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登上寨墙,往村外一看,果真看见了一队山贼,大喊道:“山贼!山贼!真是他们!”一时群起激愤,有人叫道:“来得好!正要杀光他们!”此言一出,众皆附和。
多年前,小村经历山贼的烧杀抢掠。死者遍地,尸横遍野。都是村里的亲人。如今眼见仇人再来,仇恨涌上心头,如何不激动?
此时贾烈走了进来,安抚众人,随后众人一起到寨墙上。很快,山贼闯了过来,最前头两人,一人黑衣黑裤,头戴斗笠,黑罩覆脸,背负长剑,神秘至极;另一人则是粗布烂衫,臂膀系一红巾,腰带上缠玉坠。俨然是赤血寨头头打扮。
后面跟着十人,各自腰挎弯刀。均离此百步有余。
贾烈冷冷一笑,就凭这点人,也敢来进攻村子?他赶忙吩咐道:“小四。你赶快去通知村中妇孺,叫她们先去后山避一避,其余人各自就位,今天要一雪前耻!”
众人闻言,一时激动,各自站了岗位。这寨子虽小,可却是由能工巧匠贾昌一手打造,内涵箭楼、瞭望台等一应机关。山贼虽然势大,可并无攻城器械,他们又占人数优势。贾烈心中已有十分把握。
只是他为人谨慎,便对贾岁说道:“岁岁,快去后山找你昌叔,他一早打猎去了。”贾岁闻言,点头称是,强提口气,往后便走。
另一边,贾昌吩咐两个猎户上前,躲在暗处,准备瞄准对方贼首。同时对那山贼喝道:“你此来为何?”
那贼首哈哈一笑,说道:“我听说,你们村子早些年来了一个外乡女人。你只需将她遗物交出来,我便自然离去。”
贾烈暗自皱眉,那女人定是宋忱月不假,只是她已死了多年,即便是仇家找上门来?他看着旁边贼首旁边的黑衣人,心中略有沉思。而后说道:“什么女人?我却不知,敢问你说的女人姓甚名谁,什么模样?”他一边说,一边招手示意两个猎户搭箭上弦。
那贼首李坎笑了:“滚蛋,老子可不管她是什么女人。我只知道她留下的宝贝,我实话告诉你,你交也是交,不交也得交!你若趁早投降,免了爷爷手脚,爷爷兴许还可以留你全尸……”
他话没说完,贾烈在寨下招手。先头那两个猎户更不搭话,各发一箭,射向李坎。
第一支箭射向贼首心间,李坎侧身躲了。但第二枝来得更快,瞄准李坎脑袋。这两猎户乃是兄弟,以猎为生已有十多年了。两人配合无间,一人射箭在前,另一人引弓瞄准,若是第一箭不中,他立刻补上。
此时李坎躲不开来,头一偏,竟是将箭支咬在口中!他取下箭支一看,嚯地大叫一声,道“你们这小寨子,用的箭也忒好了。”
箭身平直,箭头三角精铁。一旦射入,极难拔出不说,更能给人极大的出血。再看做工,更是比当年军营里的还好。
他暗骂一声,然后笑着看向黑衣人,说道:“兄弟儿,我挨了两箭,你就这么看着?”
