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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雾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愣了神。

贾岁看着少女,又将目光看向远处贾植,心中想道:“却不知他是如何下来的,又与这少女有何关联?”

正在众人思考间,那白裙少女倏地一动,一个蹬萍渡水,轻巧地落在众人身前。方才离得远,她还看不清少女容貌,如今抵近一看,更觉少女粉雕玉琢、玲珑身姿、背负长剑,一袭白裙胜雪。只是年岁偏小,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

贾昌叹道:“好俊的轻功,不知女侠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少女抬手道:“此事不急,先解决眼前祸端。”

贾昌点头说道:“那黑衣人步伐沉稳、剑招凌厉、武功甚高,还请女侠小心。”贾岁再朝远处看,那山上却已没了贾植的踪迹,那里离着后山近,想来可能是入了山。她心中暗自思忖道:那悬崖尚高,贾植一时半会儿应下不来,应当是这少女路过时将他接下。两人再一并赶来。此时突然不见,这少女应当与他说了什么。

李坎开口道:“不知少女姓甚名谁?从何而来?”那少女并未理他,而是拿起自己方才掷出的短剑,又左右观察了四周,看见一众尸体,暗自蹙眉,更是怒而攥紧手中短剑,然后回首说道:“你们先走!我来殿后。”

少女声音很小,众人愣神。只贾岁快速反应,这四周极其开阔,若是敌人一拥而上,他们决计活不了,如今有少女断后,他们或可一逃!一念及此,她迅速招呼众人往后。

李坎喝道:“全部给我上!别放跑了一个!”此言一出,立刻有两拨山贼,从中间,右层一齐向村民杀来,只在李坎身侧留下一拨。

此时众村民俱都反应过来,连忙往后山跑去。贾岁走在最后面,而那白裙少女又与贾岁离着五步左右。少女开口道:“叔、我一人分身乏术,您再受些累,保护好村民。”贾昌连忙点头,道:“这里有我!你只管去!”

再看少女,她不退反进,只身一人反向着如潮山贼而行!李坎心中也是一惊,他不敢怠慢,立刻吹响了口哨。

这哨子原是由军中号角改编而来。

这战场之上,厮杀正酣时难以传达命令。这才有了击鼓进军,鸣金收兵等。

他们本是军伍出身,再被人收拢而来。山贼首领极有才能,竟自己编出了一套哨声,又吩咐众贼兵学习。使其在劫掠中也能做到令行禁止。

那两路贼兵一听,队形陡然一变。在那少女身前,立时便有四人停下脚步,将她团团围住,其余人等则绕过他们,继续尾随手无寸铁的百姓。

那少女心中也是一惊,她却没想过这贼兵竟如此训练有素,眼看着有人挥刀而来,面对四人维持的口袋阵。她身形一动,身后长剑已不知何时拿在手里。再下一瞬,长剑从斜下刺出,贯透一人咽喉,再出一腿,将那人踢下池塘。

袋子底部被破,少女更不止步,只朝着李坎冲去。李坎佯装大惊,心中却是一喜,他再次吹响口哨。前面的贼兵立刻调转枪头,反将少女团团围住。

李坎笑道:“我道你有何本事,却一头扎进了我的包围圈。”少女不答,仍朝李坎冲来。他将最后的山贼压上,将她团团围住,只需撑上片刻。等先头两拨弟兄回来,便可叫少女插翅难逃。即使再不济,他看看旁边站立的黑衣人,也可保自己性命无虞。

山贼动得很快,只是少女的剑更快,她手腕翻腾,出招迅猛,毙敌只需一剑,杀人只需一招。最开始的几人都已成了路边亡魂。

没人看得清她的剑。剩下的人左右对视一眼,一齐向少女发动攻击。那少女仍是不躲不避,手上掐个剑诀,使出一招“百花齐放”登时白衣抖动,瞬间剑影无穷,一招之后,那山贼每人身上被少女刺了三剑。

不过眨眼之间,前来围剿少女的山贼都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剑,也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少女道:“你还觉得包围了我吗?”少女再次向李坎走去,只是这一次,她走得很慢。却再不敢有人来拦她。众山贼只是尾随在她的身后,不敢上前。

李坎慌了,少女每进一步,李坎就往后退一步。一边退,一边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来杀我?”

