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釉醒来后,只看见了他姐。他姐在病房外,透过隔离窗看着他,见他醒来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茶味,刚长出的嫩芽的青香,生病的人闻着倒舒服。有医生进进出出,袁双站旁边跟医生交流,记录医生的嘱托。
袁釉分化了,S级的Omega,等级很高了,医院马上给他注册了档案信息。
袁双打电话给父母了,他俩赶不回来,只是嘱托袁釉多住两天医院,但要记得学习,不要把成绩拖下去了。
尽管知道会是这样,袁釉还是有点失落,但他又理解。父母在粤城,和叠城离得太远了。坐最久的火车都要25个小时,来回花销,上班误工费都耗不起。
反正已经在医院了,他们回来也不能让自己好的更快一点。
在袁釉第二性别完全稳定下来之前,都没有看见宋斯予的影子。他都要怀疑自己最后是不是眼花了,自己怎么会和那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
可能是袁釉生活太底层,他在看宋斯予时候,是期待的,是美好的。
在他还在为几块钱的生活杂费,补课费艰难地开口像父母要时,宋斯予可以参加各种兴趣班。
这种人生光鲜亮丽,前途光明,一看就幸福很多。
他多羡慕宋斯予,从演讲台到展示栏,再到办公室,宋斯予总是出现在袁釉的视线里。看的越多,袁釉越发现宋斯予很好。
他长得像漫画里面的人,五官端正,眉眼深邃,眼睛里面像是一汪潭水,看人总是带着几分深情。袁釉看见他拒绝过其他追求者的时候,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可能是自己缺少这种处事的大气稳重,袁釉总是不自觉在学校里面追寻宋斯予的身影。
在这之前,袁釉是打算远观的。
但现在宋斯予救了自己,于情于理,自己应该去谢谢他一下。
只可惜,袁釉以为自己住院的这几天里面,宋斯予会来看一下他救下这个患者的,但都没有看到。
袁釉把游戏往旁边一丢,失落地叫了一声,那人为什么不来呀,就算救了一只猫猫狗狗也会关心一下后续的吧。
在袁双看傻子的眼神中,他叫了几天出院了。袁双也不是常来,下午上完课会来,顺便给他带饭,等他吃完袁双就走了。用袁双的话来说,反正在医院,出不了啥事,只要不饿着,现在都是小事。
出医院后,袁釉报了警,刘志远那边不承认,袁釉和袁双回去查看了监控,这条街是居民区,附近监控不完善。
离袁釉把打的地方最近一个监控也只能拍到刘志远一群人进了巷子,袁釉后面也走了进去。
还没有等袁釉去找宋斯予,宋斯予就自动到警察局说,拍到有人故意伤害人了,他还做了认证。
警察打电话通知袁釉的时候,袁釉急忙赶过去,只看见宋斯予上车的背影。
他急忙过去,把要关上的车门按着。
宋家司机回过头,他没有理,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宋斯予。
司机眼神在他俩之间打转,默默不说话。
等一口气缓过来:“上次和这次都谢谢你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袁釉没有弯腰,只能看见宋斯予的腰身。
后座的人没有说话,袁釉脑门开始冒汗,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冒进了,但又觉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多正常,这人帮了自己两次,吃顿饭其实太不足以表达谢意了,可他应该也不缺什么。
越紧张,袁釉思维发散越快。
车里的人没有转身看袁釉,只是换了一个舒服的角度,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嗯,他罪有因得,我这么做跟你无关。我现在还有事,可以先走吗?”
袁釉抓着车门的手不死心:“还是要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我叫袁釉,是六班的。能交个朋友吗?”
