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柒,不得伤及无辜。”
熟悉的声音使得幽漾猛然向外看去,双眸微瞪,睁的圆圆的,盯着木门久久不移,好似想透过木门看清外面来人。
宋云澜?!
幽漾蓦然回首,对上宋砚听玩味的眼神,终于明白了他今天云里雾里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惊喜?”
“故人?”
宋砚听挑眉不可置否,“不是么?”
“不想见见老情人?”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幽漾来不及多说了,手忙脚乱的跑到了宋砚听身边。
“见你妹,张开。”
宋砚听愣了瞬,“什么?”
“哎呀!”
幽漾没时间和他扯东扯西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不重要了,命最重要。
她动手硬扒开了宋砚听抱在胸前的手臂,在门被打开的前几息坐上了他的大腿,双臂环住他的颈部,将脸埋入了他的颈窝。
“什么老情人,活祖宗还差不多。”
宋砚听的身体陡然一僵,明知她是怕宋云澜认出她,才利用自己躲避,耳根还是止不住的发烫。
微凉的肌肤触碰在他的颈窝,他的体温却不降反升,呼吸微微一颤,两只手悬在空中,放哪都不合适。
怀中人抱的越来越紧,在木门被从外推开的一瞬激的一颤。
宋砚听双目晦暗,轻垂而下,唇角微微弯起,滚烫的视线在她挂着玉坠的粉红耳垂上流连。
他微不可察的轻颤了瞬,将手抚上幽漾脑后,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腰。
两个禁军没想到这尊不好惹的大佛也会在这里,在飞快的瞄了眼他怀里抱着的女人之后,匆忙将头按下去。
他拱手一拜,“玄…参见玄王殿下……”
“参见玄王殿下!”
宋砚听闻声侧目,锐利目光似刀刃。
“有点胆子,耽误本王**一刻,你说你们两个是怎么死比较好呢。”
禁军直直下跪,“属下该死,求殿下恕罪,是属下的疏忽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殿下身在此处。”
“殿下恕罪!”
“三皇兄,禁军只是照吩咐做事何必为难他们呢。”
宋云澜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缓步而来,跨入这间厢房。
“下去吧,你们两个去别的地方搜,三皇兄这儿我来便好。”他挥手示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两个人退下。
“诶…”宋砚听轻叹,“还是五弟菩萨心肠呢。”
“不知五弟来此,所谓何事?莫不是背着父皇出宫找乐子来了?”
宋云澜不语,在检查厢房有无异常之时视线无意掠过宋砚听怀中那道倩影,当即便觉着有些熟悉。
“这位是?”
宋砚听倒是很想看看他这五弟若是看到心爱的女人在他的怀里,那表情该有多精彩。
感受到后腰紧揽的大掌渐渐松懈,幽漾仿佛猜到了宋砚听脑子里在想什么,抱的更紧了。
她在宋云澜察觉不到的位置,发狠了掐住宋砚听后颈一块肉警告他,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宋云澜见他露出痛苦之色,上前一步,“三哥这是怎么了?”
失去了这么大一乐子,宋砚听觉着有些可惜,轻瞟了宋云澜一眼。
“无碍,府中姬妾,比较怕生,想是被五弟这声势吓着了,平日被我宠坏了,这会儿不愿见五弟,失了礼数,见谅。”
宋砚听口中说着见谅,神色还是那般不羁。
宋云澜猜想到方才可能发生了什么,一时面上不好意思,偏开视线。
心想只是背影相似罢了,她在府中孤立无援,连出府门也困难,她一女子断断不可能会来春红芳这危险之地。
“无妨。”
“不过皇兄为何会带着府中姬妾来处寻乐子?”宋云澜军营里摸爬滚打,女色方面一窍不通。
“五弟年纪还小,不懂也正常。”宋砚听似是为自己报仇,掐着幽漾不盈一握的腰暗自使劲,疼的幽漾龇牙咧嘴。
幽漾可不敢出声,只好摸上方才掐住宋砚听的位置揉按安抚了一番,算是她向他求饶了。
宋砚听收紧臂弯使幽漾贴着自己神色惬意,“等你再长大些,皇兄多送你几个美人,那时你便明白了。”
宋云澜纵然未曾见过那等子事儿,却也曾在军营中听将士们说过。
他意外的是,自己多年未归,儿时那不怎么爱笑的三皇兄竟长成了这么个四处留情的浪荡子。
他掩嘴干咳,“多谢皇兄,不必了。”
他既拒绝,宋砚听也不上赶着。
“你来此想必是为正事来的,皇兄也不为难你们,赶快查,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干呢。”
宋云澜在厢房里头转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异常,除了鼻尖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让他心中生疑。
他转念一想,皇兄特意来此找乐子,且听他话的意思,这屋里头不应该只有一个女子。
除了怀里那个,此处最少应该还有一个。
可他已将厢房内都查了个遍,未曾见到旁人。
“皇兄不是来此处寻乐子的么?怎么不见旁的姑娘。”
说到这儿宋砚听似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对着宋云澜倒苦水。
“以为这上元节会有不少新美人,未料想一路行船,没一个瞧的上眼的。”
“我还花了大价钱买了天灯,以为是什么绝世美人,人送过来一看,清汤寡水的索然无味,还没我这小小姬妾貌美。”
“那送过来的姑娘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就哭哭啼啼的听了心烦,我就把天灯赏给她,叫她滚了。”
“你若是喜欢那一款,皇兄这就叫那张妈妈把人找过来,送到你府上,算皇兄同你许久不见的见面礼如何?”