少女脸上突现愠色,指着一旁的残肢断臂,道:“这些百姓与你何冤?这个村子与你何仇?”李坎回道:“女侠才来,切莫听信他人谗言!”少女骂道:“还要狡辩!”说罢,挺剑向李坎刺去。身形之快,更胜于方才蹬萍渡水之际。

刹那间,剑尖已抵至李坎身前,她还想再进一步。可长剑已被那黑衣人接住。少女怒道:“你方才不阻我杀贼!此时为何拦我!”

黑衣人再次叹气,回道:“这个人,你不能杀!”而此时,李坎见黑衣人阻挡少女,不敢久待,心中想到:反正是他们想拿秘籍,与我何干?切不可在此白白消耗兵力。

于是连忙吹了口哨,一行山贼朝村外退去。少女想去追,却再次被黑衣人拦下。眼见绕不过去,少女再不搭话。直挺长剑,朝黑衣人打来。

黑衣人也挺长剑,一心只要拦住少女,他二人剑法都以灵巧迅捷为长。交手不过一会儿,便已拆过十数招。少女眼见山贼越跑越远,心中焦急。手下剑法越打越快,岂料那黑衣人也是个中好手,少女快、他便也快,相持间仍是不相上下。

那少女虽年纪轻,可武功却在黑衣人之上,只是心焦气躁,一时难以拿下。

此时众村民已脱离危机,贾岁担心少女安危,简单给贾昌包扎完之后迅速赶来。只是她并无武功傍身,见两人战局焦灼,却也难以出手相助。

此时山贼已渐渐消失在少女视线。她一狠心,竟瞧准时机,卡在两人长剑相交之际,趁机朝黑衣人胸口打出一掌,此掌手上已凝聚她所剩全部内力,可谓不成功便成仁。

只是她没曾想,值此关键之际。那黑衣人却突然收了招,不躲不避。胸前漏出极大空档!少女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只是她涉世未深,又是初入江湖。收招慢了一拍,于是那记重掌便狠狠地拍在黑衣人胸前。

黑衣人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少女与贾岁对视一眼,即刻跑上前,撕下他的面具,这人身形偏瘦,少女正待要问,贾岁已目眦尽裂:“冷延!怎么是你?!”

冷延撇过头,不敢再看少女。只是贾岁不依不饶,她急火攻心,眼前倏地一黑,差点倒下。好在少女自刚才起便盯着她俩,此时忙接过她身子,往她体内渡过一口真气。

贾岁这才缓过神来,她恨恨地盯着冷延,手指蜷起,掐住了少女的软腰。少女吃痛,随即瞪了她一眼,但贾岁没看见,后者道:“为什么会是你?”

冷延没有搭话,他看着天边,夕阳即将西沉,橘红色的日光烧红了整片天。方才少女的一掌打得他经脉寸断,此时呼吸困难。可更让他窒息的是贾岁的责问,以及不远处乡民的尸体。

“为什么是你!”这个第二次给了她希望的人。

冷延不搭话,仍旧看着远方。池塘上面漂浮着尸体,水的颜色被染上一层诡异的红。分不清是天边的霞,还是近处的血。冷延在断气前终于开口。

“…副…教主…之命…我不敢…不从…”

贾岁闻言,夺过剑,站起身,割下了冷延首级。

这一次,她的手没有抖。她站在原地,看着那具无头尸体,愣了很久。这才将剑还给少女。正要询问少女家世。贾植却跑了过来,贾岁见他神色有异,便知他也受了不小冲击。

两人俱是异口同声地说:“你没事儿吧?”又各自摇了摇头。见他没事儿,贾岁转向少女,却见那少女揉住腰,她心中疑惑,便问道:“女侠可是受了伤?”少女闻言,黑溜溜的眼珠子瞪着贾岁,没好气地说:“没受伤,另外,我叫花笺,花朵的花,信笺的笺。你叫我花笺便是。”

贾岁看着花笺语气不善,一时也没想出为何,只道她脾性如此。开口道:“多谢花女侠救我一干性命。”花笺也不坚持,点点头,摆摆手,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姐姐不必如此,再说,我也是心有所求。”

两人寒暄了几句,贾岁请她入村。又问贾植道:“你怎么下来的?”

