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匡胤因为犯了事儿,被发配到大名府已有段日子。这日他心里闷得慌,便想着去勾栏院里散散心——倒不是贪图美色,就是想找个热闹地方解解闷。没成想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厢房里传来争执声,凑过去一看,竟是本地出了名的“韩二虎”韩通,正揪着一个姑娘的手腕不放。那姑娘正是院里的素梅,哭得眼圈通红,嘴里还念叨着“韩爷您放了我,我真的不想陪您”。
赵匡胤本就瞧不惯仗势欺人的主儿,当下就忍不住迈步进去,沉声道:“这位兄台,有话好好说,揪着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韩通正闹得兴起,冷不丁被人打断,回头一看,见是个红脸膛的后生,穿着虽不算华贵,但眉眼间透着股英气。他平日里在大名府横惯了,哪容得旁人多管闲事,当下就把火撒到赵匡胤身上:“你算哪根葱?也敢来管老子的事!这勾栏院的规矩,轮得到你一个外乡人置喙?”
赵匡胤也不恼,依旧耐着性子说:“规矩是让人事事讲道理,不是让你强逼姑娘。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跟弱女子较劲。”
这话可把韩通惹炸了——他“韩二虎”的名号,在大名府谁不忌惮?如今被个不知名的后生当众顶撞,脸面上哪里挂得住?当下勃然大怒,扬手就朝赵匡胤的面门打过来。那拳头带着风,一看就是常年练过的蛮力。
赵匡胤早有防备,身子往旁边一侧,轻松躲开了这一拳。韩通见一拳没中,更急了,紧接着又是一拳砸向赵匡胤的胸口。赵匡胤这回没躲,反而抬手架住他的胳膊,顺势往回一拧——韩通只觉得胳膊肘一阵酸痛,差点跪下去。他又惊又怒,甩开胳膊就跟赵匡胤扭打起来,两人你一拳我一脚,转眼就从厢房打到了天井里。
这一场打斗,可把院里的人都惊动了。老鸨王妈妈慌得直搓手,想上前劝架,又怕被误伤,只能在旁边喊:“两位爷手下留情啊!别打坏了东西,也别伤了和气!”可两人打得正酣,哪里听得进她的话。
要说这韩通,在大名府也算个狠角色,拳脚上有些功夫,寻常三五个壮汉近不了他的身;可赵匡胤更不一般,他自小习武,力气大不说,招式还灵活多变。你看韩通使出“猛虎下山”,拳头直逼赵匡胤面门,赵匡胤却侧身一躲,顺势使出“玉女穿梭”,手掌擦着韩通的胳膊过去,差点拍到他的后心;韩通又换“黄龙背杖”,想转身用胳膊肘顶赵匡胤,赵匡胤早有预判,一个“鹞子翻身”绕到他身后,脚一伸就想绊他。
两人打了足有半个时辰,依旧难分胜负。韩通心里渐渐发慌——他没想到这红脸后生这么能打,再打下去,自己说不定要输。可他“韩二虎”的名声在外,要是输给一个外乡人,以后还怎么在大名府立足?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卯足了劲往赵匡胤身上招呼。
赵匡胤这边也有些吃力,他知道韩通蛮力大,久战下去自己也讨不到好。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脚下一稳,好像有股看不见的力量托着自己,原本有些发酸的胳膊也轻快了不少。他不知道,这是当地的城隍和土地神在暗中相助——毕竟他是未来的开国皇帝,哪能在这种时候吃亏?
那边韩通正想使出“金鸡独立”,一脚踢向赵匡胤的腰腹,可刚抬起脚,就觉得脚踝突然一麻,像是被什么东西拐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往前踉跄了两步。赵匡胤眼疾手快,趁机上前,伸脚往韩通腿弯处一扫,“噗通”一声,韩通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赵匡胤紧跟着扑上去,一只手按住韩通的胸口,另一只手攥着拳头,作势就要打:“服不服?再敢嚣张,我今天就废了你!”
韩通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又红又白——红的是羞,白的是怕。他想硬撑着说“不服”,可赵匡胤的拳头就在眼前,那力道看着就吓人,他只能强声道:“打得好!算你厉害!但你别太过分!”
