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九时,有骑行者报警称于郊区一帐篷内发现一具男尸,死状极其惨烈,警方已经到达现场展开调查,本台记者xxx......再次提醒广大市民外出注意安全......’
屏幕上闪烁的灯光似乎散开了,眼前模糊一片,前线记者还在尽职尽责的播报相关细节,沈久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抽干水分的橘子,干瘪而又无力,
“老大,身份已经确认了,是猎狗。”
啧,沈久的眉头皱得更深,猎狗突然就这么死了,绝对不简单。
难道他们发现了?可是都快两个月了那些人才对猎狗下手,真这么有耐心?还是最近有人泄密?
等不及任何胡思乱想,他必须亲自到现场去一趟。
这片土地本该是林木茂密、环境清幽的净土,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一顶黄/色帐篷,光是从外面就能出有什么液体泼洒在帐篷内部,还有一个人形的阴影,那些已经干涸的痕迹就那样静静地留在原地,里面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
一具全身鲜血淋漓的男尸左手握有剔骨刀,以极其扭曲的姿势靠着支柱朝着入口而坐。从上至下,整个右侧部分几乎没有一块好皮,甚至很多地方都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架,被削下的碎肉堆在一旁,没削断的地方则是皮开肉绽的连成一片。在如此浓厚的血腥气面前,三层口罩都是摆设,这种腥气无孔不入的摧残着每个人的神经。
饶是经验再丰富的刑警,在这种大场面面前也是打心眼里发怵,
在狭小的帐篷内,一半是人一半是白骨,这场面着实是有些太刺激了...
“现场初步勘验这么说?有其他目击者吗?”
“有个骑行的路人发现并报警的,可是...”
沈久一回头,陆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把手里的小本子攥得发皱,他有些不解,拧眉示意他有话就说,
“痕检那边觉得...他们觉得自杀的面儿大。”
“自杀?”
有谁会把自己像片生鱼片一样片开,自我凌迟?搞行为艺术呢?但凡是个活人谁能下得去手啊?
“孙主任说,大量血迹喷溅在帐篷内部的拉链周边,形状完整、血迹连贯无疑点,说明那时候帐篷已经是密闭的状态了,很有可能没有第二人存在。案发后帐篷仍然维持着内部锁住的状态,如果不是自杀就是密室杀人了。”
“法医那边怎么说?”
“结果还没出,但是初步判定死因可能是失血过多,死亡时间推定为凌晨12点到3点之间,具体的还需要时间。”
“保护好案发现场,收队。”
阴沉的雾气盘桓在江城的上空,也压在许多人心里。
“派去盯梢的人员名单给我,让他们都休息一段时间。”
沈久一会到办公室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盯梢猎狗的几人,目标已经死亡,盯梢的却没有任何反应,这可真是奇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队里有内奸?”
“不清楚,但是猎狗死的时机扣得太好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猎狗的突然死亡,给沈久传达了一个极坏的讯息,对方又在行动了,而且对方对自己的动作了如指掌,他们究竟在推进什么计划?
“什么想多了?谁又想多了?”
黎疏怀拎着两个纸袋出现在门口,进特别行动组就跟回自己家似的自在,把炸鸡外卖往他们俩手里一塞,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哟,竟然劳动小黎总亲自送外卖,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吃不起啊~”
“滚滚滚,哪凉快哪呆着去,外卖放在门卫那都快凉透气了,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才帮你们拿过来的。”
“谢主隆恩,老奴这就滚。”
京季丢下这句就贱兮兮的跑了,留下沈久和黎疏怀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有点尴尬,这些天沈久加班都没回去过,现在见了黎疏怀竟然有种想要说好久不见的奇怪感觉。更加不幸的是,沈久这个死脑子还偏偏照做了。
“哈哈...那个...好久不见哈,你今天来是?”
黎疏怀脸色和煦,唇角勾起,可这笑意却不打眼底,他磨磨牙开口道,
“真是、好!久!不!见!我来捉奸。”
等等等等,这还是一个频道吗,怎么还有捉奸这场戏码?
“捉奸?来这?”
