到她手上拿着醒酒药,走近了闻到一身的酒气,“喝酒了?”金硕珍皱了皱眉。
“嗯,”纪听浅头很晕,认到是金硕珍放下了防备,“新人的欢迎仪式,逃不掉。”
职场就是这样的,管它是不是编制。
可能是遇到了熟悉的人,心里的警戒线放下了,身体也放松了,一个不小心丧失了平衡差点摔倒,幸亏金硕珍及时扶上“怎么喝这么多啊?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纪听浅强撑着起来,“你快回家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走。”
拗不过金硕珍,还是被送回家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所以到家的时候意识已经完全涣散了。
他把人扶进房间放下的时候被纪听浅带着跌倒了,还没掌握住平衡,又被她双手环了上来。
金硕珍拍拍她的手臂,“到家了,快松开。”
抬头看却发现纪听浅眼角滑过一滴泪,她哭了?
他慌了,“怎么了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金硕珍准备掰开她的手去给她倒杯水,却被猛地拉近,近到鼻尖对着鼻尖,眼睛看着眼睛。
……
那种让人看不懂的眼神,缱绻又伤感地,让他停住了动作。
而纪听浅的手指就缓缓地顺着额头,眉心……金硕珍感觉痒,扭头躲开,从身体里又生出害羞的热意——这样还挺,还挺那个的,他想。
没来得及开灯,只能凭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辨认出他的轮廓。
纪听浅想,她是真的太想他了,以至于生出了如此真实的幻觉。
“向南,”她轻喃一句,在如此安静的夜里,差点听不清。
金硕珍没听清楚,凑近问,“什么?”
凑近的瞬间,哪想到意外恒生,纪听浅仰头张嘴轻咬住了他的耳垂,顺带还微微辗了辗。
刹那,金硕珍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次他听清楚了,声音贴着耳朵,含糊又清楚地,“林向南。”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纪听浅就松开了他,双手摔在床上不省人事地睡着了。
剩下金硕珍还在找回精神振作起来。
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个意外。
等他反应过来,不只是耳垂,就连脸也涨得通红,他强迫自己忘掉刚刚的触感,意外而已意外而已,小事不用回放在心上。
不过,林向南是谁?
边走出房间去接水,林向南?没听她说过啊。金硕珍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纪听浅的周边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人,在酒后还能被她挂在嘴边念的人肯定不简单。
又想到纪听浅刚刚的行为,难道是男朋友?
不可能……也可能啊,也是该谈男朋友的年纪了……
水接好了,喂纪听浅喝了两口,忍住想要问她“林向南”的冲动,看了看时间,快凌晨十二点了。
手机响了,他跑出去接,“金硕珍!”
“什么时候了,人呢?去哪了!”一接通就传来他哥的咆哮。
“……马上,马上就到家了。”快速说明完情况,给纪听浅兑了杯蜂蜜水放床头柜上,背上书包就跑了。
要关门的时候,金硕珍回头看了眼纪听浅的家。
思绪在这个夜晚变得复杂起来,有些莫名的感情钻出了芽。
他严肃地抿了抿唇,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可能是这么多年来老是担心纪听浅成了种习惯,这种习惯甚至不知不觉地严重了起来——逐渐发展成了一种责任和控制欲来。
金硕珍也才发现,他关心得也太宽了,纪听浅明明是个比他大6岁的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交际圈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对她的生活事无巨细地了解吧?
虽然很失落,但金硕珍晃晃脑袋,还是注意点分寸吧。
他决定,不去问“林向南”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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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海边的风吹得很大,门边的风铃一阵一阵响,吵得让人睡不着觉。
他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响了一会儿,是她接的,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金硕珍捏了捏眉心,因为喝酒有些烧胃的难受,“风铃太吵了,睡不着。”
“……我马上取下来。”
“嗯。”
他没挂电话,纪听浅也不挂,就这么沉默着,听着彼此的呼吸。
半响,
“请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纪听浅,”他叫着她名字,让纪听浅心里一下发紧,“我喝醉了。”
…………海风吹着风铃,声音格外清亮。
“那需要拿醒酒药上来吗?”
“不用了。”金硕珍挂断了电话,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躺了一会,房门响了。
他缓缓起来开门,看到拿着醒酒药和热水的纪听浅,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和许多年前一样,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纪听浅,我想你了。”
“砰!”热水和手上的东西都撒了一地。
“我喝醉了。”,因为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所以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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