贾植回道:“是这位花女侠救我下来的。”原来他在悬崖上时,心中害怕,等贾岁一走,更是不敢动弹。正不知如何下去之时,忽见一队山贼从此经过,要奔向山村。他急得不行,却在后面见到了花笺。

他赶忙招呼花笺过来,后者上前,询问了山贼情况。贾植如实说了。等她听完便道:“既如此,你便跳下来,我接住你罢。”

贾植本打算与她一起,两人同想个法子叫他下来,可没曾想这少女竟直接叫他跳。他本不从,可见少女生得美貌,又听她说话犹如燕语莺声,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可临到头他才想起后悔,只是脚下已经踩空。所幸花笺功夫极佳,在树上借力一蹬,将他接住。贾植这才知道少女原来有真本事。下来后,他便请花笺一起回村。花笺自然答应,两人往村子走不多时,又见一队为首骑马的山贼绕过山路奔去。两人尾随其后,便从村西回到了村子。

听完后,贾岁心中只剩庆幸,她阴差阳错地将贾植留在那儿,却间接挽救了一村人的性命。只是,她天生谨慎,又想道:花笺说她也是有求而来,莫不成也是为了那剑谱?

三人正往后走,那贾植倏地俯身贴在贾岁耳边,说道:“你看看她,想不想那年下大雪,你堆的那个雪娘子?生得真漂亮啊!”

贾岁觉得好笑,说道:“怎么,你喜欢?”说罢,她偏头看向花笺,即使在橘黄色的夕阳下,仍难掩其雪肤琼貌。她心中正在感叹,那少女却将眉头紧锁,脸上甚是不快之意。

几人又行出几步,花笺突然跑在身前,将他们拦住,然后说:“我叫花笺,不是什么雪娘子,你们记好!”

贾岁见她说得一板一眼的,笑道:“他说你好看呢。”花笺闻言,挺直了腰,说道:“好看与否,我自己岂能不知?”

贾岁贾植两人都笑起来。花笺看他们笑,自己也笑。三人闹了一会儿,贾烈很快走来,见了花笺,正要行礼,却被花笺接住了双臂。说道:“你若谢我,便免了吧。若是其他事情,或者叫我去除掉山贼。老伯你尽管开口。”

贾烈先是一愣,再叹口气,说道:“你既有此心,我便代村民谢过了。只是,只是,哎,我们已说好,待贾昌养好了伤,就一起出村去。”

花笺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发言。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她见村子里只剩了十余人,各自痛哭流涕。也是心中悲伤。好半天,才有人行动起来,回了家,拿出铁锹,开始铲土。众人见状,也都止住了哭声,纷纷行动起来。

贾岁一行也赶快加入。及至太阳彻底落山,众人才挖好了大坑,将村民合葬在一处。

花笺看得真切,除那大坑外,众村民又挖了一座小的,埋葬了那个无头尸和山贼。她心有疑惑,却没发问。

期间有人回家,发现还有村民被砍死在床上,众人也替他敛了尸首。贾岁一言不发,到现在她还没见着母亲哥哥。

众人又烧火做饭,花笺五谷不分,帮不上忙,便来到河边坐下,少时,贾岁也走了过来,今晚的月色很亮,照在池塘上,反射出粼粼波光。她问道:“你们会武功的,都这么厉害吗?”

花笺啊了一声,然后摇摇头,回道:“我不厉害,比起两位师姐与师父,我差远了。我是偷偷跑下来的。”

贾岁在她身旁坐下,说道:“你是偷跑下山?那你师父师姐知道后不罚你么?”

花笺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来问我武功作甚?是想叫我教你,好去找山贼报仇么?”

“我……”贾岁突然语塞,看着花笺漆黑的眸子,一时愣了神。许久之后,远处传来叫喊声,让她们过去吃饭。花笺又道:“走吧,先吃饭。”

贾岁没有答应,没有拒绝,或许此刻离她出村的梦想真正只有一步之遥,但她只是看着少女渐渐远走。

只剩下贾岁与这一池的月光。她呆呆站了很久,终究是转头走了。

晚间,众人吃过饭,各自回了家。花笺被安排和贾岁一起,临到门前,贾岁却站在门前。花笺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不开门?”贾岁应了声,抖着手,将门打开。

两人步入院子,再开了正屋大门。黑暗中,忽有一处身影袭来。花笺闻声而动,一把推开贾岁,说道:“小心!”她还以为是白日躲起来的山贼。此时贾岁却听出了声,赶忙制止道:“妹妹不要动手!”

