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救护车来的及时,成维的那两刀没有伤到佟时雨的颈动脉,但因为伤口过深,痊愈后会落下疤痕。云哲没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擦破了点皮,但也需要住院观察。
医生出来后告诉赵麟桉和祁容,佟时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里观察一个晚上,但是不能有陪护,如果今晚佟时雨没什么事,明天就可以允许别人照顾了。
赵麟桉稍稍松了一口气,祁容说:“今天的事,不要和你们的家长说,他们不能再因为时雨受刺激。”
确实,如果祁容不提醒自己,赵麟桉现在早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双方家长。
“不能再受刺激?”赵麟桉奇怪:“你知道他们受过一次刺激吗?”
祁容拿出湿巾擦擦手:“依照时雨的脾气就知道时间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孩子,父母和哥哥一定很小心照顾他,如果知道他被刺伤,他们会崩溃的吧?”
赵麟桉点头,眯起眼睛:“你和时雨真的关系很好,他有哥哥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们关系好,所以时雨的事情我了如指掌。”
“我总觉得你很奇怪。”赵麟桉还是没摁住自己心里的疑惑:“你好像很关注时雨的一举一动。就连成维找到费小谧的视频你都能保存,你到底是谁。”
祁容没顺着赵麟桉的话回答,她只轻蔑一笑:“因为你保护不了他,就得有人保护他。如果你真的有能力保护时雨,他今天就不会受伤落疤。所以你在质疑我为什么能找到关键证据,不如去质疑你自己的能力,你为什么次次都保护不了他。”
赵麟桉被这些话打得猝不及防,他确实无能,如果不是祁容,他估计真的找不到佟时雨了。
“真没用啊。”赵麟桉扶额,他今晚没回去,就给爷爷发了消息,他今天和佟时雨住在外边,晚饭就不回去吃了。
赵麟桉一个人在病房外,隔着门框上狭窄的玻璃,担忧地看着身上贴满了连接线的佟时雨。
深秋的晚风肆无忌惮地侵略发呆落寞的赵麟桉,祁容扔给他外套:“我去学校的篮球馆给你拿的,你要是感冒了,时雨醒来也会自责的。”
“饭,”祁容把打包好的中餐递给他:“不吃饭只知道后悔是没有用的。”
“谢谢。”祁容坐下:“先吃吧。”
“费小谧,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赵麟桉问祁容。
祁容坐在台阶上:“她轻了说是帮凶,重了说就是间接杀人。我们不是时雨,不能擅自做主,等他醒了问问他的意见。”
“你不吃吗?”“我不吃了,我还有点重要的事情。”
祁容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国外的电话,对方用法式蹩脚的中文说:“Kate,我有线索了。”
“是关于他的事情吗?”
“我现在能找到的都是不完整的,就目前来看他的身世很奇怪,被人故意隐藏,我几次要找到下一个线索,就有人提前毁掉了线索,导致我能找到的东西只有手上的几份资料。”
“看来是有人在盯着我们的行动。”祁容思考,那个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背景居然能被兴师动众,阻拦自己查到真想。她缓缓道:“Nathan,备份好资料,把真的藏到我们的基地,把备份用我们一直沟通的传真机发到我的住址。”
“Kate,你小心。”“你最近也是,不要贸然行动,提醒我们在各个地方的人都要注意安全。”
祁容收起手机,听到身后传来男生的呜咽声。
“谁?”
男生伸出手,似乎用仅有的力气喊着:“救,命!”
祁容大胆地靠近,发现男生面目全非,浑身是血,手机紧紧攥着一块怀表和银行卡。
“你受伤了,撑一下,我叫救护车。”
与此同时,男生后边出现几个手持棍棒的黑衣人,各个膀大腰圆,很快就围住了祁容和男生。
“这娘们儿谁啊?”“看上去长得挺标志的。”“哥几个好久都没见过女人了,我看这娘们儿就不错。”
“果然是流氓,嘴里出来的话没一句中听的。”
“哎呀,小美人生气了。”
祁容打掉男人的手:“你想死吗?”
“我去,你这娘们儿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敢打小爷?”
