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溪端正着坐在椅子上。
只是脸色有些凝重。
“母亲说的可是真的?”苏浅溪问道,心中已有了答案。
问不知道是,想让母亲否定,还是想让母亲确定。
“真的。”叶母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何不告诉女儿。”苏浅溪清冷的声音传来。
叶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是当初你爷爷定下的。当初父亲也只跟我们提过一嘴。
而那时我和你父亲还未有你。渐渐的我们也就忘了这事。”
苏浅溪看向桌上的婚书。陆程,苏浅溪,两名并列。难怪知道我的名字。
“母亲如今让我如何自处。”苏浅溪有些不知是懊悔还是生气。
“小溪,三月前我们便向陆家提出接触婚约之事。”
“那如今母亲跟我说是为何?”苏浅溪心中有了结论,母亲如今说给自己,怕是陆家没有同意。
“那陆程想见你一面。”
自己明天便要成亲,可是却出了这事,虽说自己不知情,但心中却是有愧。突然想起陆程看见玉佩的不自然。
便拿出玉佩说道:“母亲,那这玉佩,可与婚事有关?”
叶母拿起玉佩有些疑惑的说:“这我倒不知道,这得问老太爷。”
“那定亲的信物是何物?”
叶母突然震惊的看向玉佩,嘴巴张了张有些结巴的说道:“这,难道,难道是这玉佩。”自己女儿从小带在身上之物便是这玉佩,而这玉佩是老太爷给的。
男女双方定亲,一般都会给信物。若自小定亲,那信物便会从小佩戴。自己的女儿从小便对这玉佩不特殊。必须随身佩戴,不然总会不安,或者出事。
小时她曾不带着玉佩,结果那天就出事了,掉进了水里,差点淹死。后虽救了回来,却也大病一场。那时大夫还说这小孩命大。明明没救了,却仍活了过来。那时想想是在玉佩回到女儿的手上,女儿才活了过来。所以从那时起,这玉佩,便是女儿的命根子。
可是这,女儿跟陆程真的缘分不浅。
苏浅溪看了母亲是神情,也不知是安慰母亲还是安慰自己:“母亲也不必太过担心,哪有那么多天定姻缘,碰巧罢了。”
叶佳:“娘也只是担心你罢了。
明日退婚,这玉佩也会换给人家。那这……”
“母亲这是陆家的玉佩。”
叶佳皱眉思索:“我豁出去了,脸面不要了,明日我定求那陆程,玉佩可否留下。”
“于理不合,母亲。退的婚约,还是不要留下情了。”苏浅溪看向叶佳。
母女俩聊了半夜,可能也是女儿即将出嫁。
朦朦胧胧。
天还未亮。
陆程在下人的接引下,随着一处地方越来越近。
只见前方一女子在海棠树下驻足而立。
下人退下了。
陆程正要抬步走去。女子突然低头不知在看什么。头发随风飘摇,没有任何的装饰。
陆程站立许久未动。
望着女子的背影,怔了怔,好似梦中女子。朦朦胧胧,想要看清楚,却又好似会马上消散。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惊挠了,便会消失。
天边太阳终露出一丝红点,点亮大地。
也照亮了眼前之人。不是梦。
陆程也清醒了过来。叫到:“苏姑娘。”
苏浅溪转身,手中正拿着一朵海棠花。原来刚才低头,正是有花落入手中。
苏浅溪微微笑道:“陆公子。”
随后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坐。”
陆程点头坐下说:“那便不多言,直接正事。”看着桌子上的木盒子。
随后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推向苏浅溪。盒子精致至极,足以看出当初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苏浅溪拿起婚书,缓缓展开。看了一眼,确定是真的。对着陆程点了点头。
陆程又拿出簪子递给苏浅溪说:“这簪子,苏姑娘可确定一下,物归原主。”
“我相信陆家。”接过然后打开自己这一边木盒,将里面的簪子拿出来,放在一处,然后将里面放着的婚书和玉佩,递给陆程。
陆程接过放下,点了点头,没有查看的意思。
看着玉佩说道:“昨日看苏姑娘如此爱惜这玉佩。如今退婚,那这另一半玉佩也便送给姑娘。”从怀中拿出另一块玉佩。
苏浅溪有些惶恐道:“这玉佩如此珍贵,怎好意思。”
陆程道:“无妨,玉佩总有人爱惜,才有其真正价值。如今姑娘大婚,便当做恭贺新婚之礼。”
“多谢。”苏浅溪然后也打开木盒拿起里面的簪子说:“那这簪子,也就当我提前送给陆公子的新婚之物。”
陆程愣了一下说:“成。那我便收下了。”
陆程将婚书和簪子收好。便起身说:“那在下告辞了,今日苏姑娘大婚,总不好在叨扰。”
