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换过的电表显示的污染值居然是百分之十五，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是在医院被清洁了吗?还是说医院根本没对他使用清洁剂。
看到结果的陈褚也是一愣，最后发出一声笑声：“行，难怪会被追杀，你的活没白干，看来内城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心，都把人抓回去了，也舍不得救助一个病体污染者。”
话是这样说，陈褚真他妈申请了给他植入芯片。
大家都在兴奋等待结果，因为他可能成为第一个在九区需要被操控的人。
但很可惜，上级没有批准。拒绝批准把陈褚气得脸一边红一边白。
曲辛知道，他有一段时间要不好过了。
曲辛刚回到房间，预料之中的有人回来敲门，不过不会是往他房间里放污染物了，因为他身体的污染值正在上升。
展齐来敲门也是预想之中，曲辛让他进来了。
展齐开口第一句：“老大没有给你净化污染值?”
曲辛皱眉，颇有些有不耐烦道：“也许你以为的上级并没有那么好。”
他如实说道，“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可能。”展齐说，“老大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在所有行动中我们算战士，算守卫城市安全的人。”
“你所谓的战士，战友，是轻易看见自己兄弟被污染，然后使用能源武器不眨眼地把他们当即溶解掉的吗？”他就这样把残忍的事实说了出来。
“看来你经历了一些事。”展齐用见过大风大浪的口吻说道，“你误会他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受污染，他不会放弃谁，可是他身体之中本身携带了可寄生的孢子，那他绝对不会手软，如果是我，我也会服从他的安排。”
曲辛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说，那些战士，他们说，想回家!谁能体谅得了一个想回家人的心情!
“那我的污染值又怎么回事?”曲辛摆出事实，“如何不是想让我死，根本不用这样做吧。”
展齐看了一下他的电子表，外形虽然跟外城一致，但直觉告诉他，这块表不是属于外城。
“你的表……换过吗?”展齐问。
“谁给我换。”曲辛直言直语，但是他又停顿了，“你看得出来?”
他过来更仔细地看：“应该改装过，我以前在内城当过机械维护工程师。”
“? ?”曲辛更明白他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电子表没有在深渊被毁掉，而是在他被放入玻璃柜前表被招囿收了?
“系统，实际污染值。”展齐对着电表说道。
[系统正在优化，污染值正在恢复，距离恢复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候后你再查看。”展齐说，“这款手表在被你戴上前可能刚完成改装。”
“不可能……?”曲辛觉得根本不能理解，招囿戴着自己的电子表，然后送了一款新的给自己，他是有恋物癖吗?
仔细想想，他走出房子也太简单了，曲辛不得不想象，他又被骗了。
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圈套。
所以招囿那狗东西是故意用他作钓饵的?
靠。
展齐说不能和他待太久，出去前，他要曲辛坚定地相信巫师，相信他们的首长。曲辛觉得他太固执，太疯狂了，疯狂到只要他的信仰一变，他就会成为外城没有信仰的无望之徒。
一个小时后，污染值果然为百分之五，下降了，这污染值是外城带来的。不得不说，虽然电表改装不久，可确实救了他一命。
组长怒气未消，他被故意安排到了检测完全感染体异变时间的地方。
也就是，要他亲眼看着，他以后会是一个怎样一步步变成他娘都不认识的怪物的。
而这些怪物，会更听话，战斗力也会更强。
这样，他算是和展齐完全分开了。
第一次近异种培养皿基地，他就被严重恶心到了，那些异变还差一点时间的，或者因为本身污染值的预算错误，没有在预期时间内异变。
在完成并且已经在九区成功就业的异种，正在给他们增加污染物，而他们，也正在抽丝剥茧地成为一个怪物。
这项工程有其他监工，曲辛看着他们面目狰狞，在培养皿的黑水里的样子就一阵一阵地想把身体的五脏六腑的脏东西排出来。
“怎么恶心到你了?”一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身影走到他旁边。
“没有。”曲辛道。他看出这时九区的谁。