看着沈久一脸无辜的样子,黎疏怀觉得自己心头的火烧的更旺了,他上前抓住沈久的手腕,把人强硬地摁在座位上,明堂会审。
"是啊,我来捉奸,还不是因为有些人连续半个月有家不回,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鬼混那是在干什么?"
还好黎疏怀现在的样子没有被董事会看去,否则他们死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幽怨弃妇是他们大杀四方的小黎总。
“有些人?你在说我吗?我真的没有,这是......”
沈久虽然有心解释,可还是被黎疏怀给直接打断了,
“你最近在躲着我?”
黎疏怀此言一出,沈久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急忙摇头说道:
“没有!我真的没有!”
黎疏怀秀气的眉毛跟着拧起来,他弯腰凑近,目光灼灼地盯着沈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小表情。
“你撒谎,上上周你们根本就没加班,你说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躲着我那就是有新欢了?”
沈久一时间被黎疏怀神奇的脑回路给绕蒙了,他实在不懂黎疏怀是怎么把这二者联系起来的。刚要耐着性子解释,又想起来侯江平今天说过的话。
诊疗室内,沈久仰躺在一旁,闭着眼睛清楚的听到冷硬的器具相互碰撞发出的响声,一旁的女生动作干脆的绑住他的四肢,耳边传来早已烂熟于心的提醒,
“请保持清醒,每间隔两三分钟按下掌心的计数器,有异常情况请举手示意。”
“好。”
预料之中的刺痛并未袭来,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却对上侯江平戏谑的眼神,侯江平一手握住了针筒,低着头俯视着自己,语气悠闲又自在,
“沈队长,你知道你们俩怪就怪在那吗?”
沈久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懵了,嘴巴先比脑子反应过来顺着接下去,
“谁们俩?”
“你和那位小黎总啊,你没发现吗?你们俩的关系实在是畸形的可怕。”
“畸形?这话怎么说?”
过去沈久一直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忙来忙去,他去查案子,他去执行任务,他要去追查凶手...慢慢地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恍然大悟,这些烂事几乎把他占满了,他所能留给黎疏怀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
黎疏怀就像是突然闯入棋局的小鸟,不仅将沈久原本的落子打乱,还用翅膀在他心里掀起风暴,一个意料之外的闯入者,一个放在心里很久的心上人,黎疏怀在自己这里究竟是什么身份沈久自己都不甚清楚。
他只晓得一件事,黎疏怀会是他所有原则的例外。
也许他们俩的关系,通过侯江平他们这些旁观者反而看得更清晰。
“看起来小黎总是行为强势的一方,实际上却截然相反,他在这段感情里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
“......”
见沈久没有反驳,他便自顾自说下去,
“一直以来,他所掌握的信息都极为有限,你能轻而易举就知道信息,在那位那里就要费尽周折才能搞出来。所以他才需要外在表现得强势一些。否则你不知道会把人给欺负成什么样。”
侯江平一想到那位小黎总的模样,就由衷的为这孩子坎坷的情路担忧,爱上沈久这么个人机,真不知道是福还是孽啊。
“我没有欺负他,至少我没有故意欺负他...”
沈久的气势也渐渐弱下来,或许,在他无意的时候,确实用这种信息差所造成的优势地位欺负过黎疏怀好多次?回想起来,好像一直都是黎疏怀在追着自己跑,因为自己的怯懦和自负也深深的伤害过彼此。即便是如今,自己因为种种原因不肯最终标记,黎疏怀也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不问情由,其实自己心里明明清楚的很,黎疏怀非常渴/望最终标记的到来。
越想下去,沈久的心就揪成一团,他这才第一次试着从黎疏怀的角度去解读这段亲密关系,光是这样,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一边喜欢,一边失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
果然,自己真是一个不值得爱的混/蛋。
“你们俩在一块啊,他就像是被蒙住双眼的旅人,你呢则是被锁住手脚的囚徒,你们这对组合还真是奇怪的相配。”
侯江平瞥了一眼旁边的仪器,察觉波动比之前明显很多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药剂进入体内,原本就飞乱的思绪变得更加活跃,可偏偏自我意识却在此刻悄悄剥离,有那么一瞬间,沈久甚至觉得自己正在灵魂出窍,漂浮在空中观看下一幕,
侯江平俯下身,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你最恐惧的瞬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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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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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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