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自内心认为,周行知有一点可怜。
但并非贬义。
只是刚刚听到周行知再回答‘能忍’时,雾绵才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是强忍着躯体化的不适在陪她完成工作。
明明自己并不喜欢,也不擅长出现在镜头面前。
他不可怜谁可怜。
周行知浅笑着,意有所指地回了句,“原来绵绵知道。”
“嗯?”雾绵对于这句话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两人一言一行都被线上的网友们尽收眼底。
此刻导演守在直播后面实时监控着热度。
直播的话题一路飙升,挂上了热搜。
相貌和发型融合在一起像是正方形的导演笑得眼睛和五官融在一起,透着诙谐的幽默和亲切。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没有收音!]
[节目组你在干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停的吗?把声音放出来啊!]
[刚刚说醒悟假的,怎么不见了。瞧见没,我CP包真的。]
[好喜欢周老师的笑,周大神的酒窝好好看呜呜,疯狂带入雾绵呜呜呜。]
[上一秒还互相不搭理,现在又故意亲近,表演痕迹别太明显。]
[磕不下去,有辱我的眼睛。]
雾绵不知两人咬耳朵的行为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
雾绵专注周行知,还在思考他话中深意,仰头看去正要进一步追问,主持人忽然叫到了她的名字。
“绵绵是在和周老师说悄悄话吗?”主持人笑得灿烂,目光扫视直播上弹幕问:“两个人是有什么不能听的事情需要悄悄讨论呢。”
“这就是和新婚小夫妻录节目的悲哀啊。”席子旭笑哈哈地接话,“时刻都在被喂狗粮。”
席子旭又抬手遮住身边夏期的眼睛,往后退着调侃:“弟弟,快闭眼,少儿不宜。”
雾绵宛如上课走神被抓包的学生,耳尖逐渐在起哄声中变得绯红。
几人笑成一团,可是主持人似乎并不想轻易地放过他们,“周老师和我们分享一下,你们刚刚在谈些什么呢。”
周行知视线扫过弹幕,不含任何情绪。
在面对众人时方才温润的神情早已消散不见,他眯了眯眼,瞧了眼满屏尖叫的弹幕。
过了许久,他兴趣淡然面对众人,说着事情:“哄老婆而已。”
周行知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处处透着一股距离感。
众人语塞,面面相觑着一时哑口无言。
他们没想到看上去严肃冷漠的周行知会说出这类话语。
雾绵也有些懵,朝他无声地‘啊’了句。
“怎么懵懵的。”
他垂头看向茫然的雾绵,抬手往后撩着雾绵鬓角的发丝,离开之前还屈指揉了下脸颊,继而又朝主持人控诉着:“绵绵最近对我很冷淡。”
“哦~~”席子旭**裸看着雾绵,“果然让我猜对了,你们真的吵架了。”
席子旭开始了兴致盎然地爆料:“这两人直播前还冷战呢——”
那双手离开后,雾绵感到脸颊一片酥麻,她无意识地皱起了眉,抬手摸摸。
紧接着转身去怼席子旭:“没有!我怎么敢和周老师冷战呢。”
明明是周行知在和她冷战好不好。
家不回,消息不发,电话不打。
还反过来说她冷淡。
雾绵心中委屈一发不可收拾。
她先伸出手指警告着席子旭不要乱讲,随后潇洒转身的功夫,又立马驳斥周行知,神情很是严肃:“我哪里冷淡了?这半个月你连家都不回,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雾绵话音停住,意识到自己有些严肃,也意识到正在直播……
雾绵抿起嘴巴,正过身嘟囔了句:“我才没有生气,不用你哄。”
这下1000多万网友全都看出来了。
吵架了,生气了。
原因好像还是,恪尽职守的周行知夜不归宿。
刹那间,场面一度尴尬。
没人敢说话。
“可是……绵绵姐...”
何思秋的声音打右侧传来。不怀好意地朝雾绵挑眉。
“周老师一直在郊区工作呀?工作地点离市中心很远,来回要4个小时呢,有这个时间好好休息睡觉更重要吧,而且疲惫驾驶很容易出问题的。”
“对吧,周老师。”
雾绵对上何思秋无辜又寻衅的双眼。
这位妹妹倒是个直率的实践派呢。
她真如开播前那番话一样,正在想方设法的让她难堪。
“绵绵姐要多体谅周老师,虽然是新婚但也没必要天天见面,大家都有工作要忙的。”
何思秋歪头朝她笑:“绵绵姐,你觉得呢?”
