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工作也没那么忙，回去吃一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可这种话她不会当着程谦萧的面说，他们是一边的，她可不会拆他的台。
曾萍和程川卓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剩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季未察觉不妙，先声夺人，“你照顾我这么多天，不会耽误工作吗？”
“会。”
“……”
程谦萧道：“但比起工作，你的身体最重要。”
他这话说的季未好像没有他就不能活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对，除了爷爷奶奶，他是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因为他太好了，季未才承受不起。
季未表示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了。
“老毛病，别担心。”
程谦萧坐在她身旁，语气波澜不惊，“所以经常不记得吃晚饭也是老毛病？”
都怪程川卓那个大嘴巴，怎么张口就来。她都成他婶婶了，还要管。
季未好心解释没用，干脆认下，“就是不记得吃了。”
还以为程谦萧又会对她一顿输出，结果他平淡道，“看来我是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脑回路，饭也可以不记得吃。”
“……”
程谦萧靠回椅子上，沉默半晌，“我下午就会走，钟森在，有什么事吩咐他。”
“好嘞。”
季未很轻快的一句话，令程谦萧看了她很久，季未摸摸自己的脸，“怎，怎么了？”
程谦萧说：“我要离开你很高兴？”
季未也不隐藏，十分真诚地点点头：“这样我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后我的猫咪不用寄养在邻居那，所以我很高兴。”
看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程谦萧都不知说什么的好。
“你还养了猫？”
季未：“对。”
程谦萧没养过猫狗，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怎么不接到家里来，还要麻烦邻居照看。”
季未想说邻居可比他好沟通些，她嘿嘿一笑，灵动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我不是怕弄坏你家，我的猫可调皮了，会咬沙发。”
程谦萧奈何不了她，没轻没重地又揉了揉她的脑袋，“邻居男的女的？”
季未发现他很爱揉别人脑袋，“你弄乱我发型了。”
她满脸的埋怨，眉头微拧着，看起来很凶，实则没什么威慑力。
“程董，该走了。”钟森不合时宜的到来，终止他们之间的谈话。
程谦萧起身，双眼敛着，“好好照顾自己。”
他和钟森一前一后的离开，病房陷入沉寂。季未得到空前的自由，顿时看床头柜上的那束百合都鲜艳明丽不少。她给钟木言发消息。
【下班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钟木言回的很快，看来又在摸鱼。
【怎么，你不夫管严了？】
季未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
【解放了。】
钟木言很会接茬，立即就发了一排放烟花庆祝的表情包，满屏的烟花。
【恭喜咱们季未脱离苦海！】
季未：【你用词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
【这只是一时的解放。】
钟木言懒得打字，直接发来一段语音。
“啧啧，看不出来程谦萧这么正经的人是个夫管严。季未，往后的日子有你好受了，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快乐的玩耍，悲伤jpg！”
这个季未还真不一定能保证的了。而且面对程谦萧，她总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
【不说这些，晚上吃什么？】
钟木言是个优秀的饭搭子，跟着她的口味走，总不会出错。
【你不是胃病又犯了，咱们去吃点清淡的。】
随后护士进来拆点滴，季未问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护士：“明后天可以。”
季未放下心来，她也不想在医院呆太久。过于无聊，导致她现在只能玩点小游戏打发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森去而复返，手中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季未看见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拿出皮蛋瘦肉粥和一些搭配的小菜。
季未愣住，“这是在干什么？”
钟森的答复官方：“程董担心你不记得吃晚饭，特地叮嘱我按时给你送饭。”
“……”
还真被钟木言猜中，她往后是有的受了。关键是程谦萧没做错什么，季未也不好反驳。
“今晚我已经和朋友约好出去吃了。”季未也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这些你先帮我解决，我明天再按时吃？”
钟森比想象中的好说话，还以为他熏染了程谦萧的脾性。
“可以，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我送太太。”