贾烈闻言,心中顿感疑惑,却不知这黑衣人与赤血寨如何关系。眼见他是个变数,忙吩咐道:“你们射击时只瞄准山贼。”
而黑衣人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当下动了起来,他脚上发力,往寨子一奔,眨眼间,百步之距不足一半。众人大惊,再下一瞬,那人已跃至三十步内。
猎户忙道:“烈哥,咋办?!射是不射?”可另一猎户已控不住手,撒箭射了出去。
变故来得太快,贾烈如何来得及反应?但见那人于十五步左右跃起,一脚踩在箭支之上。再一瞬,黑衣人已踏在寨台上。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便已抓住先头射箭的猎户,手腕翻转,将他抛下寨台。
他兄弟见状,叫了一声,当下持弓来打他。黑衣人只向前伸出一掌,木弓断成两截。然后再轻轻一抛,那人也被丟至寨下。
不过十息之间,形势逆转。贾烈抽出宝剑,朝他刺了去。只听得一声响,他的长剑便被磕飞。原来那人使一石子,朝他手腕一打,贾烈受此重击,当下拿不住,长剑落在寨台上。
下一瞬,黑衣人飞起一脚,也将他踹了下去。
此时众人仍没来得及反应,却忽听外头贼兵叫好。欢呼雀跃之声传入耳洞,贾烈脸色极为难看。众人正欲一拥而上,却被他叫停:“别……唔。”他刚一张口,立刻呕出一大摊血来。再看右手时,腕上黑紫一片,连握拳也做不到。
那一石,一脚。打得他气血翻腾。他忙镇定了心神,既然此人不杀他们,那说明事情还有转机,他顾不得许多,忙开口道:“阁下是谁?为何助纣为虐,又为何要来屠我山村?”
那黑衣人愣了会儿,然后叹道:“快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忽闻一声震天巨响。有人忙出去看,再回来时已脸色惨白。颤巍巍说道:“村长!外头从村西,又杀来一伙儿山贼!”
贾烈急火攻心:“什么!他们怎么知道还有一条路的?”再看众人,无不惊慌失措。原来这小寨,只能防村口之敌,若人从村西而来,则可直捣黄龙。这条路颇为崎岖,但只需绕过两处山崖,便可直达官道。
只是这条路,连贾岁贾植也不知其所在!
贾烈此时已方寸大乱,开口道:“快!快去保护妇孺孩子!”说完,晕厥在地。
众人忙扶他出去。那黑衣人却看着他们走远,才从台上跳下。又在寨门前停了几息,开了门。
话分两头,却说那一路村西敌人,也是一十二人,只为首的那人不同。他打扮与李坎并无二般,只是□□乘一赤红战马,再看他时,只见他竟然直接从山上骑下来!
战马嘶吼,唾沫横飞,真如地动山摇一般!
众人见状,哪敢上前?有胆小者当即瘫倒在地,不敢动弹。贾烈再次转醒,见此忙大喝道:“他下得了坡,却不一定过得了河!你俩快去河前拦他。其余人与我一起,护住妇孺孩子们!”
两猎户闻言,忙赶了过去。哥哥在前,弟弟在后,持弓搭箭,架在河前。那河足有三丈来宽,莫说是马,就算是人也要从另一处绕将过去。
两人压住内心的颤抖,此时眼前的这条河已是他们唯一的指望。弟弟大叫道:“快停下,不然叫你吃我一箭!”
那人更不搭话,已骑至村前,双腿只一夹,那马儿会意。较之前山坡上冲得更疾、更快!
两人引弓射去,却被那人挥刀一一磕飞!
眼见箭矢无用,弟弟眼底全是恐惧,颤巍巍叫道:“哥!咋办?”前头哥哥木讷回道:“我们还有长河!”说罢,仍持箭射他。那人骑至河前,猛地一拉缰绳。
赤红战马,登时高高越起。马背之上,那人狰狞狂笑。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三丈有余的宽河竟被红马一跃而过!哥哥当下反应不及,被红马踏中胸口,当下没了呼吸。弟弟往后跑去,被人追上,一刀剁成两半。
众人为势所迫,哪个还敢动弹?那人更是直拍马往前方妇孺赶去。贾烈急叫道:“快!快拦住他!”众人这才上前,只是谁追得上他?先头小四赶来,也被他一刀剁翻。然后,他冲向了妇孺群中。
……
只一个冲锋,那人身上红盛胯下战马,更无一处干净之地。
他抖擞精神,眼底满是嗜血。正要再次冲锋,可忽地看到一处人家前人影窜动。他再不管身后一群待宰羔羊,催马向那人影赶去。
那人影正是贾岁,她身子轻,早已跑在了前头,正往后山赶去时,忽闻远处战马唏律之声,往回看时,见自己已被盯上。危急关头,她连忙闪进一家别院,踹开大门,躲了进去。
她刚将门关上,那门便被两刀砍烂,那赤红原是顶好的战马,其速飞快。贾岁动作再快也比不上它。原来那人骑马踏破院门,更不减速,直朝房门赶来。临近时飞身一跃,当下一刀竖劈在门上。
他又横向一刀,再踹了一脚。这木质大门哪还顶得住?
