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
“你说他一个堂堂妖界三皇子,去夺舍一个凡人,就为了去见那个女人?”
灼羽难以置信,握紧手中的披帛,眼眸中充斥着不满,紧接着起身踱步到窗前。
窗前盛开的曼陀罗花瓣在忘川水的映照下闪着幽光。
“公主殿下,这件事,小的来处理。”
灼羽挑起眉毛,垂下眼眸瞟了一眼跪在旁边的黑衣头目。
“你?如若还出现上次的失误,你就自戕吧,少回来丢人现眼。”
面具下的黑衣人额上滑过一颗汗珠,紧接着就渗透入玄衣之中。
灼羽拂袖,窗外飘进一朵曼陀罗花瓣,紧接着双手微微一震,那花瓣便化为一滴血红的水珠。
“这个花毒你拿着,剩下的不用我来教你了吧。”
黑衣人双手承接住那花毒,磕了头便化成烟雾消散开来。
灼羽才勾了勾嘴角,望着镜中的自己,露出笑容。
“阿哥,这次外出,你要多久回来呀,别让阿娘和我等太久啦”一个扎着双髻,穿着简朴的小鬼抱着男人的裤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坚强的小姑娘硬生生没让泪珠落下。
男人俯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妹妹,拨开她耳边的一丝碎发。“阿妹乖,这次阿哥回来给你们带好多好吃的,咱们还可以换新家,以后就不用受苦了,相信阿哥,我很快就回来。”
鬼界的鬼都知道,一旦成为灼羽的黑衣侍卫,必须在脊椎里植入蚀骨咒,若是任务失败,蚀骨虫定会让他暴毙而亡。
他知道,此去定是不归路。为了生计,他只能冒险参与,如若不是这样他的母亲和阿妹定会在这水深火热中丧命。
他站在山巅之上,俯视家乡的位置,缓缓戴上冰冷的面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唯有他自己知道,转身之后,一颗滚烫的泪珠悬在眼眶中,久久不能平复。
人界
燥热的空气,总感觉衣服黏在身上,但我只能坐在那机械的给那个男人扇扇子,扇子的微风没有眷顾我,而是谄媚地涌向拓拔元昊。
这家伙倒是舒坦,半卧在那看书,那么多地侍女不用,非得让我在这守着,真是片刻都离不开嘛。
“拓跋元昊,我这都给你扇了一个多时辰了,能换个人不?我胳膊都酸了。”装作可怜的样子,想用这种方式换来他的怜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轻描淡写的瞥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口渴难耐,扇扇子的频率也越是慢,整个人也是摇摇晃晃的,眼神迷离。
“本王子现在没那么热,你去旁边候着。”
还算他有点良心,真是让人喜笑颜开,
“谢谢,二王子。”
还没等他回复我,便提着裙摆到台子侧边的桌旁坐下,偷瞄了他一眼,这家伙还在看书,赶快倒了杯水饮下,这才缓解了一时不适。
白君渊当然看出了她的小动作,只是默不作声,默认她去休息。
趴在桌上不知不觉间眼皮抬不起来了,感觉有人在唤我入梦般,视线都变得模糊许多,后面的事自然是趴着睡着了。
白君渊见青阳淮没了动静,起身过来查看,看这姑娘累得睡着了,额上的碎发都被汗湿了。
他取了旁边的茶碟,掐诀唤出了一叠冰块放在桌上,双指捻水一弹,那水珠便化为冰晶环绕在女人周围。
睡梦中的她感受到了丝丝凉意,那汗珠都消散了些许。
他望着趴在桌上像一滩水一样的女人,心中竟然有悸动感。她脸蛋压在竹简上,印出一道道红印。肉嘟嘟的小嘴被脸蛋的肉挤得像樱桃。这家伙和以前一个样,总是爱偷懒,这要是真的拓拔元昊看她这样,非得让她白日里吃一顿板子。
“哎呦,我得胳膊。”可能是趴着睡的,我的胳膊被压的快没了直觉,只感觉有无数的蚂蚁爬在上面。这才反应我好像睡着了,猛地抬头看着台上的拓拔元昊不见了踪影,反而桌上留下一碗融化的冰水。
急匆匆跑到殿门外,恰好撞到一个过路的侍女,这才打听到拓拔元昊被他老爹叫去打猎了。
一听打猎,骨子中的狩猎魂像是觉醒了,眼前一亮便往猎场赶去,不知为何,路上的人看到我,齐刷刷地流露出差异的表情,我今天魅力这么大嘛?怎么这么多人看我。
正当我沾沾自喜到猎场旁,拓跋德明看到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指着我,紧接着望向拓拔元昊。
“这就是你的贴身侍女?”
