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回家，一路上季未都没好意思和程谦萧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莫名的占有欲从何而来，程谦萧被谁看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他们也不是真实夫妻，是她过于当一回事了。
想开之后，季未好受很多。
回到家，程谦萧把该带的带上，就领着季未去隔壁李奶奶家。
进屋前程谦萧简单地科普李奶奶的现状。她一个人住，儿子儿媳都在外边打拼，平时只有过年才会回家。
“老人家一个人住，生活还有滋有味。平时会画画，做点蛋糕，跳跳广场舞。”
季未有些羡慕：“挺好的，等我老了也这样。”
见程谦萧转过头来，季未问他，“怎么了？”
“那我去哪了？”
季未眼珠子转了一圈，没太听懂他的话：“什么你去哪了？”
程谦萧按响门铃，想着自己怎么和她计较上了。
“没什么。”
又换了一件鲜艳裙子的李奶奶热情邀请进屋，季未看着程谦萧宽大的背影，回味到他话里意思。
那个时候他俩在不在一起都不知道，她又哪里知道他的踪迹。
桌上摆着一盆馅料，以及揉好的面团。
季未凑近：“包饺子吗？”
李奶奶在擀皮，手法娴熟又快速。
“对，喜欢吃吗。”
季未：“喜欢。”
“帮忙摘下手表。”
面前冒出程谦萧的手臂，袖子挽到手肘处，青筋隐隐显露。
银色腕表套牢在他手腕。
季未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他的肌肤，这样难免费劲了些，她迟迟没有摘下来。
程谦萧短促地笑了两声，季未顶着他炙热的目光，三两下解开。
“好了。”
程谦萧直直朝另一边走去：“你先帮我保管。”
两人的互动李奶奶看在眼中，她笑眯眯的，慈眉善目：“你去坐着看会电视，我和小程很快。”
他俩都在干活，季未哪能心安地闲下来，她撸起袖子，往厨房走，“我和你们一起包。”
季未会包饺子还是当初奶奶教的，奶奶很细心，一点一点把着她的手教。除了正规的，还教会她好几种其他花样。
李奶奶看季未比程谦萧还会包，夸奖道，“我以为小程够厉害了，没想到来了个更厉害的。”
季未一边夸李奶奶的最好看，一边偷偷捏着什么，成型的时候都给她自己逗笑了。
小时候包饺子就爱这样搞怪，季未献宝似的摆在程谦萧面前，她眼睛亮亮的，晕染着灯光。
“好看吗？”
程谦萧抬头，看到她手中一个便便形状的面团，一脸的难色，“等下李奶奶打你。”
季未立马捏回饺子形状，“你这人不懂得欣赏。”
程谦萧看着她抱怨，浅笑道，“好看。”
季未不理会，专注包饺子。三人速度都在，半个小时所有饺子包完。结束后，李奶奶和程谦萧又去厨房忙碌，季未想帮忙，被李奶奶赶出来。
“你坐着看电视。”
季未听她的话捣鼓电视，不放点电视家里的确有些冷清。但捣鼓半天，她一点也弄不明白这个网络电视。
“我来。”
程谦萧抢过遥控器，一会的功夫就弄好了，还帮忙放了一部《小猪佩奇》。
“……”季未质问他，“我已经过了看这部动画片的年纪。”
程谦萧还给季未遥控器，重重地揉了下她的脑袋，“在我这，你就这么幼稚。看完七八集可以吃饭了。”
他又回到厨房，拉上门。季未拨正凌乱的头发，枯燥地看起动画片，看完五集，她已是快要昏昏欲睡的节奏。
反正程谦萧还在做饭，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她有没有看，再说她也不用那么听话，非得看完这七八集。
季未百无聊赖地切换屏幕，想着要不刷刷小视频，一点进去就是个帅哥在跳舞。
刚好厨房的门打开，程谦萧端着菜出来，季未都还没反应过来，程谦萧倒是说话了。
“你可以不用背着我偷偷看帅哥。”
季未这下子脑子转的快，立马滑下一个视频。
“我没有。”
结果下一个视频也是个帅哥。
季未不甘心，又继续滑，连续全是帅哥。想看什么，就推荐什么，她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又不能怪在李奶奶身上，人老人家看什么帅哥。
程谦萧听不出语气，“吃饭了，去洗手。”
四菜一汤，外加饺子。
李奶奶不停地给他们夹菜，“年轻人多吃点。”
季未胃口小，之前也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一下子就饱了。她又不敢扔碗，只能继续吃。吃到最后，肚子成了圆球。
“就吃饱了？”
旁边程谦萧的一句话差点让季未破防，她都吃了这么多了。
季未怕他又投喂，“吃饱了。”
李奶奶倒是懂，“女生都吃得少，减肥塑形是吧。”
季未虽没有特别的要减肥，但还是用了她这个理由，“是。”
程谦萧不太理解，“不吃多点没有力气减肥。再喝碗鸡汤。”
他把舀好的鸡汤放在季未面前，眉头稍扬，不容拒绝。季未败下阵来，端着碗慢悠悠地喝。
吃完，又陪李奶奶一块看电视，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程谦萧烧了一壶热水，让季未先去洗澡，“吃完药就早点睡。”