这次花笺反应过来,忙停了手。黑暗中,她却见那黑影一把扑进贾岁怀里,只是哭。此时又闻一妇人声音传来:“岁岁,你看看你哥,他哭了一下午了。我怎么劝也劝不好。”

贾岁愣了神,回头看向花笺,花笺此时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两人一对视,俱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贾岁道:“娘,你,没发现村子出事儿了吗?”王氏从里屋走出来,回道:“哎,你哥从下午边开始就一直在哭,我一直在看他,却拿不出一点办法。你说村子出事,我不知道啊?”

贾岁两个再次对视一眼,仍是不解。沉思之后,贾岁不知如何开口,便道:“娘,这些天你别出门,就在家里待着,等过段时间我再与你说。”她心中想的是:先别叫阿娘知道,等后面昌叔养好了伤。一行人往外走时再说,总之,能瞒多久瞒多久。说罢,她又不等王氏反应,便向她介绍起了花笺。

花笺笑靥盈盈地走上去,那王氏道:“好漂亮的小丫头,你却来此作甚?”花笺道:“我是为了影教而来。他们与家父有些渊源,前些日子来了人,上了山。我一路尾随,便到这儿来了。”

花笺与她寒暄了几句,贾岁也安抚好了贾年。两人便早早上床歇息。夜里,贾岁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翌日清晨,花笺起得早,拜别了村子,便要往赤血寨赶去。原来她昨日已瞧出,那冷延使得是影教功夫,又因她下山时曾询问过师祖婆婆影教现状。知道它没了教主,群龙无首。恰好能与冷延的话对上。

她牵了昨日那匹赤红战马,正要上路,忽地贾岁跑来,坚定的说:“我要与你同去。”花笺本想拒绝,可看她模样恳切,便道:“那你依我一件事,我便让你去。”

贾岁拉住了缰绳,说道:“那你说吧,不过有一点,纵使你不带我去,为了村子,我就是走路也是要去的。”花笺笑道:“这事儿不难,只是姐姐没有武功,这一路凶险,你需得听我的才行。不然我便将你打昏。叫你睡上几天,看你还如何走路去。”

贾岁忍住笑,道:“依你依你,此等小事依你百件又有何妨?”正说完,花笺将她拉上马,在前面坐了,正要驱马。花笺又道:“姐姐你把头低些,我看不清路。”贾岁照做,两人便往山寨奔去。

那马儿虽快,可背上托了两人,行得不快。两人一路赶到正午,找了个树荫之地歇息。花笺喂了马草,吃了干粮,道:“山贼势大不说,姐姐还有家里人需要照料,又何必前来?我虽一人去,可还不把这些山贼放在眼里,逮着机会时便灭了这群贼呀”

贾岁哑然失笑,说道:“非是因为山贼,昨个夜里我寻思半天。这山贼看似寻宝而来,只怕后面还有多方势力。”花笺道:“怎讲?”贾岁继续说道:“妹妹不知,昨个妹妹没来前,我曾被一神秘人救了性命。后来妹妹出现,我原以为先前也是妹妹出手。可一夜相处下来,妹妹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若早些时候到,便早就出手了,这是其一。”

“第二,那与贼首勾结的冷延,在昨年来过我村,待了一月。为人厚道,善良。却突然为虎作伥,说什么奉教主之命。我心存疑虑”

“这第三嘛,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若是山贼没来,‘幸运’二字倒也说得过去。可昨夜咱们回家,哥哥怕,母亲却一无所知,也忒奇怪了些。想来,这几件事是有些关联的。若是只为秘籍而来,如何牵扯得到这么多人?眼下唯一的突破口是山贼那里,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来。”

花笺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姐姐好厉害啊,我便想不到这么多。”贾岁打个哈哈笑过去了。花笺又道:“却不知那秘籍是什么东西,竟引得诸番势力争抢。”

贾岁道:“这个,我确实是不知了。妹妹你知道,咱们这是个小山村,没什么见识。待此间事过,我带去你看看便知了。”她正说完,又补充一句道:“如今我唯一值得吹耀的,也就是那地方了。”

花笺又问:“怎讲?”贾岁笑道:“如今没了我,谁也找不……”

贾岁话没说完,一把被花笺拉住,捂了嘴,又拖她进林子里躲起来。少时,一队山贼行过,贾岁看他臂上绑有红巾,正是赤血寨贼人。而那队伍中央,则是一绮罗马车。

彩带随风飘扬,顶上火凤展翅。绝非山贼所有!

这是,又有人被山贼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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