见曲辛不回答她，她一把夺过他的记录本，“组长为了不出错，给你这么简单的工作。”
曲辛冷眼看着她。
“怎么不服，你以为你异变后真的很强?”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正在产出一个失败品，“他们都是要丢进工厂喂给那些天然的异种的。”
她再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是瑕疵品，瑕疵品会成为外城的废物，在底层如蝼蚁一样地活着。”
“你想说什么?”曲辛直接道。
“我想说什么?”女人逼近他，“你杀了芳姐，她是我们这里工作最得力的人，我们敬重的人，我就想让你知道，等你异变的那天，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曲辛在心里嘲讽，不是，什么狗屁都瞎信仰，都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好过点拉帮结派而已。
“谁先异变还不一定呢。”
曲辛这样回答算是激怒了这位心中有信仰的女士，于是，她的长触手向他袭来。
在工作间，把他缠绕得死死的，然后把他推向那些异变的失败品，逼迫他张口吞下去。
“这样，就能知道谁先异变了吧。”
这就像打激素，这种方式并非天然污染，加速污染会给病体造成一定的损坏，会导致他天生的能力遭到了撼动。
工作间发出一阵滴滴声，也是员工被监控发现怠工后工作人员发出的警告。
这是在后面的繁筱看到的。
很快，陈褚赶到了现场，一检查发现检测的时间不到位，还有因为打斗缺少记录的，他实在气到不行，就把人骂了一顿。
但……主要是骂新员工的曲辛。
“你是什么废土垃圾的蠢货吗?这点事情都干不好，你干脆不要活了。”
曲辛真他妈懒得狡辩，反正事实画面他可检测，她要的就是一个针对。
因个人问题停工了几天，这几天是真的没有工资。
而这几天，他居然听到了听到了带路人进出内城的门被扫掉的消息。
招囿还真有点本事啊，看敌致破，物尽其用。
九区不敢让员工罢工太久，因为每一个员工，都都是活生生的劳动力。
陈褚让员工站好，开始针对前几天的事情训话，训完话后对曲辛说：“你去地下四区吧，正好他们那边缺人手，你先去他们那边干着吧。”
陈褚说完，一些不待见他的人开始露出微挑衅但偏向胜利的目光，曲辛挑衅回去。
他稍微明白，在这里，不能被当成一无所知的兔子，即使真的一无所知。
展齐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他也回了一个安慰的表情。
随后，繁筱出现领人。
繁筱一路面无表情，等下了电梯后，她拧着脸：“他故意的。”
曲辛：“嗯?”
“他跟四区的组长交好，而四区……”繁筱停顿了。
“怎么了？”曲辛问。
她扭头：“是我们九区的魔鬼地带，里面异种人工作完成度极高，为了拿到工钱无所不尽其极，所以一个个脾气不太好。”
快到四区时，繁筱凑到他耳边说：“如果受不了，你及时向我申请回九区，我给你说。”
“嗯。”曲辛很轻道。
“对了。”繁筱说，“那里面有个怪人，看不出好坏，你提放着他点。”
曲辛点点头。
曲辛刚进去，就听到一个机械音。
[质量检查，达标，污染度500，满分]
这时，一个羊头人过来，“九区015是吧，我们这款产品刚进货，你可能要在我们这干一个星期，你们组长有跟你说没有?”
没有，陈褚这他妈一心想搞他的人根本不会跟他说什么。
“我要做什么?”
羊头人带他走了一圈，而那些正在利用自己的异能给产品装卸，倒硫，打桩，喷染漆，打磨的异种匆匆掠了他一眼。
外城黑科技区域。
看样子，都是内城流出来的废品，内城那些老板果然黑得很，让污染品对环境进行二次污染，污染力一节更比十节强。
他给曲辛展示了产品的各个流程，然后用他的羊头上下打量了一些曲辛，“你想做那个?”
“我能选择?”曲辛问。
“给你选择的机会。”羊头人说，“不过，你要看他们同不同意。”
他们一个个都看似凶神恶煞的，哪里会同意。
羊头人又事先说明：“如果这其中十个有五个不合格，你将没有工钱。”
没有工钱，他就吃不到饭。他一开始进来那顿确实是免费的，后面才发现，要从员工的工钱里扣除。
“这个环节不合格，你就会被调去其他人的岗位，产品整体不合格，污染指数不达标，罚钱，在这里，他们都叫我刀哥，你只能听我安排，明白了吗?”
羊头人圆溜的眼睛透出一股肃杀感。
靠，这个世界就没一样东西能容得下他们穷人的。
“行刀哥。”曲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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