季未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细心照顾过，爷爷奶奶也没有，他们要求她独立。
“我自己来就好，你忙你的。”
季未要夺他手里的烧水壶，程谦萧避开。
“照顾你也是我份内的事。”
这话似曾相识，季未不再说什么，回房间洗澡。洗完出来，她记着吃药，怕忘记，急着出了房间。
客厅只点了幽黄的壁灯，程谦萧靠在吧台边玩手机，剪影投在墙壁上，英挺的侧脸被描摹出来。
他转头，和季未对上视线。
季未后知后觉，双手挡在身前又退回了房间。主要是她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一套粉色兔子睡衣，头发乱糟糟不说，裤腿一边还挽着，像街溜子。
她也没想到程谦萧还没睡，更没想到他细心到这种地步，还要等着她喝药。
门被敲响，程谦萧的声音又低又沉。
“出来喝药，我回房间了。”
季未收拾好就上床睡觉了，感冒药生效，她沉沉睡去。
本来以为一觉会睡到大天亮，半夜却突然醒了，肚子痛醒的。季未开灯摸去了卫生间，一趟下来，她虚脱不已，胃有些痛。
她胃一直不好，早年上学吃饭为了省钱落下的病根，今晚上又吃这么多，胃部受得了才怪。
额头直冒冷汗，季未打开衣柜随便扒拉件衣服套上，她得去附近诊所买点药，不然这一晚上真不知道怎么过。
她轻轻地打开门，客厅里一片黑暗，季未打开手机电筒，蹑手蹑脚朝大门方向走。
她想程谦萧年纪大了，肯定睡眠好，不料，门响的时候，她吓坏了，瞬间躲在吧台后面，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出。
听着脚步声，程谦萧在离她不到三步的地方停下。
季未心跳如雷，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结果下一秒就证实了猜想。
“别躲了。”
季未泄气一般坐在地上，力气一松，胃又开始绞痛，她嘶了一声。
程谦萧蹲下，带动身上洗过澡的清香。
“摔疼了？”
季未咬着牙，莹白的脸上早没了血色，都这样了，还嘴硬，“我没事。”
程谦萧没听她的话，回房间穿好衣服，直接抱上季未出门。
到达医院是二十分钟后，程谦萧以为她又发烧了，没想到是胃痛，常年饮食不规律引起的。
程谦萧意识到今晚上的那碗鸡汤，她喝不了了，还硬逼着她喝。
“不要以为还年轻就糟蹋自己的身体。”
季未就知道他会教育，她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程谦萧说了五分钟还没停下，季未伸出扎着针的右手，“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说我吗？”
程谦萧表情冷着，“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季未不习惯麻烦别人，和他是有了一层亲密的夫妻关系，可她还是不想太麻烦他，更不想用这层关系道德绑架他。
“我自己能解决好。”
季未是这么认为的，从前大大小小的磨难，她一个人都经历过来了，不至于这点小事解决不好。
程谦萧懂她的想法，“你是不需要我，可如果第二天我睡醒得知你在医院躺着，我又会是什么感受？”
“我说过会和你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也希望你能敞开心扉。”
季未咬着唇，她本来就慢热，哪有那么快和别人交心。说实在的，这场婚姻，她根本也没当真。
心里是这般想，嘴上还是乖乖认错。
“我知道了。”
程谦萧不可能真的恼她，“睡吧。”
这一觉季未睡到大天亮才醒，一看时间十一点了。她爬起来，旁边的程谦萧收起手机，“醒了，我去给你热粥。”
他很快就回来，季未不声不响地喝着粥。途中程谦萧又出去了一趟，带回了曾萍和程川卓。
再次见程川卓，季未更多的只是恍如隔世，甚至会发出疑惑，她和他谈过？
“伯母，程川卓。”
季未礼貌的问好，心想程谦萧怎么把自己病了的事告诉他们了。
“要不是在走廊碰见谦萧，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曾萍关心着，“身体怎么样了？”
季未老实回答，“不碍事，一点小毛病。”
“还叫不碍事，又不记得吃晚饭了是吧，你那胃迟早被你弄坏。”程川卓很突然的说了一大段话，其余人都愣住，有些尴尬。
曾萍转移话题：“小未，你俩领证也没回家过，老爷子一直念叨着。看你什么时候出院了和谦萧回程家吃个饭。”
季未来不及说什么，程谦萧抢先。
“最近没空，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
迟来的一句：冬至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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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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