雾绵一愣,心底发出冷笑。
谁是你姐。
她舌尖轻抵着腮,感受到了挑衅。
短短两句话听上去像是她无理取闹非要为难周行知似的。
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周行知的工作地点的,都详细到了上下班的地点和时间。
这些话从何思秋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
雾绵敛眉又舒展,紧急表情管理,“思秋妹妹很了解他的工作呀。”
“嗯呐。”何思秋笑:“很早之前和周老师在那边录过纪录片,也一起工作过。”
她目光看向周行知,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这次参加节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我希望在这个节目里您可以看到我的进步,我的技艺并没有因此荒废,您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刻的记在心里。”
周行知闻言,内心毫无波澜,张嘴就是官方的回答:“好的,请努力。”
雾绵不动声色长舒一口气,肩颈放松下来,漾开笑容,摇头,“不清楚,从来没听周行知讲过。”
多年的艺人工作,让她可以在心情烦闷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笑脸。
这是这几年被黑时练就的本领。
经纪人和她说过,作为艺人,网络上要维持好公众形象。
无论缘由,只要先主动撕破脸发火的那个就会成为靶子。不管对与错,公众面前用脾气解决问题的那刻,就成了错。
火药味暗藏在两人的对话中,语气像是阔别已久的朋友一样轻松,“周行知和我在一起时,不喜欢谈工作。毕竟工作和生活还是要分开。”
“说得也对,”主持人见缝插针适时打断,“夫妻间难免有摩擦,说开就好啦。”
“接下来就是我们最后的‘自由活动’环节啦。大家还没来得及去看节目组准备的房间吧。我们等下带着粉丝朋友们一起去看看。”
主持人继续流程,可刚刚明枪暗箭的两人目光依旧是紧咬着不放。
雾绵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她属于别人踹她一脚,会回踹别人两条腿的那种。
何思秋都快站到她脸上来了,肯定不能忍。
要不是在直播,两人估计得打一架。
——
节目组准备的是一套小别墅,供艺人居住的。
每期录制结束后,都要在此别墅中进行生活直播。没有剧本,没有任何套路,单纯地记录他们的私下生活。
别墅位置离直播地点大致十分钟的车程。
车内,摄像师坐在副驾驶举着正在联网直播的摄像机,扭着身子拍摄。
刚固定好镜头,摄像师就觉察到了车内冰冷冷的气氛。
两人头朝向窗外,中间的空隙都能再挤下一个人。
往右看去,雾绵环臂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左边周行知同样不言语,微垂着眼眸,双腿交叠,转动食指上的戒指。
摄像师默默用摄像机遮挡自己,紧闭嘴巴,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哈哈哈哈哈我以为刚刚是节目效果,真吵架了?]
[喂喂!两位,干嘛像陌生人一样!]
[看两位的气势,是要离婚了(吃瓜)]
[好烦雾绵,作什么呢。还不如何思秋懂事呢,都说了是因为工作原因才离家,耍什么脾气。]
[烦你别看啊。别在这儿恶心人]
[要不是周行知在早溜了]
弹幕吵得热闹,车内却冷得寒气逼人。
“两位老师,可以说些话,多多互动哦。”
对讲机里的声音吸引雾绵注意,她挑眉看去,朝摄像头做了个鬼脸。
车窗被缓缓摁开一条缝隙,风的呼呼声变成车内唯一的声响。
周行知拿起手机,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然后很轻地叫了她一声,“绵绵。”
“干嘛,周行知。”
雾绵莫名不快,皱着眉故意连名带姓叫他。
她看着窗外匆匆晃过的树影,只听到了对方低沉的笑声。
雾绵眼睛往右轻轻看,暗暗腹诽着:笑什么。
正当她困惑周行知为什么又不说话时,她透过玻璃倒影看见周行知递来了什么东西。
“看手机。”
雾绵闻言,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机出现在了腿上。
她听话地拿起,目光又狐疑地看向他,“我手机怎么在你手里,不是应该在助理那边——”
解开锁屏,雾绵停止讲话,他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眼神闪过惊讶。
周行知解释的方式,很特别。
雾绵慢吞吞举起手机,看清内容后,倒吸一口气咬着牙关,双手捧起手机,指尖都没歇息,字噼里啪啦一顿打。
一分钟后,点击发送。
雾绵扣掉手机,心情看上去更糟了。
摄影师镜头对准雾绵气势汹汹的操作。
一分钟后,她猛地扣掉手机‘切’了声。
心情看上去更糟了。
“......”
雾绵和周行知是第一位抵达别墅的。
别墅外的花园闪着星星灯,处处是光亮,在夜色中尤为好看。
下了车,周行知表现得很急忙,没等摄像师跟上,眨眼间就牵起雾绵的手,大步流星朝别墅里走去。
“两位老师!我们要等等其他人!”
摄像师在身后喊着,可周行知充耳不闻,反而越走越快。雾绵另一只手提着旗袍小跑着跟上他。
手被捏得有些疼,雾绵五官皱巴巴,话语里沾染着不情愿,“周行知,我们去哪儿,大家都——”
说到一半,雾绵脚下猛地趔趄,两人闯进别墅中,还没等她调整过来,眼前一阵眩晕,只听耳边“砰”一声,后背紧贴在门,肩膀也被人死死摁住。
“周...唔...”
话语戛然而止,下巴被人用力一摁,强烈的吻下一秒就覆盖上来,瞬间剥夺她的语言能力。雾绵下意识偏头,可周行知半垂着眼捕捉她的一举一动,总在她要躲避的时候堵上了所有退路。
捧在脸颊的手心渐渐松开力气,周行知微微抬起她的头,放慢亲吻的速度。浓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翻滚的**,他低头吮吸下唇,看到人不再抗拒后他缓缓喘息,话语里尽是引导,“放松,绵绵。”
喉结滚了滚,咽下沸腾的**,指腹蹭掉她唇角的湿润,嗓音因发紧变得低磁。
“可以试着用舌尖缠住我。”
他问:“试试好吗。”
也没给雾绵回应的机会,浓|滑的舌尖缠绕摩挲着。
雾绵抬手要去推搡,拒绝的手却在大脑空白的那刻变成本能紧抓着手臂。
“周...行知...”雾绵挤出声音。
“在。怎么?”周行知不舍地亲了亲脸颊,夸赞着:“刚刚做得很好。”
好不容易从混沌的大脑中抽出一丝理智,她努力将人推远,眼神泛着淡淡的雾气,“还在直播。”
“嗯。”周行知应着,手心握着她的手腕侧头落下一吻,“摄像头还没连接,不担心。”
“所以,绵绵。”周行知抬眼看去,“你是误会我欲求不满,出去找了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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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弹幕: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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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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