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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事变·上

太后一听,搂着观应的手紧了紧,微微笑道:“衡哥儿的眼珠子啊都要挂在你身上了,把你拘在宫里,不是招衡哥儿恨么?”

众人听到太后的调侃后都笑了起来,方衡起身告罪道:“臣不敢。”

太后摆了摆手,将手中的暖炉递给观应,“东都的冬天可不比临江,你前阵子病着,还没长记性么?年轻姑娘要好看,穿的单薄些,以后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长秋殿里温暖如春,小方将军送的狐裘倒用不上了,才在外间解开交给侍女了。”观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声音也低了几分,可太后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文安,婚期还未定下来么?”谢太妃道。

萧令澜含笑:“总要请太史监合过二人的八字推算黄道吉日,是而时日久了些,明年的六月初八是个十全十美、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衡哥儿与观应的婚事就定在那日。”

观应讶然,瞥向方衡,正对上他的目光,显然他早已知晓婚期,反而是她失了神,直到众人齐声恭贺,太后轻轻地推了下她的胳膊:“观应?”

她这才回过神来,敛裙向众人回礼。待收敛目光,再度看向方衡时,他仍是眸含笑意地看着观应,看得她的脸上直发烫,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摸了摸脸颊,耳畔只剩下他们的恭维和笑声。

直到外间一声“太后娘娘,昭阳殿的宴席准备好了”,打断了殿中的闲话,太后随口问道:“给宝云殿那边递个话,不必起身赴宴了。”

柳氏一案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殿中的命妇都心知肚明,不由互相递换了眼色,往年柳老夫人都会声势浩荡地带着家中小辈入宫参加宫宴,而这回她不仅因染病没有来,甚至是柳延意都被拘在府里没有入宫,染病是借口还是事实,大家都无心计较了,毕竟如今只剩一个外嫁的柳闻音还记得往宝云殿中走一趟。

是而有人附和道:“娘娘对大柳妃可真是关怀备至。”

“是么?”太后眯着凤眼看向那出声之人,顿时四下无声,此人见太后面色不善,吓得趴伏在地瑟瑟发抖。

萧令澜搀扶着太后,打圆场道:“母后,莫要为着不必要的人动怒。”

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待命妇都出了长秋殿后,那人才惶惶起身紧赶慢赶跟上去。

午间的阳光晒得人暖烘烘的,观应身上的狐裘是方衡亲手系上的,不容置喙地从侍女手中将狐裘夺过来,像是在宣示主权般将观应搂在怀中,再推开一段距离,仔细地将系绳打上结扣。

观应只觉得他如今的模样十分好笑,并不像从前在百姓口中听说的恶枭模样,他只是个有血有肉、会嫉妒、会吃醋、会羞赧甚至有点幼稚的少年郎。

“方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兜帽上的狐毛拂过观应的脸颊,她撇开蓬松的狐毛压在兜帽里后,将手缩进披风中。虽心中大概知道方衡会说什么,却还是期待着他亲口说出来。

方衡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异常可爱,连说话的声音都较往常要柔和了些,“你不曾读过一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么?”

观应不禁抿了抿嘴唇,看了眼前头的衣香鬓影,故意放慢脚步与她们拉开距离,低声说道:“油嘴滑舌。”

“你不像宿太傅教出来的学生。”

“此话何意?”

方衡将腰间的玉印捏在手中把玩,沉吟良久:“油嘴滑舌不是这样用的,你该说真情实意。”

观应仰头便见他得意的神色,跺脚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方衡挑眉,略弯了弯身,凑近观应的耳畔,“便只对你如此。”

观应的心跳得慌乱,她佯装镇定地捂住胸口,却难以压制住心几乎要跃出来的感觉,红着脸道:“在宫中呢!”

昭阳殿中的席位倒安排得十分巧妙,方衡和观应的席位正对面,观应的上首是萧佛生的位子,下首是萧玉润,被她二人夹在中间,观应有些不自在,却也叫众人看到了观应身份的尊贵。

萧佛生的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了一回,见观应坐在身边,露出观应熟悉的那副笑容,幽幽道:“数日不见,三表妹风采依旧。”

观应笑吟吟地看着萧佛生,华贵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宽大许多,珠翠满头却像是沉重的枷锁压得她鬓间青筋隐隐,“殿下却是清减了。”

“还不是因为你。”萧玉润小声嘀咕了一句,当下歌舞演罢,被观应听得个正着,她一抬眼正对上观应玩味的目光,又看了眼对面的方衡,撇了撇嘴夹起一片鱼脍送入嘴中,移开目光,就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听母亲说,殿下为大柳妃娘娘日日在法华殿祷祝,想必上天也会为殿下一片赤忱之心感动,佑大柳妃娘娘早占勿药。”

