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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偏私

赤色的裙摆在空中绽开,卷起一地尘嚣。

裴松照好似这淆乱逼仄的书房中,觑见了一朵不属于这处的玉蕊琼英。

那抹艳色在他眼前迟掠而过,最后挡在他的身前,生生用后背接下了那未有收力的一鞭。

其实他早在叶念荞慢旋而落的瞬间,就用最快的速度揽住她腰身,朝边侧躲了。

却架不住那鞭风太利,鞭尾太长。

还是在她的后背刮出一道血痕。

当然,比起叶念荞受的背伤,裴松照为护她,脖颈至胸膛连接处受的鞭伤更为惨烈。

“荞娘,当心!”

当站在右侧的裴观砚转过身,伸手来拦之时,那粗粝的鞭身已然划破破裴松照颈下的皮肤,留下一条深长印记。

然后,鲜红的血珠一颗颗从上冒了出来,沿着男人喉结与经脉连成一条长线后滴落。

最后于烟青色的衣料上晕开朵朵暗蘼的花。

叶念荞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铜锣猛捶了一记,耳边腾起一阵轰鸣的“嗡嗡”声。

自己不是已经替他挡了吗?

他怎么还是伤了,还伤在这般明显又致命之处?

“... ...!小叔,你这处... ...淌了好多血珠子。”

她慌地太阳穴突突直跳。

男人淡淡“唔”了一声,倒衬得叶念荞的反应太过。

“我无事。只是连累嫂嫂用后背替我受了半鞭,还得快些将伤口处理了才是。”

他眸色眈眈地凝着面前的少女——

这位他名义上的嫂嫂。

裴松照本不在意那老翁的鞭子,从小到大,他受过的家法还少吗?

倒是叶念荞的这番动作,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得不说,此女确实胆色过人。

于她夫君与公爹的面前都敢扑身到他怀里,为他挡下一鞭。

这是要将原先的隐意撩拨都置于明面之上,装都不装了?

男人眸色深地若被打翻的黑墨,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四肢百骸间蹿涌着。

他确实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勾起了几分兴味,想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脑中兀然炸开一丝灵光:

莫不是她想占着嫂嫂的名分,再堂而皇之地勾引小叔,好让他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

裴松照黑眸中映出少女那张惨白中透着点绯色的脸,

后又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她后背洇开的点点暗红血迹。

虽说此女确有几分姿容,但她是否太过自信了些?

真将他兄弟二人都当成了什么惑色孺子,以为见着她便走不动道了吗?

而真实的叶念荞,如何有他想的这般复杂。

她扑身相救,不过只是为了还听香榭之恩罢了。

见他视线胶着地盯着自己的伤口看,少女便天真地将男人眼中的暗涌那些情绪,当作他对自己的悸动与感念。

又哪里晓得,面前之人早已将她从头到脚都恶意揣测了一番,还已思度起如何不动声色将她解决了的法子来。

“罪魁祸首”裴承璋举着藤鞭,颇有些纳罕地看着面前这幕。

“你这是作何?还不快些让开!”

叶念荞瞧他仍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以为他将自己赶离小叔身旁,是要继续鞭笞。

便心中生急道:

“公爹,念荞适才在外头斗胆听了一耳朵,这里头确是存了诸多误会。此事真的不怪小叔,若不是有当日有旁人相阻,小叔早便成事了,都是那… …”

话到中途,却被裴松照打断。

男人眉峰一蹙,黑眸中翻涌着骇人的戾气,“莫要说了!”

叶念荞被那戾色吓得一哆嗦,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

然而下一瞬,裴承璋狐疑的神色给了她解答,“你一届内眷,又如何知晓其中隐情的?”

“那自然是因为… …唔!”

少女的脑褶到底还是比普通人生得更平滑些,话到嘴边才惊叫着掩住了口。

若她真将当日听香榭所见之事说出,那不就等于在裴家人面前自爆自己到过花楼?

怪不得小叔一脸凶相地让她“莫要说了”,原来是在帮她。

思至此,她也顾不上旁人会如何想,直勾勾朝男人投去感荷一笑。

裴松照只觉莫名,当她皮下的那些小心思又在蠢蠢欲动了。

真实情况是,男人适才根本没有半分替她着想的意思。

那副嗜人也模样的的确确就是在朝她发火。

裴松照不需要任何人替他祈饶。

不解释,不示怯,不乞怜,不屈从,是他自小以来同父亲相处的信条。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特别是若叶家女这般身份之人替他向裴承璋示弱低头,只会让他嫌恶更盛。

好在裴承璋并未将叶念荞当回事,见她捂嘴不说,也不欲追问,“罢了罢了,我管你作甚。”

而裴松照不肯服软,屋内的氛围依旧僵持不下。

裴观砚在一旁静默许久,在看到叶念荞替弟弟挡鞭之后,眼中划过一道骇异之色。

他神色难辨地凝着二人看了许久,最后后一掀袍角,直挺挺地朝裴承璋方向跪了下去:

“父亲,此事皆系儿子一人主导,与持之并无干系,若父亲要罚,罚我便是。”

裴承璋面色一下青红不定起来,“好好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替他求情,倒显得我据理而步步紧逼了。”

他自知再争下去,便是失了他辈应有的气度与风骨。

一时间气结,朝着裴松照勃然道,“你给我滚!”

