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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恶行结恶果

平菡林无奈地摘下斗笠,心中暗道:这路家四公子年纪轻轻,倒是心思玲珑剔透。他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道:“路四公子慧眼,平某佩服。只是……平某家中遭逢变故,如今不得不谨慎些,还望路四公子莫要声张。”

路筱真朗声一笑,举起酒杯向平菡林示意:“平大哥放心,小弟并非那等嘴碎的人。来,喝酒!”

平菡林见他如此爽朗率真,心中稍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辛辣苦涩,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几杯酒下肚,路筱真放下酒杯,一双清澈的眼眸望向平菡林,低声问道:“平大哥此番可是要离开苍泽郡避祸?那可还会想着报仇雪恨?”

平菡林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灭门之仇岂能不报?只是如今修为低微,也只能先顾着性命……待来日我破境之日,定要叫齐自诺血债血偿!”

“齐自诺?”路筱真愣了一瞬,“大哥,你错了,齐自诺固然可恨,但他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平菡林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路筱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以齐自诺的身份和修为,竟还有人能指使得了他。

“那人是谁?” 平菡林咬牙切齿,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路筱真没有直接回答,又为他斟满一盏酒,缓缓道:“平大哥,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但若是不知其中缘由,只怕也难安生。”

平菡林紧紧盯着路筱真,一字一句道:“路四公子,你把话说清楚!究竟谁是真凶!”

路筱真长叹一声,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仰头饮尽盏中酒,道:“大哥惨死光雾山之事,不知平大哥可曾耳闻?”

平菡林自然知晓此事,那日烈如秋登门赴宴,不就是为了请求父王帮他洗脱冤屈吗?他剑眉微蹙,问道:“难道此事与烈如秋有关?”

“说与他无关,倒也牵强。”路筱真说到此处,竟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情绪,继续说道,“我那大哥,自华茂庄一事以后,对烈如秋一直心存怨怼,这才动了杀心,可他……在光雾山遇上烈如秋之前,便已经失去心智了。”

“你的意思是……”平菡林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轻信。

“正是!”路筱真咬牙切齿,“杀害我大哥的,并非烈如秋,而是……我的三哥,路筱川!”

“什么?!”平菡林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路筱真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可事实的确如此。我那三哥,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大哥因赌局败北,将华茂庄输给了烈如秋,之后便受了家父的责骂,又遭旁系的族老、兄弟们冷嘲热讽,更是怀恨在心。他想要报仇雪恨,这才有了光雾山那一战。可大哥本来就不是烈如秋的对手,而路筱川,他先是用秘药扰乱了大哥的心智,而后又趁着大哥与烈如秋交手之际,暗中使出‘影子剑法’,以炽息将我大哥……残忍杀害!”

“这……”平菡林听得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与如此狠毒的手段联系在一起。

路筱真却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他闭了闭眼,深吸一息,继续说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在那之后,他又故技重施,在光雾山残崖处,用同样的手法杀害了御风堂的大弟子云风隐,还逼疯了我的五妹路筱妤……”

路筱真每说一句,平菡林的心便是一沉。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世人都看错了路筱川!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贵公子,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兄弟和妹妹都能下得去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平菡林忍不住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先是因为,他想要得到接近天君的机会。”路筱真顿了顿,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后来不知从何处听闻,说是烈如秋不仅炼制阴尸,还从阴尸身上得到那枚曾在暮宗山失踪的白色天石。我二哥猜想,应该是齐予安酒后胡扯的鬼话,谁知三哥竟当了真。在明阳长元道观,他再次假扮烈如秋,用毒杀死了齐予安的亲弟弟齐予宁……”

平菡林虽大感意外,仍是不解:“听说他们都死于炽息,而天下只有烈焰庄才修习炽息,路筱川怎么会烈焰庄的绝技?”

路筱真冷冷一哼,“他的生母,自称鸾夫人,真实的身份只有几个人知晓。我二哥亦是偶然得知,她是帝宫血脉,当今圣帝的堂妹,名司马子姝,正是先锋营叛乱的司马子义的嫡亲妹妹。所以路筱川亦算是帝宫血脉。”

“啊?!”平菡林恍然大悟:司马血脉修习日煦,与炽息同出一源。只因帝宫子嗣极少在江湖走动,大多数人都已不太记得此节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路筱真越说越怒,眼眶都隐隐泛红,“后来,他不仅药疯了五妹,还把她制成了药人,模仿阴尸带在身边,在三官福观毒杀了御风堂的二弟子云风破。之后,他又在华阳山杀害了御风堂的云风厌,重伤云风舞……”

“齐自诺血洗平王府,也是因为他!”路筱真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我二哥亲眼看见,他哄骗齐自诺,说烈如秋已经把天君圣物交给了凌霄宫主,你父王又将凌霄宫灭门,这才……”

平菡林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直达脑门盖,心中大骇: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闻声听意,平菡林亦知路筱真自有算计,于是问道:“路四公子,你想怎么做?”