赵匡胤冷笑一声:“过分?你刚才对素梅姑娘动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想让我放你也行,叫我三声‘祖爷爷’,再叫素梅三声‘祖奶奶’,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今天就让你见阎王爷去!”
韩通一听这话,脸都绿了。他在大名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真这么叫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当下就梗着脖子说:“红脸的,咱们都是江湖好汉,输了就是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在一个‘粉头’面前赔罪,门都没有!”
“哦?还嘴硬?”赵匡胤说着,拳头就往韩通的肩膀上砸了一下。韩通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瞬间冒了汗。赵匡胤又要打,韩通赶紧喊:“别打了!别打了!祖爷爷!我叫!我叫还不行吗?”他心里把赵匡胤骂了千百遍,可身子被按住,只能认怂,“祖爷爷,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别再打了行不行?”
赵匡胤又问:“素梅呢?还没叫呢。”
韩通咬着牙,脸憋得发紫,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朝着素梅的方向喊:“祖奶奶……我平时也没得罪过你,你就算不帮我,也别看着我被打啊……你就劝劝这位爷,放我一马吧。”
素梅站在旁边,早就吓得脸色发白。她看着韩通那副狼狈样,又看了看赵匡胤英挺的侧脸,心里又怕又敬——怕的是这场打斗闹大了不好收拾,敬的是赵匡胤肯为自己出头。听到韩通叫自己“祖奶奶”,她更是羞得低下头,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院门外进来两个穿着差役服的人,是府里的承值。两人一看见地上的韩通,就忍不住笑了:“哟,这不是韩二虎吗?平时在大名府横着走,今天怎么栽跟头了?”其中一个承值还故意调侃,“你不是说没人能打得过你吗?怎么现在跟条狗似的趴在地上?还要叫一个姑娘‘祖奶奶’,你这英雄气概,可真是让人开眼啊!”
韩通听着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埋得更低了。
另一个承值则转向赵匡胤,拱了拱手说:“这位公子,算了吧。他这顿打也挨够了,以后肯定不敢再嚣张了。您要是再打下去,真出了人命,对您也没好处。”
赵匡胤见有人劝,也不想把事闹大,便松开了手:“韩通,我告诉你,今天我放你一马,你赶紧离开大名府,别再让我看见你。要是你敢留在这儿,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韩通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敢再看赵匡胤,也不敢跟承值搭话,低着头就往外走。他心里又羞又恨,想着:“今天算我倒霉,栽在这红脸后生手里。这大名府是待不下去了,我先去平阳躲躲,等以后练好了本事,再回来找他报仇!”就这么一路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大名府。
这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今天在这儿闹得不可开交,说不定日后还会有相遇的时候——只是韩通没想到,他这一逃,再跟赵匡胤见面时,两人的身份早已天差地别。
不说韩通逃往平阳图谋报仇,单说赵匡胤打走韩通后,转身看向素梅。素梅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眼眶红红的,手里还攥着一块绣了一半的手帕。
“姑娘,让你受惊吓了。”赵匡胤走上前,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不少。
素梅抬起头,看着赵匡胤,小声说:“多谢公子为我出头……只是……您刚才把韩通得罪惨了,他会不会回来报复您啊?”
赵匡胤笑了笑:“放心吧,他要是敢回来,我再收拾他一顿。”他见素梅长得清秀,性子又软,心里竟生出几分好感。
旁边的王妈妈见状,赶紧打圆场:“哎哟,公子您可真是英雄啊!素梅,还不快谢谢公子?我看公子也累了,快请公子到厢房里歇会儿,我去让厨房弄点酒菜。”
素梅点点头,领着赵匡胤进了厢房。两人坐下后,素梅给赵匡胤倒了杯茶,小声问:“公子您贵姓啊?怎么会来大名府呢?”