季未差点被这一声“太太”呛到，她心平气和下来，翻身下床，“现在。”
她和钟木言约好在一个商场见面，钟森把她安全送到。
“吃完了给我打电话。”
季未下车：“好的。”
保时捷开出老远，钟木言还没收回视线，“那男的谁啊，长得还挺好看。”
季未冷到都在发抖，“程谦萧助理，进去吧，好冷。”
两人吃了日料，其中钟木言询问季未的情况，“和程谦萧同居什么感受啊？”
季未：“没什么感受。”
“……”钟木言道：“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做，摸他。”
她的手还在空中捏了捏，季未一言难尽，看她都有些猥琐了。
“没有。”季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你呢，你妈帮你安排的相亲怎么样了？”
钟木言泄气，跟变了个人，一脸的苦相，“别说了，普信男一个，搞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相亲。所以啊，程谦萧这种优质男人你得学会珍惜，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一口一个不离程谦萧，季未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恐惧人家。
钟木言也敲不开季未这个木鱼脑袋，“程谦萧回玻城了，你还是住他那吗？”
“怎么可能，我不会丢下小橘的。”好几天没见到小橘，季未还有些想它，“你帮我送到许砚家了吧？”
许砚就是她的邻居。
钟木言吃着一块寿司，答非所问，“你都和他结婚了，两人不住在一起是不是有失偏颇？”
季未真的不想和她说话，今晚上出来和她一起吃饭或许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离开之前，钟森准时来接，季未希望他能捎带上钟木言。
钟森：“太太尽管吩咐就行，我都听你的。”
两人坐在后排，钟木言不停的揶揄，季未懒得搭理她，专注和许砚聊天，最后得知小橘把他家沙发咬了，季未笑不出来。
-
许砚家的沙发是皮质的，小橘不仅咬破皮，还咬出个洞。
季未拍拍它的屁股，和许砚道歉，“不好意思它太调皮了，你家沙发我会赔的。”
许砚倒是看得开，为人亲和，“不用，我刚好也想换个新沙发。”
季未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她歉疚不已，“你就听我的，明天我陪你去选。”
回到家季未不停给小橘上课，小橘歪着脑袋，快要睡着。季未说到最后口水都干了，她脱了外套，倒了一杯热水。
手机响了下，程谦萧发来消息。
【在干嘛？】
季未想着钟森没给他通风报信吗。
【喝水。】
程谦萧：【记得吃药，早点睡。】
药？
季未根本没拿，而且今晚上她应该是回医院，明天才出院的。都怪小橘，打乱了她的节奏。
恰巧门铃响了，季未过去开门。
钟森气喘吁吁：“太太，赶紧的，我得接你回医院。”
“回什么医院。”他来的刚好，季未想他明天帮忙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她实在没空。
“还不能出院啊太太。”
季未发现他怪怪的：“为什么，我现在回去也麻烦，你也麻烦不是？”
“程董要我晚上拍一张你在医院的照片。”
“……”这就更麻烦了。
手机又响了。
【药在床头柜抽屉里，帮你标注了。】
季未：“你不拍不行吗？”
钟森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这点小事吓坏了。
“不行，要是程董知道我没有伺候好太太，我会卷铺盖走人的。”
他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程谦萧有时是严肃，但也很好说话。小橘都带回来了，季未是走不了，她出着馊主意，“你要不让护士装成我躺在被子里？”
钟森只能这般做了，完事还发给季未看。照片中有人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鼓鼓的。
季未表示可以，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要多加一句话。
【太太怪程董工作忙，没时间陪她，生闷气不愿意见人。】
钟森：“我要是不解释会露馅，太太多谅解。”
季未挺谅解的，她本来就心善。
忙完这件多此一举的事，季未收拾衣服去洗澡，在医院洗澡不方便又憋屈，以至于这个澡她洗得有些久。再加上吹完头发，敷完面膜，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
正式躺在床上她才拿到手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个半小时前。
鹰：【生什么闷气？】
一个小时前。
【你会生我的气？】
半个小时前。
【不会真生气了？】
刚刚。
【好吧，真生气了，不理人了，明天回去陪你。】
季未真是一头大汗，字打打删删，告诉他别来，最终要发出去时，程谦萧先她一步。
鹰：【正在输入中什么，该不会想骂我不知道要怎么骂？】
季未真是服了，没见过他这种人，这下弄得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她暴躁不堪。
【我生气！】
圣诞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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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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