可真见人一声不吭地拍拍膝盖走了,他又怒形于色地将人喊住:

“站住!你不必去花厅用膳了,今夜就跪在家祠好好反思己过!”

裴松照依旧不言,留下一个顽梗的背影。

一整夜么?

叶念荞听罢,总觉这处罚不甚妥当,“公爹,这罚的是否太重了些?好歹让小叔先吃上两口,再... ...”

裴承璋一听这话,愈发肝火上炎:

“这里几时轮到你做主了?你也滚!”

叶念荞吓得立刻双唇紧抿。

裴观砚叹了口气,将少女拦在身后,“父亲,荞娘身上有伤,我带她下去处理伤口。”

“你留下,我还有事同你商议。”

裴父捋着被气翘的胡须,道。

虽说他今年不过四十有盈,正值壮年,正当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之时。

偏生站在翰林学士承旨这个位置上,年纪轻轻便蓄起了长须。

整个人苍沉与稳重交织,瞧着更添三分威严,七分韵致。

时间一久,自然也老气不少。

裴观砚点头应“是。”

遂又转头,朝叶念荞安抚,“花厅那边,我会派人跟母亲通传,你就不必过去了。快回樵风院处理背上伤口吧,女儿家若是留下什么疤痕就不好看了。”

“多谢夫君,念荞告退。”

虽得了夫君亲口抚慰,叶念荞走时仍余悸萦怀地三步一回头。

生怕待她走后,裴承璋还要再对里头的夫君发点邪火泄愤。

然出乎意料的是。

待她与裴松照双双告退,裴承璋竟兀地变了口吻,语气态度竟温和了不少。

“父亲,您明知儿子南下之时有金吾司的人手在旁相护。较之当日听香榭内,持之顶着我的身份赤身临险,独面冯敬与褚兴福二匪,明明他的处境才更危险… …”

“你说的这些为父何尝不知。只是他太过盛气外扬、刚愎自用。我若不施以压制,他日后定会酿出巨祸。”

“为父这也是为了他好… …”

... ...

叶念荞发誓她真的只是走得慢了些,不是有意偷听的。

但裴承璋此番心际到底是让她确认了:这当爹的真是偏心偏到了骨头缝里。

若不是她同小叔接触过几次,知晓他的真实质性,她或许真要被公爹那番看似语挚情长,实则私曲不公的言论说动了。

明明是那般和光同尘、灵活变通的为人,怎么到了他这做父亲的眼里,就成盛气外扬,刚愎自用了?

叶念荞不满地回望了眼静思斋尚未闭紧的门扉,心道这老爷子也太过私偏。

原以为只有如自己那位品德低劣的贪官父亲,才会因为嫡庶之别而厚此薄彼,将她与嫡姐叶思荞区别对待。

没想到连冰壶玉尺的翰林学士承旨,于儿女事上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原来同从嫡母肚子里头出来的双生子,在双亲眼里,也有高下之分。

叶念荞遗憾地想着。

心中又对裴松照抱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故而待她回樵风院处理完伤口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带上**膏匆匆赶往家祠。

*

甲夜的家祠门前稍显冷清,叶念荞伸手将那扇厚重的朱漆木门推开,试探性地朝里头询了一声,“有人在吗?”

里头只点了零星几根昏黄的烛火,大多角落都漆黑一片。

叶念荞根本看不真切。

就在她侧头,欲将手旁油灯点亮之时,耳边陡然掠过一阵凌厉凉风。

“嗖!”地一声,少女身后的木柱上仿若钉入了什么东西。

恰巧油灯燃亮,她颤颤巍巍地举着光源朝身后照去——

只见一柄玄铁匕首大半都没入了身后的楠木柱,柄尾的铜环还在嗡嗡震颤。

想来这匕首的主人是使了力气的。

这柄匕首还特别眼熟,她前几日好似在小叔的腰胯间,见过。

少女背后泛起一股冷意,心跳也跟着停了半拍。

若不是她适才刚好低头点灯,是否便要人头落地了?

小叔不会是将她当成什么贼人来杀了吧?

叶念荞生怕裴松照还留有什么后招,未免自己被误伤,连忙呼道,“持之,是我!”

与她的心绪激荡不同的是。

面前之人久久没有回应。

偌大的家祠沉寂到让叶念荞觉得,在牌位前跪着的那人,似乎根本不是小叔。

就在她意冷心沉之际,前头发出了极轻的衣料摩擦的“簌簌”声。

然后是一道喉音滞涩的低询,“嫂嫂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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