赵匡胤也不隐瞒,把自己因为失手伤人,被发配到大名府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没说自己家里的背景,只说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子弟。素梅听了,更觉得赵匡胤不容易,又佩服他的侠义。
往后的日子里,赵匡胤时常来勾栏院找素梅。有时两人一起说话,素梅给赵匡胤缝衣服,赵匡胤给素梅讲自己走南闯北的经历;有时赵匡胤会带些小玩意儿给素梅,素梅则会做些点心给赵匡胤吃。王妈妈看在眼里,心里也替素梅高兴,私下里劝素梅:“素梅啊,这赵公子看着是个靠谱的,不像那些只会花言巧语的纨绔子弟。你要是能跟了他,以后也有个依靠。”
素梅听了,脸会红,但心里也确实有了跟赵匡胤过一辈子的念头。终于有一天,在一个月色正好的晚上,赵匡胤握着素梅的手说:“素梅,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本事,还在发配期间,但我向你保证,等我刑期满了,一定会回来接你,娶你做我的妻子。”
素梅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我信你,赵公子。我等你。”两人就这么定了终身,当晚还简单设了桌酒席,算是成了夫妻之实。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两年就过去了。赵匡胤在大名府这两年,没少惹事——不是帮人打抱不平,就是跟地头蛇较劲,好几次都差点闹到官府。幸好大名府的总兵窦溶跟赵匡胤的父亲有旧交,每次都帮着遮掩,才没出大事。
这天,窦溶坐在私衙里,眉头紧锁。他身边的幕僚李先生见了,就问:“总兵大人,您这是在愁什么呢?”
窦溶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赵匡胤那小子。他来大名府两年,惹了多少事?前几天还有人把状告到我这儿,说他打伤了本地的乡绅。我虽然能帮他遮掩一次两次,可次数多了,难免会被上面知道。到时候不仅他要倒霉,我也得受牵连啊。”
李先生想了想,说:“大人,依我看,不如早点让赵公子回去。他的刑期还有半年,您不如就说怕他父亲担心,提前给他批文,让他回汴梁。这样一来,您不用再担责任,大名府也能安宁些。”
窦溶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再让他待下去,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当下就决定,让人去馆驿请赵匡胤来。
赵匡胤接到消息,心里还挺纳闷——窦溶平时很少找他,这次突然叫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赶紧换了身衣服,去了总兵府。
见到窦溶后,赵匡胤行了礼,分宾主坐下。窦溶先客套了几句:“贤弟啊,你来到大名府,转眼就两年多了。这两年我事情多,也没好好招待你,你可别见怪。”
赵匡胤赶紧说:“总兵大人您太客气了,这两年多亏您照顾,我才能安稳度日。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窦溶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你的刑期也快满了,你父亲肯定在家里盼着你回去。我已经给你写了封信,还有提前期满的批文,再给你四十两银子当路费,你明天就回汴梁吧。”
赵匡胤一听,又惊又喜——惊的是窦溶居然让他提前回去,喜的是终于能回家了,还能早点见到父亲。他赶紧站起来,对着窦溶作了个揖:“多谢总兵大人!您的恩情,我赵匡胤记在心里。等我回去见到父亲,一定跟他说您的好话。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您!”
窦溶摆摆手:“都是世交,说这些干什么。我已经让人备了酒席,今天就当给你饯行。”
当晚,两人喝了不少酒。第二天一早,赵匡胤收拾好行装,先回了趟勾栏院,跟素梅告别。素梅一听他要走,当场就哭了:“你要走了,什么时候才回来接我啊?”
赵匡胤把素梅搂在怀里,安慰道:“你放心,我回汴梁安顿好后,很快就会来接你。你在这儿等着我,别胡思乱想。”他给素梅留了些银子,又叮嘱王妈妈多照顾素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勾栏院。
带着两个管家,赵匡胤踏上了回汴梁的路。一路上,他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到家里。白天赶路,晚上住店,不知不觉就到了汴梁城外。进了城,看着熟悉的街道,赵匡胤心里一阵感慨——三年没回来,汴梁好像变了些,又好像没变。
走到十字路口时,赵匡胤听见旁边几个商贩在议论自己。一个说:“这不是赵大舍吗?他不是被发配了吗?怎么回来了?”另一个说:“可不是嘛!他走了三年,咱们这儿安生了不少。他这一回来,指不定又要惹事了。”还有一个劝道:“别这么说,人家出去三年,说不定长大了,改了性子呢?”第一个又说:“改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悬。”
赵匡胤听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在汴梁的名声,还真是不怎么样。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自己现在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正往前走,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这不是匡胤兄吗?你可算回来了!”