听他的口气,总是十分不屑,就好像我不配当他儿子的侍女一般。
拓拔元昊起身行礼,应了他父亲。
“父亲好眼力,这便是上次救助儿臣的奇女子。”
听到这话,拓跋明德紧皱的眉头才舒缓,捋了捋胡须,面露笑容。
”这小姑娘脸上的条纹可是胎记?“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睡在书简上,脸上被印了几道印子,我的天哪,原来他们看我,是因为我脸上的印子阿,真是无地自容,不晓得用什么话辩解呢。
拓拔元昊却默契的接了话”并非如此,这几日他帮儿臣整理书库,许是劳累过度,趴在书上睡着了。是儿臣过错,没有体贴属下,请父亲见谅。“
这家伙还挺贴心,平日里虽然老是讽刺我,这重要关头还是起作用的。
”听闻你是猎户的女儿,那今天就让本王见识见识你的能力,来日,赐她弓箭。”
这宫中御用的弓箭就是不一般,无论是从雕刻还是弦的质量比我们普通猎户高出不少,今日能感受一番也是我的荣幸。
放眼望去是辽阔的猎场,此行有十余人,其中有两位大臣的千金,看着我虎视眈眈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皮发麻,生怕我抢了她们的元昊哥哥,我才不稀罕呢,望着手上的珠串,有片刻居然愣了神,真不知怎得,又看着他的背影,总是能看到熟悉的感觉。
本身不错的心情不知怎得低落下来,揉了揉脸,拍了拍额头,还是要振作起来,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吧。
骑上马驹就冲进树林,习惯了单独出行的我,就算是在陌生的环境中,也能通过地面上的脚迹分辨出动物的行踪。
路上总感觉背后有异样,像是有人刻意跟踪我,能明显听到背后时不时有脚踩落叶的声音。
手中已经备好羽箭,把马驹停在旁边,往前走了片刻,确定在背后右侧有人,转身拿起弓箭射了过去,那身影也是灵活的躲了过去。
“你现在胆子真大,都敢弑主了?”这欠揍的声音当然就是白君渊了。
这讥讽的语气真让人气愤,大步过去,推了他,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感觉嘴角都要咧到天上了。
“就这点力气还捕猎?”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算你走运,不然你就是本姑娘今天第一个猎物!”
“狗急跳墙。”
“拓跋元昊!你不好好打猎,跟着我干嘛?”
他无所事事,看似漫不经心“当然怕你死喽,死了还得找新侍女,太麻烦。”
听听,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嘛?
刚准备继续怼他,这家伙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陪笑脸。“
”你的——父母——两个哥哥,好像。“
”得,你别说了,你赢了好吧,威武得二王子。“
他望着我,”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夸。”
让人汗颜,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你,伟大,帅气,足智多谋,潇洒,阴险狡诈,神气。”
“嗯?”
看他好像反应过来,我连忙上前扯住他袖筒。“快走,快走,不要输了别人,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打猎。”
不知怎得,周边升起阵阵白雾,路线变得异常模糊,不经意间一根银针直射向眼前,拓拔元昊眼疾手快用佩剑格挡住飞来银针。拓拔元昊被拔地而起的法阵困的动弹不得。
接着无数根银针像雨点般冲向我们二人,靠着灵活走位,才躲掉一两波攻击,白雾中冲出一面具黑衣男,手持弯刀向我们袭来,这家伙好像会隐身般,没到几个回合我就招架不住,他招招毙命,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是学了什么法术。
我伸手去触碰困住拓拔元昊的法阵,却被光波整倒,狠狠摔在地上,胸口的刺痛感让我直涌出一口鲜血。
白君渊看了心急,但他的神识此时也被封闭在法阵之中,加上这凡人身躯,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面具男人目光从拓拔元昊的身上缓缓移到我身上,手中的弯刀投掷向我,下意识的害怕让我紧闭双眼,正当弯刀取我性命之时,手上的青丝珠串发出一道幽光,形成一层保护罩将弯刀弹射出去。
黑衣男子眼看不利,取了银针挥袖朝拓拔元昊射去。
糟了,不顾自己的疼痛,爬地而起挡在他前面,银针穿破保护罩嵌入我胸口,还未等我做出反应,身体一软便失去了意识。
看着青阳淮倒在地上没了知觉,黑衣人步步紧逼。白君渊怒火中烧,就算是不要这副躯壳,也要阻止他。
说罢掐诀元神出鞘化形成白狼冲破法阵,拓拔元昊本人回神看到身上窜出白狼吓得晕了过去。
白君渊出阵扑向黑衣男,一掌将他按倒在地,黑衣男一口鲜血喷出,顺着面具流淌到后脖颈,他摘下面具,狰狞地望着白狼。
”你救不了她,不出五日,她必会七窍流血而亡。“说罢放声狂笑。
”交出解药,绕你不死。“
白君渊爪子不断施加力量,黑衣男的胸骨被踩碎,却依旧面露笑容,不屑地嘲讽着白狼。
“那今日,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黑衣人成了一滩泥,飘浮而出的妖丹也被吞了去。望着地上憔悴的女人,他托起她,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办法就是去沙彭城,寻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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