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沈久表面上没说什么，态度也一如往常，可三五天之后，黎疏怀也慢慢咂么出来味了。沈久的下班时间比以前迟了两个小时不说，就算下班了也就是浅浅聊几句，牵个手抱一下就再没其他的了，在黎疏怀眼里沈久都快成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也偷偷向其他人打听过，最近案件没进展，除了钓鱼就是线索的整理和走访，没有什么值得额外加班的事情啊。
还是说..沈久在故意躲着自己？
就因为小羊那天的话吗？
正当小黎总在新项目和沈久之间两头忙得找不着北，沈久这边好歹在被总局找上门之前破译了芯片里的东西。
队里的几人把电脑围了个水泄不通，几双眼睛盯着屏幕上持续滚动的绿色代码，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几份已经密写过的文件，大概内容应该是什么实验记录。”
陆真手上动作快的飞起，黑底绿字的样式渐渐变成了白底黑字的报告，好歹是换成大家能看懂的样子了。
“京季去把侯江平请过来，他应该能懂这是什么；宋辰、弈子平你们俩去把秦海的卷宗都搬过来；其他人原地待命，在没有破解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单位，也不得和外界传递消息。”
沈久一声令下，屋子里的几人井然有序的动起来。
这时候燕乐生悄悄走到沈久旁边，小声提醒道：“那杜局那边...”
“别担心，出了事我担着。”
燕乐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就坐在沈久的身侧。
“看出来是什么了吗？”
“大概吧，我也不能十分确定。但是我可以给你们笼统的解释一下，那些人在干什么。”
“你说。”
屋内的几个人屏息以待侯江平接下来的话，
“这是一份人体实验的记录。上面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简写是用药时间和剂量，下边那些则是记录实验对象的反应。值得注意的是，我大概能看出来实验对象是怀孕的Omega，至于他们对相对脆弱的孕妇和孕夫注射药剂是要做什么，我还没搞清楚。”
“注射？你能确定吗？”
沈久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医院里那个昏迷的手臂上满是针孔的Omega，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这有什么难的，它这上面提到了静脉注射啊。”
其他几双眼睛真诚又不失愚蠢的看向侯江平，侯江平看看他们又看看那份文件，好吧，这种内部简写和手写结合的东西，确实不能怪他们看不懂。
“咳咳，说正经的，这其实只是截取的一部分实验记录，它前后缺失的太严重，我也没办法判断出来对方的意图。”
侯江平看着眼前这份东西，无奈的摊手，这份东西就像是一副完整拼图其中的碎片，就算他再怎么聪明，光凭碎片他也看不出来整幅图是什么样。
“你那边方便请假吗？我们可能需要你在这里待几天。”
侯江平随意的往后一仰，靠着坚硬的椅背，语气松散又闲适，“沈队长，你这也不是商量的语气啊~”
“没事就行，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尽力满足。”沈久大手一挥，算是临时把侯江平给软禁起来。
“正巧我也对这份数据很感兴趣，不过——”
“条件随你开，只有一样，搞清楚他们的实验并帮忙处理后续的麻烦。”
“成交，至少让我提前收一下利息吧，沈队长，不妨配合我药物催眠一次？”
侯江平这次属实是抓住了机会坐地起价，沈久他们都经过专门的训练，若非他自己愿意，任凭自己有再多手段也无法从沈久嘴里撬出一个字。但这属实是自己离弗纳德博士最近的一次了，实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可以，但是要在破解这东西之后。”
“当然，我不介意出于科研精神多付出一点。”
之后一连几天，沈久他们更是长在了组里，就连黎疏怀都只知道一句有特殊任务之后便是杳无音讯了。正巧这是新项目也到了第一个关键节点，黎疏怀此刻也正好把全部热情投入到北枕当中。
一边人造信息素的研究初见成效，至少在临床实验阶段功效显著，使得alpha和Omega对发热期和日常生活提供了便利，再者也有医生反映，也许人造信息素有机会用于信息素过敏等疑难杂症的治疗，眼下对于黎疏怀而言，这或许不仅是市场广阔的商机还是在联邦青史留名的好机会。
眼下，人造信息素的研究和使用方向成了董事会争吵不休的议题。
“害，要我说小黎总您就赶紧把那个什么解药的项目给停了，咱们把两个项目组合二为一专攻人造信息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啊！”
说出这话的是有名的急脾气，可这话确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新组成的董事多多少少也畏惧黎疏怀的雷霆手段，可已经有出头鸟的话...
"是啊小黎总，彭总这么说不是没道理，毕竟——这人造信息素的项目马上要熬出头了，可这解药还没有进度呢....."
"再者，这解药的受众毕竟特殊，就利益而言..."
