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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鏖战5

“做什么……”萧鸢拽着她肩上的衣服,轻声问她,“生死当前,怎么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为何没有?”俞轻风看见她眼角微微泛红,俯身亲了亲,“正因为死亡时时还会有,我不想你伤心。”

“别哭。”

“本就没有哭。”萧鸢起身,回吻了她一下,“走吧,不是还有人要照顾么。”

“我就不同你一起了,那些人有些怕我。”萧鸢道,“我去看看唐姑娘与苏公子。让他们去歇息,我来煎药。”

“你有想过,让这些人怎么办吗?”

“广陵城北被烧的差不多了。即使回了广陵,他们能在哪里栖身呢?”俞轻风摸摸下巴,“没有地方愿意容纳他们。如果是广陵的那些大世家……恐怕也……不会愿意。”

“呼……”萧鸢出了口气,“罢了,我先去煎药。”

煎药的屋子里有好几个罐子、坛子,都是褚玉烟从济世阁带来的,济世阁也只有这么多了。

“你看看那边,糊了可就全浪费了。”这个屋子里烟雾缭绕,苏淮清倒是似乎适合干这个活,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做起事来有条不紊。。唐楣连着被呛了好几口,一边指挥苏淮清一边去看另一边的罐子。

“这几个应当是好了,我给褚医师送去。”苏淮清放下手中的扇子,“我马上就回来。”

“快去。”唐楣其实更想出去透透气,但她怕人们看到他的手上全是骨头,索性就躲在这里。

唐楣一边照顾着身前的几个罐子,一边陷入沉思。

程阁主的确曾许诺过她,如果她能杀死苏淮清,不但可以还她自由,而且……可以让她这一身骨头重新附上血肉。

“这样丰厚的条件……”唐楣微微低头。

“什么条件?”

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到了萧鸢。

“萧小姐?”唐楣只匆匆回了一下头,便又忙碌起来。

萧鸢倒也没有和她多聊些什么,只是走过去帮忙。

“今天的药已经煎够了吗?”萧鸢吸了两口屋子里的药味,微微蹙眉。

“结束了……”唐楣向后倒在地上。这间屋子煎药煎了太久,似乎连地板都被渗进了药味和烟雾,躺上去竟然不甚寒凉。

苏淮清去送最后两碗药了,屋子里只有萧鸢和唐楣。

“辛苦了。”萧鸢看着她稚嫩的脸,“程阁主肯放你回来?”

“怎么会……”唐楣轻声道,“她不可能给我自由的。她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这边干什么。”

“她让我留在这边,也是……”唐楣迟疑一下,才缓缓开口,“有她的考量。”

沉灵阁给死士的任务除了杀人很少再有别的,更何况唐楣在北方做了那么久的杀手,做起这种事情来可能比其他人更加游刃有余。

萧鸢没有追问她,只是附和:“倒是符合她的作风。”

“萧小姐……你与俞小姐……”

“嗯?”萧鸢挑了下眉,“如你所见。”

“真好。”唐楣看着她,那双从来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羡慕,“纵使现下情况这么危急,你们也从不离不弃。”

“正是因为随时都会分离,所以才要珍惜还能陪伴对方的时间。”萧鸢低声道,“不说分离,死亡都有可能不是么……”

“俞小姐一定听不得你说这样的话。”唐楣道,“萧小姐……如果……”

“如果我……心悦一个人……”

“苏唐的婚约么?”萧鸢歪头,“我早有耳闻。”

唐楣低下头:“我们很久之前见面的还是七八岁的年纪,那时我还是银凤观的弟子……”

“我们得空的时候就会在一起玩,他总会准时赴约,一次也不曾迟到,往往都是我来最晚。”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似乎比原来清瘦了许多。他说往后不能常常陪我,担心我难过,就用树叶给我叠了一只小船,放了桃花,随着水漂了很远。他说,再见面的时候,还会给我叠小船。”

“后来……在唐家还没有家破人亡的时候,父亲母亲告诉我,唐氏和苏氏有了婚约,我那么……期待这件事……”

“可是我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在鬼火阵里……”

萧鸢还未来得及的说什么,苏淮清已经走了进来:“萧小姐。”

萧鸢起身:“苏公子。”

“萧小姐身体刚刚恢复,就来帮我们,实在感激不尽。”

“哪里。”萧鸢道,“现下情况本就危急,大家对彼此倾力相助,自是再好不过了。”

“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二位好好歇息。”