萧佛生见观应满眼真诚,尽管话难入耳,仍旧笑着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借三表妹吉言。”

只是今日宫宴的主角并非观应,待众人一一落座,帝后二人方才一同出现。每个人都纷纷将目光抛向崔含介牵着的身着华服的小少年,他看着年纪尚小,然则一举一动气定神闲,丝毫不受席上隐隐传出的议论之声影响。

明眼人便知近两年朝堂上轰轰烈烈的拟定过继宗室子的议论止于今日,皇帝最终还是妥协了,在亲王之中选择了襄王的儿子萧昱带入宫中抚养。萧昱在帝后身侧落座,众人了然,起先倡议选择襄王之子的老臣此时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朕是许久不见定国公了,恍惚以为请来了哪处道长真人。”皇帝甫一入席,便朝着许执信抛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

细算起来,许执信已有三四年未曾出席宫宴,每逢此时不是清修就是抱恙,以至于在之后看到他的席位空缺着,也习以为常了。今日他的骤然出席,皇帝在入殿时便注意到他的存在,纵使身着官服,精神已不似从前奕奕,大抵是求仙问道久了,整个人都有些超脱俗世的气息。

许执信缓缓起身,躬身行礼:“臣惶恐,蒙陛下圣恩,受尚药局调理身体已大有好转。”

“如此正好,想定国公当年百战不殆,朕属意于你来教授萧昱兵法。”

许执信没有起身,继续回道:“臣年岁已高,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论兵法,方都尉可算用兵如神,此少年英才与臣这等老匹夫相比......”

皇帝心知这是许执信的推托之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定国公谦虚了,放眼大端,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既有柳许两姓联姻婚期将至,定国公就待婚典结束后入宫授课吧。”

至此许执信再有推据之词非但会落下他人口舌,更会引得皇帝不满,柳闻音坐在一侧也忍不住低声道:“观知还在那处坐着呢。”

观应听到柳许两姓联姻时也忍不住看向许观知,她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难免席上有了些异样的私语,看向她的目光也多是不怀好意的耻笑,而视线流转到萧佛生身上时,那些人便噤声失语。

“很同情你的姐姐么?她将要嫁给我的表哥了。”萧佛生道。

捧着食盒的宫人鱼贯而入,依次在席位前布好菜后翩然而去,观应只觉身旁的两位宫人袖间熏的香过于呛人了,没成想抬眼看过去,方衡也皱着眉头,似是不满宫人身上的气味。

观应捏着帕子在鼻尖遮挡了会儿,“殿下也觉得您的表哥配不上吗?”

“究竟是谁高攀了,三表妹,噢,不是,应该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世家与世家之间总是她嫁了我,你娶了她,其间的关系便如百年古树的根枝错综复杂,纵使柳氏一朝落魄了,世家之间勾连的关系仿佛千丝万缕,一时之间想要斩断也是不可能的。殿下又何必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呢?”观应笑盈盈地看着面有愠色的萧佛生,只见她眉尾轻挑,撇过脸去不再言语。

歌舞更迭之间,却是方衡头一个喝倒了,他的席位与许执信相邻,那群官员与许执信恭维之时,少不得要向方衡问候方珏几句,连着几盏酒喝下去,人就有些醉醺醺的。

崔含介道:“衡哥儿今日酒量怎得这样浅,着人送去偏殿歇着,备好醒酒汤。”

太后指着定国公与崔含介说道:“琼酥酒浓,你瞧着定国公也喝上脸了,难怪年青孩子呢?”

眼见着方衡被内官架着带去了偏殿,观应拿起面前的酒盏晃了晃,烛火落在酒盏之中像是飘摇的月亮,石榴的香甜在酒水之中四溢,想来是为女眷都准备的石榴酒。

舞姬长袖如流云在殿中流转,钗环触碰叮啷之音融入抚奏的乐曲之中,她们的袖中飘散出来的香气萦绕在观应的周身,这样的熏香并不是观应所喜欢的,她不禁身体后仰,却发觉一旁的萧佛生不在席位上。

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那个已无人落座的席位,酒盏被方衡的衣袖拂落在坐垫上洇出一大片水渍,而萧佛生显然已离开许久,她的侍女也不见了踪影,唯有桌案上的绣帕证明萧佛生曾在此处逗留过。

不待观应回头,萧玉润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他们在望仙台。”

他们在望仙台。

此话恍如惊雷,观应的身躯不禁晃了下,想要撑住桌案的手不小心打翻了酒盏,石榴酒洒在葱绿的袄子上漫出一片接一片的暗斑。萧玉润口中的他们是谁,观应无需再问,无数难堪的画面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推开擦拭的宫人,慌忙跑出昭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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