赵匡胤回头一看,又惊又喜——居然是张光远和罗彦威!这两人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关系一直很好。三人相见,别提多高兴了。张光远拉着赵匡胤的手说:“走,咱们去前面的酒楼上喝几杯,好好聊聊!”
赵匡胤点点头,先让两个管家把行李送回家,自己则跟着张光远、罗彦威上了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又叫了一壶酒,三人边喝边聊。
张光远先问:“匡胤兄,你这三年在大名府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赵匡胤笑了笑,把自己在大名府的事说了一遍——怎么打走韩通,怎么跟素梅定情,还有窦溶怎么照顾他。张光远和罗彦威听了,都夸赵匡胤有本事,还说等他接素梅回来,一定要见见。
接着,张光远又叹了口气:“你走这三年,汴梁可变了不少,特别是朝廷里,乱得很。”
赵匡胤一愣:“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了?”
张光远压低声音说:“别提了!前段时间,南唐给皇上送了十八个女乐,里面有两个长得特别好看,一个叫无价格宝,一个叫掌上珠。皇上自从得了这两个女乐,就跟丢了魂似的,天天沉迷美色,连朝都不上了。还花了好多钱,盖了个‘御勾栏’,把那些女乐都安置在里面,天天在那儿喝酒享乐,有时候还带着大臣一起去。”
罗彦威也插话说:“可不是嘛!为了盖御勾栏,皇上加了不少赋税,老百姓都快过不下去了。有大臣劝皇上别这么干,结果还被皇上治了罪。照我看,这江山迟早要完!”
赵匡胤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知道皇上沉迷享乐对国家不是好事。他想了想,又问:“那御勾栏,老百姓能进去看吗?”
张光远说:“这倒还行,皇上说要‘与民同乐’,所以不管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都能进去看。我和彦威去过一次,里面盖得可豪华了,亭台楼阁,什么都有。”
赵匡胤心里一动——自己三年没回汴梁,正好去看看这御勾栏到底是什么样。当下就说:“既然能进去,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怎么样?”
张光远点点头:“行啊,我陪你去!”罗彦威有些犹豫:“会不会不太好?那毕竟是皇上常去的地方……”张光远拍了他一下:“怕什么?咱们就是去看看,又不干嘛!”罗彦威想了想,也同意了。
三人结了账,下了酒楼,往御勾栏的方向走去。没走多久,就到了御勾栏门口。门口有几个小太监在巡逻,其中一个叫小李子的,见赵匡胤三人穿着普通,还以为是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没多问。
进了御勾栏,赵匡胤一眼就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到处都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路边还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比他在大名府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豪华。张光远指着不远处一座高楼说:“那就是玩花楼,皇上平时就在那儿享乐。”
赵匡胤好奇地说:“咱们上去看看?”两人点点头,跟着赵匡胤一起上了玩花楼。
刚走进楼里,赵匡胤就看见正中间放着一张特别大的椅子,椅子上雕着龙,旁边还有两个绣墩。他问:“这椅子是谁坐的?”
张光远小声说:“那是龙椅,只有皇上能坐。旁边那两个绣墩,是给丞相坐的。”他又指了指东西两边:“你看,东边挂的是龙凤鼓,西边挂的是景阳钟。皇上每次来,都会让人敲钟擂鼓,通知那些女乐过来伺候。”
赵匡胤听了,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己要是坐在龙椅上,会是什么感觉?他这会儿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当下就对张光远和罗彦威说:“光远,你去敲钟;彦威,你去擂鼓。我坐在龙椅上,咱们看看那些女乐会不会来!”
张光远和罗彦威吓了一跳——这可是欺君之罪啊!罗彦威赶紧说:“匡胤兄,这可不行!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都得死!”
张光远也说:“是啊,太危险了!”