路筱真抬起泪眼,眸中恨意翻涌,“我要找到路筱川的实证,我要他血债血偿!”

平菡林沉默了,道理谁都懂,可证据……谈何容易?

正自思忖间,忽听得“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黑影闪身而入,二话不说,将一个锦囊塞到路筱真手中,旋即便消失在风雪中。

路筱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不速之客,当即打开锦囊,抽出里面的一方白帛,上书龙飞凤舞的几个字:“速来北郊土地庙,切记隐蔽行踪!昔。”

“二哥这是何意?”路筱真喃喃自语,眉心紧蹙。

平菡林见他神色有异,试探着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路筱真将白帛递给平菡林,解释道:“我二哥约我在北郊的土地庙见面。这些日子,我与二哥分头行事,我在明他在暗,追查线索。事关重大,平大哥若是不嫌弃,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平菡林接过白帛,扫过一眼,“那处的土地庙荒废多年,倒是隐蔽。只是,你不是在明处吗?贸然见面,会不会太过招摇?”

路筱真微微一笑,自信满满道:“平大哥放心,小弟略通易容之术。”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个乾坤囊,取出两套破旧的衣衫和两张丑陋的人皮面具,“平大哥,今日你我便扮作两个叫花子如何?”

二人换了装扮,猫着腰从酒坊后门溜了出去,朝着北郊的方向奔去。

已近暮色,寒风呼啸,路上行人稀少,只有路边枯枝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路筱真和平菡林二人一路向北,还算顺利。

行至土地庙附近,但见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路筱真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家三哥,不由脱口而出:“那不是路筱川吗?他来这作甚?”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解和震惊。

路筱昔约路筱真在此见面,而路筱川也突然出现在此处,莫非……?

路筱真眸光一闪,计上心头,“我知道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说不定,我二哥是想让路筱川在此留下把柄!”

凛冽的寒风从破败的土地庙四面灌入,昏暗的油灯火苗摇曳不定,映照在路筱昔那张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阴云。

“三弟,你又不乖了。这一次做得有些过了!”路筱昔幽幽言道,“你可知道,平家满门只因你一言,老幼妇孺,竟无一幸免!”

路筱川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二哥,你这话从何说起?平家的事,跟弟弟没有半点关系,都是齐自诺让那小魔女干的。”

“够了!”路筱昔厉声打断,“你敢说你将烈如秋关押在凌霄宫不是为了逼问天君圣物的下落?假如圣物真落到平世年的手里,烈如秋还能活到现在?!”

路筱川丝毫不慌,笑了笑,“二哥,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五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对烈如秋情根深种,如今疯癫痴傻,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为她打算。我把烈如秋关起来,只是想劝劝他,他若是能够心甘情愿与五妹结为夫妻,五妹的疯症自然也就好了。”

“疯症?”路筱昔是真怒了,逼近路筱川,一字一句道,“三弟,你敢说五妹的疯病,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路筱川一怔,下意识后退一步。

“怎么不说话了?”路筱昔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为了得到天石,你不惜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还将罪名推到烈如秋头上。家里的人都知道,小妤儿从小就与你最亲近,对你最为信赖。你居然会对她下手!还有大哥,将你视作左膀右臂,你对得起他吗?!”

“你……你血口喷人!”路筱川恼羞成怒,斥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大哥的死,难道你也要栽赃到我头上吗?他明明是被烈如秋杀害的,这是小妤儿亲眼所见!”

“呵……”路筱昔一声冷笑,幽幽言道:“司马子姝?”

路筱川闻言,眸光一寒,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抬,一枚银针便如鬼魅般射出,正中路筱昔咽喉。

路筱昔闷哼一声,下意识捂住喉咙,却阻挡不了毒素蔓延。他双目圆睁,眼球凸起,布满血丝,想说些什么,却只余“嗬嗬”声。他踉跄后退,撞到墙壁,无力滑落,最终瘫倒在地,眼底满是不甘、悲愤与难以置信。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不过眨眼之间。

“二哥”二字还未出口,平菡林便一把捂住路筱真的嘴,将他死死按在树上,示意他噤声,而后低声警告道:“别过去!你二哥已经救不回来了!难道你想步他的后尘吗?!”