“利益利益你就知道利益！这人造信息素还在临床实验阶段，哪能看出来什么利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解药的项目没有利益？”
出声呛起来的青年显然是站队黎疏怀那边的，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上来就把那些人给怼了回去。
“王少虽然激进，可话却有理，毕竟两个项目都没有实际盈利，项目的事我认为还是要等一等市场的反馈。”
多数董事都站出来提议暂停解药的项目开发，虽有王华等人对垒，但其他的人即使面上不显，可天长日久难免会倾向于此。一旁的小羊急得手心出汗，不停的拿眼神瞟着黎疏怀，迫切的希望他说点什么，可黎疏怀像尊大佛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一旁的董事恨不得拿着报表骂街了，黎疏怀还在那里稳稳的坐着，单手撑着下巴，垂眸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小黎总，我们这吵得嗓子都要干了，您的意思呢？”
终于，会议室内的战火好歹是稍稍熄灭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黎疏怀的脸上，项目要不要拍板，还是要看这位新董事长的意思。
“终于有心情听我说了？”
黎疏怀此话一出，会议室的几人原本高涨的气势瞬间萎靡了不少，好几个人都悄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坐姿，一时间尴尬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毕竟之前惹他的几位董事此刻还在踩缝纫机呢。
“看来大家对北枕的长远发展都颇为关心，那就由我来介绍一下北枕的转型计划。北枕的定位主要在于药品研发，这些年虽有拓展其他领域，可就企业地位而言也不过是普通的药企而已，不过是比其他公司难杀些，可真到了哪天，也不过是.....”
黎疏怀话虽没说尽，其他董事却听出来一种肃杀的意味。这些年他们也冷眼看着许多起家甚至比北枕早上许多，规模更是庞大的企业，沦落到被收购的地位，也不过是这二十年之间的事。
没有企业能真正和联邦的力量抗衡。
“但是要是我们能有联邦背书就不一样了，rose解药的项目就是我们最好的背书机会。”
“......”
一阵沉默之后，有人声如蚊蝇，小声问道：
“联邦的背书？真会有这么简单吗？”
黎疏怀早都料到他们会在联邦的背书面前低头，语气更加温和，循循善诱道：
“众位觉得rose的案件平息之后，联邦会怎么处置那些染上毒瘾的人？会杀了他们？还是会放回家去？显然都不会，戒毒所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是要和瘾君子做生意，真正的目标客户是联邦，一旦建立了稳定的供求关系，生意和利润都是其次，把北枕的地位从一个普通药企提高到联邦的官方合作伙伴之时，这对北枕而言是新的转机。”、
这事黎疏怀已经考虑已久，在他还是总裁的时候就思量着把北枕的定位靠近官方，至少会给北枕带来新的发展契机。
“可...只顾着联邦的意见的话，现在新旧党争激烈，民众对于联邦的态度也日渐下沉，北枕到时候又该如何呢？”
发言的是上届董事会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被沈黎疏怀放过的董事之一。
他们的态度很明显，无论是谁当权都无所谓，他们只看重公司的发展和利益。
“你觉得人造信息素是给谁准备的？这两个方案就是两手准备。”
“......”
董事会又是一阵沉默，几个先前叫的最欢的董事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再表态。
“眼下投入尚能再北枕的承受范围之内，若是还想拓展人造信息素的项目组，也可以再开会讨论，大家的意思呢？”
“同意。”
“同意。”
“我同意。”
......
黎疏怀此刻靠着椅背，没有半分打了胜仗的喜色，一脸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点开沉寂好久的聊天框，看着自己的手指按在键盘上犹豫了许久，不知何时屏幕暗了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靠在一旁沉沉睡去。
小羊拿了一块毛毯轻轻地给黎疏怀盖上之后，小小的叹息一声，把手机接过按灭，扣在一旁的桌上，最后轻手轻脚地关门退出去，小声嘟囔道：
“罢了，恋爱脑就恋爱脑吧，这两天都快给他累坏了。”
这是小羊的搜索记录：
闺蜜是恋爱脑怎么劝？
渣男的典型特征？
不标记有什么危害？怎么避免？
求硬拉200KG教程？
成年之后还能长高吗？
求治脱发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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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在知道小黎总陷入爱河之前，我们小羊就是一个想要长高和生发秘方，并苦练力量的小姑娘一枚啊，都是为小黎总操碎了心，建议小黎总加点闺蜜补贴。
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过年这几天忙来忙去，又赶上心情奇差＋本人感冒了，所以停更了几天，在这里滑跪道歉啦！！！
会陆续恢复更新的，勿念，爱你们的小酒（笔芯笔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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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开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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