贾岁见他来得快,放下刚捡起的柴刀,行至窗边,纵身翻了出去。出来后,她顺手抓起脚边大石。正要往里砸,却忽见一口大刀穿透窗纸。贾岁躲了,那人又横向一刀。贾岁连忙拿石头架在身前。刀尖在石上一磕,她差点拿不住。
再下一瞬,一双大手也捅破窗棂,向她抓去。贾岁赶紧俯身,躲了这一抓。那人又狰狞笑道:“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这一刀一抓,差点叫贾岁肝胆俱裂。不敢有反抗之心,她沿着水沟,往屋后绕去。
只是那人追得快,贾岁才过两个沟弯便被赶上,他伸腿一踢,叫贾岁跌倒在地。贾岁体力再好,一日之内如此狂奔,也早已没了气力。若非那人手下留情,方才便可叫贾岁殒命。
那人一笑,又仔细打量了她的脸庞,说道:“你这妮子倒是有点颜色。”
贾岁跌倒在地,仰望着他。见他脸上两处致命伤疤,瞳孔猛缩,怒道:“原来就是你!”那个杀了她爹的人!李致狰狞狂笑,看着少女眼中恶毒的眼神,他已明白是和这人有仇。
只是他杀的人太多,早就见惯了这种眼神。于是他再次笑道:“别急,等会儿就叫你们团聚去。”
贾岁大怒,挺起一拳向李致胸膛砸去。李致也不躲,硬挺挺挨了她一拳。却被她打退几步,再要提气,更觉有些胸闷气短,当下大惊:这妮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却不知的是,贾岁早早扛起了家庭,常年劳作,手下气力本就不小,二来她学了那呼吸吐纳之法。那法子虽是基础。却也给她打了个不错的底子。当下猛地一拳,竟叫他直不起腰来。
贾岁见一击得手,忙上前朝他脸上再补了一拳。这一拳之力比之前更盛,直打得他鼻子歪在一边,嘴里脱落两颗大牙,牙床间更是上下打颤。
贾岁心中怒火找到宣泄的口子,当下不管不顾,更复一拳。那李致大怒,他竟被这小小的妮子打成这样,以后如何见人?他虽被打得发蒙,可多年杀人的经验早成了他身体本能。他翻转刀身,却将它放在了贾岁拳势来的路上。
贾岁毫无打架经验,更是一点武功不会,看了染血的刀,心中更是想起那夜父亲挡在她身前被剁成两段的样子。此时怒火上心,哪还收得住?那一双肉拳,正要往刀上撞去!
危急关头,忽闻一声脆响。那刀被飞来石子打落一旁,这一拳,更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太阳穴处!那人被砸得彻底发蒙,脑中眼前一片黑线,再挺不住,歪倒在一边。
这一拳过后,贾岁也被惊出一身冷汗,若无方才石子救援,她这条胳膊岂不毁了?她左右四望,哪里见得一处人影?她回拢心神,叫声:“多谢前辈相救!”
惊起一片落叶,却无人响应。
贾岁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心中只道有个高手路过,见李致还想站起,贾岁这下学聪明了,先夺了一旁的刀,再不用肉拳去打他。她逼近那人,眼见他已只有进气,没出气。当下举刀,刀尖悬在他的胸口。犹豫了一阵,仍是没劈下去。
她悬了好一阵,问道:“你为何要杀我爹?”
那人本已奄奄一息,可听了她的话,倏地放声大笑:“你爹是谁?青石村的王五,还是松林镇的张六?哈哈,哈哈。”
贾岁手里的刀微微发抖,她方才跑得急,便没看见此人屠杀妇孺的景象,再次问道:“你就不怕冤魂缠身吗!”