路筱真目眦欲裂,泪水夺眶而出,拼命摇头挣扎。

破庙内,路筱川看着路筱昔的尸身,似是有些后悔,他环顾四周,扯下破败的幡幔盖在尸体上,而后靠坐在土地神像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筱真渐渐平静下来,平菡林这才放开他,二人一同靠着大树坐在雪地里。

“也不知那疯子还在算计什么,”平菡林若有所思地望着破庙方向。

路筱真恨恨道,“我要杀了他……”

“你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与齐自诺勾结。”平菡林顿了顿,忽而计上心来,“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路筱真不解,“你的意思是……”

“你现在就去找齐自诺,将路筱川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他……”平菡林眼中满含恨意,“齐自诺此人我多少了解一些,他绝不容忍背叛和欺骗!”

“好!我这就去找齐自诺!”路筱真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平菡林的用意,“那你呢?”

“等路筱川离开后,我回郡都一趟,把路二公子的遗体送回路氏庄园,交给你父亲。”

“那你可会有危险?”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事不宜迟,你快走吧!”平菡林催促道,“面对齐自诺,切记小心行事!”

“平大哥……”路筱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平菡林挥手打断。

“好了,别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路筱真朝着平菡林深深一揖,转身飞速离去。

齐自诺自恃修为不凡,在郡都闹出偌大动静,竟也不急着脱身,只寻了家客栈,静候玲珑探听消息。不曾想,这消息还没等到,倒是路筱真先找上了门。

路筱真扯下人皮面具,叩响房门。

“筱真?”房门打开,看清来人,齐自诺微微蹙眉,视线落在少年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上,“怎生这般模样?”

“舅舅……”路筱真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我……我有要事禀告,是关于我二哥和……和三哥的!”

齐自诺瞅着这单纯的少年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心头微动,将他让进屋。

待二人落座,齐自诺缓缓开口:“是出了什么事吗?你慢慢说。”

路筱真垂着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将路筱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原原本本道了出来,还特别详细地说了明阳长元道观的那一段。

“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齐自诺脸上阴云密布,“莫不是你们兄弟不睦,互相诋毁?”

“舅舅,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路筱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二哥将他的恶行查得一清二楚,他眼见行迹败露,所以才害死了我二哥!幸好我二哥有先见之明,让我扮作乞丐模样藏在暗处,不然,真相就永不见天日了!”

齐自诺拾起酒盏慢啜,手指头在案上轻轻敲打,脸色阴晴不定。这些人的生死,他并不在意,只是他的宁儿……且不论圣物究竟在何处,如今宁可错杀一千,亦断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路筱真偷偷抬眼觑着齐自诺,继续火上浇油,“舅舅,我此刻才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两面三刀的伪君子!路筱川把烈如秋关起来也有好几日了,说不定他已经得到了天君圣物,所以他才恣意妄为,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齐自诺却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去寻你父亲,反倒来找我?”

“父亲旧疾未愈,”路筱真又开始掉泪珠子,“他老人家本来就为大哥的事伤怀,现在二哥又……我怕他知道后,会承受不住……”他抹了一把脸,哽咽道:“舅舅修为高深,定能将他制住,让他……让他付出代价!”

恰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齐自诺眸光微凝,沉声问道:“谁?”

“舅舅,是我。”门外传来路筱川温润的声音。

齐自诺侧首,发现路筱真已经十分机灵地藏到屏风后面去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房门。

路筱川一袭白衣,面带微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径直走进了房间。

齐自诺淡淡问道:“你不在凛陌镇好好看着烈如秋,跑郡都来做甚?”

“舅舅,”路筱川无奈地笑了笑,“您又不是不知道,外甥生来畏寒,凛陌镇实在太冷了,外甥受不住。再说,烈如秋又跑不了,舅舅尽可放心!”

“哦?”齐自诺又问,“你把他关在何处?”

“嗯……”路筱川心知瞒不久,只好坦白,“凌霄宫的玄冰岩。”

“那你怎么不回路家庄园,家里面应该比我这儿更舒适吧?”

“这不是刚回郡都就听说了平府被灭门的事吗?想来问问舅舅,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路筱川提起酒壶,十分乖巧地为齐自诺斟酒。

“呵……”齐自诺冷笑一声,掌风如电,雄浑的星辉直接拍在路筱川的天灵盖上。

路筱川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这蕴含北斗星辉的一掌击中,整个人如抽断了脊梁的蛇,瘫倒在软榻上,七窍溢出鲜血,眼中满是惊讶与恐惧。他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齐自诺敛了掌间星辉,声音冰冷刺骨,“为了我的宁儿!”

路筱川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却只见唇角鲜血汩汩,双眸光彩逐渐涣散,生机一点点流逝,直至半个时辰之后才彻底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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