“好。”
“告辞。”
陆程转身,刚踏出一步。却又转身看着苏浅溪说:“愿姑娘琴瑟和鸣,幸福安康。”
苏浅溪脸色微红笑了,脸上满是即将成亲的喜悦。说:“多谢。”
桌上放着的一对玉佩,明亮而又温润。海棠花落在上面,更显其洁白无瑕。
回去路上,天色已然明亮。
偏房之中,有些争执。
陆程想绕过去,并不想凑这个热闹。可惜还未离开,对方便见到她了。是苏文实与苏文敏夫妇。
苏文实一见到她。有些高兴的拉过她。
“陆侄,来得正好啊,你看这不是我这女儿今日出嫁,偏偏她堂弟昨日太过伤“心,喝酒过多昨日摔了。也只有这一个堂弟。所以如今陆侄是否能帮帮忙。”苏文实可能女儿出嫁,实在开心,满面红光。
陆程心中是知晓这一习俗的。出嫁当日,新娘都需家中弟弟背出门。而退婚的男方女方,若女方出嫁,男方能来背女方出嫁,这便是对女方最好的恭贺,传说这是受上天护佑的,女方以后生活也美满幸福安康,也说明双方是友好的解除的婚约。
陆程客气到:“叔父,我是没问题。只是这不太好吧,我们婚约之事,其他人未知,如今让我去。”
双方面色皆有些为难。
苏文敏懊悔说道:“都怪这小子,哥真的对不住,我真想打死这臭小子。”
苏文实有些着急的拍了拍手说道:“这如今可得咋办啊。我们又无其它男丁 要是让下人背,其它人还不得笑话我们。”
苏文敏的妻子石氏思虑走上前说道:“陆世子肯背,自然是最好的,其他人不知呢,我们知,愿溪儿以后美满。也可这样说,世子是远房表弟。如何?”
苏文实抬起手拍了拍陆程的肩膀说:“如此正好。也希望陆侄别怪我昨日无礼之举。帮帮我们。”
陆程抿唇应下。看不出是否乐意。
吉时到了。
苏府很是热闹。
陆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红布,系在腰间。该去背新娘子了。
跟着丫鬟一路进入房中。房中有许多人,看呆了都惊呼:“好俊的小郎君。”
有人说道:“要不是小郎君身上没有喜服,我们还以为是今日新郎官呢。”
“郎君叫甚名,可有婚配。我家有个小女。”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陆程笑了笑道:“婶婶们是谬赞了,我可不敢喧宾夺主。今日主角可不是我。”将视线落到新娘子身上。
众人也反应了过来,不在追问。
新娘子头上已经盖好红布。凤冠霞帔。
陆程想起早上刚见的她,一身白衣,朴素无华。如今一身嫁衣,华丽无比。
在媒婆的催促下。陆程弯身,苏浅溪在丫鬟的搀扶下落到陆程背上,有些单薄,但却感觉很宽厚。后稳稳的背起苏浅溪,走出门。
媒婆吆呼一声:“新娘子出门咯。”
苏浅溪一动也不敢动,像个雕塑一样。陆程偷偷笑了一下说:“放轻松些。我背着也轻松,别太僵硬了,等下你就累了。”
苏浅溪小声说:“重吗。”好似害怕别人听见。
“不重。”
“怎能不重,我穿着这些衣物和头饰都觉得重,况你还背着我。”
“还好,习武之人,力气有些大。”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皆不在说话。但陆程却感觉苏浅溪放松了,至少身体不在僵硬。
快到门口之时“多谢。”苏浅溪突然说。
“什么?”
没有回答。
陆程看见了新郎官。
看着新郎官,陆程缓缓说:“苏浅溪,我陆家永远会对你敞开大门。”
“若有事,可来。”
一步,两步,三步。将人交到新郎手上。
顾邵抱起苏浅溪,将人抱入花轿之中。对着苏父苏母一拜,骑上马离开。接受着周围人的祝贺。敲锣打鼓,一片热闹。
周围人皆围了上去,只有陆程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接亲队伍逐渐离开。
陆夏上前来:“公子看什么呢,怎的不去凑热闹。”
陆程缓缓说道:“本公子,天生不爱凑热闹。”
陆冬从人群中走来拿着银钱,喊到:“公子,婚礼可真热闹,我还是第一次见,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吴江也不知何时站在这里,幽灵般的说:“老夫,嗯,第二次见。”
陆秋叹气道:“如今盛大,得多少钱,若是给北境的战士,那得多少军需。”
陆夏拍了拍陆秋的肩膀,竟没有出口反驳。
陆春急匆匆赶来。来不急喘口气,附耳,不知说了什么。
陆程脸色一变。
四人焦急的看着陆程。四人皆知出了大问题。
“回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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