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漾将剑收好,脱离了危险婷微才敢爬起来跪在宋砚听面前。
宋砚听问她:“说说看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孩子又是哪来的?和你们什么关系?”
“一个月前张妈妈被一辆神秘的马车接走了,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已经跟着这几个女孩。”
“我真的不知道是哪来的!”
婷微声音颤抖,生怕宋砚听为此割走她的肉去喂鱼。
“张妈妈们将她交到我手上,叫我在一个月之内和她相处,让我同她看起来像是亲姐妹,说是贵人们喜欢这种。”
“除了这点,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啊,冤枉啊殿下。”
婷微的哭喊声让柜子里躲着的小姑娘很是好奇。
她有点想出去了,可又想着外面的叔叔还没找到自己,若是她就这样走出去,叔叔可能会不开心。
“叔叔你还没找到我吗?”
她在里头又眼巴巴等了好一会儿,这会儿耐不住性子等不住了。
听见小女孩天真烂漫的声音和外面婷微的哭喊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砚听瞪了婷微一眼。
接触到宋砚听眼中的戾气,婷微忙闭上嘴,压低自己的轻泣声。
宋砚听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你藏的太好了,哥哥找不着,你再等等,哥哥马上就要找到你了。”
小女孩的声音稚嫩乖甜,“好~”
婷微害怕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可她顾不上这些了,扑在地上求饶,“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按吩咐做事。”
宋砚听再次面色阴沉下来,漆黑的眼眸中戾气横起。
“那天灯?你可有什么要同本王解释的?”
婷微敛眸,冷汗直流,紧张的在不停的舔抿着唇瓣。
“不说?”宋砚听轻飘飘的瞥一眼幽漾,“那便死。”
幽漾会意摩拳擦掌逼近婷微,“得嘞。”
“别别别!殿下饶命,我说,我说。”
婷微再不敢隐瞒,因着肩上那利索的一剑,叫她清楚意识到了,这个戴面纱一眼绝色的美人不仅面冷,心更冷,动起手来也绝不会手软。
“张妈妈那天不仅带回来了她们,还从外头带回来了两个半人高的木箱。”
“我趁人不防时偷偷看过,那两个箱子里装的全是黄金。”
“她让工匠们连夜赶工,将金块制成天灯,再装作是刷着金漆的普通天灯高价售卖。”
“而那天灯上所绘的桃花花朵数量代表...代表她们的…年岁...”
只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阴森冷笑,宋砚听一直放在手心把玩的那雕刻精致的纯金竹形短棍险些被他空手捏断。
“知道那些黄金哪来的么?”
不等婷微回话,宋砚听继续说,“那是边疆战士们以命换来的。”
“好,你们很好。”
“你们不会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能把这些钱洗干净吧?”
宋砚听语调悠长,变得有些病态,“让我猜猜,是哪个替死鬼替你们将军粮分换成黄金的呢?”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进门时婷微那份从容早在宋砚听阴翳面色之下的怒火给烧尽了。
她跪在地上,用自己光洁的额头不断磕撞地面,额心鲜血淋漓都不见宋砚听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殿下,我只是照吩咐做事,殿下饶命啊!”
宋砚听冷眼看她,漠然道:“磕够了么?”
“那你便死吧。”
弹指之间,他手中金棍顺声飞出,他是硬凭着一股内力生生穿过婷微心口,穿透了她的身子,最后钉在了身后的木箱上。
婷微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睁着眼倒在了地上。
内力强者,恐怖如斯。
速度快到幽漾都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她拍拍心口,想起曾经自己也差点得到这待遇,心有余悸。
“你这辣手摧花的技术,难不成是熟能生巧?”
宋砚听心绪不好,淡漠回道:“你还想试试?”
“呵呵...不必不必...”
幽漾尬笑着跑到婷微尸身旁,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确实是死透了。
“这要怎么处理?你让你的人进来拖走?”
“明目张胆架着她出去?”
