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仍在信息轰炸梁竞，短短两分钟他已经列举了99 的理由来列举梁竞是gay的证据，但梁竞本人对此只想冷哼。
虽然一次恋爱都没谈上，但是自己每次喜欢的都是女生好不好！
然而李茂的消息还未停止，梁竞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汇报，如果今晚不把方案改好，明天那个龟毛上司又不知道该怎么挤兑他了。
晚23:36，梁竞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数据，屏幕蓝光映在他发红的眼睑上。文档名称从「V6_改到死版」最终定格为「ZY_LJ_Project_Final_真的最后版.docx」。
他点击发送，收件人「左砚」，抄送项目组，密送自己私人邮箱——这是第三次通宵改稿后的条件反射，以防某人又玩「已读不回」的冷暴力。
发送完毕后，梁竞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微信弹出李茂的消息：
李茂不礼貌：忙完了吗宝贝030
小梁糕好好次：刚结束qaq
李茂不礼貌：下楼我带你去吃宵夜ovo
小梁糕好好次：来了
此时是晚上23:47，梁竞关掉电脑，把图纸粗暴地塞进公文包，碳素笔滚落两次，第三次他直接放弃，任由它躺在地上。
“入职两天，每晚都在加班，这破公司迟早把人榨干。”
他抓起外套，大步走向电梯，手指不耐烦地连按三下下行键。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梁竞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左砚站在电梯里，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微松，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刚审阅完。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一秒。
梁竞硬着头皮走进去，站到电梯最角落，刻意拉开距离。
电梯内冷白光明亮却不刺眼，照得两人轮廓清晰而疏离。左砚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极淡的墨水味，在密闭空间里存在感极强。 梁竞盯着楼层数字，希望电梯能快点。
左砚突然开口：“方案改完了？”
“嗯，发您邮箱了。”
左砚好似满意的点点头：“明天看。”
沉默再次蔓延。
梁竞的公文包拉链没拉好，一张草稿纸滑落。
左砚弯腰捡起，扫了一眼——是梁竞随手画的建筑速写，角落有个极小的小太阳涂鸦。 他递回去，指尖不经意擦过梁竞的手背。
梁竞迅速接过：“……谢谢。”
左砚沉默片刻，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半秒：“画得不错。”
梁竞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
电梯门开，冷风灌入。 梁竞快步走出电梯：“明天见。”
“明天见，梁工。”
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背影在夜色中拉远。
大厦门口，梁竞一眼就看见李茂那辆亮黄色MINI Cooper像颗移动的柠檬糖，碾过积水时溅起细碎的水花。
车停稳后，李茂摇下车窗：“嗨帅哥。”梁竞没有理会径自坐上副驾，他刚坐下李茂看清他的脸色后忍不住地啧出声。
“啧啧啧，你瞧瞧你这脸色，不知道的以为你偷地雷去了呢。”李茂边说边摇头。
“很差吗？”梁竞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车窗照了下“还好吧。”
“何止是差，你说你都三十了还不保养保养，真仗着自己长得帅为所欲为啊。”李茂说着启动车，向饭店驶去。
“我二十八…”
“四舍五入一下不就三十了？再入一下你都快四十了。”
“有你这么算的吗…”
“新公司咋样啊？”李茂说着停下车“到了，下车。”
“还行吧，待遇挺好，就是上司事儿太多。”说着俩人走进一家烧烤店，找到一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
“吃啥？”李茂拿起油腻腻的菜单，梁竞正拿纸擦桌子，头也不抬地说：“你点吧我都行。”
“你一个直男怎么那么讲究。”
“直男就不能讲究了？你个gay怎么那么不讲究。”
“……”
这家烧烤店生意不错，老板娘干活利索人也爽朗，梁竞和李茂从大学毕业以来几乎每次宵夜都选在这里。
很快串就好了，油滴在烧红的炭上，焦香裹着孜然窜进鼻腔，梁竞面前的啤酒泛着麦芽发酵的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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