那人仍是大笑:“要是每人都来找我,我如何活得到现在?哈哈哈,理由,哈哈哈,杀人还需要理由?杀人还需要理由!哈哈哈哈哈,可笑!真真可笑!”
贾岁再忍不住,一刀剁了他的头。鲜血喷在她的脸上、身上、刀上。她弃了刀,跪俯在水沟旁,干呕起来。
许久之后,她重新站起,审视尸体良久,拿起了刀。
她一脚踢开尸身,往外头跑去。此时外边早已杀得尸横遍野。她点了点人数,此时贼兵尚有三十多人,许是又不知从何处赶来一队。远处,那黑衣人与李坎悠哉站定,并不加入战局。而此时贾村这边已只剩下二十来人,她赶忙下去救援。
她的脚快,眼看山贼又要砍翻一人,她急上前拦住,双刀一磕,救下村民。那贼兵也不惊慌,吹个口哨道:“又来个小娘皮。”正说着,挥刀向贾岁砍去。贾岁接了,直震得虎口发麻。那人也是一惊,说道:“嚯,好大的气力。”
那人言犹未了,便有另一人接替,飞身砍来。贾岁再接,往后退了三步。这次已是整条小臂都酸痛无比。可还没等她休息,先头那人又是一刀剁来。
贾岁赶忙接了,而这次,已将她大刀震落。那两人哈哈大笑,贾岁这才发现,这群山贼训练有素,配合无间。绝不是他们普通村民能够抵挡的,他们还能苦苦支撑,只是因为他们……
此时忽有一人来助她,从背后偷袭两人,长刀刚至身前,早被人从背后揪住,然后往地上一扔,接着一刀剁翻。
鲜血如柱般喷涌,贾岁看向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了无数人,全是些身着各色布衣的男人、女人。全无一个山贼模样。
她鼓起的勇气,在这些嗜血如命的人面前,一无是处。
她捂住头,终于崩溃,可那人却不肯放过她,她被扯住头发,说道:“这小娘皮倒还有些姿色,倒不像是这山沟沟里的。哥几个感觉怎么样?”
立时有几人围上来,端详着她的脸庞,说道:“是不错。”说罢,众人一起狞笑。
村里人见了,正要赶过来。可如何过得来?这几人已将贾岁与村里人之间分割开来。顷刻间,又有数人毙命于山贼刀下。
值此之际,忽闻一声怒吼:“放开她!”众人朝远处望去,正是贾昌从后山上下来。说罢,贾昌引弓搭箭,正要开射,又怕他拿贾岁做挡,只得弃了弓,抽出刀,往此处赶来。
那抓住贾岁头发的人还想调笑,却听两声巴掌响。瞬间放下贾岁,收敛笑容,往后走去。其余山贼也尽如此。众村民这才发现,莫说要杀他们,就连拦住他们也是做不到。
那两声巴掌是李坎拍的,那山贼迅速归队。立刻列好了阵列。神情肃穆,脸上再无欢笑。李坎清点人数,只少了李致一人,他摇摇头,也不去管他。而是反手看向贾昌,说道:“总算来了个正主。”
当下他走上前,说道:“新来那个!你快劝他们交出宝贝,如若不然。叫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贾昌奔向此处,见了乡亲一众尸体,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提刀走了出来,又将贾岁护在身后。李坎见状,已知谈不拢了,当即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从人群中,立刻有一贼兵出现,挥刀向贾昌砍来。
贾昌一声怒吼,挥刀动身,只两合,将人砍死在地。
李坎冷笑不言,这下拍了两声。又有两人从阵列中出来,分左右直取贾昌。贾昌一刀先将左边那人砍开,再欺身往右边去,也只两合,将那人砍死。又回头打左边那个。两人双刀相接,可贾昌的刀利。一刀劈烂了对手弯刀,也将那人砍死。
见状,李坎笑道:“操,点子有点扎手。”说罢,他又拍了三下手,队列里立时出来三人。正要上前,李坎又倏地说道:“等等。”他转头看向黑衣人,说道:“兄弟,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手了吧?”