宋斯予对什么袁釉扁釉的没有兴趣,他只当自己当时是雷锋上身了。脏死了,回去后他洗了澡估计身上还是一股血腥味和廉价的冰红茶味。
“好,那我可以先走了吗?”宋斯予朝前面司机使了一个眼神。
司机见这个场景已经很多了,自家少爷很受欢迎这件事他从很久就意识到了,也许这个人是真的想报恩,但是他看少爷的眼神和那些追求者一样。报恩不纯粹,更何况少爷明显不耐烦了。
“袁同学,这是小事,斯予一贯是热心肠的,其他感谢就不用了。你们俩是同校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斯予等下还要去补习班,本来录口供都耽误了一些时间,再晚一点过去,斯予今晚只能凌晨后睡觉了。”司机说的是实话,今天要接宋斯予去补语文,要补课两个多小时,补完回家都十一点了,再吃饭洗漱后等凌晨了。
现在高中生比自己当时难多了,上课到**点,回去还要补习写作业。
“啊?”袁釉听见,看了车里的宋斯予一眼,这人疲惫的眯着眼睛,想不到他现在还要去补习,这得多累呀。
“噢噢噢,好吧。那再见,谢谢你哦,我后面再请你吃饭吧。”袁釉还是不死心说道,他不想惹人厌,不想耽误宋斯予的正事,只能先放手了。
在这,袁釉已经能看出宋斯予态度,哪怕他就来自己,把自己带来了医院,现在又主动联系警察提供了视频和做人证,也没有想过要和自己扯上关系。
这些可能对宋斯予来说,只是他好心,哪怕是别人,他也会这样做的吧。不过,他这么聪明了,成绩这么好了,还要去补习,真的是变态吧,这都没有上升空间了。
后面,袁釉也没有找到机会去请宋斯予吃饭,他了解宋斯予生活水平后,估计自己找的饭馆对于宋斯予是委屈了,也找不到单独的机会,这件事就算了。
至于刘志远,由于他未满16岁,家里面有点关系,警察让他们俩私下协调,达成谅解就可以了。
没办法,袁釉还想让他关进去几天,袁双看出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说和解可以,让刘志远写一份检讨书,当着全校的面在周一的演讲台上公开道歉,同时保证后面不再骚扰袁釉的生活。
这个时候袁双还在叠城实验中学上高三,成绩是第一名,常年位列第一名。
学校这边为了这个生源,加上袁双态度和善,说为了老师们不难办,也为了不给学校填麻烦可以不追究其他责任,但态度强硬的要求必须当着全校同学的面道歉和保证。
高一的班主任本还想以同学之间打闹和稀泥敷衍过去也没有成功,学校这边伸手也打不了笑脸人,袁釉全程是要追究其他责任,袁双劝他不要追究,再加上袁双班主任是一个女老师,做事雷厉风行。
她绝对不允许袁双这个关头被其他事分心,她只一句让她来处理,袁双先去回去上课。
几个人一唱一和下,达成一致,刘志远当着全校师生面前公开道歉。
这其实是袁釉和袁双最开始的目的,刘志远家里面有关系,袁釉这边根本奈何不了他。
袁釉的诉求也是自己能好好上学生活,但两个人也知道,如果姐弟两不唱这出戏,刘志远家一定不会让他公开道歉的,这种事,对大人来说没有什么,对小孩来说是丢脸面的。
公开道歉和保证,直接让他在全校社死,只要他还有一点自尊心,他肯定会受影响。
像这种人反省很难有,只能让他意识到袁釉不能惹,让他不敢再来招惹袁釉才行。
宋斯予站在下面,看着台上刘志远铁青的脸,啧了一声:“不中用。”
“啥,你说谁不中用,你这话说清楚。”离苍刚才在跟李丈打嘴仗,他正叫宋斯予给自己评评理呢。
“没有说你。”宋斯予不耐烦收回目光。
袁釉被袁双叫下去换班都没有反应过来,宋斯予在自己家。
“袁双,你刚才看见二楼客厅站着的人了吗?”袁釉疑惑地问。
袁双把一堆没有烧的黄纸递给袁釉,看白痴一样:“咋啦,你以为出幻觉了。”
宋斯予这名袁双还是在学校听说过的,比自己小两届的天才吗?只是一直对不上脸。
“他怎么在我们家呀?”袁釉把白帕子挂在手臂上,自己家怎么还跟宋家有关系了。自己影响里面完全没有呀,远方亲戚吗?
“认干妈来了,这是妈之前说过那个便宜儿子。”袁双和袁釉交接完,撒手上去睡觉休息了,她已经熬不住了,下一秒眼皮就要合上了。
晚上小孩都要守灵,今晚是睡不了的,只能现在先上去休息一下。晚上就不是烧纸这么简单了,还要磕头,拿香,听着人诵经等等。
“啥便宜儿子。”袁釉完全没有印象,他那个时候还小很多,没有记住也正常。
之前袁双生了一个病,一直不见好,这病来的急,发的快,她几乎是捡回来一条命。那几天,她意识都模糊了,只感觉头脑不清醒的很,见什么听什么都是云里雾里。
父母在家吵架,都责怪对方,为了攀什么富亲戚,随便什么都抱过来,这压不住八字了吧。
在堂屋烧了半天纸,袁釉激动的心平复下来,才反应过来。
他把纸让背篓一扔:“表弟,看着火。”
表弟只是从堂屋路过,就被抓住,后悔不已,早知道不来看热闹了。
“你要跑路了?”表弟嘴上说着,还是老实过来接手。
“三急。”袁釉回了一句,就往楼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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