宋砚听的表情像是在问幽漾:你脑子没病吧。
“切。”幽漾撇嘴气鼓鼓的。
反派吃炸药了吗对她火气这么大干嘛。
她提起婷微的尸身扔进了一旁的空箱子里,脚一踢,箱盖合上。
她掸掸手里的灰尘,“搞定。”
目光触及木箱上的纯金竹形短棍,幽漾卯足了劲儿才将其拔出,凑近一瞧,箱身都因这一击,延伸出去好长一条裂痕。
幽漾把它拿在手里玩,盯着宋砚听的人手把装着尸身的箱子搬离,连带着染了血的地毯也换走了。
心血来潮她也想试试像宋砚听那样使用它,只可惜不管她怎么摆弄都没有模仿出个样子来。
一点也不好玩。
幽漾把竹棍还给宋砚听,转身去一旁衣柜前。
凑近便听见小女孩绵长的呼吸声,应是等太久等睡着了。
幽漾把软剑收回腰间,动作轻缓的打开柜门将陷入沉睡的小女孩抱出来。
看着怀里小姑娘恬静的睡颜,“其他四个怎么办?你有派人去救吗?”
宋砚听估摸着时辰应是差不多了,他起身将挂在架上的披风取下丢给幽漾。
“包起来,一会有人来带她出去。”
“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我的人现在还不能暴露,阻止一二还是可以的。”
宋砚听饶有意味的瞧了眼幽漾,“她们真正的救世主或许马上就要来了。”
幽漾三两下用披风把怀里的小女孩裹得严严实实。
她没有看懂宋砚听这怪异眼神的意思,“你都这么厉害了,还有谁能比过你呢?”
宋砚听笑而不语,这时候厢房的木门从外被叩响。
“主子。”是苍林的声音。
他收到属下传递的消息,躲过人流赶过来。
他自门外听到宋砚听的授意,推门而入。
眼前所见竟让他有一瞬的错愕。
屋里的两个人穿着同色的衣裳,加之幽漾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怀里的孩子身上盖的还是自家主子的披风。
他有一种强烈不真实的感觉。
他关上门,在门外闭上眼深呼吸,重新推进去。
还是一样的场景。
苍林:“……”是真的啊?
他顶着宋砚听怪异神色行礼,“主子……”
宋砚听懒得猜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指着幽漾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孩,“把孩子带出去。”
幽漾把孩子塞到他怀里,苍林看着怀中瘦小的小姑娘,脑子一抽,“属下这就带着小郡主回去。”
幽漾:“?”
宋砚听:“?”
“脑子有病去找太医,不然你这脑子出去我都怕旁人说我苛待下属。”
“属下这就回去找个太医。”苍林抱着怀里的女孩从厢房临河一边的窗口逃也似的踏水离去。
幽漾干咳一声,适时的换个话题。
“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军粮。”宋砚听这次不瞒着了,“运送去边疆的军粮十成有八成被贪了,听说这里有线索我就来了。”
“嚯。”幽漾一副我看着你装的的表情戏谑道:“真的只是有线索才来的,而不是每年都来?”
宋砚听幽幽的睨了她一眼,“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嗯?”
幽漾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懊恼的按下上扬的唇角,“不敢不敢。”
她这人有点太自来熟了,这才相处多久,就忘了这反派只是看着不正经,实则是个疯子。
她赔笑讨好道:“您是老大,您继续说,小的绝不再多嘴。”
“听那女人所言,被贪的军粮现已经被分成多份并且换成了金子,这样不就已经可以了么,何必多此一举再把黄金换成银票呢。”
幽漾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觉得钱和金子都是拿来用的,没什么差别。
宋砚听反问幽漾:“可若是有人查到这金子来路不明呢?”
“这么大一个疑点可经不住有心之人调查,幕后之人也不会这么不谨慎。”
“幕后之人为了让这笔来路不明的金子更干净,于是选择今天实行这个计划。”
“想必他们计划是将纯金制成的天灯装作是涂上金漆的普通天灯,通过高价售卖,不仅可以将脏钱变现,还能多赚上一笔。”
“春红芳乃是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青楼,能多年不倒,背后之人势力繁杂,若是把那脏钱混到这里头,滚两圈谁还查的出是哪来的呢。”
幽漾神色凝重,“可那几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目前所有得知的消息都是与军粮贪污案有关,没成想竟还牵连出这么一桩悬案。
那日张妈妈到底去了哪,又从哪带回去的小女孩?
陡然间,船廊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炸炸呼呼的怒喝声。
“一间一间的给我搜,一个都不许放过!”
幽漾一惊,双耳一动,对方来势汹汹,竟带了不下百人。
她看向宋砚听,后者似是早有预料,悠哉悠哉的回视她。
“有故人来访。”
“殿下属下已经派人围住了整搜游船,准保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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