“不必了。”宋云澜心中疑虑消淡了些,“皇兄不理朝堂之事,臣弟对此略有耳闻。”
“那臣弟也干脆在皇兄面前明说了吧。”
“这搜船涉嫌与军粮贪污一案有关,皇兄还是今早带着宠妾回府吧。”
“军粮为何在春红芳这享乐的地方?”宋砚听洋装惊奇。
宋云澜封口不再多说,“事关机密,臣弟不便多说。”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回府。”宋砚听调整姿势,将手臂穿过幽漾的腿弯,对宋云澜提了提眉眼。
“回避。”
宋云澜明知不可能,可越看越感觉这背影很像她,脑中回想起她一时忘了移开眼。
宋砚听觉得他此时的出神很有意思,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有心逗他,故意将侧脸贴在幽漾的耳朵上,当着他的面言语暧昧。
“宝贝,我五弟也想一观你的风情怎么办?正好你衣裳未穿好,咱们也别吝啬,给他看一看你的风光也没什么。”
这人有病吧,她衣服穿的好好的,他干嘛嘴贱刺激宋云澜。
幽漾上半身紧贴着宋砚听被他拦腰抱起,为了把自己藏好,她也是铆足劲把脸往宋砚听的胸口埋。
耳边低沉好听的声音一下窜进了幽漾的耳蜗,痒痒的引的她浑身发软,听着他口出狂言,毫无威力的一拳敲锤在他的心口。
宋砚听眼神里满是狡黠,假似惋惜的悠悠道:“不愿啊?”
“那没办法了五弟,佳人不愿啊,这小妮子你皇兄我还挺喜欢的,在这关头可不能惹她生气呢,不然不理我了,皇兄我啊可就没地去喽。”
“只能等下回皇兄给你找个别的当做赔礼了。”
宋云澜缓过神来自觉失礼,匆忙低下头背过身去。
“是臣弟唐突。”
“好弟弟,都是兄弟不必介怀呢,往后出息了别忘照顾照顾我这无用之人呢。”
宋砚听抱着幽漾大笑离去,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只有活到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和我一争。
宋砚听离去以后,南柒从外头进来,“殿下咱就这么让玄王殿下走了?”
“多年未见,我早已不清他到底变成了什么人。”
以他三哥这风流的性子,出现在此处合情合理,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回宫之后调查进度一直停滞,昨日忽然之间有了线索直指春红芳。
若此事不是他的手笔,那便是有人想要把自己调查的方向引到他的身上。
“派人跟着他,莫要打草惊蛇。”
南柒拱手:“是。”
……
宋砚听一路抱着幽漾众目睽睽之下从船上下来上了马车。
幽漾在宋砚听怀里嘟囔着:“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一旁引的牵着马车在路边等待的苍栩险些捧不住下巴。
他行礼,“主子。”
宋砚听瞧了他一眼,充耳不闻幽漾的话,径直钻进车厢,对着驾车的苍栩吩咐:“回府。”
马车行驶之后,宋砚听才分神看向坐在左边的幽漾。
“有人跟着。”
幽漾闻言神色一肃,挑开窗框上的帘子向外看去。
大街上人太多,论她耳朵再怎么灵光也听不出跟踪的人在哪。
放下帘子她问宋砚听,“宋云…啊不,你五弟是不是你找人引过来的?”
“是又怎样?”宋砚听漫不经心道,“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宋云澜的身份,居然没有同他相认这点我倒是挺意外的。”
“你救了他,利用这份恩情,借他的权势助你脱离幽府的苦海不好么?”
“谁知道不是一个苦海跳进另一个苦海……”幽漾小声嘟囔。
宋砚听没听清,“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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