祁容不慌不忙:“爷?哪来的爷?我看不过是条好色的哈巴狗。狗穿麻袋,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他*的。”
祁容眼神凌厉,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雌狮,吓得举个小流氓连连后退。
领头识趣地打了几个好色的手下,他拍拍祁容的肩膀:“我看你也是女中豪杰,但不知道你背后的男人是什么地位,居然不把K爷的人当回事,你们是不想在昀岛市混了是吧?”
祁容皱眉,她记下了‘K爷’这个名字。
祁容突然仰天大笑:“我背后的男人?真是可笑,谁说我是靠着男人才敢与你们这帮乌合之众叫板,我敢站在你们面前,靠的不是任何人,我靠的是我自己。我只要动一根手指,你们这些群自以为是的男人就会乖乖倒在我的脚下。”
“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凭什么给一群小人好脸色。”
祁容指着地上的男生: “这个人我要了。他活着,我要他这个人,他死了,我要他的全尸。”
“臭娘们儿,你别说大话闪舌头,你有多大的面子让小爷几个给你让步?”
领头捏着祁容精致而冷若冰霜的脸:“要不然,你让小爷几个开心了,我就把他给你。”
祁容眼神中的杀气愈加浓重,她一只手搭在男人的手上,漫不经心而狠辣的语气看向:“想好,碰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祁容扎起头发,顺着男人的手臂,大腿顶到男人的下腹处,直接将男人背摔在地,疼得男人在地上打滚乱叫。
其他人也陆续叫嚣想要教训祁容,但却都被她放倒在地,扭断了他们的的手臂。倒在地上的领头不服,拿起一把刀冲向祁容,刀锋的寒光引起她的的注意,她以柔克刚,缠住领头的手臂,直接将刀刺向领头的左眼,鲜血喷到祁容的左边脸,她一脚踢开男人,站在他们面前。
银色的月光洒在祁容的身上,她露出一个微笑,吓得几个男人惊慌逃窜。
祁容扶起男生,将他带到了郊外的一座木屋外。他瞥了一眼男生手里的卡,是佟时雨的银行卡。
她撕开男生的衣服,胸前后背都是伤疤,衣服和伤口基本上都黏连在一起,血肉模糊,可见是下了死手的。
祁容戴上口罩和白手套,将手术用的剪刀用酒精消毒,剪开他的衣服,清洗他的伤口然后上了药替他包扎。
男生的意志力很顽强,他模模糊糊地看着祁容,喊着佟时雨的名字。
“你认识佟时雨?”
男生这下看清楚,原来只是和佟时雨有点像的人,他冷哼:“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麻烦那么多人来杀我。”
“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我救了你。”
他攥紧银行卡,没回答。
“我救了你,你要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佟时雨?”
“是我和另一个人绑架了他。但临到最后,我放弃了。”
“卡是哪里来的。”“他给我的。他说让我自谋生路,不要让我再做这些事。”
“谢谢你救了我。”男生想要起身,祁容让他躺好:“你伤还没好,躺下。至于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来找你,你在这里可以安心待下去。”
“嗯。”
“K爷,人跑了。”
“算了,他也刚进来不久,底子干净,跑了也无所谓,倒是你们,抓一个小孩儿居然伤成这样。”
K爷戴鎏金色的面具,穿着黑色披风和长靴,说话的声音处理过,分不清男女。
“是一个娘们儿,她会功夫,把我们...”“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我们知错了。”“滚!”