萧鸢对喝药深恶痛绝,连带着不喜欢药的味道。每次去济世阁之前,萧桐都会点一些掩盖药味的香薰,煮一些果茶喝。这次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只感觉有些反胃,甚至嘴里都微微发苦。

回了和俞轻风待的那间屋子,萧鸢倒在榻上,那张榻“吱呀”响了一声。那张榻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萧鸢陷进去,一下都不愿意动。

过了一会儿,萧鸢听到门发出一声轻响,随即有一股淡淡的竹子香气漫进来。知道是俞轻风,她翻了个身,恹恹地动了动手指表示自己没有睡着。

“怎么了?”俞轻风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疲惫,她坐在萧鸢身边,“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么?可以说与我听吗?”

“没什么……只是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萧鸢转过身来,疲惫的神色里有些凝重,“唐姑娘和苏公子……我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很难太平。”

“他们……”俞轻风思考了一下,“是因为唐小姐是沉灵阁的死士么?修灵力的世家可能永远无法和沉灵阁的死士共处?”

“死士虽然危险,但倒也不至于到了那种地步。”萧鸢坐起身,支起一条腿,“沉灵阁的死士除了被判定对沉灵阁没有任何用,不可能随随便便放他们出来随便活动。不然沉灵阁就不算限制他们的自由了。”

“你的意思是说,沉灵阁之所以让唐姑娘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给了她任务?”俞轻风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蹙眉,“她的目标是你吗?”

“我想应当不是。”萧鸢道,“她可能的确接到过这个任务。如果她想杀了我,大可以在鬼火阵里就动手。她是银凤观的弟子,只要她没有失去神志,我倒愿意相信她会念这份旧情。”

俞轻风浅浅松了口气:“严氏应当也是她过去的任务了。距离我们在岚山镇发现她都过了那么久,她应该也不是为了这个。是苏公子?”

“我想应当是。”萧鸢抿了抿唇,“如果真是这样,那……”

“程阁主不可能让她白白完成任务,必然提出了什么条件。”

“自然。”萧鸢道,“说不定……就是还她自由。”

“虽然这样说不大礼貌,但只是苏淮清,至于沉灵阁用一个死士去换吗?如果她还了唐姑娘自由,那唐姑娘的刀剑很有可能再次朝向她。我总也想不通,苏钦先生大约已经死了,即使苏淮清不死,又会怎么样。”

“我也想不通。”萧鸢捏了捏眉心,“沉灵阁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了。现下还有娄诗泠旧宅,沈小姐还在那里。”

“先好好休息吧。”俞轻风轻轻摸摸了她的脊背安抚她,“等这边的局势稳定了,不再那么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我总觉得这种事耽搁不得。”萧鸢轻声叹了口气,一只手下意识地往小腹的位置搭了一下。

俞轻风一愣:“是……因为月湖楼?”

“过年的时候,我在城北的灯会上遇到了罗姑娘,她告诉我沈小姐在那里一直都不好,希望我可以去救她出来。”

“我和罗小姐到的时候,沈小姐正要……从月湖楼上跳下来。救下她之后,罗小姐就告诉了我这件事。”

“罗小姐给了我一把麝香,希望我给她点来做香薰。可我问她的时候,她说,她希望留下这个生命。”

“可这……”俞轻风一时语塞,“沈小姐在月湖楼里不是不需要卖身的吗?沈小姐本来就……她如何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提到这些事,萧鸢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接过俞轻风给她递过来的温水:“她一直住在我的酒肆里,应当不会有事。但她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变成了沉灵阁的死士,必然是受了沉灵阁的胁迫。”

“有时,我都怀疑救下她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果她就那样跳下去,一了百了……是不是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受罪。做沉灵阁的死士是要被下傀儡之毒的。严小姐的修为那样好,都不堪重负,沈小姐想必是更加痛苦了。”

“说什么话呢。”俞轻风抱住她,“如果救人都是过错,那这个世道公正何在?”

萧鸢深吸了一口气,放松身体,就这样靠在她身上。她很久没有这样了。

“不想了。”俞轻风揉揉她的头发,“睡吧。”

屋子里没有蜡烛,天色越暗,屋子里越黑。

“没有蜡烛。”俞轻风和她一起躺下,轻声笑着问她,“你害怕吗?”