可赵匡胤这会儿酒劲上来了,哪里听得进去:“怕什么?咱们就玩一会儿,没人会发现的。快去吧!”说着,就把张光远往钟楼那边推,又把罗彦威往鼓楼那边推。
张光远和罗彦威心里虽然害怕,但架不住赵匡胤催促,再加上自己也有点酒劲,就真的去了——张光远拿起钟锤,“咚!咚!咚!”敲了起来;罗彦威也拿起鼓槌,“咚咚锵!咚咚锵!”擂起了鼓。
钟声和鼓声在御勾栏里回荡,很快就惊动了掌院太监。掌院太监正在屋里喝茶,听见钟鼓声,还以为皇上来了,赶紧对旁边的小李子说:“快!通知所有女乐,皇上驾到,让她们赶紧去玩花楼伺候!”
小李子不敢怠慢,撒腿就往各个女乐的住处跑,边跑边喊:“皇上驾到!女乐们快去玩花楼接驾!”
那些女乐一听皇上来了,吓得赶紧收拾打扮,拿上自己的乐器,一窝蜂地往玩花楼跑。无价格宝和掌上珠走在最前面,两人心里还嘀咕——今天皇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很快,一群女乐就涌进了玩花楼。她们一进门,就赶紧跪下,齐声喊:“臣妾等接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赵匡胤坐在龙椅上,听着众人喊“皇上”,心里竟有些得意,忍不住笑着说:“起来吧,都别跪着了。”
这话一出,女乐们都愣住了——这声音不对啊!无价格宝胆子大,抬头往龙椅上一看,差点吓晕过去——龙椅上坐着的,根本不是皇上,而是一个红脸膛的陌生后生!旁边的绣墩上,还坐着两个少年子弟!
无价格宝又惊又怒,当下就站起来,指着赵匡胤骂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坐龙椅,假扮皇上!你好大的胆子!军卒们呢?快把这个贼人抓起来!”
掌上珠也反应过来了,跟着喊:“是啊!快抓贼!”
赵匡胤本来还挺高兴,被无价格宝这么一骂,顿时火了:“你个贱婢!本公子让你们起来,你们不谢恩也就罢了,还敢骂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就站起来,抬手一巴掌打在无价格宝脸上。
无价格宝哪里受过这种气?被打得踉跄了几步,撞翻了旁边的桌子,茶杯、盘子碎了一地,头发也散了。她又气又怕,哭着喊:“杀人了!杀人了!”
掌上珠见了,吓得转身就想跑。赵匡胤哪能让她跑掉?上前一步,一脚踢在掌上珠的腿上。掌上珠“哎哟”一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张光远和罗彦威这会儿酒劲全醒了,吓得脸都白了。张光远赶紧拉着赵匡胤的胳膊说:“匡胤兄!别打了!咱们闯大祸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罗彦威也说:“是啊!快逃吧!”
可已经晚了。楼下的掌院太监听见楼上的吵闹声,又看见掌上珠滚下来,顿时知道出事了。他赶紧喊来二十多个虎贲军,让他们拿着棍棒绳索,往玩花楼上冲:“快!楼上有贼人假扮皇上!把他们抓起来!”
很快,一群军卒就涌进了玩花楼,把赵匡胤、张光远、罗彦威三人围在了中间。一个军卒大喊:“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快束手就擒!”
赵匡胤也知道今天逃不掉了,索性也不慌了。他见一个军卒拿着短棍朝自己打来,侧身一躲,同时抬起右脚,一脚踢在那军卒的膝盖上。军卒疼得“哎哟”一声,跪倒在地,短棍也掉在了地上。赵匡胤顺势捡起短棍,挥舞着朝军卒们打去:“谁敢过来,我就打谁!”
张光远见赵匡胤动手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梢棒,帮着赵匡胤打军卒。罗彦威没找到武器,情急之下,抱起旁边的金交椅,朝军卒们砸去。
一时间,玩花楼里乱成了一团——军卒们的喊叫声、棍棒的碰撞声、桌椅的破碎声混在一起。赵匡胤三人虽然勇猛,但军卒们人多势众,很快就被逼到了角落里。
赵匡胤看着周围的军卒,心里暗暗想:“今天要是冲不出去,可就真完了。得想个办法突围才行。”他眼睛四处扫视,想找个出口。
不知道赵匡胤能不能从玩花楼里逃出去,咱们下回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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