底下的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K爷,那边的人来消息了,佟嘉煜已经把咱们设计好的钢材和其他建材都买走了。我们手下的人亲手确认的。”
K爷闷声笑道:“我要让佟家和赵家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K爷布局多年,定会心想事成。”
赵麟桉躺在医院的长椅上睡着了,这一晚他睡一阵醒一阵,总觉得睡得不安生。他刚到游泳队,被年纪大而且已经获得过奖牌的人欺负,把他骗到更衣室,他在冰冷僵硬的地上睡了一晚,他都没有这样睡不着。
“时雨,我真的太没用了,说喜欢你,却无法保护你,就连伤害你的人我都没办法让他们收到惩罚。”赵麟桉望向佟时雨的病房,他只能祈祷佟时雨安然无恙。
或许是上天垂帘佟时雨,他真的醒了。
医生给佟时雨仔细检查全身,“他已经没事了,休养个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赵麟桉:“谢谢您。”
“赵麟桉,你没睡吧,黑眼圈那么重,丑死了。”
“我,觉得我没脸见你。”“为什么。”
“我只是嘴上说着喜欢你,可是你遇到危险,我却只能听祁容的话才能...救出你。”
佟时雨嗫嚅道:“是祁容姐...我明明看到了姐姐。”
他扯着赵麟桉的衣角:“这不怪你。”“我是觉得我很没用。”
佟时雨摇头:“你又不是神,你只是普通人,你不能预知所有的事情。”
“我真不是个男人。”
“赵麟桉。”佟时雨牵住赵麟桉的食指:“你只要陪在我身边,不离开我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你受的伤,我不知道怎么和长辈们解释。”
“不用解释,等我出院之后,带我去纹身,用纹身把这个疤痕遮住。”
赵麟桉震惊:“你知道了?”“成维刺进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会落疤了。不过我就是毁容,满脸是疤,我也是最漂亮的。”
“你还挺想得开的。”
佟时雨瘪嘴:“你嫌弃我了是吗?”
“不会的。”“你就是嫌弃我也得我把追到手,然后我把你甩了,我可不想我的初恋是被人甩。”
“你还真是乐天派。”“那是,”佟时雨得意:“没什么能打到我,就是天塌了,我照样该吃该喝。”
“刚醒就别说这么多话,好好休息。”
“对了,云哲呢?”“他...”
“时,时,时雨。”
虞理搀扶着云哲,云哲甩开虞理的手,跑到他的病床前哭了起来。
“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对不起,连累你。”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你,是我,要算,应该也是我连累了你。”
佟时雨说:“和我说说你们家的情况吧。”
云哲说他的父母酗酒出轨,他经常被要债的人拿刀威胁,受不了压迫,生了一场大病,因为没钱治病,他虽然活了下来,但自此就成了一个结巴。
“还欠了多少。”“一百,百万。”
“我替你还了。”佟时雨说:“但不是无偿的哦,我要你每天都给我吃你做的饼干。”
“时,时雨,谢谢。”
赵麟桉注意到虞理的表情有些落寞,他看着佟时雨:“时雨,你们聊,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吧。”赵麟桉回头,虞理拿出一根烟,吞吐烟雾。
“说什么。”“你和那个小结巴多久了?”
虞理呛了一口烟,他赶紧踩灭了烟头:“我们,没什么。”
“你少来,我都看出来了,你和他在恋爱吧。”
“没想到我们这么小心,居然被发现了。”虞理摇头。
“你刚才很失落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
虞理摇头:“我居然第一次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他在我面前就是很可爱开心的样子,我没想到他...”
“他有他的理由。”赵麟桉想起佟时雨的话:“好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他需要的是你,所以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麟桉,你怎么突然变成了情圣了?你也恋爱了?”
“是啊,不行吗?”
“是那位小祖宗。”“不然呢?除了佟时雨,我一个看不上。”
赵麟桉进病房:“你们抱得太久了,我要和佟时雨说话。”
虞理接收到赵麟桉的信号,扶着云哲离开了。
“赵麟桉,我要出院。”“你别闹了,给我在医院好好待着。”
“对了,祁容姐是怎么知道我被绑架的。”
赵麟桉说:“有人背地联系了成维,找到了云哲的债主,利用绑架云哲,引你入网。”
佟时雨瘪嘴:“不想听,我要出院。”
“听话,养两天。”
“不要。”“那你不听话,我可要亲你了。反正这里是私人病房,没人来。”、
“你敢!”“那你在医院里好好待着。”“切,威胁我。”佟时雨玩着赵麟桉的衣角:“行,我答应你。”
“但是,”佟时雨补充道:“出院了我要去纹身。”
“纹什么?”
佟时雨闭眼,淡淡道:“粉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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