萧鸢向她身边靠了靠,轻声回答:“不害怕。”

俞轻风侧过身,手搭在她腰间,微微收紧。这个姿势让萧鸢想起了俞轻风对她表露心意的那个晚上。

两人似乎想到了一处,俞轻风附在她耳边低声开口:“萧鸢姑娘那一夜是清醒着的,对么……”

萧鸢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缓缓转过身,伸出食指抵在她唇上:“不告诉你。”

俞轻风倒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冲她眨了眨眼。

萧鸢转回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她感觉俞轻风缓缓凑了过来,呼吸再次洒在自己耳边,像极了那天晚上。

她轻声说:“阿鸢,我心悦你。”

“咳……”萧鸢顿了一下,快速道,“我也是,休息了。”

俞轻风看着她。

生死当前,倒是不必谈什么风花雪月。但我们太可能分别了,或是短暂,或是长久,或是永恒。我希望这些事永远不要发生,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总可能发生。

所以,我会一遍一遍地诉说喜欢和爱。倘若我们真的与彼此不告而别,这些爱意也足够支撑过那段未知的时光。

享受一下片刻的宁静吧,或许也真的只有片刻。

褚玉烟半夜的时候被窗外一阵声音吵醒,这种很重的脚步声,如果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褚玉烟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远处走来的傀儡。

随手扎上头发,褚玉烟提了剑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却愣在原地。

“沈浥?严澋煜?”

不知道两个人一路上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但依两个人现在狼狈的样子,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褚医师。”沈浥简单应了一句,他的嗓音沙哑至极,“有劳。”

“进来。”褚玉烟看了一眼,就发现了横亘在严澋煜身上的那道伤口,蹙了蹙眉,“刀伤的还是剑伤的?一路上就这么流血?”

“是剑伤……本不想这样的,可……止不住。”严澋煜咳了几声,应道。

“你少说话吧。”褚玉烟一边找药一边道,“你伤成这样还能说话,恐怕真是神佛垂青了。”

她问沈浥:“他之前伤在侧腹上的那个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不然腰腹不会一点也使不上力。”

“……是。”沈浥轻声问,“要紧吗?”

“我说不要紧是在诓你。”褚玉烟走过去看他的伤口,长时间没有被医治,伤口处的衣服似乎都长进了肉里,“这种伤是定然要留下疤了,希望严小姐以后不要被吓到。”

严澋煜:“……”

沈浥:“噗……”

“笑什么。这点小事我还能看不出来?”褚玉烟翻了个白眼,“好了,别东拉西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处理完伤口又包扎好,上了药,就已经是后半夜了。沈浥伤的不如严澋煜重,都是些皮外伤,也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褚玉烟沾了一身的血腥气,出门透气。

“褚医师。”听到有人叫自己,褚玉烟伸了个懒腰,转过头去。

“严小姐,这么晚还不去歇息吗?药还按时服着吧。”

严星阑行礼道:“按时服着,身体已好了许多。多谢褚医师救命之恩。”

“医师治病救人是应当的,不必道谢。”褚玉烟笑笑,掩盖起脸上疲惫的神色,“严小姐忙碌了一天,应当也疲惫了吧,怎么不去休息?”

“很多事一直都是俞小姐做的,我只是打打下手而已。”严星阑脸上倒是没什么倦色,但有些憔悴。

“怎么会睡不着啊?”褚玉烟笑笑,“是心里藏了事?还是牵挂着人?”

严星阑轻声道:“褚医师莫要明知故问了。您这么晚出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嗅到了褚玉烟身上的血腥气:“是什么人受伤了?”

“是啊。我医治了许久。”褚玉烟受了嘱咐,不和严星阑说这件事。她不打算直接挑明,但也不打算骗严星阑。

“敢问……是什么病人?”严星阑似乎料到了这一点,“是我想的那样吗?”

“医治的时候实在是耗费了些心神,反倒是睡不着了。”褚玉烟道,“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伤的有些重了。不过褚某的医术,就不劳严小姐担心了。”

“自然,褚医师赈济天下苍生,我一直十分佩服,对您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我有一些猜想。”

褚玉烟轻声笑了两声:“严小姐聪慧非常,这种事我怎么好多说呢?”

严星阑神色一变,微微吸了口气,拱手道:“多谢褚医师。”

“不必。”

看见严星阑疾步走向那间屋子,褚玉烟松了口气。

“卖就卖了吧……”褚玉烟赶紧溜走,嘟囔一句,“真是,别说这么一点儿大的地,就这破屋子烂棚子四面漏风,能藏住事儿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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