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车辆拥堵，城市像条粘稠的河。
喻繁到家时，家里的灯已经开了。
白炽铺了满屋，温暖的灯光滃染彻夜黑暗，厨房传来僻里啪啦的声响，氲了满屋子的人间烟火气。
“陈景深。”喻繁提着袋子，在玄关那边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地把鞋脱下，换上拖鞋，朝厨房唤。
厨房的人应了一声，不过三五秒，陈景深就挽着袖子出门迎人。
喻繁正把脱下来的外套往墙上的架子上挂，听见声儿，他转身往那边看。
但就一眼，喻繁脸就绷不住了，手握成拳抵着嘴蹭地笑了出来。
陈景深不明所以，他动作放缓，上前揽过喻繁的腰。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能够看清对方每一寸细腻的皮肤，近到可以随时吻到对方眼睛。
陈景深一手搂着喻繁的腰，一手揉揉喻繁头发，问：“笑什么？”
喻繁歪着脖子，双手抱胸，把脸上刚才绷不住的那抹笑意转成嘲笑的表情，戏谑道：“陈景深，下班太无聊，自己一个人在家扮猫？”
他边说，边伸出手指把陈景深鼻尖还有脸颊沾上的面粉抹下，递到他男朋友面前让他自己看，嘴角上挑，还是满满的嘲笑：“自己看看，像话吗？”
陈景深看到他手里的面粉眉间轻蹙，随之也笑了，很难想象自己刚才的形象。
不过看喻繁笑得开心，陈景深把喻繁张开的手牵到手心，放在两侧，低头用鼻尖很亲昵地蹭蹭他的，看到喻繁鼻尖也染上面粉，声音很轻地说：“那再多送老公一只小猫。”
喻繁被他蹭得突然，想到自己也“变猫”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赌气般地骂道：“幼稚。”
陈景深低声说了个嗯，继而把他搂进怀里，抚着他的背笑了笑。
“包完饺子了？”喻繁被人抱在怀里，张嘴问。
“嗯，在煮。”陈景深抱着喻繁晃啊晃，一边偏头亲他一边把人往客厅里带，两个人像贴在一起的玩偶娃娃。
喻繁配合着他的动作也很幼稚地慢慢移动，左右晃啊晃啊，最后被人压在了沙发上，摁在上面亲。
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冒着寒气。陈景深一边亲他，一边挑起他的衣角，大手覆上他的肚皮，温暖的触摸让喻繁嗓子露了点难耐的声儿，继而又闭着眼，很乖地跟陈景深接吻。
陈景深手掌在喻繁肚皮、腰间缓缓滑过，片刻后，他微微松开。
喻繁吃了陈景深很多口水，呼吸不平，睫毛带上了潮，喘息都是湿的。
陈景深摸摸他的腰，捏住喻繁腰间的肉，在他不平的气息中开口，声音很沉，又很哑：“腰好细，老公。”他又低头亲了一下，继续说：“不盈一握。”
喻繁眼前很糊，睫毛乱颤，却还是硬着头皮咬牙顶道：“陈景深，哪儿整得这么些文了吧唧的词？好好说话。”
陈景深把他圈在怀里，听他乱抖的呼吸，笑着往他眼皮上亲了一下，说：“好，听老公的。”
“嗯，”喻繁红着眼角，竭力平复呼吸。他环着陈景深的脖子贴了会儿，半晌，手伸进今晚带回来的袋子，掏出一个不大不小地盒子，碰了碰某人，说：“陈景深，送你。”
陈景深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是他们最常吃的那家慕斯蛋糕，包装上写的小年限定。
“还有礼物？”陈景深问。
“嗯，”喻繁绷着脸，把盒子递给陈景深，郑重开口：“小年快乐，陈景深。”
“好，小年快乐。”陈景深声音沉稳，问道：“今天说要晚点回来，特意去买这个？”
喻繁眼睛肉眼可见地失去焦距，到处乱瞟：“没，晚点回来是因为堵车。”
陈景深接过蛋糕，又接着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因为过去的错过了，这是和你过的第一个小年，觉得应该有点仪式感。
喻繁说：“不能白吃你的饺子，交换。”
陈景深想起今天下午收到某人要自己晚上回去包饺子的信息，当时还在纳闷这次怎么不和他一起包。现在想想，不禁有点无奈。
他低下头，在喻繁嘴上亲了下，声音挟着温柔，如卷了花瓣的春风。
“不用交换，”陈景深说，“可以给你包一辈子，无条件。”
喻繁总是会被陈景深直白热烈的表达撞得心花乱颤，听到这话，他眼睛瞟到别的地方，慢吞吞说：“…哦。”
“最后一个问题，”陈景深把他头掰回来，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送蛋糕？”
喻繁盯着陈景深笑得微弯的眼角，喉结很重地滚了下，含糊说：“没为什么，瞎买的。陈景深你不想吃？”他又装作很凶。
陈景深摇了摇头，眼睛却全是笑意，很亮，像星星的光。
他抱紧喻繁，把他圈在这一小块地方亲了又亲，说：“没。你给什么都喜欢，给什么都爱吃。”说完，又亲了下去。
喻繁被他亲得意乱又情迷，只能唔唔地发出声音。
“过了小年就是年。”接吻间隙中，陈景深抵着喻繁额头，沉着声音问：“喻繁，新年有什么愿望，想干什么。”
喻繁眼睛眯着，眼前全是迷蒙的雾气，胸口剧烈起伏：“刚才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
陈景深在他下唇上轻咬了一下：“没忍住，想听。”
喻繁浑身都热，他颤着手去捂陈景深的眼，嘴唇又覆了上去，一边亲一边含糊着说：“没愿望，没想干的。陈景深，安静点。”
以后的日子不想承诺，更想抓住当下的时光。
现在的当下，只是想和你亲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陈景深嗯了声，他闭上眼，手伸到喻繁后脑勺，吮吸他的嘴唇，吮吸他的舌头，口涎交缠，湿湿漉漉，黏黏腻腻。
“滴——”窗壁白气晕染，厨房传来滴的一声。
喻繁烦躁躁地拧紧了眉，环着陈景深脖子的手越发用力，吻得像喝醉一样软。
明明恋恋不舍，嘴里说的话却是又凶狠又模糊的：“陈景深，滚去关火。”
陈景深微微松开，喻繁哪里都是水汽儿，像要被呼吸浸透，脖颈后的手也很诚实地不想松。
陈景深勾勾唇角，又俯身搂紧了喻繁，两只手圈起他的膝盖，起身，托住他的臀，让人松松垮垮地挂在自己腰上，一边仰头亲他一边往厨房走。
喻繁软得没骨头，就这么被陈景深抱着，头发蓬松又凌乱，手抱住陈景深的脖子，陷入他的吻里。
窗外月色如水，水如天。陈景深把喻繁放在灶台上抵着亲，另一边伸手关掉煤气。待白气散开时，陈景深微微与他分开，在热氲中盯着喻繁，一副即将享用的样子，声音又沉，又哑，低低地说：
“嗯，饺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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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蛋糕？当然是想着以后跟陈景深的日子甜甜蜜蜜腻腻歪歪^.^但我们的校霸没好意思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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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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