黑衣人闻言,上前一步,只使一对肉掌来迎贾昌。贾昌见他背负长剑,说道:“拔剑!”
黑衣人置若罔闻,仍向他冲来,贾昌挥刀去砍,那人倏地一掌,拍在贾昌刀面。刀身便歪了几分,他左右手齐出,俱拍在刀面之上。贾昌赶忙抽身离去,稍一定神后,再次向那人砍去。
那黑衣人一时身似游龙,左躲右出,不仅劈不着他,反而被他无比诡异的掌法打得相形见绌。如此十招过后,贾昌终是难以抵挡,胸口处挨了一掌,往后退去。
众人见状,神色黯淡。皆以为贾昌不敌黑衣人,可他却反倒抖擞精神,活动了下筋骨,说道:“倒是好久没这么打过了。”当下吼了几声,提奋精神,再与黑衣人斗了起来。
此时贾昌刀势又比先前的大,黑衣人不察,仍旧一掌拍在他的刀面,可此时刀身却纹丝不动。那人大惊,忙撤身退了几步。却被贾昌赶了上来。此时贾昌手腕翻腾,舞刀如风。刀刀皆似有万钧之力,且他招式从不用老,每一刀皆带上先前一刀之力。形势反而翻转回来。
两人再斗十来回合,此时李坎瞧出端倪,叹道:“好精妙的步法。”
寻常武功之间,招式之间定有隔阂。贾昌行进如风,招式之间毫不拖泥带水其中关窍,便是张家这一家传的步法。只是贾昌学艺不精,如若不然,这张家锤法配合步法,早便将黑衣人拿下来了。
两人再过数十招,黑衣人终是支撑不住,被贾昌一刀撩去前襟。宝剑脱落,那人却往后一踢,脚面踢在剑鞘上,再伸手一接,拿住宝剑。只一招,也划破贾昌前襟,更是在他胸前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贾昌大叫一声,向后倒去。只有他才知道,他方才划的那道口子,已是拼尽全力。而眼下黑衣人在他身前留下的伤口,却是手下留情。末了,定住心神,当即喝道:“你们快走,这里有我顶住!”
众人哪个肯听?更没一个逃跑,贾烈咳嗽答道:“哼,左右不过一死!贼兵可杀我,却不可辱我!”
那黑衣人闻言,朝贾烈看了两眼,然后竟是直接回了本阵,再不发一言。李坎见了,笑道:“好,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那我们来便是,这种情深义重的场面,我也见得多了。”说罢,他拍了四拍手。又从本阵里出来四人,朝贾昌杀去。
贾昌见状,忙推开贾岁,又只身迎了上去,只是这次他再无先前神勇,一时被这四人纠缠在一起。动作行进间,又涌出大量鲜血。
如此过了二十回合,那四人仍是拿他不下。李坎再次瞄向黑衣人,黑衣人开口道:“他使的是锤法,而非刀法。”
那几人一闻言,当下左右看了几眼,再次同时进攻起来。只是这次,贾昌被瞧出武功路子,再支撑不住,不过短短数招,身上又有多处挂彩。其中一人瞧出破绽,舍身往前一顶,顶得贾昌中门大开。一时四人一齐出刀
分取他右手、胸膛、头颅还有双足!
危急时刻,忽闻一声娇喝:“住手!”四人哪里肯听?仍旧挥刀向贾昌砍去。
一道流星似的短剑从水上激射而来!只听铛的一下,那短剑先是磕飞了取贾昌头颅那刀,然后短剑往下,又挡住刺往胸膛之刀。
此时那剑劲力已尽,虽磕飞了两把刀,此它此时也往下落。
贾岁不忍再看,片刻后又只听得铛铛两声响。她再睁开眼睛,却见贾昌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处。天上竟落下了三把钢刀。
她再一细看,原来那柄短剑下落,却正好钉死砍向贾昌双足之刃,又乘势向上,最终磕飞三把、钉死一把,总计四把钢刀!
她再往远处看,却见一白裙少女立在岸边,眼底满是怒火。
更远处,贾植从山坡上急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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